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这铜锣湾，谁说了算？」
有那么一瞬间。
我甚至错以为是帝林本人降临在我面前。
因为她俩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五官的外形，瞳色，还有身高。
就连声音在我受到惊吓后，也脑补得相差无几了。
而我反常的举动，也自然引起了咕噜咕噜和奥蕾的注意。
两人齐刷刷将露骨的目光望向我。
本是担忧我安危的视线。
但在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境下，还是格外地令人头皮发麻：
「……姆？你怎么了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咦？不会是我吓到你了吧？那个……你不要紧吧？我……我也是咕噜咕噜的朋友哟？」
不谋而合地，史莱姆与兽娘同时说出关心我的话。
可我却只能“做贼心虚”地半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抓着跑得到处都是的紧急粮食。
活像是电影《变脸》中的剧情。
要是奥蕾也一眼认出，我就是艾尔·格雷斯特。
那就好玩了。
毕竟醒来这么久，除了知道小伙伴没了，自己变成女生了。
我还没照过镜子。
也不清楚外貌上，与原来的我有多大区别。
正是在这种时候，我想要乞求变身，干脆变得彻底一点……
如果变到连都艾瑟雅都认不出我的那种程度，便是再好不过。
「没……我没事！只是刚才有虫子爬到身上……被，被吓到了而已，没事……我没事的……」
打消杂念。
我心不在焉地将四脚朝天，无法自己翻身的甲虫装回托盘。
不少冷汗也在我背后“崭露头角”，彰显着存在感。
太闹心了。
就连之前看见光着上身，下腹则连接着半只蜘蛛的萝丝娜，也没像现在这样让我害怕。
帝林？
是帝林没错吧。
可我记得她和我一样，不都是猫耳娘吗？
怎么如今又多了个犬耳，而且外貌还和她一样的人？
即便是双胞胎。
那你们的父母在生你们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来帮你吧！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这些虫子时也给吓坏了呢，咕噜咕噜她不太会看人脸色，但也请不要因此觉得她在故意整你哦？初次见面，我叫奥蕾，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而火上浇油的。
我越是想回避奥蕾，对方却主动贴了上来，蹲在旁边帮我抓起了虫子。
手指摸索间，也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奥蕾的肌肤。
软软的，一摸就知道是平时娇生惯养的人的特征。
我忽然想起了帝林的手。
尽管她看起来很年轻，皮肤保养的也很好。
但在暴虐我的那天，还是能清楚看见她手套外长着的老茧，作为她标榜战士的证明。
难道……
真的不是帝林本人？
我稍稍冷静了一点。
而且奥蕾也不像是认识我的样子。
这是变性大成功，从而蒙混过关了？
然而——
「……艾尔……我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因为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了……还有，之前撞到你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艾尔？那我可以叫你小艾尔吗？嗯，读起来挺像是贵族的名字呢？你怎么会来地下？」
奥蕾简短的一句话，却将我好不容易提起的信心打回谷底。
听见“像是贵族的名字”几个字，我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骗人吧喂。
艾尔这个名字哪里特殊了！
我狐疑地剜向奥蕾。
可对方却压根就没看我，一心只顾着抓地上的爬虫。
抓满一只手后就往托盘上一丢。
遇见不听话的，还会直接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嘎嘣脆。
怎么看都有种在暗示我的错觉。
「呃……」
「嘛……过去的事就不用再去提啦，倒是记不清以前的事，这个是为什么啊？该不会……」
「……失忆了……大概……不清楚原因，但除了醒来后遇见了你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万幸的是。
小姑娘并没在我忧心的话头上停留太长。
我的血压好像也没刚见到她时那么高了。
「……失忆？！」
她怪叫了一声，表情比假装失忆的我还要悲怆。
「那艾尔你……并不清楚地上发生了什么咯？包括，你是怎么来到地下的也毫不知情？」
说着，奥蕾殷切地望向我。
可我却搞不懂，她从哪弄来的期待？
「就是那样，全都不记得……」
不等我接下去说，犬耳娘就露出了极其失望的表情。
诶诶？
为什么你要失望啊？
我失忆了都还来不及可怜自己呢。
「奥蕾姆……不要逼迫艾尔啦……真正着急的人是她才对姆……要是她真的有想起来什么，一定会跟你说的姆……你是不是对她的要求……太自私了姆？」
「可是……咕噜咕噜……我还以为……」
奥蕾站起身，背对着我，和史莱姆展开了一阵我不明所以的对话。
「起码能从外来者那儿……听见关于家乡的事情……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姆……奥蕾……你已经是地下世界的一份子了，正如你刚才说的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姆……既然无法离开，打听到『艾菲斯格尔』的消息……又有什么用姆……」
「可是咕噜亲……那里……那是才是我的家啊！未来也总有一天，我会踏上回家的路！在此之前不做好准备怎么行？」
「你在说什么傻话姆？奥蕾的家……就在……就在地下，在这里姆……你无法离开，我和萝丝娜也不会放你离开姆……以前也和奥蕾谈过很多次了姆……幽暗地下，没有向上的路……」
「……」
哇呀？
信息量好大的样子。
看着奥蕾忽然一下子与咕噜咕噜正面对立，我这个局外人倒是把瓜吃了个明明白白。
艾菲斯格尔？
故乡？
幽暗地下，没有向上的路？
也即是说，奥蕾是那个已经覆灭的国家子民吗。
无需赘言。
一个他乡异客因国破家亡，而流落至世界一角。
然后偶然遭遇经历类似的人，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亡国奴仆的少女形象，在我心底扎根。
如此一来，她和帝林长得很像倒是解释得通了。
于是——
「那个……很抱歉打扰两位的对话……不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奥蕾……还有咕噜咕噜，你们……是在吵架吗？」
我试探性地插入其中，意图证明自己的猜想。
「唔……没什么，艾尔……刚刚只是我一时兴起在说胡话而已！对不起啊，艾尔……一上来就在你面前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一定让你感到很不安了吧？我们没有吵架，关系好的很呢。」
「附……附议姆……」
遗憾的是。
我的插嘴，并未引出两人之间更深层的矛盾。
奥蕾一看我眼巴巴地望着她，便抛下了与史莱姆争辩的烂摊子。
像个知心大姐姐那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谨小慎微地摸了摸我的头。
但这样真的好吗？
「奥蕾……姐姐？」
我故作无邪地承蒙关照，主动将脑袋蹭上去给她摸。
「你也和艾尔一样……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语毕，我极其收敛地瞟了眼咕噜咕噜，又凝视向奥蕾。
且不提犬耳娘是否真的这样想，起码我是必须找到方法离开的。
而听咕噜咕噜和她的对话，前者明显有点偏执地希望奥蕾留下来。
我不会也和奥蕾一样，会被永远地困在这深邃地下吧……
可当我观察着奥蕾的反应，以为她会点头应允时。
咕噜咕噜忽然冲了过来，将我和奥蕾两人硬生生拆开大喝道：
「那是不可能的，艾尔……还有奥蕾姆……」
史莱姆气势汹汹地瞪了我一眼，全然不复之前呆萌地，要喂我吃石头的窘态。
「既然来了地下……大家……就永远都是朋友姆……谁也别想……别想在矿场关闭之前离开幽暗地下姆，不然……不然我会生气的姆……你们也最好不要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姆——！」
语毕，咕噜咕噜霸气侧漏地俯视着我。
那居高临下的做派令我联想起了芬恩。
仿佛她在强调自己的位高权重一般。
通过直接又粗暴的方式……
宣示着，咕噜咕噜，她才是地下世界的扛把子。
※※※※※※※※
非常抱歉，各位读者老爷。
今天这章短小无力，是我太咸了。
对不住对不住（跪地磕头ing，orz
之前和一些群员聊天的时候也被指出了，现在的节奏太慢，有点回到第一卷开头的意思。
我一想，这哪成啊。
于是，左思右想，把剧情憋成了现在这样。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第一卷结尾主角都那么惨了，第二卷开头就给她也给广大读者老爷们一点好处吧。
像是变成女孩子后必须要有的自摸环节啊。
成为妹子后被其他妹子“磨豆腐”啦。
这些都有慎重地去考虑。
但后来我又觉得，是不是太慎重了些。
以前我写文的时候就经常犯的一个毛病就是。
明明是一天内发生的故事，却硬是给我写了几万字。
眼瞅着还有十天这书就要上架了。
上个月立下的上架前写到XX万字的flag不得不收啊。
但定下的目标不是让我水字数。
我也不想堆砌一些看似发糖，实则平淡的日常。
所以，我打算以今天的这章尝试加快剧情。
争取在有限的字数里，写出最多的信息量。
如果读者老爷们对日常剧情还有需求，也请在评论区留言告诉我。
总而言之。
我今天咸了。
不过所幸没有鸽（废话，再鸽等着被别人顺着网线过来砍死吗）。
另外，即便我已经鸽到说好的爆更，实际却在划水的这个份上。
但心里还是想着，要不要学别的作者那样搞个加更规则之类的。
咱也是有梦想，想爆更的咸鱼哇。
说实在，以前写的书基本都没什么评论，这是我第一次在sf正式连载。
看着评论区的各位，还有不算少的月票，奈特也真心希望多写点有质量的章节回馈广大收藏了这本书的读者老爷。
于是，orz，再叩首。
为了将更让读者老爷喜闻乐见的作品呈现在各位的面前。
奈特以后还会继续努力的。
by 奈特 2018-6-4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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