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十方明感到有一阵诡异的感觉,方才神识海汇总扫视的东西好像多少与先前有些许偏差。
只是偏差是偏差,她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照理来说怨气这种东西多少会附着在人身上的,死去的人应该怨气更加浓郁才是,她就是靠着这个用神识海来识别人物的。
只是她总觉得哪里出了些问题……
“啊啊啊啊啊……额啊啊啊啊!!”
耳畔是十分细微的声音,是一阵使人感到战栗的尖叫之声,好似是从楼下传来的……
心中那份疑虑更盛了起来。
她记得在探查二楼之时,应该却是是两个人才是,她绝不相信斐文和刘器能够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刹那的错愕之感让她忽然想到那死去的红甲男子……
好像那时他的身上并没有怨气……
她开始细细回想,却怎么也无法断定自己的刚才是否看了清楚。
“墨公子,那个家伙真的死了吗……”
他拍了拍墨恒的肩头,此刻实在是难以确认。
“死了,绝对是死了,我可以担保”
先前他在那男人身上把过脉,经脉已经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了,如若说就是那种状态他还活着的话,那他就只能是恶鬼了。
在琴川那次大劫之中,但凡只要是经脉并无搏动迹象的人,那都是已经死了的他可以打包票,用经脉去断定一个人的生死,绝对是比气息什么的要准确的多。
即使是杏林的几个医者都觉得这个方法稳妥。
“怎么了?你觉得他家伙还能活过来不成?”墨恒微微笑道,他是不相信那种状态下的东西还能站起来。
就是算他站起来,到现在估计尸体也都僵硬住了。总不可能还能继续用刀追杀他们吧?
总之对于繁心的这个问题,他觉得是她累久了脑袋出了问题。其实这也难怪,想一想这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足够使人感到难以接受了。
若不是他曾经见过琴川城梦域大难,也不至于还能如此镇定。
毕竟琴川城那场大难死了数千余人,比一场地动似的人都要多得多。
“你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十方明心中其实还是怀疑,即使墨恒与他说了这些,他还是无法平静。
“没有吧?……”他摇了摇头,如今马上就可以登上辉耀楼的顶层,什么声音他都未曾听见。
“你可能真的累了。”
十方明心中微微有些怀疑,但是细细想刚才所见的画面,那个红衣甲士应该确实是死了……
正当她微微放松之际,肩头却忽的感觉一沉。
十方明转过眸子,却忽的见到一泓秋水。
就如此直勾勾的看着她。
顿时她呆住了。
“魔气……伴生枝的气味。”
这几个字本就是轻轻淡淡的出现在少女的嘴角。
但却在十方明心中犹若是一道惊雷一般的存在。
她还记得先前伴生枝所形成的巨大网域,那个巨魔体内犹若血管经脉一般的青铜枝丫。
她更加忘不了那犹若鬼魅一般存在着的枝丫。
“伴生枝,什么伴生枝……”
十方明心中一沉,但还是抱着些许的希望,犹若这东西不是先前琴川的东西,那至少不会在有什么大灾大劫。
“你先前在琴川……”
慕容璃眼眸一沉,转向另一侧的墨恒。
墨恒呆滞在原地,在二人谈话中,他好似听明白了什么。
“什么是伴生枝……”
琴川,在那一夜,他救助过无数被魔障之气病害的伤患,那种特殊的伤口绝非是目前见过的任何瘴气能形成的东西。
而他知道,那被巨莲压垮的高山一般的魔物之中,有层层叠叠的青铜枝丫。
那是他正巧在场,如若两人所说的伴生枝即为那青铜枝丫。
那这寻安坊定是也有大劫。
说不上的窒息之感,少女的眼眸之中的流光渐渐的将一切吐露了出来。
“是琴川那夜的青铜枝丫吗……”
墨恒心中已经有数,那双眸子已经将一切全部告诉给了他。
他缓缓的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片用布包裹着的巾帕。
他缓缓的将布帕展开。
一小块青铜碎屑,就如此暴露在空气之中。
“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阵使人聒噪的耳鸣之感,又重新传了出来,犹若那夜琴川城魔爆一般的声响。
一下子,这阵声响将众人又重新拉入到那一夜琴川大劫。
那一夜生离死别,以是经年。
慕容璃攥的自己的手心发白,她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那一夜过后连这最宝贵的一年时间也不剩下了,更不要说现在……
这就像是沉重的命运一般,偏偏又在此刻重新出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为何,此刻却有些许惧怕,那双冰寒的手。轻轻攥住十方明的白玉似的小手。
怎么的也放不开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在她时日无多的时刻又一次降下如此灾难。
她感到自己的身心好似怎么也支撑不住了一般。
从脊椎散发出来的一阵无力感,使她的手微微发麻。
十方明不语,弟弟的看着眼下的青铜枝。
她缓缓的接过手帕,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手微微的攥紧,她明显能感受到慕容璃此刻在惧怕。
这种感觉许久未曾有过了……
璃儿就像是小时候那般依偎着自己。
“我们上去……救走含蕴,马上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此为天灾,她们这些修士想要在这天灾之中存活都已经是无比困难了,更不要说去救人什么的了,先前她试了一次,那次使她失去了珍贵的一年。
不能在丢下慕容璃一个人了。
“我们走吧……”
少女在片刻之中便已经做下了定夺,她决不能再一次死去了……
璃儿的时间……
不多了。
众人呆滞,刹那便随着十方明攀上了更上一层。
眼前豁然开朗,这一层依旧并无人烟。
地上均是些尸体与武卫,与先前的禁军同归于尽,一片烈火撩过的模样。
众人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捂住鼻子,渐渐的拉开了身形。
□
戴宗耀冷冷的坐在雕龙椅上,从这木椅上,可以俯视整个寻安坊。
周遭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唯有他一人冷冷的坐在染血的椅子上。
此刻的他忽然开始惆怅了起来。
仅仅是几声火器迸发的枪响,便将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这间事情,本就并不光彩,现在所有人恐怕都已经死了,整个禁军除了生死不明的刘器之外,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份功便就是他一人的了。
“呵……”不禁哑然失笑。
按照九千岁的意思,这事成了升官发财,不成便就是掉脑袋。
他可还记得临走时九千岁的那句话。
“谨言慎行呐,这人多了,多少是僧多粥少。”
如今他将一切能灭口的人,都全数杀了去。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心中却有无尽的话。
挂在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老儿?你可知道这次我为了这计划,丢了多少东西?”他诡异的笑了笑,用脚踢了踢地上死去的王将。好似是老友一般,调侃吹嘘着。
他向着一具尸体,说尽了自己的生平功绩,抱负理想,日后的生活。
一切都好似天边的流云一般,快速且顺滑。
待到忽的一颤,他却又开始哑然失笑。
他就像是一个蠢蛋一样,在和一句已经死去的尸体说些什么大道理。
听起来就已经是狗毛骨悚然的了。
做起来是更加的毛骨悚然。
刹那之间就像是泄了气一样,又重新瘫倒进雕龙座椅之上。
手上不断的把玩着那枚半碎的阴阳离火玉。
那微微有些发烫的触感,使他感到有些许的新奇。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地方的王将的……”
他看着那老人的躯体,心中怎么也想不透。
看似只需盈盈一触,便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模样。
良久,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将那离火玉挂于胸口。
王将已死,离火玉以得,是时候该鸣金收兵了。
他踏起六合靴,从地上随意的取了把火器。
踢开先前死去的士兵,扶着扶梯缓缓的下了楼。
一切都结束了,只要顺着二楼爬出窗外,那他从明日起,便就是参军了。
以九千岁那滔天的权势,不愁没有路子走。
刚踏下阶梯一步,他却呆滞住了。
眼前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三人,从下层攀了上来。
六只眼睛就像是刀子一般冷冷的打量着他,刹那之间好似是有话说不出来。
“这么巧啊吃了吗?”戴宗耀笑道。
并未说话,那火枪抬起,也不瞄准朝着众人射出了一发铅弹。
“危险!”刹那之间,墨恒将二人推向一侧。
他身形像是猫一样,躲了过去。
“戴参军!你疯了!!为何要!!”
并不等十方明说完,又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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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下阶梯一步,他却呆滞住了。
眼前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三人,从下层攀了上来。
六只眼睛就像是刀子一般冷冷的打量着他,刹那之间好似是有话说不出来。
“这么巧啊吃了吗?”戴宗耀笑道。
并未说话,那火枪抬起,也不瞄准朝着众人射出了一发铅弹。
“危险!”刹那之间,墨恒将二人推向一侧。
他身形像是猫一样,躲了过去。
“戴参军!你疯了!!为何要!!”
并不等十方明说完,又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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