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影和那个少年
五月十六号 晚间
夜色微冥，猩红的光透过厚黑的乌云映了出来，仿佛其后有双裸着血丝的眼球，正把炽热的视线射向大地。
这时的学校仿佛渺无人迹的戈壁，活动的事物，也许只有黑暗口的路灯，在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这时，一道人影闪过。
路小基第一次这么晚来学校，要不是白天瞌睡打过了头，回到家才发现书包落在了教室里......
教学楼里的自动灯忽明忽暗，阴影的世界回荡着风打着窗户发出的哐哐声。一间亮着的教室里，路小基刚拉开椅子，就被脖颈钻入的风弄得打了个寒颤。
探身从桌肚里提起书包，一张纸抽落在地。
拾起一看，竟是封信。竟然有信，给我的？
背后哐当一声，路小基吓得回头后来回看了几遍，发现似乎是椅子被吹倒了。
打高中开始，他就与一切团体活动绝缘，始终踽踽独行，他的世界里，这封信就是个异端，是从没想过，也不认为会出现的异物。
“路小基，明天放学后来五号宿舍楼下见。”
署名是风飚。
路小基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风飚来自东棠湾贵族学校。里面可称得上是“鱼龙混杂”。拉帮结派，三人成伙，打架事件更是层出不穷。而风飚，就是其中名气旺盛的小头目之一。
而来到清忆后的风飚仍不收敛，刚入学三个月，他就和包括隔壁班长一起，以及另外不同班级的三人合计一共打了五次架。
由此看来，风飚找他不可能是那种“你好我好”的闲差，这明摆着是封约架信......
而十足的吊车尾风飚，竟在最后的中考中以不错的成绩进入了温山区名声颇为不错的清忆高中，成为了路小基的同学，这也是让人们匪夷所思的事情。
最后大家也只能归功于他那个同样叵测的妹妹，风灵。也许妹妹的影响，才使得他的成绩突袭般地送他至此。
而其实这事说大也不大。路小基觉如果只是因为白天那点儿事情，也不至于风飚还要特地搞出一张“约架信”来堵他。
但谁知道这些人脑子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咳，就算半个成年人吧。
所以难道这白痴脑子里都是肌肉吗？
路小基走空旷的校园里，心跳声就响在耳边，每一步都像是落在自己的心脏上。
于是路小基的脚步也越来越轻，仿佛是怕惊动了什么似得，但步伐加快。
头顶是个黯淡无光的蓝壳儿在枝叉间窜动，迎风的树条被虫蛀得只剩下了个光杆儿。
树下的路小基背着包，抑着头向前，忽而后面大风侵袭，卷着枯树味的泥沙打在手背上生疼，眼睛睁不开。
风是从天空的窟窿里席卷而来的，而窟窿是由乌云圈出来的，窟窿的正下方，是五号教学楼。
有什么在风中一闪而过，路小基艰难地眯眼望去，刹时一道影子惊得他头发都要竖起。
淡淡的光挂在五号教学楼上，光里一道人影落下。
一道人影从五楼跳下。
她黑色的长发被黑暗扯的利急，在残影的每一段末梢摆动，仿佛黑暗中有张流涎的尖嘴，追在后啃食。
心随着前方的地面又一次震颤，路小基的身体动弹不得，他满鼻腔的血腥味，想必又流鼻血了。
他在情绪太激动的时候，都这样。
第二天 五月十七号 早晨
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相似？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小时候路小基就幻想着假如自己是三头六臂，那就可以一边打游戏，一边写作业，一边吃零食......
他的这个想法在一部动画片里被实现了，那时没有小孩会熬夜，他们大多抵不住潮水般的困意，于是也就没法看晚间十一点某频道一个叫“鬼刑者”的动画片。
里面讲了一个类似奥特曼打怪兽的故事，区别是每个人都可能拥有打怪兽的奇异能力。
和路小基的想法不谋而合，动画里表面上每个初生的婴儿似乎外表都一样，但其实在人们看不见的位置，与身体相接的地方，另一个与现实重叠的，叫“罗刹”的世界里，他们拥有也许是三头六臂，尖角利牙，甚至无数的眼睛......
只要能把它们从另一个重叠的世界中释放出来，就能在现实世界中获得奇异的超能力，如呼风唤雨，甚至控制时间，就能去打败那些妖魔鬼怪。
现在路小基再回头去看，才发现这是部日本动漫。
但不知怎么总感觉有种西游记的色彩，也许是一样的妖魔，是男主一样无所不能，而同样喜欢着西游记的自己就对它欲罢不能。
于是小时候的路小基，我们就叫他小基吧。
小基总会从小伙伴旁跑开，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像动画片里的那样，让自己的三头六臂在另一个空间生长，因为只有远离人群它才会生长，只能一个人静静的它等待破土而出的一天......
如果它们真的出现了，那自己会获得什么能力？
小基觉得控制风就不错，因为他很懒，喜欢走路时被风推着，似乎腾云驾雾，而且夏天时家里的空调妈妈不让一直开着，有风多好。还可以把蒲公英吹得高高的，也能把作业吹走......
可金木水火土，冰冻，空间，飞翔......能想到的能力，他都没有，尤其在一个小破孩的泼水中变成落汤鸡后，小基几天没看那个动画片，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他想。
而后来小基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是控制时间。是的，他能控制时间，他发呆时一节课竟变成了五分钟！
他总看着窗外幻想，仿佛过了十几天，其实只是一个恍惚几十秒。
其实他只是喜欢幻想，如果真有超能力，那这个能力很可能是，
白日做梦？不，梦想成真。
就像现在在他的幻想中，自己真的有了控制时间的能力。
不这样他又能怎么办？都已经习惯幻想了。
倘若你的理想是拯救世界，那自己身上一些小小的缺点，不算什么。
尤其在没人靠近，并且别人都很不待见他的时候，在他要洗衣做饭，照顾生病的妈妈的时候，一个伟大的梦想很重要。
后来的一天，一个急匆匆的晚间，小基摔了一跤，摔断了右胳膊，此时他才真正的渴望能控制时间，开始他希望能瞬间痊愈，但后来他甚至只是希望能够回到摔跤前，再摔一次。
哪怕把脖子摔断。
而这次之后，小基把所有停不下的幻想，都变成秘密关上了门。
此时在上高中，是路小基收到约架信的第二天早上。
此时他很困惑。
教室第三排第二个座位的同学没有来，他记得那是一个月前刚来这个学校的转校生的座位。
“收作业啦，快交作业，别让我跟追债似得。”
“你收作业？不是学习委员吗？”路小基道。
“有病啊你。老子就是。”
听到理所应当的回答，路小基脑子发蒙。
“学习委员不是转校生吗？”
“真有病，我们班什么时候有转校的了？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学习委员斜瞟了眼路小基后，和旁边几个同学哄笑。
下午路小基早早的来到约架信的地点。
关于约架信，还得从五月十六号的早晨说起。
五月十六号 早晨
清忆一中，某教室。透过窗户向里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脸，顺着挺巧的鼻子向上望去，视线撞上了一道银白的光，似是由古旧怀表反射出的光滑闪光，摄人心魄。
路小基把脑袋磕在窗口上，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他的目光始终在转校生上徘徊。
终于，他见她冲他笑了笑，然后——
“路小基!？你又在发呆呢？还是做着什么晴天大梦？还不好好读书？”
耳朵剧痛，脖颈一股寒气逼人。
班主任时洁不知何时站在了生后，拽着路小基的背衣把他拉到了讲台上。视线的转角，路小基似乎见转校生抿嘴笑了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学习？不学习你将来能干什么？你要成为蛀虫吗？我不求你能有什么出奇，但老老实实就不行吗？”
班主任时洁的声音十分符合她细瘦的身体，而每次一听到她说话，路小基的脑子里就会浮现一团从油桶里捞出来的毛线，湿濡濡地晾在地上，让人心烦。
班级同学却绕有兴趣地看着这很日常的一幕
“完全感谢于时老师你神圣的使命感，我才躲过被当成垃圾无视的命运。感谢时老师每天让我站在门外，让我有在喧嚣的生活中保留一份独立思考的闪光，我将无忘于........”
小时候的小基很懂事，相对于其他想成为大人的孩子们来说，懂事的小基认为自己就是大人了。所以他从不乱花钱，说话总一本正经，面对老师的回答，小基会说“嗯”“好的”，更不喜欢其他孩子叫自己的那些倒霉的绰号。
路小基每天准时7点到校，而学校规定时间是六点五十分，除此之外，由于班主任是出了名的魔鬼，要求他们必须比其他班再早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会整整迟到二十分钟......
于是只要迟到就站走廊。
久而久之，路小基获得了“风中斗士——一根警示他人而永不停息的标杆”的称号。
“你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问你一句，会不会早读？要学就拿出样子，别阴阳怪气的。”说着班主任时洁扭起路小基的耳朵。
路小基耳朵吃痛。
“我看你每天心不在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视察的领导呢。要不要喝茶啊，路同学？”
底下无耻同学口嘴无遮。
“是啊路领导？要不小生带你去品茶？吃喝全，还有**一条龙服务哦！”
“哪能啊，睡不醒--的路领导，恐怕每天晚上都很忙啊，还缺你一次？”尾声故意扬起。
“是啊是啊，路领导～”恶心的声音又响起。
“到现在还发呆？”班主任火钳子般的手又一次探来。
辣痛在耳边肆意，对于把它摧残至麻花的行动者，自然就有了一股恶意，那像是要把油锅掀起的冲动。
深受压迫的路小基猛抬起头，说了句——
没有没有，老师，我没走神了。那我现在能回座位了吗？
冲动是可以有的，但生活到现在，对于路小基来说，冲动在他的脑子里，就是个“逗号”，点一点，忍一忍就带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
而老师没放过他，继续她的不休不止。她把路小基拉到自己身旁，在全班面前做样帮他理了理衣领，其中包括一道亮晶晶带着闪光的视线。
然后一时语重心长道：“我说路同学，你先别急着回去，今天我要帮你做做思想教育工作。别的不提，就说说你上次的成绩吧，语文，你多少分？”
“低分率是我们学校力求避免的，而你不仅是三个低分名额中的一个，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一个人，拖低了我们班
两三分的均分......你说，你这分——”
老师，是二十五分!
有同学抢答。是个叫风飚的同学的调笑声，他的话引起同学们的欢笑。
“嗯，对二十五分。“老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眼角却下摆，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时洁脸部颧骨有些突出，冷笑的样子就像个尖啬的老太太，让人难受，此时的路小基就很难受。那感觉很抽象，就像顶起了心里一架机枪尾部的铁栓，给它上了膛。
路小基： “上次是意外.....你看......”
他抬头看了看老师，见她始终微笑着，便说了下去：“是我开始走错了考场，我怀疑有人调换了我的准考证......”路小基声音渐弱，但老师依然笑着。于是不知道何时他也裂开嘴一起笑。
班主任突然翻脸了。
“你就不能干点儿有用的事情，你别犯傻行不行啊！”
路小基突然腿有些酸，站不住了，于是弯了条腿，斜倚讲台，他手不自觉地靠向胸口，五指凌乱地点打着裤线越来越快。
“意外?我看就是头猪-一也没这种意外--”
下面哄笑一堂。
班主任似乎对路小基的耳朵情有独钟，又伸出魔爪，只是这次，任凭她怎么拽，路小基就是不动，耳朵一会就通红。
够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一一
他猛拍讲台，拳头紧紧握着，盯着那可恶的脸。
路小基：“你很过分!你一-”
教室门被风吹开了，一个白色的垃圾袋在走廊飞舞着，灌入的风吹得路小基一个机灵。眼角忽然被一道白色的影子牵动，稍撇，是-张精致的脸那沉浸的目光像给他浇了盆冷水。
路小基：“您的话严厉中带着-份由衷的关心....”
“如此苦口良药，我一定会 牢记在心，从此认真学习，谨尊师嘱....”
就是这样啊，路小基从小到大的习惯，对自己的环境越是不堪，他就越努力端正腔调，语气变得正经而官方，似乎后脸无耻，带着点不知所谓。他努力的对抗，希望和每一个人平视。
“你刚刚说什么?”时洁眉头不皱一下，问了句。
路小基：“没啥啊”
“那是，他能有啥"
“猪头也有醒悟的一天，这不醒悟了”
“嘿嘿嘿”
为什么每一阵风后必有一群枝丫茂盛的树木随之招摇？为什么有些东西总如影随形？
明明自己一本正经的说话，他们却只当笑话，并拼命裂开嘴巴，这样真让觉得自己还不如当个哑巴。可我就要努力张开嘴巴啊。
也可能是最近感冒了原因，路小基觉得自己就像一根绷紧了弦，一些无谓的风声，就足以让他发出“嗖”的破音声。
时洁的眉毛快合在一起了，眉头紧皱盯着路小基。她这样面中部就连成线，一条锋利的线， 仿佛打开的折叠刀。
“算了，先别看书了，你也没这个心，你去扫走廊吧。”
见路小基没动作。又说了一遍，然后意兴阑珊的拿起书本。
“还不去?”
她皱起眉头。全班都视线又汇集而来，仿佛随着这句话调遣的部队。
讲台上的路小基不想说话，因为他看见转校生对他绽开了笑容。外边有阳光射进来，她的牙在反光诶。
又是走廊，看来走廊才是我长交的伙伴啊。
他还是没动。
路小基：“老师，刚刚风飚偷偷和我说，他也不想读书来着。”
“什么？”
风飚粗狂的眉头扭成团。
“那这样，路小基，风飚，彭力，你们都给我去扫走廊。”
刚刚底下附和声音最大的人，叫彭力。
第一节下课铃响起，他们三人走出教室。
“倒霉，丢脸。”路小基扶着栏杆，看着操场上活动的人群出神，他喃喃道。
另外二人站在一旁。
突然风飚拽起路小基的衣领，扬起拳头，盯着他低声道：
“路小基，你没事找事是吧？”
彭力在旁边扬起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风飚很强壮，钳制着路小基就如同束着一撮鸡毛。
“别，别啊。冲动是魔鬼。”
路小基有些害怕。
风飚就要打下，还是被彭力拉住了。
“不要，一个班的，别伤了和气。”他笑嘻嘻的。
风飚还是有些不忿，但最终放下手臂。
三人一起看着楼下。
“女孩们的身体真好啊。”彭力盯着地下操场上的人群。
“你也就只能看看。”风飚眯起眼睛。
“你说那个怎么样？”彭力不理睬，继续笑嘻嘻的手指着楼下，问道。
“不行，太瘦。”风飚瞄了一眼，马上作态撇了撇嘴。
“那个呢？”
“有点矮。”
“那这个总可以了吧，极品！”
“你故意的？想死啊你，那是我妹妹！”
“好吧，你妹妹好像叫风灵--”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话风一转。
“身材好的。”风飚果断回答。
两人开始讨论下面的女生。
“你们看那个呢？”没想到路小基一句话飘过来。
风飚二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教学楼上正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白湛的蛋却在阴影中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轮廓精致俏人。她轻靠着墙，低垂着眸子。
最让他们三人在意的是，她竟一手夹着烟，就这么吞云吐雾。
“这个好！身材也好！”风飚愣愣的说。
“真是个极品啊！”彭力怪叫。
听了风飚他们俩的话，路小基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他道：“切，没个女生的样子，还极品呢。”
“啐，那你说谁比她好看？”风飚皱眉撇了撇嘴盯着路小基。
路小含顿了顿，眼神不由的看向一边，道：“好看得多了，又不止她一个。”
“反正我们班没有。”彭力插了句话。
“只是侧影而已，又不能判断什么，说不定是背影杀手呢？”
“哎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总是和我们过意不去啊？”风飚一把抓起路小基的衣领满脸不爽。
“怎么感觉她还真是我们班的啊？好像是那个转校生？走了走了，她走了。”那女孩转身消失在尽头，彭力还对她念念不忘。
本来风飚就要一拳砸下，闻言愣了愣道：“是啊，有点儿像。”
“不过怎么可能？她可是很爱学习的，一转校过来就当了学习委员。”
“什么学习委员，有个蛋用。我看就是她了，谁说她一定就是好学生呢？没准私下里性子逆着呢。”
“肯定不是，你们眼神不好吧？”路小基又冒出一句。
对于那个漂亮的转校生，他有股莫名的感觉，当然见到每一个漂亮的女生，他都有这种感觉。于是忍不住出嘴反驳。
“路小基你真是找麻烦是吧？”风飚真火了，就要一拳下去。
“你怎么这么暴躁？本来女生抽烟就很少，更何况我们班那个看上去像个乖宝宝。”路小基小声道。”
“乱叫的狗一样。”这句他压在了嗓子里。
“你！” 风飚见他嘟囔了一句，想定没好话，于是心中火大。
这时候楼梯拐角突然闪出个人，彭力定睛一看差点没叫出声，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竟是那个转校生！
此时被风飚压着，路小基可看得更清了，她虽也是长发，但梳着一个温顺的刘海，一幅乖乖女的样子。所以路小基就不明白了，彭力怎么会莫名其妙联想到她，还和风飚一本正经的讨论，这明显就是没脑子的无稽之谈。
“你放开他。”她对着风飚说道。
凭什么！他微微扬起嘴角，下一刻猛砸向路小基。
然而还没碰到路小基的鼻尖，就见眼角的彭力突然闪到了一旁，一幅正经的样子。他心中一跳，暗道不好。果然，抬头就见到了教导主任。
说起教导主任，那可是威名远扬，和另一个德育处主任一起被学生暗地里叫成“忆中雌雄双剑”，见到他们忆中的学生没有不犯怵的。
这里是温山区，清忆街道，清忆高中。简称“忆中”。
风飚马上放下路小基站好。
“你，你们干什么呢？”教导主任发话了。
“没，没干什么。这不在打扫卫生呢嘛。”彭力道。
“是的是的。”风飚附和。
教导主任却没听他们说，转身看向那个转校生。
“嗯，是这样。老师让我叫他们回去上课。”
见转校生这么说他们呼了口气。
教导主任快步走了。
“走吧。老师叫你们回去。”她先看了看路小基，又对风飚他们说道。
一路风飚二人走在前面，路小基在后，转校生在最后面。路小基暗暗的注意着她。
他发现，她走路目不斜视，就像前面他们三人只是空气一般，一路无语。很快来到教室。她却定住了，转头看了看四周，对着路小基叫了声。
风飚二人也回过头想看看。但马上被老师叫了进去。只剩下他和转校生了。
要干什么？路小基心里想。
“你，你是路小基。”她理了理头发，明眸看向他。
“是的。”
“你住在清忆街道忆春园小区？”
“你也在？”路小基问。
“嗯，前几天看到你了。”
“呵，真巧啊。我一直一位班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呢，其实那里真挺好的，而且......你叫我有什么事吗？”看班主任在里面扭头看了看自己，路小基马上结束长篇大论问道。
“嗯，我......”
路小基看着她。
“没什么，你们卫生没打扫干净，你留下继续打扫。”
她说完就走进了教室，只留下路小基一人。
空气安静了，只留下他刷刷的扫地声。
路小基想。还是莫问如果，只把走廊相伴吧。
这天的课间，他听到学校广播。
“某班的林奈同学，请你回到教室，逃课行为，学校将给予处分......请林奈同学回到教室......”
而据说，很久后，这位林奈同学也没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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