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离热闹的海边还稍微有些距离,但市中心的人潮依旧涌动,旅人们热情不减,夜幕降临,但三亚依旧是座不夜城。
少陵带着少女们与虎头汇了合,前往有名的海鲜通吃一条街的新民街。
新民街算是三亚比较著名的夜市之一,要说到了三亚肯定少不了吃海鲜,而新民街就能很好的满足于这一需求。
林林总总的各种海货店与加工店热热闹闹的接待着客人,觥筹交错,这种接地气的喧闹感,作为天生爱野的重庆人的少陵,倍感亲切。
“今晚算我请客,我外婆可是土生土长的海南人,也算我尽地主之谊吧。”虎头大气的说道。
“哦!!虎头就是大方啊!”众人发出了如此感叹。
果然带虎头来是对的啊!富二代就是出手不凡!少陵高兴的想道。
面对着一个个装在玻璃柜里的生猛海鲜,少女们就好像逛动物园一般好奇无比。
虎头好似根本不心疼钱一般,也不去砍价,只管指这指那,通通买下。海货店的老板那可高兴坏了,殷勤如舔狗,满脸堆笑,估计是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出手阔绰的客人。
“哈哈,今晚我们可以大。。啊!林里快把手挣脱出来!”话音未落,少陵便忽的大呼小叫起来。
只见林里的五根手指皆被五只花蟹一根夹着一根,可她依旧一脸喜悦的瞅着这一场景,似是为此感到兴奋无比。
娜汀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脸“这可不得了”的样子,激动的观看着林里那“看着都疼的飞天”的滑稽表演。
“这么紧张干嘛,林里可是僵尸啊!”看着几近崩溃的少陵,佟熏无奈如此吐槽道。
这让少陵足足愣了几秒,随即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喂你们都生活这么久了怎么这种事情都会忘啊!”佟熏哭笑不得的大吼道。
就是因为生活久了,少陵越发觉得大家其实和普通的女孩无异,这也让少陵常常忘记了大家的真实身份。
“快把螃蟹放回水里吧,这样拿出来久了螃蟹会死掉的。”少陵温柔的叫喊道。
他握住林里的手,在尽量不伤到林里的情况下,使劲掰开着螃蟹的钳子。
即便知道林里没有痛觉且自愈力极强,但少陵依旧不希望林里出现不必要的伤痕。他依然保持着最开始的观念,把大家都当作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看待。
但温柔的笑容在花蟹那我们说好不放手的顽固钳子下逐渐变态。
你奶奶的,我家妮子也是你们能纠缠的了的?!
少陵使出六岁那年躲避佟熏打击跑了三条街的狠劲,两手呈上下拉开状都要扯变形了,可连一只花蟹都没有松落。
花蟹适时的口吐白沫以示尊敬,圆溜溜是小眼就那样齐刷刷的盯着他们眼中的废物,得意的挣扎了一下腿。
以上为少陵中二发作运用拟人的手法描绘出的一个他无能狂怒的优秀作文。
花蟹的那些动作,只是因为他们缺水了要死了。
少陵仍旧扳不开哪怕一只蟹钳。
美狄亚和阿刻忒,佟熏都感受到了一阵灵魂力的强烈波动。
“老板!这五只花蟹我花钱买了!”
老板眉开眼笑的从计算器和电子秤上移开,看见了少陵摊开的两只手掌上五只变得粉碎的花蟹。白色的嫩肉杂糅着橙色的蟹黄与青色的碎裂蟹壳,整个花蟹就好像一团失败的胶泥艺术品,丑陋无比。
老板知道少陵和眼前的这位大金主同行,见那五只花蟹个头也不大,爽快的说就当额外赠送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五只花蟹是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但计算器上不断上涨的数字比那更有诱惑力的多。
少陵闻言,随手将那五只花蟹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凑近嗅了嗅,海鲜特有的腥臭味让少陵皱眉,左顾右盼,在海货店的旁边便有一个洗手池。看着凉水冲刷着自己手上的花蟹的丝丝残骸,少陵回忆起了刚才的场景。
他莫名的火大,在怒火的激荡下毫不犹豫的对五只花蟹动用了邪术,这就好比拿着尚方宝剑刮腿毛,红色纸抄擦屁股,瞎了狗眼了!而看着花蟹在自己手里活生生的挣扎着绽裂,脆弱的蟹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少陵的心里居然却有一种君子十年之仇终相报的奇特**,舒畅了不少。简直比便秘了几天敞开了拉翔还要畅快。
冰凉的自来水不要钱似得往外涌,哗啦啦的欢快极了。少陵愣愣的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咚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的在耳边想起,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分裂,虚渺,如梦似幻,却一点都不奇怪。
我这是怎么了?少陵现在就是一活生生的十万个为什么,只不过每一张纸页上都印着同样的“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问题。他回想起了参加任务时自己那一次次的厮杀,混杂着血与泥土灰尘的难闻铁锈味儿。他有些贪念那种感觉,那种杀掉敌人后如释重负的轻快。
很难想象,自己也会有一天流连那踏入地狱半步的战场,那个让自己被死亡与生还扯得成了个长面筋一样的地方。
这种奇怪的变化,伴随着愈加猛烈的心跳与不知休止的水流声一起,推波助澜,好似准备在他的内心再稳稳当当的扎个根。啪!水龙头被一只白皙的巴掌扇闭。阿刻忒复杂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痴痴的少陵,奈何男方深陷人生转折点兜兜转转不可自拔依旧傻里傻气不知眼前之人是何物。半响,少女拥抱住男方的不粗不细腰。
一股只有他们两人才看的到的炽热白光在阿刻忒紧贴少陵的胸膛处开放。白光迎合着阿刻忒的念动,逐渐席卷了阿刻忒全身,那神圣的模样,万人朝圣。
“你的恶魔血统指标超过了临界点,看来其本身不羁的基因仍没有完全臣服于你,以后要时刻留意,免得被侵蚀成魔。”阿刻忒认真的说道。
少陵有些疲惫的点点头,刚才地狱的火在他的体内蹦出了火苗,火苗已熄,少陵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抽走了些。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庞,这是最快的清醒方法。
恶魔的血统与他本身的人类血统在身体里进行了地域划分五五开,而恶魔基因总是扮演着那些永不知安分的侵略者,一点一点逾越着双方的界限,从来不多一分,但渐渐积累起来,如不及时插手,大坝溃堤始于蚁穴足下。
自己沾满了鲜血仍旧将利器深深的插入对方的身体里,这样的场景让现在的少陵只会感到一股胆寒。
“放心吧,有我在呢。”阿刻忒总会在关键时刻可靠的像个大姐姐。这与她平时傲娇的小妹妹形象矛盾至极。
阿刻忒拉起少陵的手,朝一家海鲜加工店走去。大家已经提着收获满满的盛满海鲜的大网袋,热火朝天的等着一份份精美的海洋馈赠。
虎头用牙齿直接咬开了两瓶啤酒的瓶盖儿,递了一瓶给少陵。少陵爱酒,虎头则相反。少陵默默的灌了一大口,迷离的眼神映出了周遭的灯红酒绿迷人醉。他在等虎头开口。
“唉~外婆她,越来越老了。”虎头忧愁的看着瓶中橙黄的麦芽发酵饮品,随着偶尔上升的气泡,心一点一点的破裂。
虎头用了一种很隐晦的说法,他不想面对有些既定的事实。“老”这个字,可以代表的意义多种多样。
虎头的家庭完全可以授予一个“和平大家族”的荣誉勋章,而这,也要归功于都同样通晓着人情世故的虎头的爹妈。故而,于父母的父母,虎头都有着真挚的深深的情感。这也是让少陵羡慕的死去活来的地方。
外婆已如耄耋,轮椅已成她的半个躯体。这位曾经坐着大皮卡,四处为战士们巡演的文艺少女,早已经无法蹦跳与高歌,这些深存心底的珍贵回忆,也渐渐在年龄的迷雾中失去了外形。外婆现在,连最爱的虎头都不再记得了。
“我还说要早点娶媳妇给她看呢。。。”虎头颤抖的语气欲言又止,他不想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林里轻轻的拍了拍虎头的头,温柔的微笑着念叨没事二字。
“哼,要是外婆现在知道你小子就这么盼着她离去的样子,铁定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扇你,而你,除了受着,也只能这样。”少陵有些刻薄的戳动着虎头的伤口,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
“少陵,你是不是有些。。。”东木皱眉,轻声提醒道。
扥自己 少陵现在的样子是真的有点嘴欠,但他了解虎头的脾气,虎头也了解少陵的意思,两人的关系一条内裤轮换着穿都没问题,但估计要换别人,脾气爆的酒瓶子已经上头了。
“啪”!啤酒的泡沫有些许散射而出,接着是一顿豪饮的声音,也是畅快的声音。
“他妈的,对啊!我外婆现在好好的我这样间歇性咒她干嘛啊!她老人家那从小折腾到大的身子骨,活个百岁不成问题!”虎头绯红着脸,好似棒打鸳鸯头般大彻大悟。他喝酒上脸,酒量委实不怎么行。
少陵淡淡的浅笑,也将那啤酒瓶子翘的老高,一饮而尽。他咂吧着嘴,回味着发酵独有的工艺品味,他热爱那种味道,好似整个麦田全掌管于他的身下,簇拥着他的脑海。
可今天不能贪杯,好菜一个接一个的上桌,分量充足甚至有些溢出,这样充满着生气的美丽之景,让大家都觉得不虚此行。
这一刻,文明与礼仪纷纷朝着历史的起源处跑去,他们的宿主放弃至此,只贪恋与饕餮的**接触。
总而言之也就是“他妈的谁拿筷子谁**直接上手啊!”
这一刻,少女们各自身怀的特异体质在这时发挥出了卓越的作用,自己的能力与这一天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相遇相识相知最后我爱你。
总而言之也就是“卧槽那只皮皮虾是我的你要是抢了我就拿东西把你轰杀至炸”
这一刻,鲍鱼,扇贝等带壳海鲜,在失去了肥美的嫩肉后,遗留的壳在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散发一股出艺术的美感。
总而言之也就是“哇你吃的好慢啊你看看我底下都堆满了壳你个菜鸡哈哈哈”
巨大的太子蟹被一块一块切的整齐,锃亮的斧头规规矩矩的插在起旁边,斧身仍在轻微摇晃,象征着其使用者的凌厉。
周围的食客本带着看美女的心情准备好好欣赏一波妮子们优雅的剥壳**汤汁在她们的嘴角微微流动鲜红的舌头诱惑的舔了舔简直性感至极!而不是一堆披着靓女的皮的母猴子像几个月没有吃饭那样用最原始的方式干着最粗鲁的动作。不过也有男性朋友恰恰还独爱这种清新脱俗不为世俗困扰与妖艳贱货不一样的本真的狂野美。
而桃夭那熟练的如杂耍一般华丽的挥斧动作以及没有丝毫犹豫像切豆腐一样切太子蟹的惊人力气,让更多的食客觉得要是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基本上就已经被刽子手给架上了砍刀。
于是望向明显是男主的少陵的目光一下子由嫉妒到骨子里直接下地狱算了就该诛之变成了哦哟好惨一男的哦。
当然专心的和海螺做斗争的少陵根本不会知道这些食客的心里想法,不过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在心中涌起一阵极大的人同感。
酒不足不过饭快撑爆了后,少陵与虎头抛下了已经无法移动的众位少女们,朝外面的集市走去,消消食。
夜晚的集市也是相当的热闹,摊贩们的热情与白天相必更上一层。夜的迷离,会给人带来不可抑制的燥热出来。
“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惊奇,印堂发黑,才识过人,弱不禁风,耳聪目明,老奸巨猾,要不要买条护身符戴戴呢?”
大爷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咒我呢?
“大爷,像你这么说话,还能做的成生意还真的是世人都太善良了。”少陵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哼哼,我看年轻人颇跟我有缘,说话也挺好听,那么,这条护身符,我就赠与你了。”说罢,大爷从怀里掏出一条护身符。一瞬间,护身符亮起了淡淡的红光,在夜晚显得格外扎眼。
哇靠,这东西一看就邪门,谁要谁**!
“谢谢大爷的好意,免了,告辞!” 少陵转身欲走。
哪知大爷一手抓住他,看起来骨瘦如柴的手臂,却如一只铁爪, 牢牢的根本挣脱不开。
“嘿嘿嘿,年轻人,别拂了老夫的好意。”大爷抛却一丢,护身符直直的飞了过去,稳当当的挂在了少陵的脖子的上。
“欸。。。”少陵呆呆的张了张口,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谢谢大爷。”
“走吧走吧,祝你,好运。”
护身符上挂着一个金色的猴子,猴子诡异的咧着嘴大笑,双手扭曲的放置着,而那由红色的透明矿石所组成的双眼,正直愣愣的盯着少陵。
好丑。。。肯定不是个好东西,等会儿就丢了它。
正这么想着,少陵突然脚下一滑,在半空朝后仰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衣服浸了满满的泥污。
后脑勺生生的疼,少陵感觉自己前后的重量一下子就不匀称了,头重的狠。
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脖子下那个丑陋的金猴子,猴子横向抵着的他的胸膛,嘲笑般的看着他。
妈蛋,果然是个邪符!
少陵恼怒的一把扯掉了护身符,狠狠的朝一个阴暗的小角落丢去。
在不知名的黑暗之中,护身符的金色小猴横躺着,依旧朝着少陵的方向。
一双红色的眼睛,忽地闪了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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