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孩子，为什么哭呢，嘿嘿！欢乐的奉贤兔子！给你！”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中午，阳光洒向地面，闷热的空气使人难以正常呼吸。
主教教堂的门口，强壮的伯多禄安德森主教蹲下来，尝试将一只崭新的兔子钥匙圈交在我的手里。
而我则坐在轮椅上，自从小时候的那起车祸，我始终离不开轮椅和拐杖。
下一秒，伯多禄主教的善意瞬间被我拒绝，我并没有接受这个钥匙圈，反而将手收回衣服里。
“别靠近我！否则你也会死！”
我喊道，虽然知道这样会使对方伤心不已，但为了避免更多人的死亡，我还是做了违心的事情。不过主教随后却笑了起来，将钥匙圈放在我轮椅后的小袋子里，亲切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光明之人身内存有光明，它能照亮全世界。它若不照耀，必是黑暗。振作起来吧，小姑娘。”
“别叫我小姑娘！”我粗暴地回了一句。
“我想让你参加代理人战争，Shadow带你过来的原因就是如此。别看他喜欢杀那些非基督徒，不过他却也是我的手下。”
“代理人战争是什么东西？”我问，心中有些被骗的感觉。
“从中世纪开始便一直流传着的传说，当征兆出现的时候，将有一个人类开启普纽玛之眼与神合为一体，获得俯瞰整个世界的能力，到时候他将不再是人类，而成为世界秩序，统治世界。”主教张开双臂，如同演说。
“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相信这些无聊的把戏。”
“你知道这次代理人战争的征兆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突然主教凑到我的脸前，凝望着我，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水的气味。
“Noumenon333，你父亲和大学社团毕生的心血，它的问世代表着代理人战争的开幕！另外，你和别人不同，你绝对有资格加入代理人战争。”
“为什么？”霎那间，听到父亲和大学社团的我，心再次悬了起来。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本体。我可以看得出，你的无意识正一步步摧毁这这个世界。本体的心情如何，这个世界也会产生微妙的变化。少女，你相信无意识的力量么？”
“无意识的力量？”我懵了，从未听过的词汇。
“魔法。人类创造奇迹的能力。下周日来教会，我会将其见证给你看。我将会治疗你的左腿，给与你行走的能力。”
“我很怀疑这种东西，你真的能做到？”我一脸狐疑。
“啊哈哈哈，那当然，我可是魔法师哦！”
说完，主教便离开了我，笑着去和另一个孩子谈话。
他常常对小孩子说他自己是魔法师。
伯多禄主教喜欢孩子，也对日本动漫感兴趣，这个男人非常开朗，甚至有些疯狂；但我挺喜欢他，他的这些特质都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成长。
就好像曾经暗恋过自称Shadow的王元龙一样。
第二周，我准时到达了位于徐家汇的主教座堂，伯多禄安德森主教早已站在教堂的门前等候我的到来。
我坐在一架破旧的轮椅上，被Shadow从家推到了教堂。
教堂前站着一群天主教徒。
然后，身穿白色长袍头戴冠冕的主教走到我的面前，郑重地对我、和围绕着我地所有人说：
“林雨琦小姐，你既然相信基督，那也必然相信基督赐予主教和司铎的治愈能力。”
“若天主给与恩赐，我必将痊愈。”我背着前几天主教委托Shadow给我的小册子中的话语。
“我们全心赞美天主，它是万物之源泉。人类是天主的肖像，它必将看顾我们，如同牧者看顾群羊一般……”
主教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祈祷，而周围的气氛被带动起来了，虔诚的教徒们也开始一板一眼地祈祷起来，瞬间我的周围响起了密密麻麻如同蜂鸣一般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奇特，甚至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们将你的爱女，林雨琦交在你的手中，若你爱她，就请你赐给她站立走路的能力吧，就好像当初你在耶路撒冷治疗天生的瘫子一样！”
“天主我们赞美你，耶稣我们赞美你……”
无数同样语调的声音围绕着我，头昏脑胀的我甚至看到了天使的幻觉。
两个发散光芒的天使在我面前盘旋。
那些天主教徒们围绕着我，围成一圈，然后瞬间跪在地面上，但嘴里却依旧不断说着同样的话语：“天主我们赞美你……求你医治你的爱女林雨琦，天主我们赞美你……”
接着，主教身后的两位神父将蜡烛分发给虔诚的信徒们，而主教则拿起一个装满香油的小瓷罐，用手在里面蘸了一点，便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按在我的额头。
随后，主教说出了一堆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拉丁文的样子。
我们周围拿着蜡烛的教徒们仍旧跪在地面上，念着治疗的经文。
“林雨琦，你相信自己能被治疗么？”他问我。
“我信。”
“因你的信德，你的罪被免除了。站起来吧，少女。”
霎那间，周围的教徒们纷纷停下的口中的祈祷，凝视着我的双腿。
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甚至握着轮椅的双臂都颤抖起来。
教堂门前的草地鸦雀无声，甚至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场围绕着自己。
这真的有效果么？我可是在家中练习过走路，可是完全无济于事啊。
“女孩，不要犹豫，站起来吧，你一定能行。”
最终，我咬紧牙关，双手一撑。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居然真地站了起来。
主教握住我的手，并扶着我走了几步。
天啊！我居然能走路了！
“这是……神迹！”
我的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却又喜悦万分。
果然是天主的力量。
“看那，耶稣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是信德的力量！基督的恩惠！”
主教张开手臂，对周围几百位同样惊喜万分的教徒们喊道：“感谢天主！将一切荣耀归于基督！阿门！”欢呼声震耳欲聋。
“阿门！”
“阿门！”
“阿门！”
事后，伯多禄安德森主教的名气更大了，因为他在所有人面前见证了施展神迹的力量。很快便有许多病人远道而来求他治疗，善良的主教也一一成全了他们。
不说这些，那天的弥撒，人全散后，重新获得行走能力的我，找到了站在告解厅前独自一人等待着我的伯多禄主教。
“谢谢你，治愈了我。这真的是神迹！”我有些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
“确实，这绝对是奇迹。”
“感谢天主。”我跪在了地面上。
“喂，你这家伙，还真是虔诚呢。”主教笑着伸出了手，但我却很是奇怪。
“嗯……这全然是基督在我的身上显明出的恩典。”我站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你没想过，为何我要制造气氛，安排几百个教友围绕着你，手中举着蜡烛同时祈祷呢？”
“只有很多人一起祈祷，祈祷才更容易被成全。一定是这样！”我握紧拳头说。
“呵呵，原来你真相信这些东西呢。”
“这，我，我当然相信！你在按手之前还不是吩咐我向基督求信德的么！这是信德的奥迹！”我的情绪激动起来。
“是的，耶稣说过神迹来自‘信心’。若你那时候‘不相信’我能治好你的话，你也不会站起来。但是，这真的是神迹么？你觉得呢？”
“嗯！”
“那为何，基督不完全将你的腿复原呢？圣经里的奇迹都可以将瘫子直接变成正常人，但你的腿为何一瘸一拐的呢？难道具有强大力量的耶稣没有能力完全治愈你的腿伤吗？”
主教好像换了个人般，在教友面前是一套虔诚的模样，却在我的面前变得如此难以理解。
“好奇怪……确实很奇怪……”
终于，主教告诉了我真相。
“这就是无意识的力量！操控无意识的我，和**控的你。然后还有我事先布置的背景，蜡烛，祈祷，甚至我按手的动作，香油的气味。这些都使你‘相信’自己‘绝对能被治好’，并且我还试图制造了一个神秘环境以及类似幻觉气氛的假象。”主教的表情变得凝重。
“但，我面前出现的天使又如何解释？”我反驳。
“这纯粹是幻觉，荣格说过，天使这种东西，只在无意识中存在，也就是幻觉。”
“……”
“本体……”
“怎么了？”我诧异地问。
“所谓的神迹，只是操纵无意识罢了，若你能熟练掌握这门技术，就连‘神’本身你也能控制。”主教对我说出了这句亵渎的话语，难以置信：“一旦神成为了你的傀儡，你就将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你……你不怕被其他人听到么？”我显得有些生气。
“管他呢，反正我必须要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因为你将要参加代理人战争，只要胜利的话，你就能获得一个新的身体，也就是‘神’Abraxas的身体。”主教又说：“林雨琦，跟着我吧，我将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无意识控制者。”
“无意识……”我低下头，腿感觉很累，便又坐在了轮椅上。
“无意识，人类内心中被遗忘的那一个部分，若被唤醒就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而你，由于在车祸后注射了Noumenon333，自我死亡，无意识被唤醒，从而反转了世界，成为了唯一之本体。”
“为何你会知道我的过去！”
“因为我是魔法师，无所不知的无意识控制者。或许某天晚上的梦境里，你已经将这些全告诉我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很恐怖：“怎么样，成为我的徒弟吧，少女！我将会让你成为战争的胜利者。”
“若我不愿意呢。”我冷静地说。
“你会像你那个女同学一样死去。哈哈，我告诉你，她和你家公寓楼下的清洁工大伯都是我指使王元龙杀的。”
“为的是引导痛苦的我遇见你么……但他们是有生命的呀！”我被事实震惊了，我喊了出来，幸好教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天主的面前，罪人是全然败坏的，他们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非基督徒的心比万物都要诡诈。而非基督徒的死亡，和一只蚂蚁的死没有一点区别。”
主教说出了冷酷的话语。令我诧异的是，他所持的神学思想和天主教全然相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极端加尔文主义者，对人类的生命毫无同情心。
“难以置信……你居然是这种人。”
“林雨琦，再问你一遍，你愿意成为我的下属，加入梵蒂冈万民福音部宗座圣统骑士团圣葬院吗？！”主教喊道。
“我……我不想杀人……”
“人，都让我们去杀。因为那些死去的人，都是黑马门尼犯下的罪行。我们基督徒和这些罪无关，还记得‘加尔文的五点信条’的最后一条么？牧师的侄女。”
“信徒蒙保守……”我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受过洗礼的基督徒杀了再多的人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永远不会失去恩典，与那张天国的门票。那些被我们杀死的非基督徒和我们无关，这些不幸的罪人都是死于命运，也就是黑马门尼。”
“黑马门尼是？”
“一个可怜的家伙，本体内心中的黑暗面Shadow，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人，却要背负杀害所有死者的罪孽。”
“这不公平。”我说。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当黑马门尼的负罪感上升到一定高度，它就会觉醒，成为真正的恶魔。而你的任务，就是在纯粹无意识的环境下杀死这个恶魔，使他永远无法复活，也就是杀死你心中的黑暗面。”
“请你们别杀人！”
“为了让黑马门尼觉醒，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是为了救你，用几十条低贱的非基督徒的性命，换一条高贵的基督徒性命。难道，身患绝症的你，不希望活下去么？”主教问我。
我恐惧死亡。
世界不断在变化，但唯独在死这一点上，世界不是改变，而是终止。
“我想活下去……”我无话可说。
“那么就加入我们吧。”
“我同意。”我妥协了。
“呵呵，我将会把你培养成为合格的魔法师，一个完美的心灵控制者。”
(2)
几天以后，伯多禄安德森神父便邀请我一同去观看Shadow王元龙的杀人。
一间破旧的铁皮屋子内部，挂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女性，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布满了鞭痕。
四人的身体被人熟练的绑起。
昏暗的屋子，整栋屋子充斥着烤肉和排泄物混合的臭味。
从她们的校服上能够看出，这些悬挂在天花板下的女孩们都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
也就是前几天失踪的6个女生。不过现在就只剩下4个了，另外两位的尸体被丢弃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
这些女生曾经欺负过自己，也就是那个时候和俞洁发生冲突的坏女生。
她们看到了我，因为嘴上被封上**，而无法说话。
晶莹浓稠的唾液溢出**，如丝线一般延伸到敞露的胸部，并源源不断地流下。
其中一个女生的面部表情变得恐惧起来，看着我，而下体则撒出了尿液。
接着，王元龙用铁钳夹起一枚烧红的烙铁，并将铁钳交给我。
“林雨琦，报仇的时候到了。”
“不要……你们为何要这样……”
我向后退却，身体颤抖不断摇头，结果柱着拐杖恐惧万分地跑出屋子。
狠狠地关上铁门。
无力地跪在屋子外的荒草地上，胃液反了出来，使我忍不住呕吐起来。
擦拭着嘴角的胃液，我听到了屋子内女性无助的呻吟。
身为神职人员的他们竟会如此残忍。
霎那间，帮助同学从疼痛中解脱的想法浮现而出。
杀死她们好了，反正她们也没有或者的意义，纯粹是一群无利于社会的障害。
带着这种思想，我撑起脆弱的身子，又一次走进铁皮小屋。
小屋内的味道和刚才又完全不同，这次出现了类似过年放爆竹的硫磺气味。
刺鼻地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双手被绑着，用绳子吊在天花板下的四个女孩，离我最近的一个，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烂，校服被撕成一条条的碎片，在内部隐约可见**。
而女孩的两条大腿被伯多禄安德森主教刺入六枚柳钉。
而主教依旧不停下手头的工作，颇有趣味地将柳钉的螺纹上涂上辣椒粉和硫磺混合而成的液体。
悲惨的女孩不断呻吟，口水大量溢出，并带着粉红色的血液。
恐惧地睁大瞳孔，瞪着主教不放，而脸上却满是泪水。
接着，主教微笑着，如同在教堂里见到小孩子露出的那种温暖的笑容，将同样温暖的带着硫磺和辣椒粉的钉子一点点旋入女孩的大腿皮肤里。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虐待，结果那个女孩便头一垂，因疼痛而昏厥过去。
“真不好玩……王元龙，换你了。”
主教摇摇头，失去了兴趣，坐在摆满皮鞭等刑具的桌子旁边。
这间位于郊外无人区的破旧小屋，是这两个恶魔一般男性的乐园。
在常人面前如同天使一般的主教，其被隐藏的真实面目就是一个虐待狂。
“林雨琦，知道为什么要用硫磺么？”
主教喝着热可可问我。
热可可是他最喜欢的饮料。
我摇摇头，他便说：
“加速腐烂，这能够给与对方更多的疼痛。”
“你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我问。
“让他人也感受到你所忍受的痛苦，既然你是本体，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他们就不能够不知道本体所承受的伤痛。”主教回答。
“这纯粹是狡辩，男人总是这样。”
“你父亲也是如此？”他问。
“不，那个男人可没有你这种恶心的兴趣。”
说罢，我从桌子上选择了一把尖锐的菜刀。然后背过主教，走到四个饱受**的女人的中央。
王元龙见状便屈身回到主教的身后。
而主教喝了一口巧克力，表情非常满意。
“只有疼痛，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这也实在过于悲哀。现在就让我送你们离开这个世界，也算你们对我，对本体的赎罪好了。”我宣言一般地说。
接着，将四个昏厥的女人从悬挂状态放在地面上。
将衣服撕开，伸出刀子，为了接下来的工作，我麻利地将女人的**割去，这动作的熟练程度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好像被训练过一样。
“小羽，我们曾经有过约定，我会保护你，我将会使用自己双手除掉阻碍你前进的所有障碍。”
那个我，说道。
双手沾满血液的我，咬紧牙关，握住菜刀的刀柄，用尽全力将刀锋插入女人们的心脏。
杀戮的本能使我的头脑混乱，邪恶的意志被释放出来，让我无法停下自己狂乱的身体。
头脑里只有杀，杀，将一切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通通杀死！无法控制自己狂暴的行为，自己的人格似乎被控制了，就和一个月后在台球房和Shadow一起杀人一样。
杀死她们，心中另一个自己催促着我的身体，而自己的主人格却始终无法反抗。
但这不是我一直的梦想么？每当自己被这几个女生在厕所里**结束的时候，倒在湿漉漉的瓷砖地面上瑟瑟发抖的我总是诅咒她们，希望她们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们因做了邪恶的事情，犯下了不可磨灭的罪恶，死神便会早早降临至她们的身上，折磨她们的肉体与灵魂。
而现在毫无疑问的，这个死神就是拿着刀子的自己。
当我将刀子从伤口中拔出，随即女人的血液就从胸部的开口处往外喷射出去。
一些血液射进了我的眼睛，很难受，用手抹了抹双眼。
我的双眼睁开后，便不自然地看到了被完全染成红色的世界。
红色的世界，无数的尸体，
目光的焦点会聚在地面上的四对**上。
被割下的**，被丢弃在地面上，孤独的**，无助的**，毫无生气的**，难看的**，泛出恶心油脂和血液的**，难吃的**，**，**，**，**！
我要杀了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地撕吼，不停用刀捅向地面上放弃挣扎的女人们，直到她们变成尸体，我也不放下手中的刀子，全然是在发泄被压抑多年的感情。
原来，我真的是一个怪物，超越黑马门尼的怪物。
花费了许久才将终于平静下自己的心。
她们都死了，身中数刀。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跪在四具尸体的中央，血液染红了我的白色校服。
身体颤抖不已，嘴里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
我杀了她们，我成了杀人犯。
杀人犯，在这个半真实半虚幻的梦境世界中，原来我是杀人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好高兴，终于为父亲报仇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沉默与恐惧过后，我居然疯狂地笑了起来。
我说出了并不是自己的话语：
“小羽，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奇怪的感觉，虽然全身是血，却感觉很温暖。
心中的空虚仿佛被填满了，被另一个人格。
但，小羽却是谁呢？
“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
坐在椅子上的伯多禄安德森主教拍起了手，他显得很高兴。
“阿尼姆斯，这场入学考试，很恭喜你通过了！”
虽然他这么说，其实我完全没有将其听进去，我笑着，在地面上前仰后合，左右翻滚。
结果，两个男人处理完尸体后，便不得不花上许多时间耐心安慰我。
不过他们所说的话语，依旧是带着一种极端主观的思想。
很讨厌，却又很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如同发泄似的杀戮。
对了，第一次遇见王元龙的时候，我似乎也杀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却是由我的主人格杀死的。
那个时候是某一个轮回的12月21日的夜晚，王元龙在学校旁的弄堂里受到骑士团神父们的围攻，我不得不挺身而出去保护这个‘暂时不能死的敌人’。
当时我们之间并不认识。当见面以后，由于性格不合，关系也十分糟糕。
弄堂的气氛十分诡异，我们两人受到了十几个戴着剑的男人的围攻，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王元龙躲在我的背后颤抖，连我也背脊发凉，脊椎骨疼痛不已。
随后，顶着巨大压力的我抽出那把随身佩带的武士刀，开启了本体的特殊能力，加强了第六感，遂帮他解了围。
不过当十几个神父都死去后，这个懦弱的家伙因见到杀戮和尸体而被吓傻，居然抛下我一人独自逃掉了。
笨蛋，他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笨蛋。
王元龙逃走后，全身是血的自己则被狠狠地抛弃在尸体中央，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心想当初为什么要去帮助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不禁抽泣起来，实际上我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女孩，哭泣也是家常便饭，但在其他人的面前我必须装出一幅坚强的样子，抵御他人的冷漠。
结果由于运动过量，我的心脏再度剧烈疼痛起来，忍着痛苦的我，一边咒骂着王元龙，一边扶着斑驳的墙壁垂头丧气的步行回主教的家，在客厅里又被担心我的Shadow责备了一顿。
呵呵，现在想想，以前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有趣。
我们之间的初遇竟是如此的狼狈，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呼，看来，由于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两人都成长了不少呢。”
我叹了一口长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是因为爱，而感化了我么。”
王元龙，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活着，说实话，我非常担心你。
不过我这里的问题也复杂，受到了骑士团的包围，而两架轰炸机也正向我们飞来。
幸好一早便问圣赦院借了一台旧式高射炮，否则我们一定会输。
接下来又要用到我的本体技能，加快心脏跳动速度，获取最强的身体敏捷性以及第六感；不过，那三分钟之后席卷而来的剧烈疼痛，我已经有了觉悟，反正都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这点肉体上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了。
身躯的疼痛，证明自己还活着。虽然状况不佳，然把握好生命的每分每秒却是最重要的，没有时间再去悲观了。
回忆结束，是时候准备战斗。
我要救王元龙，为主教报仇，并在妈妈面前证明自己超越人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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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点11分
位于上海郊区奉贤的一座小岛上，白色洋房的大厅内排着一百多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人们，他们正在举行战争前的誓师大会。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林雨琦用力勉强撑起身子，身患重病的她是白色圣殿兄弟会的代理会长；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警官制服名叫方一鸣的男人。
少女的具有异色双瞳，左边的眼睛呈银白色。
接着，她用沙哑的嗓音却慷慨激昂地宣誓道:
“既然梵蒂冈如此，既然教宗本笃十六向我们无辜的人们挥出了锋利的尖刀。教廷也就失去了代理神的旨意的权利。从今以后，我，林雨琦将暂时继任神之代理人的身份，并将万民福音部宗座圣统骑士团踩于脚下！”
台下一阵欢呼。
女孩的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焦黑的兔子钥匙圈。
现在的她，是多么想为死去的老师伯多禄安德森报仇阿！
终于，世界最末之日来临了。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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