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就到了骨木凹地了,离连峰相去不远,你们接下来的旅途将会十分的凶险,相传左泽海,炽堕大裂谷,骨木连峰,金沙际里并称四王(死亡)地带,这里只准进不准出,从来都没有人活着出来!”司空千愁随手甩着马车鞭,嘴里说着一些老生常谈的传说,但忧愁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天差地别。
骑马伴行地高见舜一笑置之:“你说的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我是不知道高官权贵为何将此地形容的如此恐怖,但自从十六王纷争以来,早已过去千年已久,就算这里躲藏着高酉木的军队,早都灰飞烟灭了!”
司空千愁不咸不淡地说道:“据泱渭王史官记载的《何水清路》,高木王曾供养过镜氏山人,在他败北以后,山人为感怀高木王,镜氏族长不惜折损阳寿,祈求镜仙将高木王的尸骨融入山间树木,以此庇佑高木王的子孙后代,这就是骨木的由来。镜氏山人从此以后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了。”
“所以说十分凶险!”司空千愁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在大荒年代,这样的景象可以算得上奇景了!
“书读得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此地确实怪异无比,木成类骨质,无花无果……骨树开花,天下必乱!”高见舜抬头遥望前方凹地,十人合抱粗的骨木,耸立在波浪状的地形上,绿茵爬满了它们的四周,犬牙交错,一望无际。
“废寝忘食。”司空千愁摸了摸身上的烙饼是否还在,不再多话。
一路无话的高见渚忽然撩开马车帘,一拳打在司空千愁的后背上:“你这个骗子!”
司空千愁堪堪躲过,但还是差点栽下马去,高见舜疑惑的看着二人显得莫名其妙,司空千愁这么个书呆子,什么时候会骗人了?
“那是因为千愁他刚刚说‘你们接下来的旅途’。”小个子的汤臣黑着眼圈,靠在车厢的角落里,一副生活失去了动力的样子,脸上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高见舜吃了一惊,驭马靠近:“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你说好当行军参谋的,没有你的话,我连古地图都认不得!”
“嗯,我是说过,但我只是个辅助,什么时候成了参谋了?是路痴就是路痴,不要这么抬身价,你不是还有妹妹和汤臣在帮你吗?”司空千愁叹了口气:“所以书读的多了,走到那里都是稀缺货,紧俏的东西就是能受到万人的吹捧!”
“你!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还是等三游清回来了再说吧,要是找不到吃的,不光是他留在这里,我也留下来。”高见渚摆弄着手中的百面珠,盯着里面不可描述的投影。
汤臣打了个哈气,弹尽粮绝的他,抖动着空空如也的包袱,在司空千愁的耳旁说道:“我一直在想舜和渚是不是高酉木的后代,这其中缘由我不用说,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司空千愁怔了一瞬,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汤臣偷偷摸摸,摸入他腰间的手:“这你可要问问高见舜本人了。”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高见渚从车厢里跟了上来。
司空千愁鄙夷的躲开了高见渚:“没什么,他只不过是有一点饿了!”
也不知汤臣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他:“大哥行行好吧,给我半张饼就行了,我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咱们几个就你和清身上吃的多!”
高见舜和高见渚也扭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面色一沉:“谁让你们几个不是救济灾民就是被匪人劫了去,好好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别出声!有人来了!”高见舜突然呵道,众人浑身一凛,汤臣与司空千愁纷纷拔出佩刀,高见渚拉弓搭箭,环视四周。
高见舜从司空千愁驾驭的马车顶上,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金沙铁枪,舞个枪花,呼呼生风,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鹰睃狼顾,仿佛从横沙场的大将军,好生的威风凛凛!
“是三游清?”汤臣又听了一会远处的马蹄声:“没错,是他影驰战马的声音!”
司空千愁扫了他一眼,深表怀疑:“这你都能听出来?!”
“哈哈,这算什么,咱们刚刚相识不过才半月之久,我的本事多的是呢!你以后会慢慢体验到的!”汤臣自傲的大笑,饿肚子的颓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见舜松了一口气,松了松手中的长枪:“你就是靠这招避开影驰军对骨木连峰的封锁的?”
“嗯嗯……”汤臣频频点头,但笑容突然凝固,大喊:“不好!”
眨眼间出现了一个白底青衫的男子,**一匹白额黑马飞奔而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后背和臂膀,左腿上插着弯钩箭,鲜血淋漓,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看见了前方几人,撼动的不得了,仿佛再世为人一样,不由得降低了马速,竭嘶底里的吼道:“影驰军追来了!快跑!”此人正是三游清。
“驾!”司空千愁二话不说,站起挥舞手中的马鞭,将高见舜一脸茫然的抓上马车,一个急转弯,车厢被甩地都快飞出去,高见渚和汤臣磕地东倒西歪。
“进骨木凹地,斜着走!”司空千愁回头遥望飞快接近的烟尘,一咬牙勾脚,倒挂在马背上,双手高高拍地,爆喝一声:“山吹!”
数百九零镜光一闪而逝,忽而狂风大起,马蹄之下犹如乘奔御风,马儿嘶鸣不已,扭头抗拒,但早已身不由己,如离弦之箭窜射出去,四周风声如涛,多亏司空千愁倾家荡产所得,格土石打造的车厢,否则早就散架了!
强劲的烈风在马儿身上割出道道血痕,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司空千愁脸色苍白,死死的抱住马背,咬牙死撑,虚汗化作尖峰厉雨洒落在骨木上,车厢里的三人在惊骇之余,便是破口大骂,在忽上忽下的波浪土地上,驾马车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高见舜这时体现出了一个好哥哥的价值,他将高见渚抱在怀里,和汤臣一同感受司空千愁的关爱,在车厢里撞来撞去,被颠地晕头转向,五脏六腑通通移了位!
祸水东引的三游清,骑着影驰目瞪口呆望着渐行渐远的司空千愁,本是盘算着找他们几个脚力慢的共同御敌,怎料居然跑的比自己还快,当身后的追兵袭来,才如梦方醒,紧随其后,三游供奉献养的影驰要比普通的影驰战马略胜一筹,其原因在于它的机动性较高,而普通的影驰只是善于冲锋,骨木林虽然植被稀疏,但还是给予了三游清莫大的帮助,他坚信只要进了这里,就是自己的天下!
但……三游清还是个被深深的打击到了,马车这么大个的东西,司空千愁是怎么驾驭地这么灵活,仿佛丛林里的一只老猴,看似慌的不行,实则稳的很啊!
天空中的箭矢如同暴雨,乒乒乓乓的撞在车厢的上,根本入不得分毫,三游清甩身回枪,险之又险的替司空千愁挡住了一箭,更多的箭矢则射中了四周的骨木上。
“啊……”汤臣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吓得三游清浑身一哆嗦,差点误伤了司空千愁。
到影驰军射出地第二批箭矢,在扎中了三游清的影驰的屁股上,不久后放弃了追击,任由他们消失在了骨林之中。
“河大人,为何将贼人放走!”一名影驰军上前问道。
身披银纹软甲的河大人,缓缓的摘掉了炽鬼面具,深吸一口气,笑笑:“罢了,罢了。”
“大荒十年,粮食颗粒无收,每每来至此地的人儿,无不是寻求高酉木的紫罗麦,大仁人儿拯救天下苍生,小仁人儿自救亲朋好友。传闻紫罗麦相当富产,可以与野草相提并论,但这毕竟只是谣言,毕竟人儿到了这个地步,什么事都会去试试的,最疯狂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呢!”
河将军忽然一顿,正色道:“我方才之所以放他们一马……河公你看没看见,坐在马车上之人儿,居然使用了消失已久的镜氏山人的灵丘术,我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故事,要是能找到高木王的遗冢枯骨,这可是大功一件,影驰王的嫡公子还等着咱们!”
“是!河大将军英明,这下可以将大公子救出来!”河公一听嫡公子还有救,自是兴奋无比,精明的找出了其中的关键:“末将愿组成敢战士沿途追踪那伙贼人的踪迹!”
河将军老怀大慰的点点头:“拜托你了!”
在奔袭了一段距离以后,司空千愁终于承受不住强行施展‘山吹’所带来的负荷,昏昏沉沉的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沿着斜坡滚了几米,昏死过去,马儿浑身上下流血不止,打着响鼻左右挣扎。
高见舜抱着高见渚从车厢里出来,脸色黑的如同锅底,哇哇大吐,眼泪鼻涕齐出,英姿飒爽的形象早就不见了踪影。
三游清和司空千愁走散,他的影驰居然被甩掉了队,这可当真是匪夷所思。不一会见后面追兵已撤,挥掉手心的汗水,心中暗暗道喜,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手持铁枪在四方八面做上几个用于迷惑敌人的痕迹,才微微气喘,沿着马车车辙追了上去,并简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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