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孙涵扛着盾就这么挡在了克里亚西的面前，虽然克里亚西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眼睛又没有被蒙上，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很清楚的。
对，她很清楚，一路上一直都在护送自己的男人，居然在刚才袭击了自己。
“卡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巴曼蹲在卡特身旁，痛心疾首地说道。
然而卡特虽然还没有死，但是被刀刺进嘴里，肯定没法说话了。
卡特的嘴唇抖动个不停，试图对巴曼说些什么，但是他失败了。
“卡特，写字！写字！”巴曼也看出来了，急忙提醒他。
卡特抬起了手，用自己的血颤抖着写了两个字，就放了下去，然后再也没有抬起来。
巴曼看着这两个字，慢慢地读了出来“家......人......吗？”
苏山霄和赵子阳此时正拿着一大袋钱币和一个麻袋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卡特，和一直挡在克里亚西面前的孙涵，什么都知道了。
“巴曼，我知道这或许很难接受，但是这也不算坏事，至少他的死证明了你的清白，也降低了接下来的风险。”
巴曼突然抬起头指着地上的字对苏山霄说：“苏山霄同志，你认得这两个字吗？”
苏山霄看了看地上那几个红色的符号，摇了摇头。
“这是家人的意思，卡特他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国家，他是被逼的，那群该死的贵族抓住了他的家人，用他们来威胁他！他也不想成为叛徒，他是被逼的！”
苏山霄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巴曼站了起来给苏山霄敬了个军礼，说：“苏山霄同志，我有一个祈求。我想祈求你，带领我们打败那群分裂国家的狗杂种，想求你救回卡特的家人，如果死了，我也想带回他们的尸体，我想为卡特报仇。”
苏山霄回了个礼，说：“同志，消灭那群贵族反动派，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啊！至于救回他的家人，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巴曼咬着嘴唇，终于，眼泪还是从脸颊滑落。
卡特是他的属下，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兄弟。他怨恨他吗？不他绝对不会怨恨他，他要怨恨的是那些逼着卡特背叛自己的祖国的狗杂种。
“孙涵，过来。”在傍晚时分，一行人停下来打算扎营时，苏山霄突然把孙涵叫到了一边。
“杀了人，有什么感觉？”
孙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说实话，没有什么感觉，不会感觉兴奋，也不会感到恶心、害怕。毕竟这里可没有police来抓我。”
苏山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记住，杀人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杀人是为了自保，为了活命，为了大家的利益，或是惩罚。”
苏山霄突然不笑了。“有些人该死，有些人不该死。以后我们还会杀更多的人，手里握着更多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孙涵点了点头。
“不能滥杀无辜，我们一直把这当作底线、原则，但我也不希望有谁因此而毫无意义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明白吗？曾经我有个缉毒的前辈，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的一个同事，击毙过许许多多的犯罪份子，逮捕过无数的罪犯，但是在一次行动中他死了。知道怎么死的吗？”孙涵摇摇头。
“他看见旁边有一个读小学的小孩子在哭，把他抱了起来安慰他，结果那个小孩子从包里掏出枪，望他头上来了一枪，他就死了。那个小孩一点都没有犹豫，那位老前辈也当场死亡。后来这位前辈对我说，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他是警察，他抓捕坏人，那些毒贩杀人无数，他也杀人无数，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他现在在监狱里，应该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顾命令杀了一群小孩，虽然最后发现那些童子军身上都有枪和炸弹，但是还是被判了几年，因为那些小孩子是'无辜'的。”
苏山霄顿了顿，站起身来说：“我和你说那么多就是想让你正确认识'杀人'这件事，不让你害怕它，或是沉迷它，我希望你尊重生命，但是将来我们面对的是战争，而关于战争有一句话我也依然要告诉你。”
苏山霄在孙涵的耳边低声说道：“Это война，Не стрелять или убивать.（这就是战争，不是射杀就是被杀）”
苏山霄把孙涵拉了起来，看了看正在沉下的太阳“你先回去吧，今晚上我们三个一人三个小时，你最后，别忘了。我晚上要查岗的，你也稍微养一下神，毕竟等赵子阳和我都醒了之后我要带你去练练手，你要是太累了可不行。”
“等一下，军刺。”苏山霄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克里亚西·雷斯蒂亚怎么办？”
“哦，她啊，你给她松绑吧，告诉她要想找麻烦等我起床了再找，我现在要去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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