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伟,如你所见,一个平凡的大众化名字。我本来应该像不知道还有多少和我同名的人一样,找一份工作混完自己的一生。本来该是这样。
既然你们看见了这段话,很显然我的生活出现了一些不应该有的波折。比如,像是飞机失事什么。我所乘坐的波克747现在由于遭遇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雷暴雨,动力系统已经完全被摧毁了,是的,我现在正在下落,连着飞机和上面的人一起,从一万米的高空中。本来我不该如此的平静,假设重力加速度为10米/秒,我现在要完全掉下去最快都要45s,何况还要考虑重力加速度。所以在经过最开始的慌乱以后,我平静多了。感觉良好,除了坐不到自己的座位,以及让人讨厌的失重感以外,都还是蛮好的。
我掐着表,默默计算着自己下落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死亡面前可以这般的平静。大概三十秒的时候,我注意到飞机旁边有两个人影,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对我挥了挥手拉开了自己的降落伞,果然世界警察的飞行员就是靠不住。这样一来,好像死亡的可能性又大了一点。我的情绪告诉我应该大声的骂出来,但是我的理智阻止了我,因为于事无补。随着海面一点点的在我的面前放大,我知道自己剩余的时间只有最后的几秒钟了。一些从飞机发动机停止的时候就在咒骂或者哭泣的人,终于停止了自己无用的行为。我也算是在生命最后享受到了片刻来之不易的宁静。
“这不该是我的归宿。”在飞机高速撞向海面的最后一刻,一个念头像是闪电一样的划过了我的脑海,下一刻我便失去了我的意识。
······
我恢复了意识,周遭的世界慢慢清醒了起来,就像是夏夜的星空一样,各色的光点点缀在我周围的黑暗中。顺带一提,我好像感受不到我的身体了,现在的感觉我想就是所谓的意识观察世界的样子吧。如果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试着去感受着这些光点,每个光点的颜色都不太一样,给人的感觉也是各不相同,有些炽热,有些阴冷。这片世界似乎有些奇妙?说不上来。
我在这片世界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光点。光点是暖黄色的,散发着温润的光,一靠近它就觉得许许多多的问题有了答案,仿佛自己变成了无所不知的贤者一样。我注视着它,也感觉到它在注视着我。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这个光点就是我死去的意义。
光点似乎有意识一样,慢慢的靠近了我,它的光芒也是一点点黯淡,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清楚的感受到它融入了我当中,尽管我还不知道除了这一团意识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光芒很快就完全消逝了,我也是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意识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就几秒钟,不过也可能有好几天?我的意识又渐渐恢复了起来。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我依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感觉不到每个正常人都应该有的触觉,我的身体好像是方正的?却又像是有着许多的切片。自己该不会是被谁切片了吧?
想到这儿,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先前可以平静的面对死亡,但是不代表可以平静的面对被切片。这个时候由于过度的慌乱,我忘记了一个人被切片了还怎么有感觉这种浅显的问题。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或者说,感觉不到一点点属于人体的部分。举个栗子,一个人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双腿,在活下来以后,他依然可以产生蹦跳的想法,但是他却不能感受到双腿的回馈,这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或许我不是人?”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闯入了我的脑海。觉得有些荒谬的同时我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正确的解释。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我放弃了去尝试一些类似人的活动,开始感觉起了自己的身体。之前应该有说过,是那种四四方方好像有很多切面的感觉,既然自己不太可能是人,这种切片状的样子也不可能是什么活物,那么,是书?原谅我匮乏的常识,只能够想到书这种可能性。
我尝试着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书的猜测,这次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些“切片”,或者说书页上面有着一些字符。虽然感觉上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但是我却很自然的明白了它的意思。
“天地乾坤,阴阳气理,丹田有金鼎,能聚乾坤气,五行分阴阳,八卦含五行,炼金丹,会天庭,元婴初长成,速填金木火。。。”
怎么说呢,这很明显是一种修炼功法?我这是穿越到了修仙的世界,然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本修炼的功法?
本来我还在想自己的意识怎么可以依附在一本书上,这下子到不用纠结了,修仙嘛,长生不老,寿与天齐,那是基本追求。其他神通海了去了,把活人变成书都有可能,何况是让自己的意识依附在书上?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咳咳,书名《玄天宝典》。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说起来,我还有意识的话,应该是可以用意识来观察环境的吧?回忆起之前在那片黑暗的世界中的感觉,努力的尝试重现。大概是之前有过体验吧?刚刚尝试我就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周围的世界。我能感受到的范围还是蛮小的,大概也就方圆五米的样子。也就是这小小的方圆五米,我发现自己的确是待在一个书架上,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放着许多的书,光看名字都知道是修炼功法,像什么《太阴水经》、《倚剑歌》巴拉巴拉。
不过为什么修炼的功法会是实体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一会书?我突然想到,好像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安安静静的看过书了。虽然我只不过是一本好像很厉害的修炼功法,但是看一下总不会有什么害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用自己的意识开始看起了书。很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同功法中一条条不同的循行经络,真气不同的循行方式在我的眼中似乎并不比小学的数学题复杂多少。或许和在那片黑暗世界中融入我身体的光点有关?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体悟,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或者说我的意识感受到了开门的声音。
门推开是两个鬓发有些花白的老头,穿着那种宽松的道袍。其中的一个人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另外一个背微微有些驼,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目之间充满了对先前老头的恭敬。
那剑眉星目的老头刚推开门就皱起了眉头,说:“这藏书阁怎么没有安排人打扫?”
国字脸老头头微微一低,说:“之前掌教安排的,说是这藏书阁不比外面的传功楼,里面全是纸质的各种文献孤本,贸然安排打扫怕出些什么意外。”
剑眉星目的老头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不知道大人此番前来是需要查阅什么书籍?”
“老夫最近修炼感觉有些不当,特地来查阅一下这《太阴水经》的原本。”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有些想要发笑。这老头看起来一生正气,还以为修炼的是《倚剑歌》,结果谁知道是修炼的《太阴水经》,怪不得他会觉得最近修炼感觉有些不当,无非是修炼的功法和自己过剩的阳气其冲突了呗。刚刚看了一下那玩意儿,说不上是多么高深的功法,主要就是吸收外界的水行为己用,顶着个太阴的名头唬人的水货功法。不过看着老头郑重其事的样子这功法可能还不错?
国字脸老头听完,也是蛮自觉的到我不远的地方取下了那本《太阴水经》递给那剑眉星目的老头。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大人这就离去吧,这藏书阁的规矩我也就不在多说了。”
本来以为吧,这算是这老头给另外的老头吃了一个软钉子,就算他剑眉星目的看着像是好人,多少也是会生气吧?谁知道却是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
随着两个老头的离开和关门,藏书阁又恢复了安静。我呢,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去看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孤本了。
可能是看书这个行为间接锻炼了我的意识吧?啊,或者换成之前看到的神念比较合适,现在我能够观察到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方圆一百米的样子,堪堪可以覆盖到整个藏书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神念到了上限的原因,后面在看书也没有任何的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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