简雪并没有发现我正看着她。
此刻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道门。哪怕里面什么人影都没有闪过,什么看的见的变化都没有发生,她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亦哥没有说话,他同样也在看着简雪。但是脸上不露山水的他,眼中却实实在在地流出他的自责。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铖哥,血检报告出来了。结果是阳性。要我们把他带到您那里吗?”
“不用了,去一楼的前台大厅,我去找你们。”
“明白。”
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
消毒水令人浑身发颤的味道笔直的像一把剑,捅进我的身体。
“亦珂,我出去透透气。”
我对着他说道,期望他也能出来。
除了希望他能见证这些东西外,我还有不少的疑问要问他。
但是他只是坐在那里,毫无变化地回了一句:“嗯。”
连纠正我的叫法错误的心情,都已经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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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前台,那个打人的正被其他几个人看押着。
我面无表情地把那些大大小小的费用垫付了。
看着工作人员慌慌张张的模样,我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也许我早就习惯了其他人对我的态度。
罢了。
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好人,摆出坏人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这一切让我感到寂寞。
所有人,要么对我们感到害怕,要么感到好奇,甚至还有不少无知的憧憬。他们根本不明白我们的真相。
我们的痛苦,我们的证明,我们的挣扎,没有人会知道的。
甚至仅仅是触碰,都足以让那些人几近崩溃。
黑帮,没有一个的手是洁白无暇的。
更何况我们是敢光明正大地走在白色世界的黑帮。
“不是所有人天生就区别出来是对或是错的。给人打上对或错的标签的,是生活。”
这是亦珂很小的时候和我们说起的。
而我们更可怜,不是无可奈何的没有退路,而是无可推诿的责任。
因为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所以我们必须往前走。
否则只有更多的人会受伤。
所以我们在这里。
但是,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人都明白,一个不留心,你就会被黑暗沾染。
一旦沾染,就是永远洗不干净的东西。
大致是4年前,为了让对手垮掉,我们从通过一些特殊的路径搞到了一些“药”,并通过一些渠道流传进本市的许多酒吧、KTV、舞厅等这些最花天酒地的地方。
这种“药”比那些黑市里常见的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无论抽完之后的感觉,还是使人上瘾的能力,都远超我们见过的一切“药”。
很快,这种“药”以一种瘟疫一样速度,席卷了那些地方。
然后,计划之中的,我们的对手非常“不幸”地染上了。
紧接着,按照计划,我们先把这种“药”的传播和恐怖之处卖给一些媒体,让它们把消息放出来,再用“坚决杜绝这种东西”的言语,摆出一种去站在众人的高位的姿态。
最后的最后,再把染上“药”瘾的对手的一些资料,悄悄地,少量但致命地透露给上面看着的人。
随后,调查、审判、追究,一系列的活动开始了。
并且,没有查到我们。
那个第一个把“药”带进来的人,早就在将引进路子留给第一个下家之后,就“跑”到人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有的线索断了,唯一能追查到我们的线索,被我们亲手掐断。所有有关人员,要么永远不会说话,要么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了。
剩下的还活着人,根本吃不到任何的怀疑。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至少我们原本是这么想的,也全部都达成了。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失控了。
一切都失控了。
我们没有办法完全根除这种东西在这里的影响。
从我们计划达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忘记这件事,我们一直都在尽力去排查一切有可能的进货路径。一旦被我们发现,我们就用最果断的方法去处理它。
无论我们怎么顺着线处理掉一个进来的路子,向往这个“药”的“君子”们,都会用各种方法去找到另一条路子。
更可怕的是,许多的年轻人甚至开始把这种东西当成一种刺激、一种时尚、甚至是一种标志,一种证明。
我们做了那个点火的人,我们烧死了我们的敌人,我们却没有办法,扑灭那我们本以为并不恐怖的火焰。
我们其实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有人还愿意担起这样一份责任。
于是乎,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将最初投放的,原本热闹非凡的地方,想办法一点一点地冷掉。
在每一个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塞满我们的人。一旦发现类似的苗头,马上掐灭。
这个选择要冷掉的地方,就是那里。
长奥人的外滩,长奥市最早的KTV和酒吧的聚集地。
所以,顾叔才会和我们提起说,我们在消费外滩的生命。
本来,那个外滩最起码还有十来年的热度可以尽情燃烧。但是,我们却把它毁了。
说实话,原本觉得只要能把这场火扑灭,牺牲了这里也就算了。
然而,这次发生我最担心的事情。
地区经理不但是个“瘾君子”,而且不出意料的话,说不定和“药”贩子有所勾结。
就在刚刚,那个救治被我捅伤的医生把消息发给前台,说从伤者的血液中,检测出了这种“药”。
以及刚刚被我下令,强逼着送到医院里的那个打人的那个自己人的血里,也查出了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我在那里,现在警察应该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不过至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没拦着她们报警了。
如果这个时候去从外人的手中压消息,没有什么能保证可以完全压住。倒不如就放她们去把消息放出去,再做对策。
顺便,老爹和妈妈也在过来的路上。
只希望老爹不要因为阿樱受了伤就把我这个老哥骂一顿。
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这个打了人的家伙了。
“你的名字。”
我走到那个家伙的面前,蹲下身子厉声问道。
他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神游的状态里出来。
“你的名字!”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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