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轩域地处白曲之东,沁阳之北,五陵之南。算不上九域中最富饶的区域,却也是不差。
虽然前些年沁阳妖族实力强大,气焰嚣张,会时不时侵略东轩南部。但在白曲的援助下,东轩强兵精练,镇守南方,亦极大地增强了南方的军事威慑力。
且当代东轩之主柏元灵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三访民间。在与妖族签订三约后,加强与妖族之间的商业贸易,南部已好些年未曾开战。
日将暮,长安城外衍君道。
说是衍君道,也不太准确,像这样的道路其实是没有名字的,属于城外野道,路途泥泞颠坡。
官道虽然安全好走,但是中间隔了一座乌锈山,绕道而行颇为耗费时间。
走这种野道到达长安城自然会快上许多。可弊端却也不小,路上总会有一些匪寇流窜,对于商人来讲是极其危险的。
然事无绝对,俗言道:富贵险中求。一些走私黑货和违禁品的商人、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的武林侠客丶着实有要紧事的人也会走这种野路。
千万人有千万种不同,道路的叫法自然也因人而异,而衍君正是这名蹲在一棵大树旁烤鸽子的青年书生取的名号。
“好像还不错。”见烤得差不多了,书生从书篮中取出调料在鸽子上面撒了撒。
“呼。”他将串着烤鸽子的木条拿在右手中,向鸽子吹了口气。左手向鸽子上摸了一下,似是太烫,又连忙缩回了手。接着,开始不断重复朝鸽子吹气的过程。
好一阵忙活后,书生才吃完。当他正欲起身准备赶路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才从长袍中取出一张未被打开的字条。
字条上还沾着几根羽毛,似乎是某种鸟类身上的,其上书有八字:“计划有变,西街凌源。”
观罢,他将纸条丢入火中,背上书篮离开。
其实,这一幕挺怪异的,书生虽身着长袍,头系方巾,背负书篮,可眼部却缠了好几根白布条。
读书人若只是目力差,倒没多大关系,大可将书籍放近些看。可若是双眼失明,这可无法提笔写字,看书答卷,金榜题名自然也成了个笑话。
而眼部缠上几根白布条这种事,对于常人而言与失明无异。但对于这名书生来讲,似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无论是烤鸽子还是生火都是熟练得很。
未走多久,点点繁星遂点缀了无尽的黑夜,一轮明月悬挂天空,天空地静,入夜了。
“叮..叮...叮......”
林中传来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书生似乎没听见这声音,打了个哈欠,继续赶夜路。
“叮..叮...叮......”没过多久,声音再次传来,不同于上次声音的逐渐增大。这次是富有韵律、悠扬、婉转动人的琴声。如同细雨打芭蕉,时远时近,远时无声,近时则犹如在耳畔。
随着书生行至一盏茶的时间,一间竹屋似矗立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琴声亦逐渐清晰起来。
待得书生走近,发现果真有一间竹屋,琴声亦是由屋内的古筝弹出的。
“曲子倒是好听,技法却不怎样。”他心中想到,身子不禁向竹屋走去。
当曲子弹完时,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竹屋门旁了。林间的晚风拂过屋旁几株柳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为琴声点上最后的尾章。
“天色已晚,公子何不进来歇上一晚,明日再行赶路?”竹屋内传来一道女声,声若黄莺,酥麻入骨,好听得很。
书生闻言,没有走进屋中,而是站在屋外疑惑道:“姑娘怎知我是男子,不是女子。未曾见过小生,听过小生的声音,便如此说道,莫非是那摄人心魂丶害人性命的鬼怪?”
此言一出,竹屋内的女子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幽怨道:“夜间哪有女子敢赶路呀,所以定是一位男子。如今夜已渐深,奴家怕公子接着走下去会遇见那穷凶极恶的匪徒,害了公子的性命。故而留公子于屋内过上一夜。只是可怜奴家一片好心,公子却不领情。”
“这还罢了,公子竟...竟还言奴家是鬼怪!”言罢,她竟哭了起来,哽咽道。
“既然知道这种野路有匪徒,一个女子怎敢在这荒郊野岭居住,且弹着曲子还能听见脚步声?莫非真当我是那色欲熏心的蠢货不成。”书生心中暗道,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踌躇道:“倒是小生说话冒失了,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怕对姑娘清誉有损。”
屋内女子闻言,娇嗔道:“奴家一个女子都不在乎这事,公子一个大男人怎如此扭扭捏捏。”接着,她细声言道:“况且这屋内可没有别人,我们到底怎样,做了何事,他人也无从知晓呀。”
听她这般说,书生似乎笑得更加开心了,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小生便恭敬不如从命,于姑娘家中歇息一晚了。”
书生说罢,翩然上前,双手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看见女子,他双眼微眯,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个尤物。
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倚靠在床栏上。女子一袭红衣脱落至肩,淡扫娥眉,凤眸潋滟,似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
“姑娘这般漂亮,倒真不像那人间女子。”
“哪有这回事,只是公子缪赞罢了。”女子嫣然一笑,轻笑道:“公子才是生得俊俏,倒是让奴家都不舍得吃你了,呵呵。”
话音刚落,书生身后的木门诡异的关上了。
“是吗?”书生也笑了笑,双手开始解开眼部的白布条,解至最后一层时,他清了清嗓子,温声道:“今日能遇到姑娘,只怕也是小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呢。”
“区区凡......”女子话没说话,声音便嘎然而止。
只见书生解开眼部的最后一根布条后,身上传来一道道青色的波纹,波纹不多却犹如实质般,让女子花容失色。
“修者......”她知道今天这事棘手了,一旦动起手来,不是书生身死便是她魂体消亡。
书生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将白布条整齐叠放后放在书篮里。
“诶,哈哈哈。”他莫名叹了叹气,坐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大笑几声后,这才抬起绯红色的眸子看着女鬼,“我是术修者、也是道士,愚昧的魂宿灵。”
神情桀骜不驯,似乎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
女子没有生气,她知道自己若是斗法,定然不敌眼前这书生。当她正想舍弃竹屋逃走时,书生却忽然道了句:“别想逃,逃不掉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臣服我,或者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说罢,他丢出了一把两尺多长的朱红油纸伞。吟了一记道决后,油纸伞便化成了一把五尺多长的伞剑,颜色却无什么变化。
可是自死者而来的魂宿灵,又能回到哪里去?
女子闻言,看着坐在地上的书生。虽知这是自己最好的逃走时机,却并没有逃走,而是鬼使神差地低声道:“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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