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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雪华之都

001雪华之都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晚上的邂逅,是我的人生发生巨变的瞬间。

那时,在我的身后是男人野兽般的呼吸。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剑拔出鞘的声音。

在他们眼里,我软弱而不堪一击。

其中一个浪人武士朝我大声咆哮:“小子,哪里走!”

接着,街上的灯,一盏接一盏灯熄。

我听父亲说过,人死就如灯灭。灯熄掉确实是个不好的兆头。

我害怕极了,趁那人不注意,使了个障眼法,拐进了一栋破屋,躲在了木桶的后面。

我悄悄偷看,见三人中最年轻的浪人拔刀走了过来。

我颤抖的握住手中的刀,对于男人来说,它是一把防身短刀。

不过,对于娇小的我来说它更像一把武士刀,是父亲留给我的最珍贵物品。

我不知道有没有使用它的勇气,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浪人一步步朝我逼近时,我听到了自己快速的心跳。

也许我会死在今夜,或者我可以战胜他。

“兴一!”在年轻浪人发出惨叫时,我听到他的同伴大声疾呼他的名字。

接着,鲜血飞溅到了墙壁上。

我既惧怕又很感兴趣。

我很想知道刹那间能让这年轻浪人毙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在类似动物的尖笑声中,我整个人的头皮都竖起来了。

我看到杀死浪人的那人,一身青衣,白发垂钓,血眼如魔。

我一时无法判断他是否是人,因为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年轻浪人的朋友举刀砍向青衣武士。

青衣武士诡异的笑着,一口咬断了劈来的刀,露出尖锐的牙。

浪人惊慌的抽出剑,砍到了青衣武士身上。

但他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浪人吓的说不出话来,被刺中喉咙的剑杀死。“

”啊!“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向我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干净利落利落的刀从他背后穿出。

鲜血溅到了墙壁上,那少年看也没看,冷峻的收起了刀。

黑暗的角落,传来了一阵慵懒的打趣:“啊,真是遗憾啊,本来我想一个人解决的。斋藤君,只有在这种时候,你干活才这么利索啊。”

叫斋藤的少年冷声道:“我只不过执行任务罢了。”

那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慢慢靠近叫斋藤的少年,本打算说什么的?但斋藤仍是一脸冷漠。

他忽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黑暗里,我看到他的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肆无忌惮上扬的嘴角,却是一个恶魔。

我忽然发现,他们和先前的青衣武士,穿的一模一样。

我简直想拔腿就跑。

“别想逃跑,背对着我的话,我就杀了你!”那人瞬间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把冰冷锋利的刀于流风回雪间穿出,冷冷的指向我。

望着他风中飞舞的漆黑长发,我屏住了呼吸,月光照耀着片片飘落的雪花,仿佛是不合时节绽放的樱花,凛然如君般……

我仿佛在那漫天飞舞,散落飘零的冷香中沉睡。

“哎呀!哎呀!都是土方先生吓唬人家,把人都吓晕了。”男人又开始打趣。

斋藤一本正经道:“副长,尸体要怎么处理。”

土方道:“把他们的外褂脱下来吧,之后交给监察人员处理。”

“那这孩子要怎么办?”

土方道:“带回屯所。”

斋藤道:“不灭口好吗?刚才的事情可都被她看到了。”

土方看了看千鹤转身道:“还是先带回去再说吧。”

那晚,我在一种不知是死是活的感觉中沉沉的闭上眼。

清晨,阳光温暖照在我的额头上,而我却感到很不舒服。

我想抬起手,可怎么也办不到,我睁开眼睛,大声尖叫。

但声音无法从嘴巴里发出,因为有人用绷带绑住了我的嘴。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绑住我的手臂和双脚,将我塞进被窝里。

“这里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陌生的房间,一尘不染的纸窗上略过了一道黑影。

一个穿着轻便的武士拉开了门:“你醒了,这样对待你真是太抱歉了。”

他走过来掀开我的被窝,帮我解开绳子。

“啊,总司那家伙绑的这么紧,很难受吧。”连他都不敢相信,这个叫总司的家伙,在捆绑我时却是如此认真娴熟。

他把我扶了起来,解开纱布,让我吐出塞在嘴里的东西。

我怯声道:“请问,这里是哪?您又是……”

“啊,失礼了,我是井上源三郎。这里是新选组的屯所。”

“新选组?”

“不用那么吃惊,我带你去看看吧。”

井上源三郎领我来到了一间阁室,男人又露出昨晚恶魔般笑容向我打招呼:“睡得似乎不错啊,脸上还有榻榻米的印子。”

我慌忙捂住脸,猜出他八成是总司,就是那个绑我的人。

果然,斋藤道:“好了,总司,她当真了,你脸上没有印子。”

总司笑道:“真过分,一君,没有必要揭穿我吧。”

原来斋藤的全名叫斋藤一君。

可恶,当我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我愠怒的胀红了脸。

没想到,那个先前一声不吭,默默坐在角落的长发男子忽然厉声道:“不要总讲些废话。”

我想起昨晚拿刀把我吓晕的正是他。

“是!”总司抱臂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但他对长发男子的态度却不敢掉以轻心。

“我说这家伙攻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时,坐在总司身后的人说话了。

他的佩刀斜靠在墙壁上,却不是一个完全的武士,因为他不像其它人一样留着武士头,而是有随意梳着浪人发饰的小男孩。这样的孩子在日本乡村随处可见。他们常拿着木枝相互切磋,有野心,充满抱负,很想赶快长大用双手改变命运。待他们成年后极少数会变成真正的武士进入幕府,而大多数会成为浪人游荡街头,以抢劫为生,就像先前追赶我的那些人一样。

那孩子看了我一眼嘀咕道:”又矮又小,根本是个小鬼吗?“

“你没资格说人家小鬼,平助,”坐在他旁边,年龄稍长戴着头巾的男人摸着他的头道。

那位白衣同伴笑道:“没错,用世人的眼光看你们是一样的。”

平助打掉头上的手,怒道:”吵死了,大叔二人组给我闭嘴。“

戴头巾的男人用力大无穷的手臂按下平助的脑袋:“你说啥,你这小鬼。”

白衣同伴迅速撇清关系:“我可没到被你叫大叔的年纪哦。先不说新八,我可是还年轻的啊

新八转过头道:“左之,你这个混蛋,背叛我吗?”

“你们三个给我住口!”坐在阁室正中的男人道。他的左边坐着长发男,右边是位戴眼镜的斯文男。

“很抱歉,这里尽是一群管不住嘴的人,请不要怕!”带眼镜的男人温柔说道。他的声音就像是冬之日,使我忘记了此时的忧伤。

我听从他的命令,合上了门,坐了下来。也许他觉得我站在门外很冷吧。

“我是新选组局长近藤勇。右边这位山南君是总长,土方岁三担任副长一职。”坐着正中间的男人介绍道。

“近藤先生,为什么你要介绍这么多!”土方很生气这种介绍,他的警惕心很强,当然,从来没信任过我。

新八附和道:“对,马上审讯的物件,没必要自我介绍吧!”

左之道:“不过这种认真的态度,的确是近藤先生的作风。”

近藤道:“好吧,能重述下昨晚发生的事吗?斋藤君。”

“昨晚,失败的队士们在市里遇到了不轨的浪人,两方忽然残杀起来,最后被我们处理了。但这一幕被这个人看见了。”

斋藤说完后用那压迫似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我慌忙解释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吗?如果是的话就好”

平助不信任的看了我一眼,他虽然小,看来却机灵的很。

新八道:“不过,总司说是你救了队士他们。”

我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要逃避那些浪人,那时新选组的人出现了,所以我才被救。“

“哼。”总司冷哼了一声,我感到十分不妙。

新八道:“也就是说队士们和浪人砍杀的场面,你清楚的看到了。”

“你本身很单纯,这倒不是坏事,但是……”左之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总司忽然笑道:“看吧,还是杀掉算了。对封口,这是最佳的选择。”

现在他这样的笑对我来说就如晴天霹雳:完蛋了,我说错话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大声叫道。

近腾阻止了事情的恶化:“我们不能胡乱杀掉天皇陛下的子民!”

总司道:“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吧,刚才那个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近腾道:“要开玩笑就说的像玩笑一点。”

我不懂什么是玩笑,只觉这时腿发软,因为我不知道这些人会对我做什么。看起来事件很严重。

“求求你们了,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跪求道。

土方闭上眼,看也不想看我:“够了,把人带走吧。”

斋藤领了命令,把我拖出了屋子。

“我绝对不会说的,请相信我吧。”我苦苦的哀求,斋藤冷冷的把我推到了地上。

“为了你自己,做好最坏的准备吧。也就是所谓未雨绸缪。”

惊恐绝望的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

阁室里,新选组的成员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雪村千鹤。

新八和左之都很惊讶,土方竟然要放过雪村千鹤。

土方道:“我们昨晚肃清的背叛武士道的队士们,那家伙偶然在场。”

山南君柔声道:“没想到您会这么说。”

土方斜了他一眼:”实际上那小鬼意识到的只是这样而已。“

近腾道:“要是土方这样说就算了吧。”

山南君道:“土方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吧?否则就不会活捉回屯所了。”

土方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

山南君警告道:“话是这么说,但一定要保守住那个秘密。”

近腾道:“就这样放走了,实在太不妥当。”

土方起声道:“当然不会,而且我还有事必须确认。”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早上一直坐到了黄昏,心想:短刀也被收了,再这么等下去,一定会被杀死的。和我的事相比,那群人肯定优先考虑的是新选组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幸运的是,门并没有锁,而且门外也没有人看守。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偷偷的查看走廊,发现走廊上也没有人,心中一阵窃喜。

忽然,一双强劲有力的手从身后抓住了我,我就像那人捕获的小兔,被炫耀的提了起来,展示给众人观赏。

“笨蛋,休想逃走。”

我叫道:“请放开我”

土方道:“你要逃,我就杀死你。昨晚我确实说过。”

我挣扎道:“就算不逃,你们也会杀死我吧,但是我不能死,我还有事情必须去做。”

土方道:“要是你有什么值得拼命的理由,就一五一十的说来听听吧。”

“我叫雪村千鹤,半年前,父亲还在家……”

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那是父亲还在家的日子。

“千鹤,其实我要去东京一段时间。”

“又是工作吗?“我问。

父亲勉强的点了点头。

“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

“不清楚,有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我看到父亲的眼里闪过淡淡的忧伤。

“是吗?要小心啊,父亲,听说京都的治安很差。”

“放心吧,为了不让你担心,我在京都期间尽量写信回来。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松本医生,她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那时,我几乎每天都会收到父亲的信,可是一个月后,和父亲的联系就断了,可以依靠的松本医生也不在家。坐立不安的我来到了京都,但并没有打听到父亲的下落。正在不知所措时就被那些浪人围住了。”

近藤道:“是吗?为了寻找父亲,从江户远道而来真不容易啊!”

土方道:“所以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才女扮男装吧。”

近藤道:“什么?姑娘?”

新八和平助惊讶道:“你是女的,骗人的吧。”

近藤道:“这真是我近藤勇人生的失败,居然没看出你是女孩。”

总司道:“本来就是女孩嘛。“

新八道:“话虽如此,无凭无据吧。”

我道:“证据……我要怎么证明呢?”

左之道:“那干脆脱了看看吧。”

“啊……”

近腾厉声道:“那个绝对不准。”

山南道:“你说自己叫雪村千鹤吧,你父亲莫非是会荷兰医术的雪村纲道。”

我惊讶的问道:“你认识我父亲吗?”

土方道:“原来你是纲道大夫的女儿,那么你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

土方道:“别装了。”

“难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

斋藤道:“大概一个月前,纲道大夫所在的诊所发生了火灾,从此下落不明。”

山南道:“火灾的原因不明,但在废墟中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有可能被卷入了某些事件中。”

土方道:“我们现在正在追查纲道大夫的下落,只要你完全忘记昨晚的事,我们可以帮助你寻找父亲,并保护你。”

近腾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父亲的。”

“万分感激,”

“没有被杀掉,真是太好了,不过这是暂时的。”总司这时也没有忘提醒我,我的性命仍在他们手上。

“是!”

新八道:“女孩的话一定要优待才可以。”

平助道:“辛巴不擅长对待女孩,但态度变的很快。”

左之道:“一想到这屯所会变得流光溢彩,大家都会很兴奋吧。但是,要把他当队士对待很成问题。必须考虑一下他的待遇。”

土方道:“那让他做侍童也可以吧。”

总司道:“这个时候谁提议就该由谁负责。”

近藤道:“在土方的身边,我也会放心。”

山南也附和道:“就是这回事,土方君,她就拜托你了。”

总司道:“不愧是队长真可靠。”

古方脸色不爽:“你们这些混蛋!”

我究竟会怎么样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看了土方一眼。

待众人退去,土方静静的在书桌旁写信。而总司和斋藤也在。总司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坐在先前的位置。

土方便询问起总司的意见:“那孩子怎么样?“

总司故意道:”什么怎么样?不是很可爱吗,我并不讨厌她。”

土方道:”我不是询问这个,为了寻找纲道大夫而到了京都。也就在那天被队士袭击了。如果说是偶然,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斋藤道:“副长,难道你认为他是为了窃取我们新选组的机密而故意遭袭击的吗?”

总司道:“不是吧,我不认为那孩子会演这种戏。“

1864年1月

正值隆冬,打开窗的我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气扑来,我看着腰上的刀,想起了土方那天冰冷的话。

“你可以留在屯所,但不能以女性的身份待在这里,所以你继续女扮男装吧。”

意识到这对我来说可能难以接受,山南温柔的道:“女子的存是会扰乱队内风纪的。”

“那我要做什么呢?”我疑惑地问。

总司故意诧异道:“你不是说让这孩子成为某人的侍童吗?”

土方怒道:“给我安静点!”

总司把刀还给了我,“这是你很贵重的东西吧,作为男子汉行走江湖,可不能什么都不佩戴。”

我感激的接过刀说了声:“谢谢!”

起初,在屯所的日子从早到晚没一个人理我,就连吃饭也只有我一个。我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

那天,我郁闷极了,嘀咕道:“到底什么时候要去找父亲呢?难道我会这样一直被软禁下去吗?”

忽然,寂静无声的庭院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我朝院子里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猛然间,我看到总司正坐在窗子下面,吃了一惊。

“难道你没发现这段时间由我负责监视你吗?”

“这么说来,我还在被监视着?难道我的自言自语全被……”

我试探的询问,总是嘴角得意的往上一扬。

糟糕,他这种表情肯定意味着全被听到了。我难为情的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晚饭准备好了,差不多该吃饭了。”斋藤端来了食物。

斋藤也在这里,这也意味着他也能听到我的话。

我可不想被人当做一个只会成天自言自语的奇怪女人!

平助来找斋藤吃饭,斋藤拒绝了他。

“我有工作,你们先吃吧。”

平助道:“片刻都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这是土方先生的命令对吗?那不如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斋藤道:“命令里也包括不能离开房间。”

平助道:“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土方先生去大阪了。”

总司道:“这样也可以,只看着她吃饭,我也很无聊。”

总司把斋藤手中的饭盘塞给平助:“你提议的,你就端着吧。”

平助郁闷的和众人一起来到了食室。

等着吃饭的新八和左子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却没有忘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平助道:“在这里有什么不行吗?”

新八道:“不是这个意思,饭本来就要大家一起吃才香嘛,那就不要傻站在门口,坐这边来吧。”

新八说着让出了一个位置。

我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

平助帮我摆好了饭菜

“谢谢你,滕堂先生。”我对平助道。

“哎呀,能不能不要叫我藤堂?大家都叫我平助,你就这样叫我吧。”

尽管他这么说,我还是认为,对于一个武士,礼貌的称呼很重要。

“我们年龄也很相近,这样比较合适,我直接叫你千鹤吧。”

“那我就叫你平助君吧。”

“没错,这样就行了,千鹤请多多关照。”

我心想:还是人多的房子温暖。

新八趁平助不注意偷吃了他的鱼。

平助抱怨道:“你为什么总抢我的食物?”

“大的人,食量大。小的人,食量小。”

平助道:“我正在长身体,要多吃鱼。”

新八率先一步把鱼吞进肚子,然后从嘴里吐出鱼刺问平助是否想要。

“恶心死了。”

左之对我道:“每次都这样,这么吵,真抱歉。”

我笑道:“感觉大家吃饭热热闹闹的,好开心啊!”

左之微笑的看着我:“你终于笑了,从一开始就这么笑该多好啊,我们不会对你不利的。”

左之的笑容让我忘却了先前的担忧和烦恼,也许我误会了新选组。

“打扰一下各位!”井上源三郎拿着书信站在了门口,“我们收到土方先生从大阪发来的消息,山南先生处理队伍时受了重伤,以后使用左臂会很困难,不过好像生命无忧。”

阴霾笼罩到了众人脸上

斋藤道:“刀剑不是单凭一只手就能轻易操纵的,最坏的情况,山南先生再也无法用刀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近藤先生还有话要吩咐。”

井上源三郎合上门,阴霾笼罩在了众人心头,就连一向爱打趣的总司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新八道:“一旦发生什么事,就只能尝试用药或者其他别的办法。”

左之道:“不要乱说,新八。要是连干部都这样,新选组可怎么得了。”

我道:“山南先生不是新选组的组长吗?”

“不是的,不是的!”平助叫道,“所谓新选组,就是个选字,其实是……”,

平助正想说下去。

左之冲上去狠狠打了他,平助连人带碗被轩翻到了墙角,他吃痛的叫了声。

新八道:“你做的太过分了,平助。也考虑一下,这家伙吧。”

“这家伙”当然是指我,他们并不想让我知道新选组的秘密。

“很抱歉。”左之道歉道。

“不,刚才的事我也有错。”平助捂住疼痛的脸。

“真是的,左之出手总是这么快,刚才的话到此为止吧。”新八心疼的看了左之一会,把头转向我:“虽然你也许很介意,但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问了。”

这时,喝着闷酒的总司意味深长的对我道:“所谓的新选组,只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数连几天,总司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总司竟如此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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