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什么康斯坦丁会如此排斥于朱丽叶的相认呢?两人之间又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黑历史呢?这些东西想必已经看过无数小说与漫画的各位心理面早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但是本着对读者和小说负责的态度,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剧情,在这个没有什么创作灵感的炎炎夏日的上午,我决定还是稍微挑选那么两三个情节来交代一下前因后果。前面已经说了,由于没什么创作灵感,本人在这里就平铺直叙的完全不带文学性的叙事一下就行了。当然了,大家肯定会“之前的章节难道就有文学性了吗?”这样来对我吐槽。
时间回到四、五年之前。也就康斯坦丁正在读小学那会。为什么是四五年之前?而不是四年前或者五年前?因为这两三件事之间的时间跨度有两年时间啦!话说此时的康斯坦丁和朱丽叶已经认识六年了。因为两人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同学了。
那是一个在三月末四月初之间的日子。仿佛是一夜间,樱花开满枝头,与公园里成片的紫罗兰交相呼应。宣告着这个又被称作“花都”的城市最值得夸耀的季节已然到来。
从远处的山上吹来的风,已经褪去了初春的料峭。人们也已彻底换上了春衫。阳光播撒在这花园般的城市的街道与巷陌间。
花雨纷纷。一身粉装的少女快活的奔跑着绕着圈,挥舞着手中的纸伞。
“好漂亮啊!我啊,最喜欢樱花了!”
“是吗?”但回应她的人,却只能说出这句十分没有营养的话来。
一对看上去最多十一二岁年纪的孩子走在背街僻静的小道中。恬静的住宅区里都是些漂亮干净色彩鲜艳的房子,路边几株盛开的樱树所洒下的红雨更是给这里渲染出一股童话般的色彩。没错,这两人就是小时候的康斯坦丁和朱丽叶。
“我说你啊!樱花这么漂亮,你到底有哪点不满意啊?”小朱丽叶叉着腰走到康斯坦丁面前生气的质问道。
“我哪有说不满意啊?”
康斯坦丁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最喜欢樱花了’,但是你就‘是吗’这样随便回答一句。明显是自己不喜欢勉强在敷衍我而已啦!”
确实是在敷衍你,不过不是针对樱花好吗。
“没有啦!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我很喜欢樱花的。”
“哦?那你说说看,樱花好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喜欢它?如果答得不好就是在骗我!就必须请我吃东西,给我赔礼道歉。”
朱丽叶把手抱在胸前,仰着头叉着脚等着康斯坦丁回答。
答出来了也必须请你吃吧。哪次不是这样?康斯坦丁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回答说:“樱花啊,开出来粉白一片。大的樱花树或者是林子,看上去就觉得很壮观不是吗?而且风一吹,花瓣落下来就像飘雪一样唉!”
康斯坦丁转过身,摊开手掌去接那空中飘落的花瓣。
“每年只开这么一小会,在最美丽的时刻就凋谢了。但恰恰凋谢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正因为短暂,所以才应该倍加珍惜不是吗?要是把这么美丽的东西错过了,不是会很心痛很后悔吗?”
…………
“怎么啦?还是答得不好啊?”
一直没听见朱丽叶支声,康斯坦丁回过头来。却看见朱丽叶背着手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很难得才能见到的的温顺的笑意。
“喂……你这是怎么……”
看着朱丽叶这古怪的完全不像她风格的沉默,康斯坦丁不解的问道。但话还没有说完,朱丽叶却突然转身跑了起来。康斯坦丁急忙去追。
“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跑过一条狭长的阶梯小巷。康斯坦丁跑出巷口,朱丽叶却已经跑到了往常分手的那条街的对面。不知为什么,往常巴不得早点分手回家的康斯坦丁今天却想要追过街去。他正要迈动脚步但街道上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却阻止了他。康斯坦丁只好扶着路灯看向对面的朱丽叶。
“朱丽叶!”他喊道。
“康斯坦丁”
朱丽叶转着身子撑开纸伞,把它放在肩头。
“希望我们明年还能一起赏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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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新排了座位,康斯坦丁这次被换到了一个漂亮的女生旁边。这位女生性格很好待人温和有礼,因此虽然过去并没有太多交流,但几节课下来已经跟康斯坦丁非常要好的样子了。不过话虽如此,但时至今日你要问康斯坦丁她叫什么名字,康斯坦丁肯定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此时正是学校吃午餐的时间。康斯坦丁在讲台上打了饭回到位置上跟同桌一起吃。两人正边吃边聊、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哟!康斯坦丁!在干嘛呢?”
冷不丁……额,也不算冷不丁啦。这种情况下朱丽叶肯定会出来打岔的嘛。
“在吃饭……”
“在跟谁吃饭啊?”朱丽叶横眉冷目。
您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啊?当事人不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吗?同班同学还需要介绍?
“你好啊!朱丽叶同学”同桌的她很有礼貌的招呼道。
“噢~原来是你啊!和康斯坦丁成为好朋友了吗?”
这口气还真讨厌啊!
“是啊!以前都没发觉,康斯坦丁同学很健谈呢!”
“哦,是吗?胆子不小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请给我适可而止!
“……”
“你应该知道康斯坦丁和我是什么关系吧。”
“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啦!”康斯坦丁有些着急。
朱丽叶投来一个“一边去我又没跟你说话”的眼神,康斯坦丁迅速被惊退。
“难道不是好朋友的关系吗?”同桌额头上已经挂了斗大一滴汗。
“当然是好朋友咯!”朱丽叶玩着手指甲说道:“所以啊,看到这家伙居然敢跟你说话,还说的这么自如感到很惊奇嘛。”
“这话怎么讲呢?”同桌头上写满了问号。
“因为啊!这家伙跟我说过……”
“说过什么?”
同桌一步步走向陷阱。
“说过他很喜欢你哟!!!”
“唉唉唉唉唉!”
“你在说什么啊!?!?我哪有说过这话?!?!”
但朱丽叶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害羞嘛!康斯坦丁!你不是还说过很想看看她裙子里面小裤裤是什么颜色吗?”
“不要乱说啊!”
康斯坦丁转过头来,已经石化的同桌低着头两手死死按住两腿之间的裙子。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个……那个你不要听他乱讲啊!”康斯坦丁双手摆在胸前,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哎哟!害什么羞嘛!男生就是因该主动一点!”
朱丽叶说着便探出身子越过课桌,抓起康斯坦丁的手一把摁在同桌胸口上!
这盈盈一握的手感,软绵绵的。掌心还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一粒小小的凸起……同桌发育得很好啊!这一刻时间早已静止,世界已然石化……
然后——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尖叫——
“啪!”
耳光——
“哦呵呵呵呵”
某人得意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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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是被朱丽叶做出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康斯坦丁却总是能原谅她呢。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啦!就觉得很难认真的对她生起气来呢。当天或许能生气不理睬她,但隔一天往往就没法维持下去了。最长的记录好像是维持了三天吧……或许全世界的小学生都是这个样子的吧。打打闹闹,但始终结不起真正的仇来。除了少数例外,比如康斯坦丁的那位同桌。嗯,她只是个例外,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总是坚定的相信两个人以后也会在一起呢。毕业后会进同一所中学,长大了也不会分开。两人会身处异地这种事情康斯坦丁是想都没想过的。被命运的黑线所绑缚着呢。虽然时常感觉困扰,但却从不设法挣脱。那么就这个样子吧,虽然总是在被欺负,但是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痛苦了。所以当毕业考试之后,会从朱丽叶口中听到那样的话,还是真的非常意外呢。
“我爸爸要去洛丹伦工作呢……全家都会一起去。”
写在朱丽叶脸上的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落寞的神情。
“那……那东中怎么办呢?你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父母会让我转入当地的学校……抱歉……”
不知道朱丽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因为康斯坦丁逃避似的把目光看向一旁。
“不,你不需要道歉。”
“虽然我对父母说,不用去洛丹伦,可以寄宿在小山区的姑姑家。可父母说,那要等我长大了以后才准许。”
一滴眼泪已经从朱丽叶的脸上滑落,滴落到了她的鞋子上。
“我明白了……够了……别再说了……”
朱丽叶的肩膀轻轻的一颤。
“对不起……”
…………
虽然清晰的听见了朱丽叶哭泣的声音……但这是无可赖和的事……
没错!这就是诸神的意志!他们已经回应了我无数次的祈祷,要把我从这命运黑线的绑缚中解救出来!朱丽叶!您就节哀顺变吧。在内海的另一边,你一定要一个人坚强的生活下去啊!在海的这边,我也一定会幸福的!只要没有你在。我相信!我相信!……回家的路上康斯坦丁心情舒畅的想到。
啊……但是始终还是有点不习惯呢!心里空落落的。这就是所谓枷锁解除后,灵魂重获自由的感觉吧!因为不再被重物所绑缚,因此心也轻了起来。
那么就看看漫画吧!没有人拽着衣领跑的日子……
还真是有点……
寂寞呢……
今天是朱丽叶全家启程去洛丹伦的日子。康斯坦丁并没有去码头道别。公使赴任想必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吧。自己去了恐怕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康斯坦丁这么想着,从抽屉里取出漫画书来看。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朱丽叶,是在学校的结业典礼上。她绑着头发,显得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文静。
“那么,今天就要和康斯坦丁分道扬镳了呢……”
朱丽叶和康斯坦丁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感谢师长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间教室里飘出来。已经入冬,风吹过走廊感觉很冷……
以后就见不到了呢。
眼不见为净吧!以前不就一直这么希望吗?
也不是一直这么希望啦……
这种野蛮暴力任性又爱欺负人的性格的女生哪里好啊?难道你还没有被她欺负够吗?
虽说如此,但是仔细想想,也还是有可爱的一面吧……
得了吧,因为她的胡作非为,你不是还被可爱的同桌同学讨厌了吗?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所谓吧……
哦?难道她对你那么重要吗?你就如此舍不得与她分开?
是舍不得吗?
…………
“哈!康斯坦丁,你又没做作业啊!没办法咯,给你抄吧。”
“别哭鼻子啊!面包掉在地上就算了。我的分你一半吧!”
“本大小姐跟康斯坦丁什么关系关你们毛事啊?黑板上写写画画的你们是在表达羡慕嫉妒恨吗?”
“康斯坦丁,给你个机会请本小姐喝果汁。**谢我吧!”
“这还用问吗?你呀~肯定得跟我考同一所中学呀!”
“当然是好朋友咯……”
…………
康斯坦丁无意识的翻动着漫画书,但是却一眼也没有看进去过。只是无意识的翻动着。
一页书签就这么滑落到地上……
康斯坦丁慢慢俯下身子将它拾起。上面不过是手工画上去的幼稚的图画。那是上个学期美术课上的作业。
翻过来,背面写着……
“送给我的好朋友康斯坦丁——朱丽叶”
一瞬间
泪水就模糊了他的双眼,不争气的滴到了书签纸上。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
“康斯坦丁,希望我们明年还能一起赏樱!”
粉衣的女孩撑着纸伞,站在街道的另一边。
樱花飞落……像飘雪一样……
————
“朱丽叶!”康斯坦丁咬着牙呢喃道,无比巨大的心痛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向他涌来。他跪在地上用力握住手中的书签。
“啊!”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吼叫,康斯坦丁飞身冲出门去!
“喂,你去哪里啊?快吃午饭咯!”看着快步跑过客厅的康斯坦丁,姐姐索菲娅不解的问道。
但康斯坦丁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穿上鞋子飞奔出家门。
他在街道上疯狂的奔跑着,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在车站跳上了一辆已经起步的开往城外港口的公交马车。
马车咯噔咯噔的行驶着,不急不慢。但康斯坦丁心里却心急如焚。
他并不知道到了那里,见到了她要说些什么。是抓住他把她留下来,还是仅仅是说一声“再见”。他只想见到她,待在她旁边。就像已经过去的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掉的六年里一样!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不去想!只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就能见到她!那个站在街道另一边,说要一起赏樱的女孩!
马车行驶着,站与站的距离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遥远过!而在站前停留的时间也漫长的惊人!!
终于,马车使出了达拉然那高大的城门。驶进了通往港口的公路上。车速也渐渐快了起来。就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就能到达港口。就能见到她了呢!
但事与愿违。在港口的建筑已经已经近在眼前的时候。碰的一声响。一片人吼马嘶之声从前方传来。公交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康斯坦丁打开车窗探出头一看,原来前边运送葡萄酒的大车断了车轴倒在地上。一整车葡萄酒桶滚满地面。整个道路都被阻塞了!
并不是很大的事故,把马车移到路边,回收好酒桶很快就能恢复交通。但康斯坦丁等不了那么久了!想也没想,康斯坦丁就翻身从车窗跳下马车。开始向着码头狂奔。
他不断的跑着跑着。一口气跑了恐怕有将近一里多的路①。如果是往常,他早就累得趴下,像条狗一样喘气了。但现在他一点也没觉得累。因为没时间觉得累!
终于,到了码头。送行的人们排得人山人海。客船就要出发了!
康斯坦丁拼命的向前挤。他矮小的身躯完全被人群挡住了视线。当他还在人群中努力迈进的时候,只听见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噢——”
是客船扬帆了!每个人都在拼命招着手。此时朱丽叶也正站在船舷边吗?在看着这里吗?不行啊!请至少!请至少让我向她道别!向她说声“再见”!!!
康斯坦丁终于挤出了人群的边缘!但客船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船身上的船名清晰可辨。正是朱丽叶所乘的那一艘!
这时想说什么再见已经不可能了。但康斯坦丁仍不放弃!已经到了这里,至少得让她看见!哪怕再看一眼也好!
康斯坦丁沿着码头疯狂的奔跑着!追赶着渐行渐远的帆船。他挥舞着双手一声一声的大喊朱丽叶的名字!
但船还是渐渐走远了。船舷边怎么也找不到朱丽叶的身影。
康斯坦丁摔倒在了码头的尽头。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喘着气,斗大的眼泪一颗颗不争气的从眼中滑落!筋疲力尽的他甚至没有抬起头来再看一眼客船的背影。
笨蛋!我真是个笨蛋!
我这是在干嘛?明明那么讨厌她!我最讨厌的人不就是朱丽叶了吗?
什么明年一起赏樱都是骗人的吧!好朋友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什么一定上同一所中学全部都是骗人的吧!
明明自己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了!
那你就呆在洛丹伦好了!永远不要回来!这样我就高兴了!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我哭个什么劲啊!高兴还来不及吧!
“朱丽叶是笨蛋!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康斯坦丁跪在地上对着北方大喊!声音淹没在了内海的涛声中……
①一里:英里,约1.6公里。因为没有英国,当然不能说是英里。英制实际上是罗马帝国的计量单位。既然艾泽拉斯住着和我们这边一样的人,有许多同样的植物和动物。那么使用同样的计量单位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后小说中出现的尺、寸、码、里等单位,如无特别说明,一律为英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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