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被云层隐藏起来的天空样子,你能看到吗?”
“主人,想要看白茫茫一片的云层后面,很简单,跟我合体使用翅膀!或是让我出来带着你飞到天空后面!就可以看见天空后面的一切了。”
“不行!这两种方法都会被周围经过的人发现。”
“可是想要看见,只有这两种办法!”
“我想,被云层隐藏起来的天空,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看见的样子!”
“是!可是主人你不是一向是必须把一切事情弄明白的那种个性吗?”
我坐在庭院里椅式秋千上,松散的靠在上面,眺望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却永远只能仰望,被云层遮住的天空,回答在身体里的御苌问的问题:“被刻意地去隐藏起来的真相,往往不去弄明白比较好吧……”我想了想说,“就像你……”
在身体里本来兴致勃勃的御苌,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刻意小声说:“主人,我的事情在缔结契约的时候,你不就已经全都看见了吗?我现在在你面前不就是张白纸吗?”
“是啊!”我把堆积在身边的头发,拿到胸前放在被冬款式白色紧身裤紧紧包裹住的腿上,用手指一点一点理顺,“白色的,是最美好的颜色。”
御苌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保持沉默。变成空气,安安静静呆在我的身体里。
她是不知道该辩解。我懒散的低下头看向堆积在白色紧身裤上的黑色头发想,黑白色,最终还是不该在一起,互相会带给对方看不见难以接受的伤害,分开对它们来说,是最好的救赎。
白色是真相,黑色是谎言……
在打败另一个自己后,御苌就一直呆在身体里。整天都会跟我聊天。
在我看见黑暗和血最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去平复的时候,她会用言语形容光明的样子,让我能遐想光明包裹住全身的温柔。被一些专程找别人麻烦的混混骚扰,和在学校里被有看不惯我冷漠的样子的人欺负的时候,她就会占据我的身体替我打开他们逃走。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懦弱无能。一想到他们不是出于本能,而是被心里的另一个自己控制的,就会失去所有力量,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
而她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其实她也无法解释明白。只是说,守护者和主人的一切都是共用的。为什么会在主人身体里,还要主人的召唤兽才能出来,和为什么能和主人合体,而主人可以随意使用守护者的力量,这些她都不知道答案。
我知道她知道答案,只是刻意地去隐藏起来,不让我知道。
第一次知道我跟她可以合体,是在五年级的时候。
当时的我,因为大部分男同学,看我一头长发拖地的样子很有趣,关注我一言一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学校里有一群女孩,讨厌我得到了他们的关注,却一副冷落他们的样子,就想尽设法要找到我的弱点。有一天,她们终于发现我极度恐惧血的弱点。趁上厕所的时间,拿一袋假血放在座位上,扯烂装血的袋子把血琳满座位上,和地面上。
想要给我一点教训。
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从洗手间回到教室里,鲜红色液体包裹我的位置,毫无保留的出现在眼前。瞬间,那些我拼命想要去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在眼前出现。
那些鲜红色液体包裹住的画面,无数双手对着绝望从鲜红色液体中伸出,可怕的两边摇曳,迅速爬到脚边,顺势而上在身体上肆意爬来爬去。
捆绑住站在原地一时恐惧得,忘了该怎么去活动身体逃跑的我,要把我拉进黑暗中。
这是它们唯一想要做的事。
御苌想要占据了我的身体,跑出教室,可是她突然失去了占据身体的能力。她反过来在耳边不停地呼唤,想要叫醒我,让我看看离开教室,可我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沉溺在那些撕心裂肺的画面里,和悲鸣声中。
无法挣脱开。
一个女同学,看到我害怕得不敢动后,走到身边,用警告的语气,对着我说:“以后不要再动不动装成对什么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然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就带着跟着她一起的女孩们,从身边擦身而过离开了。
我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是后来御苌告诉我的,她还说,非要让她们付出代价。被我制止住了。
当时,在教室里所有人,都像是没有看见她们的行为一样,置身事外。而唯一过来询问我怎么了的人,是正好经过教室门口回六年级教室,对我特别感兴趣的‘文羽’六年级生。
他看到我后,就从那些人眼神中大概看出来我发生了什么事,到身边来询问我怎么了。
我被他的声音拉出那些可怕的画面外,我猛地把站在门前的文羽推到一边。像个弱小的缩头乌龟一样,跌跌撞撞的逃走了。听不见从地上爬起来的文羽,叫我停下来的声音。
埋头逃跑的我,逃到离学校很近,已经被遗弃很久很快又要重新用的废弃写字楼里。我抱着双腿紧缩在一间残破不堪的办公室里,拼命想要平复不由自主颤抖不停的身体,嘴里不受控制的不停说着,对不起,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办公室的一面窗户,吹进来本来有点温暖的夏天微风,落在紧缩在一起的身体上,就变成了寒冷无比的狂风。我的身体被狂风刮得生疼,比起伤痕累累的心,身体上的疼痛甚至不去感觉就会感觉不到。
御苌在耳边,用跟平时不一样的沉稳语气,形容当时我唯一渴望想要得到的光明样子:“闭上可以看见黑暗的双眼……温柔以待一切事物的光芒,伸出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的双手,轻轻柔柔拉住身处于黑暗世界里的你,你回应般伸出沾满黑暗却依然纯净的双手。你一步一步走出黑暗靠近温柔温暖的光明,眼前触及的是一片拥有不同颜色的花朵,你置身于充满美好希望的光明中……”
我按照御苌形容的样子,闭上眼睛,想象着她诉说的光明样子。光明化身成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大姐姐,伸出手掌心特别温柔的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带着我进入了只有希望美好的光明世界里,诉说着在光明下每一朵花美好的故事。
缓缓地我的身体,停了下来。不再颤抖不停。
在我准备睁开眼睛,看看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真实光明(阳光)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光明,而是一个站在正对面离我一百步远窗户前的小女孩,和一块放在她边上装修架上正摇摇欲坠的大铁板。
那块铁板一旦掉下来,站在下面的小女孩绝对会受很严重的伤。
“快让开!”我连忙提醒站在铁板下的小女孩。
听到我的声音的小女孩,疑惑的回头看着我。没有意识到,铁板掉了下来。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在眼前出事了。我快速站起来向小女孩身边跑去,可是我根本追不上只需要瞬间就可以落地的人铁板。
“快跑啊……”我放声大喊。
这时,小女孩才意识到正在飞射而来的铁板。小女孩一时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跑开,一双充满着不知所措的眼睛,直直盯着向她飞射而来的铁板。
小女孩潜意识大喊:“爸爸……”
我一定要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瞬间,我的身体感觉到了一股从来都没过的温暖,这股温暖占据整个身体,和四周。跟着御苌被一股力量强行地从身体里拉出来,面对面停下来。我的身体和她的身体不受控制靠近,双手跟双手渐渐合上。
她从身体上穿过去,重新进入了身体里。
那股温暖把我的头发,变成了粉白色,接着把我身上的衣服变成跟御苌的一样,脚上的鞋子和身上的衣服都有粉红色桃花花瓣花纹。顺着温暖一股炙热的疼痛感占据背后,随着疼痛感的延伸,一双代表纯净的白色羽翼在背后张开。
在温暖形成的微风中,那个会在最需要帮助时在耳边响起来,像黎明前晨曦般的声音,诉说着:“歌声传递幻梦……内心深处的温暖幻化成圣歌……”
在声音消失殆尽后,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首相近听过的‘奇异恩典’的曲目,和几句从未听过的歌词。
看到慌张得大声喊‘爸爸’救自己的小女孩的我,快速唱出突然印在记忆中的歌曲。顺着歌声响起,我挥动好像一直在背后从未消失过的白色羽翼,迅速抱着小女孩冲到一边。
铁板狠狠地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响亮可怕的叹息声。瞬间,贴在地上伤痕累累,暗沉无色的地板砖,碎裂开来,随着响起来的碎裂声,地上的灰尘肆意挥霍,遮住视线。
把倒在地上的我和小女孩包围住。
在灰尘渐渐地散去后,护在身下的小女孩,睁大双眼看着我,唯唯诺诺开口:“妈妈……”
“妈妈?”我惊讶的盯着在身下,正在用一双散发着耀眼光辉,像一颗经过了万年世界的黑色宝石的眼睛,看着我的小女孩。
妈妈?我在心里想,我长得有那么成熟吗?
当时在她眼里,我的样子跟普通人一样。这是后来,御苌不确定告诉我那首歌,是她使用幻境力量时候的咒语。
在身下的小女孩,看出我疑惑,开口解释:“妈妈身上的有花朵的香味!爸爸说,妈妈是个只知道救人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傻子……”
“傻子……”我莫名的有点生气,站起来,看了看那块躺在地上差点伤害到人的铁板,“我不是你的妈妈!救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去救。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有人在我面前受伤。”
“妈妈不要生气嘛……”小女孩快速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害怕得哭起来,“恨儿,以后再也不说妈妈是傻子了!呜呜……妈妈就原谅恨儿这一次吧……”
看到哭得泣不成声,自称是恨儿的小女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了手脚。
我蹲在小女孩面前,用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学习外婆安慰我的样子,笑着轻声细语对着面前的小女孩说:“恨儿乖!不哭了!我没有生气!”我看到害怕我再生气,连忙停下哭忍住啜泣的小女孩,继续往下说,“恨儿,你听我说,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大姐姐……”
“不是,不是,不是……”啜泣的小女孩,比刚才哭得更厉害,直接大喊大叫,“你就是恨儿的妈妈……也是爸爸一直爱着,一直在寻找的妻子……”
瞬间,我的脸微微发烫起来。虽然是没有见过的人,都是妻子这个词,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敏感性的。
我摇了摇头,让发烫的脸冷却下来,缓了缓开口:“我相信你爸爸一定会找到你妈妈的!可是真的很遗憾,我真的不是你的妈妈。我现在还是个小学生,比你大不了多少岁。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一起玩……”
“不嘛,不嘛,不嘛……”小女孩紧紧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外面跑,“妈妈,我带你去见爸爸……”
“什么?”我被迫跟着小女孩。
小女孩转过头对着我傻笑:“爸爸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站在写字楼外面了。这时遮住阳光的乌云正好散开,刺眼的阳光直直落在眼睛上,瞬间眼睛被疼痛感占据。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转头背对着阳光。
“恨儿,过来!”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身边闪过,跟着一只特别有力的手狠狠把我推到一边,一把抢过小女孩的手。
“是谁?”我连忙站直身体,转身质问。
当我看到,那个人一脸害怕会失去面前的女孩,慌忙检查小女孩身上有没有受伤的样子。我就知道了,他就是小女孩口中的爸爸。
正在慌忙检查小女孩的男人,焦急万分的开口询问,面前的小女孩:“没有哪里受伤吧?我不是说过了,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当耳边风,是吗?”
“不是这样的,爸爸……”小女孩看到面前的男人的样子,吓到快要哭了,啜泣得解释,“我只是想离开那里!那里都是可怕的人,恨儿害怕他们会欺负……”
“对不起!”突然男人一把把小女孩抱进怀里,变成另一个样子,对着怀里的自己孩子说,“都是爸爸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就把你带到那种地方……爸爸会永远保护你的!我现在只有你……所以你不能有事……”
“爸爸,你放心!恨儿永远不会离开爸爸你的……”小女孩缓缓地从男人的怀里爬起来,跟着小女孩笑着伸手抱住男人,“只要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恨儿不怕……”
真好有爸爸在身边。我羡慕的看着面前的父女想,如果小女孩是我,男人是我的爸爸,该有多好。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在小女孩想起还有我在的时候,我的身体好像瞬间不是自己的一样,倒在地上感觉不到疼,跟着意识也不受控制了一样快速流走。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我自己的房间床上了。二姨把在我晕倒过后发生的事告诉了我,说是一个穿着跟我一样校服的男生找到倒在离学校不远的废弃写字楼前的我,联系老师叫她过去,医生说我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太累了一点虚弱,叫我好好休息几天。二姨不忘问我,为什么不在学校里要一个人跑到写字楼里,还晕倒在地上,是不是又有人又拿血给我看,让我恐惧的逃走。这些问题。
二姨很明白我对鲜血和黑暗的恐惧。
我只是说,我很好。
我希望二姨可以淡忘这件事,不要像以前那样,为了为我讨回公道把自己变成不是她的恶人。
过后,二姨还是用她的身份,对校长郑重申明她来找他的原因,二姨希望以后,不会再看到我在上课的时间里独自跑出去。校长听得出这些话后面隐藏的意思,如果再看见有人针对我想想学校的处境。
后来,我就时不时地找机会制造机会,暗示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的御苌我的疑惑,她不是找借口谈噻,就是选择保持沉默。
从来都没过,正面回答。
【下】
“袁婶,这盆白色山茶花,要小心翼翼的搬进二楼的主卧室里,放在阳台上吹吹风。刚才不小心,让盆底裂开的点口子。回来的时候,拿一条抹布来过来。”
“是的!太太。”
二姨和保姆袁婶的声音,把我从记忆形成的没有尽头的世界里,拉了出来。二姨正在她自己亲手精心种植的花圃边,蹲在几个大可以遮住她的脸小可以到她的膝盖前,有着不同图案,里面事先就装满土的花盆后,和开得正鲜艳的几种山茶花前,吩咐管袁婶把她刚才才装好的花盆拿到,已经收拾好的二楼空出来十年的时间卧室里。袁婶听二姨的吩咐,小心翼翼一步一停把一个大上面的图案是百鸟朝凤,装着白色山茶花的花盆,从别墅后门移到楼梯上到二楼主卧室里,又移到阳台旁边,让它吹吹风。
我好奇的想要去看看二姨移植花的样子,把头发缠绕在双手上,走到二姨旁边。为了不让头发沾到地上的土,把缠住头发的双手盘在胸前,蹲在一个上面是古风男女依偎在一起看夕阳落下的图案的大花盆前。
我看着吸引住视线的花盆上的两个人,好奇的问在身边正在移植花朵的二姨:“这个花盆,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古董?”
二姨不慌不忙的拿着铲子,为了不伤害花根,她放慢手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剖开花根周围的土:“它不是古董!”
“不是吗?”我盯着好像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的花盆,“我感觉,好像在那里看见过他们!他们的故事好像是一个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面前的花盆,上面的两个人,看上去很美像是相爱到至死不渝,依偎在一起看夕阳落下夜晚降临,一起对着即将来临的星空,许下一起白头的承诺。在我看来是相反的,上面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夕阳落下,而是锁绕在他们心里的疼痛悲伤,女人流下泪靠在男人身上,等待着夜晚降临离开的时刻,男人不舍的紧紧牵住女人的手——最后男人还是违背不了时间放开手。
二姨放下手里的铲子,看了看我和花盆,轻笑起来:“也许!但有可能不是不能打开的潘多拉盒子,是一段凄美的传奇故事,也不一定!”
我看了一眼,说完话就重新开始移植花的二姨,对着面前的花盆:“凄美的传奇故事?”
不可能。我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不是凄美的故事,而是由爱生恨不得不封印起来的,残忍爱情,形成的潘多拉盒子。
我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这种特别的信心,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潘多拉盒子不能被打开。
一旦打开,带来的只有恨意。
二姨轻轻地拿起花根周围已经没有一点土的白色山茶花,又把在我面前的花盆拿了过去。捡起身边的铲子在花盆里的土里挖个坑。跟着她不慌不乱的用双手地把花放进花盆里。接着用手轻轻把花盆周围的土覆盖在花根上,又用手掌一点一滴屡平花根上面的土。
“你喜欢吗?”二姨看着面前的花盆,有条有理的拍掉双手上沾到的土块,“这些花盆,不是我买的,是风明几天前在回英国的时候寄回来的!上面的图案是他自己画上去的。”
风明。
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我从没见过面的,表哥。他比我大五岁,在十一岁那年被二姨夫送到英国留学,学习各种各样本领,好有能力继承三代被称为‘龙头企业’的风华企业。他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在四年前考进美国哈佛大学,拿到几乎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荣誉,成就。一个星期前,他打电话来告诉二姨,他拿到了毕业证书,一个星期后的今天回来。当时二姨开心得哭起来,那个时候我也因为可以看见从未见过面表哥,开心的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姨和二姨夫从来没有在面前,多说过关于我这个风明表哥的事。家里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东西,没有照片,没有他用过的东西,就连他住过的房间里也没有一件他的东西。有几次,御苌觉得奇怪,说服我放她出来调查,她用幻境把自己隐藏起来(缔结契约后她用我的感情力量恢复了形体)跟着二姨,可是几天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在脑海里想象出很多种,可能是他的样子的样子。我跟身体里的御苌,开怀大笑,又失落又好奇,讨论着他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样子。
“符合他的样子,沉稳的内心,偶尔会像小孩子大笑可靠的外表。”
“主人,不对不对!应该是,内心深处特别腹黑,外表却是温柔开朗让女孩一见钟情的那种,危险得不能再危险的样子。主人你要小心这种人!这种人千万不能相信。”
“不会的!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影子,二姨夫和二姨,都是温柔的人,不会说谎的人。我相信,哥哥他一点也是个温柔的人,内心美好的人,偶尔会变成小孩子一样,放松一下。”
“可是主人不要忘了,孩子也会变成父母隐藏起来的样子!就像我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豪门世家的花花公子一样,外表看不出他的,腹黑,丑陋。把弱小的人,和女人放在脚下踩烂。”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他们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样子。是比善良的人更加善良的心,和他拼命想要隐藏起来脆弱的自己。他之所以会变成跟内心深处的他相反的样子,只是误解那样可以让他强大起来,可以保护那个脆弱的自己不被伤害。”
“主人,心中不是已经有个完美的他了吗?相信自己跟着心做出的选择走,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就这样我跟御苌聊到早上。
最后我走到阳台上,站在晨光下,对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在心里想,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表哥。
我蹲着向在二姨面前的花盆边移:“哥哥,他还会画画?”我停下来,伸出缠绕着头发的手,抚摸冷冰冰的花盆上面的两个人,“很精致!没有任何瑕疵!哥哥,是以什么样心情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真想知道那是怎样的心情!”
就在我把手缓缓地往下移,感受着花盆上面的两个人冷冰冰的体温的时候,御苌忍不住在身体里开口:“一定是这样的,他被一个无法忍受他的女人狠心一脚踢飞了!失落之下画下这幅画,提醒自己。”
还没等我用心声开口反驳御苌。
二姨站起来,接过刚才才站在我身后的袁婶拿过来的抹布,表情变得有点沉重的开口:“风明他有个孩子!”
“孩子?”我站起来,让出路给袁婶。
“把这盆搬到艳儿房间里!”二姨重新蹲下来,用擦完手的抹布擦去花盆口上沾到的泥渍,“记得也放到阳台上,让它吹吹风。”
“是的!太太。”袁婶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花盆,“艳小姐,请你让一下!”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跳,让开路。
看着袁婶吃力的拎起花盆,向城堡后门的方向走,我连忙开口解释:“二姨,你原先准备放在那里,就放在那里!我只是觉得这幅画画的很精致,并没有想要!”
袁婶听到我说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办,停下来看了看二姨。二姨不管我说的话,向站在原地陷入两难的袁婶点点头,表示让她继续把花盆搬到我的房间里。
我看着袁婶一步一步远去,搬着花盆小心翼翼的背影:“二姨……”
“什么都不要说!”二姨拿起放在身边的剪刀,一点一滴剪掉树立在眼前的白色山茶花上被虫子啃噬的枝桠,“你的性格太过柔弱了!想要什么就去要,给你的就不要推辞。”二姨忽然抬头看向我,“如果将来你喜欢的人,被另一个人喜欢,你也不去要吗?”
“我不会让给任何人!”我瞬间回答。
说完话后,我就后悔了。
因为二姨刻意地用手挡住脸笑的样子,让我的脸瞬间赤红起来。我红着脸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上的脚印,紧张的紧紧抓住缠绕在双臂上的头发,在胸前扯来扯去。
“这就对了!”二姨刻意忍住笑意,“喜欢的人,不能让给任何人!只有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要离开你,你才能放手!死缠烂打不放开,最后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我全身僵硬的点点头:“嗯嗯!”
二姨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我们艳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是干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像是电视里的那些又帅又什么都会的孩子啊?”
跟着在身体里的御苌,兴奋的开口问我:“主人,你有喜欢的人了啊?他是不是那个叫什么文羽的高三生啊?快告诉告诉御苌嘛!”
我抬起赤红的脸,看着二姨紧张的开口:“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二姨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白色山茶花,继续剪掉枝桠。
我下意识解释:“我真的没有喜欢的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御苌连忙似笑非笑的开口:“主人,越描越黑了!”
“我真的没有!”我看着二姨,在心里反驳不相信我说的话的御苌。
“二姨相信你!”二姨拿着剪下来的枝桠,放在垃圾袋里,“你不会骗人的!”
二姨相信的看向我的眼睛。我们四目相对。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二姨都会站在我的身边,给我温暖的拥抱让我依赖,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她这个亲人在身边陪伴着。
她愿意为了我,变成她讨厌的恶人样子。
为了我不被别人欺负,恶意伤害,她三番五次用自己的身份警告那些不知道我是她侄女的人,她故意吓唬那些人说,再伤害我为难我,就没有能力看见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连五年级的时候,我晕倒在废弃写字楼前,她查出来我是靠近血才跑到写字楼,而那些故意让我看到血的人在她的安排下被学校停学一个月,她还拿风华企业对学校的资金保障警告校长,好好照顾我如果再让她知道有人伤害我,学校就会失去所有资金。
每一次,她都会温柔笑着对着自责自己的我说,只要我好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我为了报答二姨为了我所做的一切,我拼命把所有科目的成绩达到最好,学校的排名榜,我一直是第一名。在高中的时候,我为了可以做得更好,进了风华企业名下的贵族学校高中部,只有每个全校排名第一的人才能进入的,优等生组。
当时,二姨一得到这个消息后,整整一个星期里带着我到处玩,看全部类型的电影,逛街买想要的东西,在游乐园里疯狂。一个星期里,二姨像是回到了校园时代,比我这个还在校园时代里的人,还要放任自我。
“现在时间不早了!”二姨看了看天空,绕过已经装好花的花盆,来到后门口,“风明也应该回来了!我去做他喜欢吃的红烧肉!”
袁婶从客厅里的洗手间里拿来一条毛巾,递给二姨:“太太,那些花盆放在哪里?”
“先放在外面让它吹吹风,等到傍晚再搬进每个房间里。现在我要你帮我准备晚饭!”二姨用毛巾擦掉双手上的泥渍,看向无奈被御苌拉得看电视,妥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舞足蹈的我,疑惑的开口:“艳,你怎么了?”
御苌听到二姨叫我,立马放开我的身体,静静地呆在身体里,忐忑不安等待着被我大骂。
我重新控制住身体,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一副惊讶的样子,和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我的二姨跟袁婶。
在她们眼里,我是个唯唯诺诺的女孩。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举起发出咯吱咯吱声的手指向电视,榆木的冲她们笑笑:“很……精彩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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