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全身上下，曾经被剑砍到过的地方，都像是突然发作了的旧伤，将凌冽的疼痛传来。
尤其是，右肩那曾经被贯穿了的地方。
“啊啊啊啊！”
羊的手，狂乱的抓着右肩。
那是，恐惧到了极点所化作的感情——愤怒。
为什么呢？
受了这种程度的伤，刚才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要关上那个按键。
“伦理限制”，原来其实是为了不让我们这些笼子里的小白鼠疯掉的保护吗？
羊虽然想要关掉那个按键，但身体传来的剧痛，让羊即使是站起来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可恶，这种时候，要是有谁来了的话，怎么办？
就在这时，在远处树的阴影之下，身影，真的出现了。
从盖着斗篷外表看不出男女，身高也是平均水平。
重要的是，羊并没有仔细思考的能力了。
——敌人。
羊能够想到的，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滚远点啊！”羊，用着失去了理智的声音怒吼着。
羊唤出剑，驻在地面上，尝试要利用剑的支撑，让自己站起来关掉那个按键。
但是，已经晚了。
在羊的指尖刚刚要碰触到的时候，菜单界面，消失了。
——时间，太长了。
SAO中的声音传播范围，是按照人物属性、天气、发声人的意愿等因素决定的。
虽然在低等级的1层，这范围应该不算大才对，但是那个身穿斗篷的人，却像是听清楚了一样，在原地怔住了几分钟。
羊，则是拄着剑，大口大口的喘气。
——疼痛，还在持续。
那个人，忽然动了。
一步，一步的接近。
缓慢的，如同死神。
“叫你滚远点啊！”猛地抽出插在地面上的剑，羊用剑尖着对方。
月光之下的剑，闪烁着寒冷的光。那是，要夺人性命的凶器的光。
那个人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
是因为自己颤抖着举剑的样子没有威慑力吗？
而且，为什么都到这样的距离了，还没有拿出武器？
是暗杀类型的匕首之类的吗？
浑浊的思考，只能得到疯狂的答案。
杀。
无论这家伙是谁，只能杀死了。
为了自己在这世界，虚伪的守护。
“死吧！”羊，并没有喊出这句话。
而是直接冲上去，使用单手剑技能，音速冲击的系统辅助，准确无误的向着那人砍去。
瞄准的位置是咽喉。
对方看起来没有防具，只要打中，就能一击必杀。
就算无法成功，接下来连携的剑技也早就想好了。
对方，闪身。
——和预想的一样。
下一个剑技，垂直二连斩，瞄准的正是对方闪过去的方向！
蓝色的光影，在空中划过两道痕迹。
砍中了。
对方的斗篷破碎，防守的手臂也被削掉。
应该继续进攻，把对方的HP削减为零才对。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
羊，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大半。
理智重新拿回主导。
更重要的，是眼前那个人的相貌。
——在哪里，见过？
以前的记忆，早已经在过去的两年中混乱了。
但是，这样绝美的女性脸庞，明明自己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才对。
是谁呢？
想不起来。
对方失去了一只手臂，却仍然没有发出一声。
只是把一小瓶东西，扔了过来。
SAO的判定中，对于能够收进存储的物品有着限制。
战斗之中，是不可能把对方扔过来的投掷武器收进存储的。
但是，羊只是想着“要收进存储再看究竟是什么”
那瓶药剂，便成功收入了。
“你是，谁？”
羊，收起剑来，看着被自己斩掉了一只手臂的女子。
头发的颜色，在月色下无法看清。
但是，仅仅是月光，也无法掩饰那绝美的容颜。
不知是谁，却从第一眼就觉得无比熟悉。
“......”
对方依旧沉默着。
在羊正要道歉的时候。
她，笑了。
那是，简单的，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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