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的夜晚总是如此宁静。
繁星在夜空中闪耀，营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温暖的橘黄色光芒洒到每个人的身上。辰星抱着长剑抬起头来，眼睛里倒映着跃动的火焰。
“还有一个小时总决战就开始了。”曦看了看时间说道，“咱们公会第一次参与这种规模的战斗，我还是有些紧张啊。”
新兴公会“东极殿”依靠键盘爱好者聚集地的名号在《藩王之乱》资料片更新后快速的打开了名气，在这场最终决战里终于获得了白虎城一线公会的认可，在主攻位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身为“东极殿”的会长，大部分的担子都压在了曦的身上，辰星虽然帮忙分担了一部分的事务，但到了最后曦依旧陷入了筋疲力尽的状态，这让辰星有了一点小小的担忧。
“虽然咱们公会也只有数十号人就是了……”曦逐渐从自言自语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似乎是注意到了旁听许久的辰星，她的声音难得出现了动摇，“辰——辰辰辰……你什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准备磨剑来着……”辰星有些害羞的轻声回应，“然后就听见了曦姐姐在那里嘀咕……”
“你全部听见了Σ(っ°Д°;)っ！”曦显得有些慌乱，“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对对对——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战了，我先下线休息一会！”
“……”辰星看着瞬间变灰的头像，有些苦涩的笑了一声，开始打磨起自己的长剑。
《善恶》作为一款以格斗游戏为内核发展起来的网游，对于键盘操作始终充满着浓厚的情怀。这不仅仅是为了获得世界电子竞技协会的认可，在使用旧式PC客户端的玩家持续流向VR头盔的现状下，每次游戏的补丁更新都会对PC客户端的操作方式进行不遗余力的优化来方便玩家们的使用。
但是有些操作却没有这种通融，在武器的保养上，PC玩家往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比如磨刀。
游戏里并没有耐久度一说，但是材质的损耗是玩家们在游戏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不管是掉落物品还是打造武器，其材质终归会有损耗的一天。材质的损耗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对武器本身的状态影响也不尽相同，除了最为严重的武器破坏，其它的都可以通过日常的武器保养来缓解。
将手中的长剑磨了又磨，等到武器上的负面状态彻底消失之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彻底拂晓，辰星看着准时登陆的曦的身影，露出了微笑。
……
“对于动乱藩王的追击已经进入尾声，虽然这一次敌人将全部的兵力聚拢起来，但是反抗的部队各自心怀鬼胎。只要将敌人的精神支柱击破，敌人就会溃败。”作战会议上，白虎城第一作战公会“荣耀骑士团”首领“Ex呆毛王”总结会议的重点。
“所以说……这次是要准备使用刺杀计划了？”一旁的“逍遥阁”公会提出了质疑，“虽然刺杀计划所需要承担的损失是很小的，但是随机性会不会太大了点，一旦失败对白虎城NPC势力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
“所以刺杀计划将作为整体战术的一部分实行，整体作战方案我们已经演练了很多次了。说实话，对于正面作战击溃敌人聚拢的精兵，我个人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因此需要考虑一下刺杀战术的可行性。”呆毛王如是说道，“刺杀计划的关键是这次领头的藩王‘黑森王’麾下的森林骑士团。森林骑士以双盾战士为基础模板，并且拥有大骑士专长技能补正。根据之前的战场情报来看，在进入黑森王三千米的范围内时，森林骑士将对入侵的敌人发动大骑士的特技‘千军万马’。”
“这尼玛……怎么冲过去。”
大骑士的特技“千军万马”是属于大骑士职业的战略级技能之一，特技发动时将大骑士将会协同一个骑兵编队向某个固定方向发起冲击。森林骑士团本身数量众多，只需一个骑士编队发起冲锋就能将公会的阵势直接冲散，会长们在这个情报下彻底的沉默了。
“假如我们不能及时解决掉森林骑士团，一旦让他们发起冲锋，恐怕前期建立了再多的优势，也会在他们的冲锋下荡然无存。”Ex呆毛王托腮看着迂回的众多公会负责人，“所以……咱们应该怎么应对这个很可能到来的威胁？”
“只能希望刺杀计划能够成功了，目前就是不知道森林骑士团会会对进入仇恨范围的敌人分配什么样的火力，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小股部队的潜入会增加刺杀成功的几率，但是哪个职业可以从大骑士的冲锋下逃脱？”
“杀手的潜行或许会有效果……”
呆毛王摇了摇头：“三千米的仇恨范围就是在牺牲了我们公会的杀手侦查小组才侦查到的，没有潜行杀手的移动能力还不如轻甲职业。”
“大骑士在千军万马状态下的机动力是所有职业中最高的，如果潜行也失效的话，刺杀计划没有任何的胜算！”
“那个……”曦看着混乱不堪的会场，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公会的人数太少，她在会议上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虽然曦想要推荐辰星担任刺杀战术的核心，可是辰星升上70级也是不久前的事情，是否能够通过如此艰难的阻碍，曦的心理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曦会长，你有什么主意吗？”众多大老爷们中想要不在意曦女性的身份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看到曦欲言又止的表情，呆毛王有些好奇的问道。
曦咬了咬嘴唇：“我觉得……我公会里应该有人可以做到。”
会场里突然寂静了下来，虽然与会成员都是带着VR头盔在这里商谈（这样大家的表情就很难掩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好事情），但是曦所代表的“东极殿”却是一个键盘爱好者聚集地。尽管寥寥数十人，“东极殿”战斗力依旧不可小觑。
只是……
“你先说说情况。”呆毛王有些不放心的继续追问了下去。
曦有些为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畏缩的说道：“我……我现在叫他过来。”
……
“所以你认为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是一个刚满70级，还没有天梯经验的小子？！！”呆毛王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少年，大脑有些转不过来，“虽然黑森王本人倒是好解决，随便往胸口或脑袋上来一刀就行，但是这小子靠不靠谱我心里总没个底怎么办。”
“而且，剑侠客不一直是主格挡加点的突脸战术辅T流吗，要不是机动性强加上独孤九剑的强制格挡效果（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帅），估计没什么人会愿意选择剑侠客作为自己的职业选择啊。”当初在《东方崛起》资料片时代一时鬼迷心窍选择了剑侠客职业的“逍遥阁”会长“万剑归宗”吐槽道，“这几年其它职业多多少少有所改动，剑侠客什么补正都没有，这么下去我都要把这个角色给删掉重新练一个新的职业了。”
听到万剑归宗的血泪史会场上的不信任感又浓郁了几分，辰星使用PC端所以没人能看出他的想法。而曦也是叉着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和诸位会长对视着。
大家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一阵子，曦的性别优势似乎发挥了作用，会长们的眼神游移，偶尔和曦的眼睛对上也很快移到了别处。
“他们为什么感觉这么心虚啊。”曦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低声问道。
辰星言简意赅的回复：“曦姐姐太漂亮了。”
“是吗？”曦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大家考虑好了没有，没意义的话这次刺杀行动我们‘东极殿’就承包了。”
“这个人……不能给她面子啊。”呆毛王心中哀叹一声，一线作战公会的会长基本上都是没有女朋友的宅男，在小姐姐的攻势下没有丝毫优势可言，可以说能正常和曦对话已经是极为勇敢的举动了，至于反对小姐姐的计划？不存在的。
但是剑侠客刺杀的计划实在是不靠谱，为了拿到更多的信息，呆毛王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剑侠客作为一个辅助加点的职业，你确定能避开森林骑士的冲锋？！”
“剑侠客不是辅助职业！！！”辰星不快的看着呆毛王，“你们的加点方案就是垃圾！”
“垃…圾……，亏你说的出来。”呆毛王被气笑了。看着面无表情的辰星的角色嘲讽道，“你的加点方案能比得过玩家们的集合？”
“剑侠客的战斗力可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辰星傲然道，“虽然加点方案我不能公布，但是明天……”
曦急急忙忙捂住辰星的嘴巴，还用手将辰星准备继续打字的双手也抱在了怀里：“辰星你别说话。”
“曦姐姐你干嘛？”
“你不把加点方案给他们看，他们怎么能够信任你。”曦哭笑不得，“虽然你的研究会有很大的价值，但是为了我，为了公会，你可以暂时委屈一下吗。”
辰星看着身边带着头盔的曦，沉默的点了点头。
***************
比赛正式开始。
大擂台的复活点是随机刷新的，但是两个玩家的相隔的距离会有一个最小值的限制。因为地形极为空旷，辰星将视角稍微转动一下就能看到[德玛西亚]的位置。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是太远，快速逼近大骑士的身边，这会特技“千军万马”的CD还没有转好。就是算是到后面骑士编队的冲锋无法抗衡，在那一刻来临之前辰星也要尽可能的消耗对面。
剑侠客的基础技能都是一些简单的剑招，击中敌人能带来一小段的迟滞，因为CD短加上魔力消耗力，因此经常被剑侠客用来衔接平A组成连续技。配合一些伤害高出一点的短CD特技使用，对付布甲职业能造成可观的伤害。
但是套用到穿着轻甲的大骑士上就显得不痛不痒了，轻甲专精职业对平砍有减免属性，在剑侠客的特技“剑气”CD转好之前剑侠客对大骑士的威胁不大。
双方交换了一些血量后进入相互周旋找机会的局面，辰星大致估算了一下“千军万马”的CD。“还有三分钟。”想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面干掉大骑士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刺客流剑侠客最看重的特技“体感突破”和“一剑绝尘”的CD时间和“千军万马”没有太大差距，在奔腾的骑兵面前这两个特技的作用就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双方的短CD特技已经大致转好，在这一轮血量交换结束后，大骑士就会依靠自己的机动力和剑侠客拉开距离准备接下来的骑兵冲锋。
“剑气”的CD时间只有一分半钟，只要能撑过“千军万马”的冲锋，解决掉释放特技后处于强制硬直状态的大骑士并不是什么难题。
难题在于“如何撑过大骑士特技‘千军万马’的冲锋”。能够克制冲锋状态下大骑士的职业只有能操纵地形的“风水术师”，但是大骑士甚至不需要使用千军万马就能随便砍翻风水术师；潜行能够脱离千军万马的锁定，但是潜行状态下盗贼杀手的移动力会受到影响，最多就是从一滩肉泥变成一滩隐藏的肉泥，这样看起来似乎体面了不少。
那么从骑兵与骑兵间的缝隙中闪躲，直取敌人首级是否可行？
没有人可以否认，但是从没有人在和骑士的个人对决中做到过这项壮举。
一个直劈打断大骑士的劈砍，辰星顺势使用独孤九剑将大骑士逼退。[德玛西亚]也没有太过纠缠，虽然血量上吃了一点小亏，但是只要等到接下来的千军万马CD转好，一举扭转战局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极为娴熟拉开距离，[德玛西亚]一边留意着自己的位置有没有太过靠近地图边缘（这样就不会因为地形限制让千军万马强制停止下来，在上一局里有遭到辰星刻意的设计），维持着骑兵冲锋所能达到的最大伤害值的距离。
“还有30秒！”解说席上，王晓的声音因为紧张已经开始颤抖，“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究竟是[德玛西亚]的铁蹄在大擂台上肆意的驰骋；还是‘I队’四射的剑芒插入大骑士的胸膛，再现两年前白虎城的荣光呢？”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将见证这段历史。”张涛总结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这最后的十秒，也是决定命运的十秒。”
“10”
“9”
“8”
“……”
“3”
“2”
“1”
“千军万马！！！”
大骑士身下的马匹向着辰星开始加速，不知不觉间辰星的整个电脑屏幕都充斥着骑兵冲锋的身影，耳机里震颤的马蹄声让辰星的心脏紧紧纠起，周围响彻着战场独有的呼啸声。
“杀！”
“有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总会有些怀念啊。”辰星眯起眼睛笑了，“你的项上人头我就收下了。”
旋即，剑侠客向着骑兵冲锋的方向开始了加速。
***************
最终决战在一开始占据了优势后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僵持。
虽然会议上公会的会长们没有立刻否决刺杀计划的选择，但是在现阶段拿不出什么非常适合执行刺杀任务的人选，辰星虽然受到了部分公会的认可，但是对于这个刚到达满级的小子大家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于是一致决议将刺杀计划的执行顺位放在了最后。
这也挺符合本次决战的定位，不过“东极殿”虽然接下了刺杀的任务，在战争初期对优势地形的争夺中也同样大放异彩，这让公会的会长们对东极殿的潜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在目前的僵局下就开始思考刺杀计划的可行性。
曦看出了会长们的犹豫，但在战局没有彻底明朗之前太过轻率会导致其它人的反感，因此也闭上嘴巴忧心忡忡的对着辰星抱怨：“这么下去森林骑士冲垮NPC军队的阵营怎么办，光凭玩家公会的配合黑森王是解决不了的。”
“森林骑士如果真的担任主力进行冲阵对刺杀计划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可以解决我们的负担。”辰星摸着曦的头发安慰道，“曦姐姐你就专心指挥公会行动吧，放心。”
曦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沉默的将头搭在了辰星的肩上：“还有两个月我就要走了，小辰星你不会寂寞吧。”
“我寂寞什么，在游戏里面我们也可以见面啊。”辰星笑笑，“曦姐姐不会不要我啊。”
“我总感觉我罪孽深重啊……”曦捂着脸叹气，“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我俩的事情，你估计要被打一顿……”
“为什么总感觉是我躺枪……”辰星也开始叹气，“曦姐姐到了国外记得经常上线啊，东极殿还要你来打理啊。”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游戏上待着，到时将会长的位置交给你吧。”曦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座城市……爸爸他似乎想……”
“敌人好像有什么动静。”辰星扶着曦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在哪，我都会来找你的。”
“希望如此吧。”曦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们的主阵开始前进了，这是要准备破阵吗？”
“应该是以森林骑士的动向为基准吧。”辰星瞥了一眼消息栏，“刺杀计划看来要被采用了，我去前线指挥部开会。”
“去吧。”
……
“你有多少把握？”呆毛王盯着辰星的眼睛问道。
“没把握，而且你们也没抱多大希望不是吗。”辰星耸耸肩，“如果失败的话损失的也只是NPC的军队，再往后也就是影响下一步资料片发售的时间，不要把我想的太高。而且你们剑侠客加点就是垃圾这个事实我依旧不会否认。”
“你这个记仇的死小孩……”呆毛王咬牙切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虽然没啥希望……别划水就成。”
辰星挑了挑眉毛：“我会尽力的，这个你放心。你别在我成功之前挡不住森林骑士的冲锋就行。”
这句话意外的有嘲讽力，呆毛王瞪着辰星问道：“你再说一遍。”
辰星咳了一声：“森林骑士已经出动了，准备执行计划吧。”
……
主阵前进的同时黑森王受到袭击的可能性也会增大，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住，那么华夏服务器靖难的主线任务依旧充满变数。虽然胜算依旧很大，但是对于在这场持续两年的战争中投入巨大的中土之地（华夏服务器）玩家和NPC势力来说，这次失败后的每一场战争都会是他们难以承受的损失。而且随着黑森王的不断胜利，森林骑士团将愈发难以抵抗，没有人有把握在正面击溃这只战力名列大陆顶端的部队。
第一支森林骑士编队已经被派遣了出去，负责将辰星投送到黑森王身边的骑士队伍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辰星的回应。
“出发！”
团队模式下大骑士的千军万马对队友同样有效，伴随着战马的嘶吼声，投送小队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了敌人的主阵，很快就进入了黑森王的仇恨范围。
***************
“那可真是，比现在壮观多了。”
剑侠客与汹涌的浪潮很快就碰撞在了一块，骑兵冲锋时的刺击并没有他们精力不动的时候那般好躲避，寝室中稳定而清脆的敲击声骤然加速，用斜挑拨开为首骑兵的突刺，剑侠客侧身闪开了第一波的冲击，直劈、橫斩、侧身格挡，剑侠客划出了优美的弧线，在骑兵浪潮中不停的向前跃动着。
第二波转瞬即逝，第三波也在跳跃中轻松越过。大骑士有些慌张，骑兵的冲击次数有限，如果再闪过几波就算是撞上了也不见得能将剑侠客解决，到时对上特技CD几乎全部转好的剑侠客后果可想而知。
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一直看低辰星的大骑士有些恼羞成怒：“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高高悬起践踏过无数敌人的马蹄，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冲锋！”
***************
“冲锋！”森林骑士团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又一次向着辰星发起了冲锋。
连番的冲击下投送部队的速度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失去了特技加成的队员们早已化为了白光，仅存的队长血量也寥寥无己，当体力值下降到最后一刻。这个叫[霸体无双]的大骑士回头看了看身后状态依旧良好的辰星，欣慰道：“交给你了兄弟，干他娘的黑森王。”
“干他娘的黑森王。”辰星回应道，“交给我吧。”
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辰星借着没有完全消退的速度低头从枪尖下方钻了过去，突如其来的规避让辰星并没有完全适应，在支付了近半数血量的“学费”后，辰星逐渐找到了感觉。
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将无数的敌人抛在脑后，辰星在接憧而至的浪潮中漫步。凌厉的剑意在周身弥漫，森林骑士团冲击的速度越来越慢，一步、两步……软弱无力的枪尖已经无法阻挡辰星的前进，加速、不断加速，伴随着绚烂的剑芒，辰星犹如携带着万千星辰踏入了敌人的本阵。
**************
“冲锋！”
敌人嘶吼在耳边回荡，辰星略微嗤笑了一声，挥剑拨开又一波重骑冲锋时立起的枪尖，汹涌的浪潮似乎没有了任何的力量，加速、加速，不断的在浪花的空隙间跃动，剑侠客似乎与两年前那个一往无前的身影渐渐重合，白色的光芒在身上泛起，漫天星辰再度进入辰星的眼中。
“这是……剑侠客的被动技能‘剑气浩然’？！”解说席因为极度震惊一时间陷入了失语的状态，“……这个从来没有人在比赛中激活的技能竟然在这一刻向我们宣誓着自己的光芒……”
“张涛。”
“嗯？”
“我感觉我们正在见证一段全新的历史。”王晓极为认真的说道，“一段侠客的成长史。”
……
比赛在辰星击碎最后一个骑士的冲击后已经没有了丝毫悬念，确认了自己的地址和银行卡号，辰星看着电脑关机的界面盯了好几秒后才抬起头来：“还真是软弱啊。”
“小辰子，怎么突然哭了啊你。”寝室长从床铺上探出头来，小声问道，“想谁了啊。”
“想我姐了。”辰星将头靠在扶梯上，“自从去了国外，她很久没有上线过了。”
“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不对劲啊。”寝室长眯起眼睛看着辰星，“明天还有课呢，早点睡啊。”
“嗯。”辰星走到寝室旁，看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有些失神。
“我会定期上线的，你要好好打理咱们公会啊，别到时整的乱七八遭的，看我不整你。”
“曦姐姐你定时上线帮我打理一下就行了嘛。”
“那不行，我课业压力那么重，每天帮忙打理公会头发会掉光的，你喜欢现在的曦姐姐还是光秃秃的曦姐姐啊？”
“好像很有道理。”
“……”
“曦姐姐你盯着我干嘛？”
“你这个人，明明天性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差不多，有时候突然会变得很成熟呢。”
“是……是吗？”
“成熟的时候很帅气哦，好好保持。”
“我会好好打理公会的。”
“星，你这样……有点犯规啊……”
“曦——！！”
“你的初吻，我收下了哦。”
“曦姐……”
“当初的约定我可当真啦，一定要来找我，不许你食言！”
“我一定会的。”
“那这把‘藏锋’，就当作约定的证物送给你吧。”
“……”
“你的理想是职业选手吧，一定要加油啊。”
“那曦姐姐的约定——”
“嘛，一不小心就……我的约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先实现自己的理想吧。”
说完，眯起眼睛笑了：“再见咯，小辰星。”
“已经两年没有再见过了……”辰星呜咽道，“就算我的职业选手梦完成了，你还会继续等我吗，曦？”
（第一章·仗剑于万军之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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