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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从第二章开始读,本章7000字左右,未改善完全。
中考后的第十天。走出陪伴自己有三年时光的四流初中,林久伸了伸懒腰,想在校门外回忆些什么,但除了恼怒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犹如是布满铅笔印记的A4白纸,涂抹干净,其上空无一物却能观察到些许斑斑细痕。
回想起昨晚,中考后的第九天。本应是依旧令人身心愉悦的一天。三年了,从幼稚到渐渐成熟,从茫然到坚定目标,从彷徨到一往无前,尽管用来努力的时间短暂而稀薄,仍令人印象深刻异常。
发生了什么呢?
老李宣布录取名单后,班级的微信群里便掀起了弄潮之音。 这声音本身便直冲老李而去,几番辩解无果,反倒招致更加盛大的责骂。 有人指责他管理不当,有人指责他教生无方,有人直接对他的人品发起进攻,竟然说他为人奸诈,不配为师,呵呵。
这强硬的数十人之多的围攻,密不透风,老李毫无招架之力。这期间,任何在群内的,未参与挑衅事件的学生,无论学霸还是学渣,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一个小时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十分不舍地,陪伴大家三年的交流班级群,死于这样一场可笑的意外。
有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在这人生开始的数十年中,鱼龙混杂,不加明显罢了。多么令人吃惊啊,是不是有的父母自己尚不知晓如何做人,才能够教导出这般有着能光耀家族的“自豪”品格的孩子?
真是心疼老李。
老李是这所四流初中毕业届的极优秀的班主任,不止如此,几年前,或是几十年前,也同样可以负有此名。他的幽默风趣,他的成熟稳重,他的对学生无所保留的爱,在那群家伙的眼里看来,却成了无理取闹,强制,暴力。
“我到了高中后,不会见到的还是这样一帮子人吧…”林久不自觉地摸摸鼻尖,脸上茫然之色顿现。“冷漠,恶心,自私,恣睢,骄蛮刁横。” 在人尚未长成之时,已经便可以有如此多的,使人朱颜凋零的“恶”了吗?
不过好在,想来他也认识了不少靠谱至极的家伙。
“……”念想中,远处某个女生的颦笑忧喜闪过,林久脸上浮现莫名的笑意。她,她怎么样呢?虽然去了雾都二中,但以她的天分,想必我们完全可以上一所大学的吧…
“你每次有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秦越细长的蚕目轻扫眼前的林久,待人的标准笑容自然流露。
“那倒没有。”林久翻翻白眼,强行转移话题,“话说昨天的事情,那群家伙太过分了。心疼老李啊!!” 秦越眼眸轻颤,手中提握袋子的手猛然抓紧,旋即又释怀般松动下来。“这种事情,以那群家伙的品性,早晚会发生的吧。因为那些家伙扰乱心情,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为了那群废品而苦恼良久,也的确没有什么必要。
“奉劝一句,你能和申墨染的走到一起的概率趋近于0,不要抱太多心思。而且,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哦?哦……哈哈哈哈。”林久黑线,哀怨地望着笔挺直立的秦越,“好,好,两个月后见!”
“嗯。”秦越转身,手臂高高抬起,呈π/3到2π/3间缓慢摆动。 “或者应该说,三年后,复旦见吧。”
这句话音量微弱,林久也许并未听到,但他早已知晓。 回头将渐行渐远的秦越印入最后的记忆中,这次一别,恐怕要许久光阴才能相见了。
傍晚,空间中,奇异的能量波动不安分地躁动着,带着灼热的能量,交融,分裂。
这本就庞大的能量集体仍处于一种势不可挡的上升趋势。
回首遥望苍穹,紫红色的漩涡牵动着星辰万景,月色澄澈透明,犹如石潭中的清流般涌入房屋。
这美妙的景象令得我等众人面面相觑,隐惴不安,似有大难临头。
强烈的震荡波动自高空中无形一点为起始,向下渗透延展,流动,逐渐将整个世界囚入怀中,形成半球状的规律线条分布的淡蓝色力场。
“!!” 力场中能量愈发旺盛,狂暴,几乎到了沛不可充的地步时,整个半球状的力场转入湛蓝色。
那湛蓝色的力场应一声无形之声,破碎而开,众生均无法幸免于难,撤入那紫红色的漩涡。
漩涡旋转速度逐渐消减,停滞,随后满意般地在此处淡却。
某处虚空中,原本数十万条线段不相交横,各行其道,毫无关联。但不知谁人一声令下,这些线条发了疯般强力地对撞起来,随后混同一体。
许久后形成的,是一个复杂立体形,状似毛线球般的东西。
紊乱的线条对应的,是世界的随机排整。
林久从良久的晕眩中恢复知觉,清冷的夜晚,孤月掩乌,众木暗沉。
“我去,这TMD……”他自顾自地骂道。昨天他还沉溺在游戏中,眼看三路高地即刻拿下,对面嘲讽连带开挂的五人即将被就地正法时,他被一股奇异的吸力纠缠,随后大脑陷入了昏厥,不省人事。 醒来之时,降临于此地。
“关键是,我TMD为什么是被吊在树上过来的啊?” 倒着悬吊ptp(自行展开)?裤子紧紧地绑在粗大的树干上,一条四方内裤敞敞亮亮地暴漏无疑,周遭灌木丛生,野草覆盖,方圆百里恍若渺无人烟。此刻已是夜深人静,哪里去找救兵?
看来获救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也许百年之后,跟随师傅来丛林采摘药材的幼童,会指着树上那具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的的残骸,天真烂漫地发问道:“师傅,你看那个傻X,怎么死在了树上?” 老者悠然一笑,旋即咳嗽两声,回答道:“估摸着是体验快乐吧,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快乐的感觉这种东西,即便家破人亡,又有什么令人意外的?”
回到此刻目前。
“冷静,冷静。”林久自我安慰道,双臂负于胸前,佯装这一切尚未发生。当然,如果你不是被吊在树上的话,一定更加顺利。
“我一定是破路的时候太TND兴奋,然后睡着了!冷静,冷静,我只需要略施小计再睡过去,就可以从真实的世界中醒来,我真TM是个机智的少年啊!” 然后他闭上眼睛,就这般又过了15分钟。
尼玛睡不着啊睡不着啊!谁会吊在树上还能安然睡去的?
“老李曾经说过,疲倦使我触榻即眠!”眼珠转了转,“来都来了,那就先叫两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百三十分贝左右的声音,不算振聋发聩,但却不那么微弱,足以令的周遭十米的飞禽咂咂嘴,然后继续睡觉了。
草丛中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吓得林久冷汗直流。
他的视力算是不错,在小学终了的付费军训中,夜晚,偷偷溜出来偷基地的蔬菜瓜果,鸡豚狗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着强悍的夜视能力。
然后就被从草丛中,像被抓小鸡般揪了出来,被三四个彪形大汉围靠。
虽然最终避免不了被巡逻的老师送上一顿皮鞭炒肉的结局,但这项异常强悍的能力一直深为他自己所认可。
有人说,夜晚中看得清楚的生物,眼睛会散发幽蓝色的光芒,至于会不会叫就不一定了。
他似乎看到个身影,不是那种野生动物,而是那种曲线分明的,难以直接描述出的生物。如果不是母猿的话,那应当就是个女人了。
“兄弟,啊不,姐姐,救救弟弟!!”
设想一幅画面,一个倒悬在树上的青年学子,一脸猥琐地笑着,兴奋地大叫,向一只母猿求救的画面。相互组合起来,倒是一副出乎意料般和谐的禽兽,,交流图。
然而,苍天不遂人愿,从草丛里出来的是个女孩。
虽芳龄二八,但意外的发育良好,曲线分明。身材纤瘦,个子并不太高,也才只抵达林久胸部而已。她乌黑的发丝垂落腰间,白皙的玉手紧紧地捏着一小块裙布,不知是羞是怕,眼神四处躲闪,面部红润的似乎能滴出水来,避着吊在树上的人就小步子快速踱了开去。
林久用力眨了眨眼,仿佛刚才的女孩并未来过?他也是有着几分好奇的,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单独见面,不打声招呼十分可惜。若是论其美貌来,林久印象中唯一能与她所匹敌的就是--申墨染。
但是由于某些特定的原因,他打消了对申墨染的暗恋念头。
如果解释起来的话,其实非常容易:我的好兄弟帮助我打消对我心中女神的那份臆想……
不过后面似乎还有一人,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身着人模狗样,像极了那些生活优渥的纨绔子弟。他面色狰狞,大手紧紧捏在一起,形成十分坚硬的重拳。瞥了眼吊在树上的家伙,地痞之色暴漏无疑。与初中旁整日抽烟打劫在校学生的小流氓的神色无任何区别。
“哟,大晚上,偷窥呢?单身寂寞久了,想看别人实战呢?” 那青年面貌本就凶煞,现在表情还十分欠揍,不怀好意,一脚踢向吊着人的大树。林久摇摇晃晃,却未掉下来。
“好好呆着吧,待会儿叫人过来,弄死你,坏老子好事的狗东西。哼。”那青年笑的阴森诡异,无形间就已经宣判了林久的厄运。
“= =大哥你看我像是偷窥的人吗,谁没事TND把自己吊在树上偷窥啊!”
“哼。还狡辩……先让你喂一会蚊子,等会过来就收拾你!”青年迈着大步离开了,走的时候不忘在林久身后吐一口老痰,恶心一波别人。
莫名联想到老痰酸菜牛肉面的赶脚……
清晨伊始,林久已觉察自己脱离了悬吊着的状态,内心欢喜。尽量不让自己睁开眼睛,大声地说道:“哈哈,老子回来了!什么狗逼森林,什么狗洞吸,都去TND!暑假,老子来了hhhh。”
130分贝,足以令的周遭十米内的禽类惊吓飞离。 林久笑的像个117斤的胖子。
未有任何动静,他才放心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冷汗直流,懵逼良久(๑• . •๑)。面前的赫然便是昨晚的壮硕的青年,他脸色铁青,铜牙紧咬,拳头握的仍旧像昨晚那般邦硬。
上次林久看到这种硬的时候,是在某部日本的恋爱动作大片中,然后受到那份对待的人就哀嚎了将近三个小时之久。这哀叫声简直绕梁三日,久久不绝于林久的耳朵,随后映入眼中的是两个瘫软的近乎死人般的家伙。 现在他又看到了这份熟悉的坚硬,自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我不搞基谢谢……”林久佯作镇静,一本正经,面部严肃。
“嗯!你说什么?”吼叫般的对话声吓得林久冷汗直流,镇静转入震惊。
“那个,额,”他再次平复情绪,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大哥,我说我不是本地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被稀里糊涂弄过来的,然后就在树上了……你会信吗?”
青年起身,将凳子向后一踢,身后的仆人便紧跟着接过凳子,看着林久,就像看到了极其悲惨的事物般。青年缓缓地朝他步来,从金色的腰间旁猛地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剑,冷笑道,“你的鬼话,还是和阎王老儿说去吧。”
林久下意识地起身准备后退,但重心始终无法抬升,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起身无法,更遑论逃跑。这时他突然看到熟悉的一张面孔,急忙大喊。“小姐姐,小姐姐救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啊!T_T”林久朝着青年刚起身旁的女孩求救道。
“住手吧。”女孩顿了顿,粉拳紧紧抓着衣裙,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少年。她面色羞红宛若天边最艳丽的晚霞,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别脏了帐篷。况且……我不喜欢在开心的时候,干这种晦气的事情。” 那青年听到这话,刀子立刻收回剑鞘,回身,满脸堆笑,挺直腰板,像对着上司的下属般,堆笑着回答道,“好好好,好颖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嘿嘿。” 他脸颊稍微侧一侧,对林久厉声骂道,“这次,算你个小王八羔子好运。”旋即,双手拍合,几个仆人便闻讯出现在帐篷外,低头不敢发一言。“你们随便找一个泥坑沼泽,给他丢进去,是死是活不管他。”
“是,是!”旁边的二三个仆人颤抖似的答复,赶忙上前,将坐在地上的少年抓起来,径直外出。
“几位可以先回去了,由我二人找个地方扔了他就好。”
一大一小两人前后牵着林久,对其他仆人说道。
“多谢了哈!两个兄弟。” 几个仆人随即盯着地上灰头土脸的林久,恣意笑道,“傻X,看什么看,不长眼色的东西,你昨晚差点毁了少爷的好事知道吗?”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我吊在树上大晚上能看见个鸡毛啊!”
“你这家伙休得狡辩,没看见,我家少爷凭什么跟你这么个奇装异服的傻13一般见识!”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信,你们去我昨天晚上那个位置试试能看到什么东西。要是能看到的话,我就当场去世行不行?”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不再想要理会这个这个满嘴骚话的家伙。
他们太低估这个频繁出入于中国最大的同性之间的交友平台(比利比利)的少年的水准了。
随后剩下两人便抬着林久走过了三百米左右的位置。 林久哀怨地望着远处的溪流,叹气良久。
“施主,你的话我相信了。可你来自于何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树上,更稀奇古怪地得罪了陶家的少爷呢?”
较小的仆人解着林久身上的重重麻绳,询问道。 “我本林狂人,高叹讥傻叉,哎。”林久起身,将绳子松开,俯视并打量着面前佣人模样的孩子,“我倒挺好奇你这小家伙,去当仆人做什么,这个点不应该是老老实实在家读书的时候吗?”
“施主猜的不错,我原先的确是干这个的。”小和尚稚气地点点头,对那个欲走的大人做了个“你先行离开”的手势,那大人便连连点头,转头离开了。
“算了,我多说无益,您随后自然知晓。”小和尚一句“阿弥陀佛”,笑了笑,故作老成的继续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就请在此处离去吧,而后休要得罪这个横行霸道,欺软怕硬的陶家,免得惹祸上身。”
小和尚上双手合十,以林久同样的角度岔开了问题。转身,离去。
林久于是干脆坐在地上,使出劲力,向水里摔了一块石子进去。石子在清波之上连续弹跳,撞入聚众嬉戏的鱼儿,激得鱼儿四处逃窜。
环顾四周,清晨薄雾缭绕,但在太阳下已散却众多。茫茫大的森林中,只有单调的几种颜色,连寻一样垃圾都在此十分艰难。 “这么好的景色,倒是太不像我大“雾都”市了,看来我真的从那里消失了……”
又是一块石头飞入溪流,此次则弹回众多水流,干燥的T恤无法幸免。
林久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酸痛的腰背大大伸展,斜指着蔚蓝的苍天骂道,“这帮王八蛋,昨天差点摔死我,哎呦真疼……”
那群家伙,行为举止那样封建…还有那个什么,狗屁陶少爷……他们身着的衣物吗,也挺封建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幸亏当时读了一下那个凶货的记忆,”林久暗自庆幸道,“正好来点提示。” 心念一转,脑中信息开始同化为青年。他脑中闪过青年心中所想,几个关键词瞬间涌入大脑:劳资,有钱,任性!劳资,少爷,牛逼!劳资,陶家,吞并张家!想到张继锋那水灵女儿,在我床上的娇态,我心里就激动!!!
额……呵呵,怎么评价呢……
真TND猥琐!
林久感觉像吃了一碗苍蝇般恶心,那么丑个人,真是配不上是衣冠禽兽的称呼,难怪渣男气息显而易见。
“不,不行,我得回去来上一把火,这么恶心的记忆,真是叫我难受。”林久自顾自地点点头,回身朝那来时的蒙古包模样的帐篷返回。
要说渣,真的不得不提一下渣久。
这个渣,与陶少爷有所不同的是,他是个很渣的学生,而不是渣男。
头脑快的一笔,但德行却丝毫不敢恭维。火柴,稀盐酸,酒精灯,无所不偷,无所不窃。每次实验训练一开课,实验室总会少上几百毫升的酒精,几盒乃至几十盒火柴。更过分的是,他有时还会顺带窃走石棉网,坩埚,一些试管,胶头滴管等等。这些倒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情了。
同学举报,老师铜眼圆瞪,怒发冲冠之时,林久咂咂嘴,无奈地摊摊手,好像没他什么事般。 “我林境泽,就算是饿死(?),TND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也绝不会偷你实验室一盒火柴,一瓶酒精。”
“这里,他书包里。”
“诶玛,真香!” 校长室内,校长坐在转椅上,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你知道咱们学校经费多紧张吗?你还在这给我整这一出?不上滚蛋!偷东西?别说是我们市初中的人!”
“内个,读书银的事情咋能叫偷呢?那叫窃!窃……” 后来老林久就有了一模前的三个星期被迫停课,也就有了我们喜闻乐见的吊丝逆袭。 再者,炸实验室,令全班中毒,让同学被提纯的氢氧化钠晶体烧伤,在女同学的水杯里下点春天的药物,比如神仙水什么的罕见之物,使其当众丢人等,无恶不作。不过好在,该尊师重道,该刻苦读书,该细心钻研的,这家伙倒是丝毫不吝啬。所以一中就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地招生到了这样一个有毒的学生。
北京大学曾经出过这样的面试题,其中就涉及到有德有才是精品,无德有才是毒品这样的内容。
的确啊,令人害怕的不是不求上进,思想腐朽,素质低下,暴躁异常,无原则无信仰的行尸走肉般的家伙,而是疯狂,无知无畏,拼命求学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秘密的阶级上升者。
真TM让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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