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大声干嘛。”王羽琴瞪了她一眼说,“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说有次考试徐启祯没复习好求学霸亚楠帮他一把,张娅楠帮过他之后就借此机会跟他表白,威胁他不答应就跟老师说贞子哥每次考试都是抄她的才有年段前二十的成绩。”
“你不会告诉我这种电视剧情节你也信吧?”姜凌挑起你眉毛瞥了一眼王羽琴。
“我作证,贞子哥以前不是抄张娅楠的,是抄的他CP欧雨泽,不过抄水水只能抄到年段前三十哈哈哈哈哈!”苏小棉说完没心没肺地狂笑起来。
“不过这种威胁方式真是够下作的哎,学霸了不起啊?”王羽琴愤愤然瞪了一眼路边无辜的招牌。
“……”姜凌顿感无力,果断闭嘴。
中午他们的午饭就在学校附近买了几块饼子奶茶解决,别看这餐似乎量少,其实能撑到午饭时分。而且这么做的不止是他们,每次她们三个满载而归回到班级,班上都是各种各样便携食物的气味混合和不绝于耳的咀嚼声,这一度成为每个担任下午第一节课的科任老师的午后噩梦。
姜凌漂亮精准地把吸管捅穿了塑料层,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奶绿,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教室后方。
徐启祯还在桌上写啊写写啊写,难道他要把失踪期间欠的作业全写回来?姜凌忍不住这么想着。
“还看还看!鸡柳掉出来了!”王羽琴拍了一巴掌姜凌的脑袋,于是姜凌那么一晃,饼子里的鸡柳真的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姜凌:“……”
王羽琴:“……”
苏小棉:“哈哈哈哈蛋蛋午饭只能吃大便啦!”
王羽琴瞪了一眼苏小棉说:“我会把小便留给你的,你肯定喜欢。”然后一脸嫌弃地弯腰捡起鸡柳,走向教室后排的垃圾桶。
经过徐启祯的桌子边缘时,姜凌就那么瞟了一眼,正好看见徐启祯动作奇快地将一幅画塞进抽屉里,看那墨的成色怎么也不会是铅笔稿。而且那暴露出来的一般身体,作为作者姜凌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
[徐启祯居然自己偷偷藏了一副?这是什么节奏?]
姜凌边走边想着这个问题,奈何已知情报太少,最根本的,徐启祯为何死而复生,接着画风大变这个问题她都弄不清楚,更不要说他特别注意姜凌的画的怪异举动了。
姜凌目前只有一个猜想,虽然这个猜想很大胆很不靠谱,那就是,大概与方医生有关,她做了什么让徐启祯的肉身重新获得生命,并且十有八九和大锤脱不开关系。要确认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直接找上门去问就是了,她相信这种事关两人人身安全的问题方医生不会藏着掖着不回答的,只不过……
时间上,似乎有点拙计。
初步计划是尾行跟着徐启祯一段路,等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再找他问清楚。
听说土豪一般喜欢离群索居,弄一大块地盖个独栋,不知道徐启祯家里是不是这个情况。
不管怎么说,她都没得选择。
于是姜凌一整个下午状态极差,听课效率奇低,她满脑子都在估算着她能够全程跟踪徐启祯到偏僻地方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最后出于自嘲的心态,很有信心凭着自带阿卡林的体质顺利完成跟踪,但是……
但是一旦想起被发现后的种种可能后果,姜凌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骚年你真没事?”到了下午第四节的时候,王羽琴好心拍打了姜凌晕晕乎乎的头。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姜凌甩了甩蓬松的头发,表示自己精神状态很好。
“你明明一整个下午都精神恍惚好吗。”王羽琴探究的眼神正在姜凌脸上四处移动。
“……狒狒,我晚上有点事儿,你和小棉别等我了,先走吧。”姜凌终于鼓起勇气这样说了。
要说起狒狒这个外号的来历,那又要从高一说起了,她和王羽琴刚刚认识的时候,王羽琴自我介绍必带圈名,那时候姜凌还不太了解到底什么叫圈名。王羽琴圈名叫似非,念起来太拗口了,姜凌一开始叫菲菲,似乎也挺好听,两人混熟了下限自然暴露了,姜凌就开始喊王羽琴狒狒。王羽琴一直感慨姜凌是个粗人,硬生生毁了她花了好多时间想出来的精美的圈名。
“你有什么事儿?”王羽琴眨了眨眼问。
“不太方便说,以后有机会告诉你。”拒绝了之后还不忘安抚一下,姜凌拍了拍王羽琴的肩膀,然后就扭过头去盯着书本,实际上她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课本上。
最后一节课似乎过得尤其缓慢,姜凌觉得自己熬时间熬到脑子都成了一坨温热的浆糊,人也开始迷糊起来,头部越来越沉重,直到尖锐的下课铃突然把她敲醒,她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书包,然后一把背起包拉开凳子走了出去,一边用余光盯紧了徐启祯一边快速绕过讲台桌,来到了靠近教室后门的走廊。
然后她掏出手机,靠着栏杆,尽量调整出一个惬意玩手机的姿态,然后用手机镜头监视教室前后两个门的出入情况。
徐启祯的动作果然很快,姜凌摆了个姿势还没坚持多久,徐启祯就出现在她手机的镜头中。
姜凌一紧张差点儿直接把手机扔了,因为徐启祯是直接往她这个方向过来的,猛地从后门出现让姜凌防不胜防,她赶紧转个身面对楼梯,实则吓出了一身汗。
徐启祯似乎是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迈着两条令人艳羡的长腿迅速转过拐角,走下台阶。
姜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然后赶紧跟上,毕竟人家腿长占优势,要防止跟丢就要保证步伐在节奏上啊。
姜凌立刻跟上徐启祯的背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徐启祯居然又是孤身一人,到这儿姜凌才是彻底相信今天贞子哥哥画风非常不正常,从前的徐启祯呢到哪儿不是一群人前呼后拥,即使到了校外要保持这种情况也毫无压力。
其实要甩掉这些争先恐后抢夺一个在徐启祯身边走着说话的机会的小伙伴们,本身就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儿吧,徐启祯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突出重围孤身一人踏上慢慢回家路的?
姜凌顿时觉得自己脑洞太大,周边形势很严峻,她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能老分神了。
姜凌紧盯着大步流星往前走的徐启祯,同时尽量装作正在四处看风景,就这样紧张兮兮地走出了校门口。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下课时间段,校门口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好在徐启祯还有个出众的外表方便认清,姜凌也顾不得保持距离了,眼睛只顾着盯着徐启祯的后脑勺,除了校门往左边街道拐去。
虽然她的眼睛尽量保持着盯紧徐启祯的后脑勺,然而人头攒动中不可能一直保持徐启祯的脑后勺在她视野中,才走出校门十几米,她就憋出了一脑门子汗。
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跟人跟到哪儿了,她已经不太确定她盯着的那个后脑勺属于谁。
接着身体毫无预兆地向一边歪去,她差点儿哇一声喊出来,但是嘴被飞快地捂上,有人托着她的腰稳住了她的下盘,用一种介乎野蛮和温和之间的方式把她带进街边幽深的小巷里。
巷子里光线不好,视野一下暗了许多,姜凌喘了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即使面对的是眉清目秀的徐启祯,她还是委实吓得不轻。
“……嗨。”姜凌抹平了衣服上的褶子打了个招呼。
“你跟踪我。”徐启祯开门见山一点儿也不绕。
“哦,我想问你点问题。”姜凌手叉着腰说,“你为什么对那副画那么感兴趣。”
徐启祯微微眯起眼睛,姜凌瞬间有种,被正在猎食的猎鹰盯住了的感觉。
“要知道答案,我们双方都要说实话。”
“哦。”姜凌努力稳住阵脚,“我确实说了实话。”
“同时有所隐瞒。”
姜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硬着头皮保持镇定,继续说:
“之所以隐瞒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个人。”
“谁?”
“后稷!大锤!”
徐启祯猛地眯起眼,眉头皱成了一堆,像极了他刚刚看到姜凌那幅画时候的表情。
姜凌瞥见巷子口走过几个说说笑笑的同班同学,赶紧转头撒丫子跑向巷子深处。
“喂!”徐启祯发现姜凌跑了路,立马掉头追上来,姜凌跑过了拐角,确定这里可以成为街上行人的绝对视觉盲区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轻松追上的徐启祯对她突如其来的跑路没有多做废话,看见姜凌停下脚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他,专注的表情显然表示他的重点一点儿没歪。
“后稷是谁?”徐启祯追问道。
姜凌注意到了他完美抓住了重点,没有被无聊的多余回答扰乱思维。
“后稷就是大锤。”姜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是他?”徐启祯麻利地从手袋侧边口袋里拔出卷起来的纸张,往姜凌面前一展,问题顿时明朗化。
“……嗯。”
徐启祯表情复杂地走进姜凌,在这个距离他即使压低声音姜凌也能听得很清楚,就是抬头看着对方太累了。
“我失踪这几天的事我自己完全不记得,但是对他。”他又举起那幅画说,“印象非常深刻,后稷这两个名字也很耳熟,你肯定知道一些。”
说真的,如果不是姜凌曾经被迫进入过那个不生不死没有时间概念的次元,她此时已经简直要顺着苏小棉关于菊花不保的讨论进行思维扩展了。
“在告诉你……所谓真相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姜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秘一些,“千万注意安全,别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放学了下课了别到处浪,最好和人群抱团。”
“谁要害我?”
“说了你也不……”姜凌话还没说完,身体就替她做出了下一步反应——直接扑到对方身上以千钧压顶之势压倒。
接着徐启祯就察觉到头顶有阵凉风擦过,直到他摔倒在地上,他才看清擦过头顶的是闪着白芒的锋刃。
姜凌在徐启祯后背接触到地面的同时就往旁边一滚,拉开了距离。
飞快扫了一眼周围,他们被包围了,约莫不超过十个的敌人已经将他俩团团围住,他们和那天袭击姜凌的高个儿男人一般打扮,掌中持一柄金色长枪,枪锋锐如闪电,在渐渐阴郁下来的深巷中犹如日光的残留般闪烁微光。
敌人的动作非常快,姜凌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规划对方就行动了,姜凌瞅准了枪尖戳来的轨迹,后翻的同时抓牢了对方的衣领,空翻落地后被揪住衣领的敌人整个被掀翻在地,姜凌一脚踩住他胸前,拔出崇膺利落割开了喉咙,献血刺啦一声溅了半个枪高。
姜凌迅速回望了身后,确定了还剩五个敌人,大概因为这个巷子狭窄又破旧,地板崎岖不平,所以敌人的进攻节奏被迫放慢,一个人的动作再快也不能胜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优势,更何况他们用的还是长兵器,他们只能从两边一个一个上。
于是对方果断切换了目标,分别向姜凌和徐启祯发起了进攻,姜凌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徐启祯你给我肉点别死太快”一边迎面冲了上去,刀尖朝下格挡住了游蛇般袭来的枪尖,朝着对方胸口顺势划开,一刀切了锁骨,左拳紧接着砸中下巴,打的对方整个原地转了一圈,歪歪倒倒地撞到了旁边徐启祯的后背。
姜凌回头一看,徐启祯脚下鼻孔冒血的男人正在挣扎着爬起,姜凌果断补了个刀,挥起刀砍断了脚下敌人的脖颈,他这才算永远躺下了。
还没来的及跟徐启祯交流一句,又有两个敌人冲了上来,这次枪尖是横扫着试图划开前胸,奈何这些大汉大概缺乏和女孩纸打架的经验,他们忘了姜凌个子比一般的男性矮的多,于是姜凌有惊无险地矮身躲过攻击,下盘扎稳,抱住对方的双腿往身后一掀,男人就像纸扎的假人一般飞了出去,脸朝下砸在地上。
其实这一抱已经几乎把姜凌的关节骨头弄散架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把一个大男人直接从肩头摔到身后去,这体重根本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可见大锤的战斗方式确实简单粗暴十分实用,把姜凌坑的不轻。
[说到大锤……]
姜凌猛地回头,正瞧见徐启祯闪身躲开本意扎中他眼睛的枪尖,右手格开敌人持枪的手,手腕一转拽住胳膊猛地把人往前一拽,左手高高举起作手刀状精准瞄住了后颈狠狠斩下去,紧接着一个膝击把人踹起来左拳紧跟着击中对方胸口,右拳正准备跟上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就在这时另一个风衣男抓住了机会,咬牙切齿挺枪来刺,姜凌一步跨上前,一声脆响后砍断了刺过来的枪杆子,腿到用时方恨短啊,姜凌跨步太猛差点儿摔倒,身体前倾时及时用刀当拐杖才没有真的趴到地上。
徐启祯猛一个头槌砸到对方脑门上,哐一声响连姜凌都听到了。手中只剩一根木棍的风衣男立刻将木棒砸向徐启祯后背,那棍棒挥舞过半空呼呼作响,姜凌眼看着手短腿短救不了急了,抬手把刀投掷出去,正插中风衣男脑门,挥舞到半空中的枪杆子终究没能砸下来,他在原地晃了一晃,啪地倒地。徐启祯捂着撞得青红的脑门退后了两步,被他撞晕了的敌人贴着墙软塌塌地滑了下来。
姜凌快步走上前把插在风衣男脑门的刀麻利地**,转身举起刀砍断了瘫倒在墙角的风衣男的喉管,现在墙壁两边都是溅起来的颜色鲜艳的血色,姜凌自己都腿肚子打颤,他看了看巷子转角,确定没有看到任何无关路人出现后,转向徐启祯。
“你很能打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一样的话,然后陷入了一片静默。
徐启祯抹了一把汗涔涔的脑门,飞快瞥了一眼周围说:“赶快离开这里。”
姜凌一脸难堪地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砍了六个人,身上不可能不挂点彩,其实如果只是溅到纯黑色的外套上还好说,反正夜色也深了,麻烦的就是白衬衫的衣领上大腿上也溅上不少。
姜凌想试着直接拿手抹掉,但是手在碰到大腿前就被徐启祯拽住了。
“用这个。”徐启祯取下自己的围巾塞进姜凌手里,“擦干净然后围住脖子,应该能遮住。”
“这……没问题吗?”
徐启祯略有烦躁地皱起眉头,姜凌只好乖乖接受提议,说了句“谢了”。擦掉了腿上的血迹,然后换了一面戴在脖子上圈起来,扣住外套衣扣,差不多把血迹都遮盖住了。
黑黝黝的巷子里血流满地,尸体七横八竖歪倒在地,姜凌甩了一把刀上的血,然后扯出围巾一角擦干净了,然后在徐启祯震惊的目光中收到入“鞘”。
“出去再说,人少的地方不安全。”姜凌扭头就走,徐启祯紧步跟上,接近了巷口,喧嚣的街道嘈杂又重新涌入耳畔,给人一种重新回到人间的感觉。
驻足了片刻发现没有人发觉他们俩的异常,他们才继续往前走。
“我认得那把刀。”走在一边的徐启祯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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