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吧!”狐言被棕袍男子拎着脖子穿行在行人稀少的阴暗街道当中,根本无法反抗对方的钳制。
本来狐言以为对方把自己当作除妖师之后就不会为难自己,结果男人根本不管狐言说什么,拉着他就走。
“闭嘴小声点,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男人将在脸上戴上一张面具,顺便拿出一块黑布缠到狐言脸上。
周围的人仿佛没看见男子的动作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行走。
狐言虽然被拎着,但是能把走位的景物和人全部看在眼里,靠着灵敏的感觉,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男子带狐言行走的路线越来越昏暗,行人越来越少,直到到达一处门可罗雀的茶馆时,他才停下。
茶馆门口有一位瘦弱男子煮着茶,眯着眼睛,轻轻扇动着手中的草扇,煮着一壶清茶。
棕袍男子抓着狐言走到煮茶男子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银牌子,递到煮茶男子面前。“清茶一碗。”
“没煮好,还需等一等。”煮茶男子眼都没睁,将银色牌子推回到棕袍男子身前,“不过你可以进去休息一番。”
接过牌子,棕袍男子拉着狐言走进茶馆。茶馆内部与从外面看起来的感觉差不多,破破烂烂的装修,没什么新意的装饰,最中央还有一个供茶客进行观看的戏台子,然而很明显很久没有人表演过,戏台子已经破败不堪。
棕袍男子将狐言放到一个椅子上面,解开他脸上的黑布。
“你身为除妖师警惕性太低了,被妖怪诅咒了都不知道吗?”棕袍男子说着,也不顾狐言的反抗,直接把他上衣扯掉,而在衣服下面,是一副充满伤疤的躯体,以及一个奇怪印记。
一堆伤疤是狐言这些年来通过残酷修炼的结果,但胸口那奇怪的印记狐言却从来没见过。
棕袍男子看了看狐言胸口的印记,皱了皱眉,不过随即舒展。
“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妖怪下的诅咒,还好你遇到了我,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被妖怪们围攻了。”棕袍男子说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狐言有些不明白,谁没事闲的会诅咒自己?貌似自己只是阻止了几只狗妖,不过对方依然没必要诅咒自己啊。
“为什么我会被妖怪围攻?”狐言问道。
“这是妖怪们的集结印记,一般来说是无法命中除妖师的,看起来你还太年轻,不懂得防范那些会小伎俩的妖怪。”棕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后一股绿色青烟从中冒出。
倒出些许绿色液体在手上,男子拉过狐言就把药液往狐言身上抹去,等涂遍了整个胸口,男子将手擦了擦。“去除诅咒会有点疼,你先忍一忍……看来我好像说晚了。”
只见狐言挣扎着倒在地上,胸口的印记逐渐气化,不过却露出皮肤下的肉体,这药液不仅消除了狐言身上的诅咒,还将他的一层皮顺便弄掉了。
狐言心里有几万句想问候男子的话,他就不能早一点说吗?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抹上药就感觉一股钻心的痛,不同于以前肉体上的痛苦,这是作用于身体内部的。
茶馆里面没有人,狐言无论发出怎样的哀嚎都没人知道,哪怕门口煮茶的瘦弱男子也只是挑了挑眉头,换了一壶茶继续煮着。
不知过了多久,狐言身上的痛苦逐渐减弱,他静静躺在地上,看着四周被自己撞坏的桌子和椅子……
“缓过来就过来坐下吧,真不知道你是哪里的除妖师,竟然能中诅咒。”男子喝着清茶,有些同情的看着狐言,很显然他能理解去除诅咒的痛苦。
稍微休息了一下,狐言爬到椅子上,一脸蛋疼的看向棕袍男子。“大叔,咱俩无冤无仇,你差点把我疼死。”
“疼死?疼死你也比被那些妖怪吃掉要好很多不是?”棕袍男子给狐言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要不是看在你有些天赋的份上,我根本懒得管你。”
“那个诅咒是什么意思?怎么样才不会被诅咒?”疼过一次之后,狐言发誓不要再中诅咒,他可不想疼死。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是哪里的除魔师。”棕袍男子问道,“我很好奇哪里能教出来你这么马虎的除妖师。”
一听到这个问题,狐言愣在当场,首先他就不是除妖师,甚至还是只狐妖,又没经过系统学习,总不能说自学成才吧?
突然,狐言想起来自己化型成人的那一天,貌似一个人类老人跟自己说过什么,其中有一句就是他来自“天昆山”。
反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就说自己是从那里来的好了。
“我是天昆山的除妖师。”狐言说道,当他说完,棕袍男子顿时愣在当场,手举茶杯呆呆的看向狐言。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狐言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棕袍男子愣了几秒后,顿时泪流满面,完全颠覆刚刚在狐言面前那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小师弟啊!你师兄我好苦啊!!”
“哈?你说什么?”狐言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兄。
“我也是天昆山的除妖师啊,想不到我被驱逐十年之久,还能见到我天昆山之人啊!”棕袍男子给狐言套上干净的衣服,情绪激动,“我叫杜明,本来是天昆山二把手,却因十年前一点小事被驱逐,连自己家人都不要我了!”
“小事?多大的小事能把你驱逐啊?”狐言擦了下冷汗,有点受不了这个三十多岁样子的男人在自己身旁哭诉。
“你师兄我就不小心走进了女浴室,不小心掉在了浴室旁边的树林里,不小心被压在草丛下……然后不小心被发现了……”
“就是偷窥呗……你这描述我曾经在书里见过。“狐言无奈说道,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就多出来个爱偷窥的师兄出来。
“小师弟,你这次来是回来接我的吗?是不是爷爷……不对,是掌门让我回去了?”棕袍男子问道。
面对棕袍男子穷追猛打的提问,狐言表示无力应对。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找月凝雨,保护她的安全。
“对了,我叫杜明,现在是这座城市的第一护城除妖师,看来是命运的指引让我们相见啊。”杜明激动地说道,“不过小师弟你要知道,现在城里面可不安全,你这么弱很可能会死哦。”
“什么意思?”狐言问道。
“你就没发现刚刚路上的那些人都不正常吗?”杜明问道。
“感觉到了啊,刚刚路上有一大半人都是妖怪。”狐言说道,“他们怎么了吗?”
“一大半!?我都没看出来那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杜明摸了摸下巴,奇怪的看着狐言,“现在城里面有大量妖怪涌入,哪怕我们加深了检查,可也无济于事,刚刚那房子里面的妖怪都是想出来搞事让我们弄死的,不过我感觉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城主正在策划对策。”
“哦哦,你跟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狐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参与。
就在杜明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脚步声传来,只见煮茶男子正端着一杯茶。“茶煮好,去见品茶人。”
说完便走回去继续煮茶。
“你们说话都是这样的吗?”狐言不解的看向杜明。
“只有他这样,说是这样的暗号不容易走漏消息,就连见城主都要跟他说暗号,比如刚刚的我说的‘清茶一碗’,意思就是我要见城主,当时他说城主忙,现在可以去见了。”杜明说着走到戏台子上面,向狐言招招手,“既然身为除妖师,就要帮助人们免受妖怪危害,走吧,跟我去见城主。”
面对杜明的邀请,狐言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妖怪要危害人类,貌似在人类书籍上记载的信息全都是妖怪危害人类。
这就让狐言很不能忍,明明自己就是个好妖怪,为什么别人一提妖怪就觉得是坏的呢?反正现在被当成除妖师,不如亲自去确认一下那些做坏事的妖怪是怎么想的。
整理好服装,狐言走到狐鸣身旁,就在他刚刚站好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股真空的感觉,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当中。
“每次听过传送阵都觉得很刺激呢,走吧,那个……”杜明本想叫狐言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貌似根本没问过。
“我叫狐言。“狐言说道。
“好的狐言小师弟,今天师兄就教给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除妖师!”说完,杜明便朝着前方一个铁门走去。
走到一半,杜明突然回头。“等师兄解决完这件事,我便和小师弟回天昆山吧,漂泊十年,也是时候回去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美言几句。”
狐言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更加确定自己应该早点离开,至少远离这个自己套近乎的天昆山“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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