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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忆,亦是梦

是回忆,亦是梦

暑假我是回了老家,在一个小山村里,山很多,树很密。由于是夏天,又是正午,窗外的蝉鸣愈发的放肆。喏,现在家门前的那棵樟树上便有许多,燥!家里没有空调,风扇又转的慢,本来还可以凑合着吹的,但不一会风扇便吹起了热风来。没办法,只能去客厅,我穿上拖鞋便下了楼,厅里奶奶正在编草帽,奶奶听见我的脚步声便扭动了头看向这边。岁月催人老,使得奶奶的笑容变得瘆人起来。

“醒儿,下来了啊。”

“嗯,下来了。”说完奶奶就把头撇了过去。继续做她的事。

蝉叫小了许些。

我转身向厨房走去,打算去洗把脸。

“醒儿啊。”奶奶突然开口,我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你的爷爷昨天晚上来看我了。”

“来看你?”我转过身来,疑惑的看向奶奶。

“嗯,他还送了我一块石头。”奶奶放下了手中的秸秆,把手深进衣袋里摸索。

“喏,这个。”奶奶笑着把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给拿了出来,除了石头上面有一个暗红色六个指头的半手印以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仔细盯了一会儿,突然,我的瞳孔猛一缩,惊出一身冷汗,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扔了,快扔了!”我急忙对奶奶吼道。

“不要,我不扔!”奶奶突然攥紧了石头,死死的抱住它。

“快!给我!”我急了,想把石头抢过来。

“不,它是我的,不要把它丢掉,它是我的!”突然,奶奶抬起她的脸,面露狰狞,披散着头发,疯了一般的吼了起来。我还想去抢却被她扑上来咬了一口。我猛的缩回了手,上面已经被咬掉了半块肉,留下了黑红色的一个坑。

“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我的手,啊!”我无法忍受的疼痛感没有间隙的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的,我的!它是我的!你不能抢走!”现在,奶奶已经就是一个魔鬼,嘴里充斥这唾液与血腥,眼睛了布满了血丝。我捂住右手,愤怒的看着那不成人样的她,突然转向了厅堂正中央,指着一个老人: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也失去了理性。

“没错,就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忽然之间,所有的蝉像炸开了锅,连绵不绝的躁动着,越来越吵,越来越吵。从大山深处猛地刮进一阵大风来,在大厅里面肆虐,地上的草帽,秸秆被吹得到处乱飘。

在大厅的中央,已然有个相框被吹到地上碎开了玻璃,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有一个老头,正看戏一样的笑着,坐在凳子上,然后一只手五个指头,而另一只却有六个。

五年前因突发心脏病,最终抢救无效死亡,我的爷爷,陆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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