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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种族契约

第二十二章 种族契约

在达瑞斯发动嘴炮攻击狂喷伊莉莎白女王时,卡尔正与未来的岳父艾德华·查特与岳母梅兰妮雅共享晚餐,老伯爵费理克则因身体老迈为由并未出席,而玛格丽特跟著艾莉西亚两人跑去王宫见安妮长公主,自从三人离开法师学院后都各自繁忙于家族事务,难得这次巴希利三花都聚在王城,她们有很多悄悄话可以聊。

餐厅里弥漫著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静默气氛,自从艾德华从老伯爵口中得知一切来龙去脉后,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家族未来要效忠的年轻陛下,这少年轻轻松松就化解掉巴希利陷入的死局,还愿意帮助巴希利壮大国势,原本自己应该感激他为巴希利所做的一切,但他万般不能忍受对方居然想拐走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刻意放出女儿已经与年幼王子订婚的风声,就是为了赶走王城那些贵族苍蝇,现在苍蝇是赶走了,却又来了一个苍蝇王,早前他很是著急的询问一向聪明绝顶的妻子,妻子也只是摊手说道『能怎办?你打的赢人家吗?而且玛格丽特看来也不像受委屈的样子阿。』他顿时就气炸了肺,就是因为玛格丽特看起来也不是不愿意他才著急阿!

越想越是火大,艾德华将手中的筷子猛地折断,他一掌用力拍在餐桌上,坐在他身旁的梅兰妮雅则是习惯性地抬起眼前的碗盘避免翻倒,看的出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而原本正好奇看著桌上那些中式餐点的卡尔听到拍桌声很是疑惑的向艾德华看去。

艾德华怒目横眉的指著卡尔叫道。

「我绝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同意玛格丽特与你这家伙的婚事!绝不!!」

「哈?婚事?」

卡尔一脸懵逼,这货突然间在说啥呢?

见卡尔这副模样,在瞧他这年纪,顿时让艾德华将他与那些轻浮贵族子弟的身影重迭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对玛格丽特只是玩玩,我绝不同意!绝不!」

终于反应过来的卡尔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就脾气这么冲的家伙却是支持王党的稳健派?

「艾德华阁下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很喜欢玛格丽特小姐,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进展到你想像中的那种地步,如果玛格丽特小姐最后不喜欢我的话,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强迫她,有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他又不是土匪在抓压寨夫人。

艾德华依然看著他大声喊道。

「不会逼迫?你不就逼迫我的家族成为狼人加入你们的行列!」

「逼迫?成为狼人?喔,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阿,也难怪,毕竟当时我跟费理克只是口头上谈谈而已,并没有定下任何详细契约,也难怪你会如此愤怒与.....恐慌。」

讲到最后卡尔眯著双眼笑了笑,有时候愤怒只是再掩盖心里底层的恐惧,成为一个狼人就相当于将他们变成怪物,换做是谁都会感到恐惧。

一旁静静听著的梅兰妮雅此时开口问道。

「看来是我们之间在理解这件事情上有些误会,能请卡尔陛下详细解释一下吗?因为我们对于您及您那些狼人并不了解,难免会受到刻板印象的影响。」

卡尔点点头。

「我能理解,我们也早已习惯被人误解,对了,私下可以不用喊我陛下,这样会显的我们关系很生疏。」

「哼。」

艾德华并不买他的帐。

卡尔也不在意。

「首先你们认为是我逼迫老伯爵让你们家族转化成狼人加入我们这点是错的,而且你们也没有体会到老伯爵的用心。」

两人面面相觑问道。

「用心?」

「没错,当时巴希利危在旦夕,被精灵联军逼迫的伊莉莎白女王几乎已经要答应那份不平等的条约,甚至还同意让对方先派人过来准备接收世界树,而那些先行部队的精灵们最后下场如何,这点不用我讲,你们应该早就知道。」

艾德华皱著眉说道。

「她们都被你杀了。」

「严格来说我还留了一只,虽然她还是死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伊莉莎白女王同意让精灵接收世界树的那一瞬间,她就把巴希利跟吉尔尼斯两国正式推向了对立面,既然双方都已经对立,那我要拿什么理由帮助巴希利?就算我不找理由硬是去帮忙,那你觉得世人会怎么看我与吉尔尼斯,我又要怎么去跟我的臣子及吉尔尼斯的人民解释?就为了我的私欲?」

卡尔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甚至敢说有些国家会把这当做狼人准备入侵人类国度的前奏,可别说你们并不害怕我这种屁话,因此费理克选择做出牺牲,用整个家族做为条件,换取吉尔尼斯的出手相助,众所皆知你们查特家族是王党一派的死忠支持者,因此我就可以对外宣称女王私下委托费理克伯爵向我求助,而查特家族与领地就是女王所支付的代价,这样我就有个藉口向吉尔尼斯人解释这并非是我个人的私利行为,也能让这起事件的主动权在表面上看似是由女王主导,而不是我这个狼人怪物。」

当然前提是女王不会傻到事后翻脸不认帐,不然他就准备二话不说直接选择颠覆巴希利。

喝了口茶后,卡尔耸了耸肩。

「因此查特家族的牺牲是有其必要性的,至于你说让你们家族变成狼人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你该不会把我们吉尔尼斯狼人跟血族搞混在一起了吧?我们可不搞吸血鬼眷属与吸血鬼新娘那一套,只有被我们真正认可的家伙才有资格成为狼人加入我们,说的难听点,你想当狼人我还不愿意咧。」

就像最初遇见的野精灵伊瑞雯等人,一开始卡尔是急迫需要这世界的知识才半引诱让她们成为狼人,不过她们之后的表现良好,加上领地的狼人们也并未因她们曾经是精灵就歧视她门,现在那些新世代狼人可都生活的很不错,在吉尔尼斯狼人与世界树的种族盟约下,只要世界树认可你,那你就是吉尔尼斯狼人一族的同胞,相对的只要你敢做出背叛行径,那失去世界树庇佑的你,就算有著惊人的意志力能够扛住血腥狂热影响,之后也会遭到吉尔尼斯永无止境的追杀,狼人可是一群很擅于追踪猎捕的种族。

梅兰妮雅沉思了下问道。

「也就是说查特家族可以不用成为狼人,而是以人类的身份在吉尔尼斯生活,那么权利呢?与狼人相比其他种族的地位如何?」

这一点尤其重要,就像精灵国度一样,有些国家也都有偏向某种族的种族主义思想在,若吉尔尼斯是狼人至上的国度,那查特家族基本上也就不用混了。

卡尔心理对梅兰妮雅的评价还不错,能切到问题的实际面,而不是像艾德华纠结在逼迫之类的琐碎小事。

「在吉尔尼斯的法律里无论是人类还是狼人都享有著一般公民的权益,至于吉尔尼斯的详细法律,之后你们在跟政务部门讨要资料慢慢研究吧,只不过狼人的确会获得更多的好处,这点我不打算瞒著你们。」

艾德华感到很是不快。

「嘴里说人类跟狼人都享有公民的权益,现在又说狼人才有更多好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狼人才能担任吉尔尼斯的贵族?这样查特家族要维持贵族身份不还是要被迫成为狼人。」

卡尔对艾德华翻了翻白眼。

「你这家伙是不是都没在动脑阿,给你一个提示,精灵与狼人。」

见卡尔那一脸鄙视样,艾德华额头青筋爆起正要抓狂时,全身却犹如触电般疯狂颤抖起来。

梅兰妮雅一只手放在艾德华肩上,只见电光顺著她的手缠在艾德华身上。

「老公,请你安静一点,别打扰我的思绪。」

直到艾德华拼命点著头,梅兰妮雅才将手放开,艾德华一脸委屈模样让卡尔暗自发笑。

梅兰妮雅闭著眼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餐厅只剩下卡尔吃著餐点的声音。

终于梅兰妮雅张开眼,眼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不是因为世界树的种族契约?」

卡尔打了个响指,有梅兰妮雅辅佐艾德华,也难怪老伯爵敢放心让他儿子继承爵位。

「什么意思?」

艾德华还是搞不太明白。

梅兰妮雅轻叹一口气。

「老公,你知道精灵为什么各个都拥有惊人美貌与悠长寿命吗?」

「不是精灵这个种族的天赋特性吗?」

梅兰妮雅摇了摇头。

「相传太古时期有一小批人类与世界树缔结守护契约,那群人守护著世界树,而世界树也酝养著他们,但日子渐渐过去,那些人类所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发强大,因此世界树动用自身的力量慢慢改造著他们身躯,于是这些人类开始有了漫长的寿命,有了美丽的容貌,有了契合元素的天赋,有了强健的身体素质,渐渐他们将自己视为天之娇子,于是他们不再称呼自己为人类而是精灵。」

「将上面那句话的精灵与狼人替换后你应该明白,就算我们去吉尔尼斯,去那世界树上,但只要我们不是狼人就得不到世界树的酝养,到时候别说什么逼迫当狼人的话,光是为了那几百年甚至能达千年的寿命都会有人拼老命抢著当,最大问题是眼前的这位狼王陛下同不同意你成为他们的一员而已。」

卡尔轻轻的拍著手。

「没错,梅兰妮雅夫人果然冰雪聪明,当然也没有我同不同意这么夸张,吉尔尼斯有个专门审查的机构,用来审核这些申请的家伙够不够格当狼人,还有,知道我为什么跟老伯爵只有口头约定并没有定下实质的契约吗?」

卡尔露出符合年纪的天真笑容说道。

「因为有没有签都无所谓阿,你们想想现在精灵的世界树笼罩范围有多大,虽然狼人的世界树并不会像精灵世界树那样无止尽扩张,但覆盖住查特伯爵领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不愿意成为我们一员的早晚会离开,而不愿意离开的则终究会成为吉尔尼斯一员。」

艾德华看不透眼前这位少年,少年跟伊莉莎白女王的差距太大,难道到头来自己还要求著他让自己当狼人?

艾德华吞了口唾沫。

「但狼人终究是....」

「终究是怪物,你想这么说的对吧?放心,在过不久,狼人就不会是怪物了。」

卡尔眼中充满著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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