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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牺牲

第十章 牺牲

“奥托,我知道你爱她。但是,为了天命的尊严,这场死刑必须执行。本来这个是你必须需要参加的,但是你如果真的感到难受,不参加也可以,请回吧。”大主教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大堂,只留下奥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可恶,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等奥托回过神来,大主教早就已经离去了,他懊恼地用拳头捶着墙壁,试图将自己的绝望与愤怒发泄到墙壁上面——自从丽塔被大主教抓住、大主角发现奥托在帮助卡莲时,奥托的所有直系女武神就都被大主教派遣走了,即使奥托是天命的首席科学家,可以研发很多有关崩坏能的武器;可若是劫持刑场,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要知道大主教也在场,所以刑场上肯定有很多女武神守卫,若是没有别人的帮助,根本不可能成功。

“那么,找谁呢?”奥托这几天也是被软禁在家中,直到支部传来卡莲被抓住的消息,他今天才被传唤到大主教这里。“不行,得赶快想个办法,不然就来不及了——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奥托乘坐的飞行器匆匆来到自己的实验室里——为卡莲的事情,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到实验室了。通过身份验证之后,门禁系统提醒他换鞋子——以保证实验室地板的干净,可是奥托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长廊,来到实验室大厅,启动了实验室的总计算机。

嘀嘀……

实验室大厅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周围的小屏幕、仪表盘等也运作了起来。待到系统启动完成之后,奥托伸手在键盘上输入一串代码,调出了英国皇宫前广场的地图——死刑就在这里进行。

“看看这里周围都有些什么……”随着奥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广场旁边的一栋栋建筑物的详细资料被显示在大屏幕上。

“嗯?”突然奥托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建筑——那是一座教堂,教堂的地下室里关着一群崩坏兽。

“有了!这一次死刑会有很多平民过来围观,只要我放出这一群崩坏兽,将它们引到刑场,必定会造成很大的混乱,那时候我就可以趁乱救出卡莲!”想出了这个办法的奥托简直欣喜若狂,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电脑都没有关就又冲出实验室,登上飞行器向着教堂去了。

快到广场时,奥托看到广场上已经熙熙攘攘围满了人,大主教和几位大将军站在一起,默默注视着女武神队长指挥着女武神们布置刑场,而卡莲被锁在了一个柱子上。他赶紧改变方向,远离了那块地方,避免有人认出他来。

很快教堂就出现在奥托面前,他将飞行器停在了建筑旁边的草丛里,确定隐藏好后,开始了他的行动。

奥托扶着墙,小步一小步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的门口。他躲在一块墙后面,稍稍往外探出了点头,观察里面的情况——里面的守卫并不是很森严,只是派了五个士兵保护;不过牢笼上挂着的巨大的锁,是用极其坚固的合成材料制作的,看样子它才是这里最强的守护者。

“哼!”奥托不屑的摇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雷状的东西,按下按钮后往里一扔——

“砰”!只听见极其微小的爆炸声,接着是五名士兵倒在地上的声音,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嗯,新武器——麻醉手雷试验成功。”奥托拍拍手,从墙后面走出。他快速绕过这几位士兵的身体,径直走到那把锁前,顺手捡起一把士兵掉在地上的冲锋枪,对着锁一通扫射。直到45发子弹都打完了,那把锁还是毫发无损,连一个疙瘩也没有。

“这把锁还不错,可惜遇到了我。”奥托丢下冲锋枪,亮出了戴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指环,他将指环上镶嵌着的紫色宝石对准了那个锁。紧接着,从宝石中射出一道紫色的光,直击锁的连接处,这里的结构马上被齐齐切断——“咔哒”,锁开了。

离死刑的开始只有五分钟了,所有的女武神都已经就位,进入警戒状态。大主教登上高台,朗声宣布着卡莲的种种罪状:

“卡莲,在一个月前背叛了天命……”

突然,一阵轰鸣声打断了大主教的话,不远处的街道上扬起一阵阵烟尘,似乎有一群什么东西在快速向这边靠近。

大主教皱了皱眉头,他回过头,问站在他后面的一个手下:“发生了什么?”那个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迷惑地摇摇头,正要回答,几个市民哭着喊着向广场这边跑来,他们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崩坏来了,崩坏来了!……”

“什么?……”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他们开始四散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崩坏兽群已经近在咫尺了!面对着从背后扑来的崩坏兽,市民们为了逃跑,再也不顾女武神们的阻拦,被迫冲进了刑场,而崩坏兽也紧随其后,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快!女武神部队,先保护平民撤离!”大主教对着下面大喊。

所有的女武神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她们有的在和崩坏兽战斗,有的在整理秩序、安排市民撤离,没有人去管卡莲了。

奥托混在逃跑的人群中,顺着人流向广场中央移动,趁机来到卡莲的面前。他同样用指环切断了锁住卡莲手腕的锁链,将她从柱子上救了下来。

“趁现在,快走吧!”奥托拉起卡莲的手,准备从另一个方向撤离。

“不……”卡莲挣脱了奥托的手:“现在那么多市民陷入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说着她就又要往人群中间跑去。

“不行,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如果你现在不逃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奥托再次拽住卡莲,他满脸哀求地看着她——其实崩坏兽群就是他放的,只是他不敢告诉卡莲,怕又受到她的责备。

“你……”卡莲自然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一方面是她和奥托的约定——那个他们从小就许下的誓约以及他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则是市民的安危,卡斯兰娜家族的使命,这两个都不可舍弃,怎么办呢……

一阵小孩子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

“糟糕,肯定是崩坏兽!”卡莲一转身,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摔倒在地上,紧随其后的崩坏兽举起了它那对锋利的爪牙,而远处的女武神已经来不及赶过来救援了……

卡莲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边冲去,就在崩坏兽那对利爪即将落下那一刻,卡莲一手一个抵住了它们的下落,那个小孩虽然已经吓坏了,还是知道要逃跑,他爬起来,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

“呼——”奥托刚刚松了口气,低头正准备掏出武器协助卡莲。突然,一道黑影从奥托身边闪过,直奔卡莲——

“小心,第二只……”卡莲听到奥托焦急的呼喊。

“什么?”

卡莲正举着崩坏兽的两只利爪和它较劲,还没有反应过来,崩坏兽的利爪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

“不!”奥托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掏出了两把小型崩坏能冲锋枪,一边发疯般地朝着卡莲那边冲去,一边拿着两把冲锋枪对着那两只崩坏兽疯狂扫射,从冲锋枪口快速射出的紫色崩坏能子弹瞬间将两只崩坏兽撕成碎片。崩坏兽消失了,失去支撑卡莲也无力地倒在了一旁。

奥托丢下枪,跪在卡莲面前,将她扶起,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只觉得她身上软绵绵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看着已经完全贯穿身体的伤口,奥托知道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已经没有余力挽回了。他颤抖着伸出右手,理了理卡莲凌乱的刘海,轻轻抚摸着卡莲苍白的脸颊,泪水涌出眼眶,滴在了卡莲脸上。

感受到眼泪的温度,卡莲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泣不成声的奥托,她艰难地伸出手拂去奥托脸上的泪水。恍惚中,她又看到了小时候,在玩实验器材受伤、哭泣时的奥托,虚弱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略带宠幸地责备着:“奥托……你……都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眼泪却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流出。

“对不起……我不能……再履行我们的约定了……”卡莲说完,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的手对着奥托往里弯了弯,示意他低下头来。

奥托强忍住眼泪,缓缓凑近卡莲——卡莲微微抬头,给了他这辈子、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次吻。渐渐的,奥托感到卡莲抱着自己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小,她的呼吸也慢慢停了下来。

“不、不,你不要就这么离我而去啊……”虽然奥托是个科学家,但是他仍然不相信事实,他使摇晃着卡莲的肩膀,试图让她再次睁开眼:“卡莲,卡莲!难道你忘了吗,你说过,你说过一定会平安会来的,可是为什么……”

过去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眼前,他和卡莲的点点滴滴——初识的那棵树,共战的那次战役……都被深深印在他的大脑中,成为不灭的记忆,可是现实中的卡莲,却已经离他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感受着卡莲身上的温度逐渐退去,就像在一点点撕裂奥托的心。终于,他放弃了挣扎,趴在卡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

“奥托大人,您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是我准备的茶点,您就吃一点吧。”丽塔端着一个盘子站在奥托旁边。

奥托坐在沙发上,面容憔悴,双目失神,脸色白得吓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听到丽塔的声音,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拿走吧,我没有心情吃,我的心已经死了。”

“不要这样子,奥托大人,当未来你当上大主教,你就可以尽一切可能去复活卡莲了,不是吗?”

“什么?”奥托被丽塔无意间安慰他的话惊醒了,他立刻站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等等,奥托大人,您先吃完再走。”

“不了,你先放着,等我回来再吃吧。”奥托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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