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是这样的,书记小姐,请你放下手机,好好地听我解释」
被我的叫喊声制止后,她放弃了报警的想法,转而等待我的话语。
我说道:「这丫头是我的妹妹」
「怪不得长得这么像」她回答道,随后将挂在脸庞的秀发挽到耳朵背后,拾起笑容对着我妹妹说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小朋友」如此称呼后,妹妹生气地说道:
「我不是小朋友喏,我叫陈小可喏」
萧楚雪欣赏着妹妹的有趣反应,不禁扬起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她将手掌搭在小可瘦弱的肩膀上说道:
「叫我一声姐姐好啵,小可小朋友」
小可则嘟起嘴角,对萧楚雪嗔怪道:
「都说了别叫我小朋友啦,姐姐」
小可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早已被征服了吧,被萧楚雪露出的笑容里充满着的姐姐气场征服了。
处于「姐姐」气场中心的萧楚雪正望着妹妹脑袋上的两簇头发,她看得入神以至于不禁拿手去摸了摸,气缓声柔地说道:
「妹妹啊,这马尾扎得挺好看的嘛,是你自己扎的吗?」
被姐姐抚摸着马尾的陈小可则一副得意的模样,她自豪地说道:
「我每天都自己扎的喏,都怪哥哥每天起床这么晚喏,也不帮帮我喏,大懒虫一个」
哥哥表示很冤枉,补充好睡眠天经地义,再说你不是有大姐姐吗?大姐姐可以帮你。
不知用何种方法读懂我心思的妹妹平静地向我解释道:
「今天确实是大姐姐帮我的喏,不过只有今天喏,才不是因为我太懒了喏」
就是因为你太懒了吧,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大姐姐观察着我们的互动不禁笑出了声,肩膀一抖一抖地感叹一句道:「有个妹妹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
小可闻言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她将两只手握拳抵在下巴两旁说道:「那我来当你的妹妹吧,姐姐」
这充满温馨的一幕,没有让我露出微笑,反倒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头疼不已,因为我害怕她有了姐姐以后会不会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欢乐的交谈时光没过多久便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妹妹在校门口和我们到了声别,随后便走进了初中的校门,一路上还不时回眸。
我想直接转身就走,但萧楚雪却偏要注视着小可直到她消失在人海深处,我无可奈何地在她的旁边呆立着。
终于满足了的学姐向我说了声「走吧」,两人便一起走在了通往高中的道路。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步伐,依旧是我向她催促道「走快点」,依旧是她吹起了口哨不把我当回事。
我对于这个人的任性程度已经有了颇为深刻的理解,其实从昨天她讹我奶茶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察觉出来的。
由于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所以当她像现在这样,提出更为任性的要求时,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学弟啊,今天我想到你家里去见见你妹,可以吗?」
「随你吧,我管不着,也有点困了」
我打了个哈欠,回复了如上所述的话语。
我的哈欠还没有打完,她又接着向我问道,:
「今天晚饭,我们还一起吃吗?」
「来啊,我随时欢迎,我的钱包刚好也被你给掏空了」
她听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为了表达感谢之情,她便将一只手绕过我的后颈搭在了我另一半的肩膀上,上半身也整个地靠过来。我的手臂感受到了她胸部传来的柔软触感,心里顿时躁动不已。(从手臂被包裹的面积来看,估计有E了吧)。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我说道:
「那就这样咯!乖学弟」说完后,她顿了几息向我补充道:
「可以不把你的小弟带过来吗?就我们两个人一起」
我陷入了抉择当中,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于是我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但是我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想,之后缓缓地说出了我的答案:「我觉得不行」
她没有追问下去,也没有撤回邀饭的邀请,她只是说了声:
「那好,就晚饭见,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去你教室找你」
语气刻板僵硬,这明显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情绪而做出的努力。
我开始审视起我的决定:我不知道她想对我传达些什么,那些都是我看不见的东西,我现在看得见的是游摇木的过去——他过去受到过校园欺凌一个人孤独了很久,我要负起身为大哥的责任,我必须抓住我看的见的东西,而不是去期待着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
思考良久的过程中,她也没有再提出话语,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直到快要到达高一教学楼的楼梯口时,一直忍耐着的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是有关校园歌手大赛的事情:
「萧楚雪学姐,那个啥歌手大赛参加的人多吗?」
她似乎是情绪转换恢复了,她回答的时候俏皮地眨着眼睛:
「你猜?」
「猜不着」
「想知道吗?付钱」她伸出掌心。
「没有」
「没有就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你们两个人一起说」
「好吧」
对话结束俩人也刚好到了楼梯口,昨天就是在这儿和学姐分开的,今天也不例外。
我看着学姐离去的背影,心里涌现出一丝对于下午聚餐的期待。
忽然想起「快要迟到了」,刚想加快脚步却意识到事实是「已经迟到了」,便索性慢慢地上起楼梯。
推开教室门,老师问的第一句话是:
「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大书包」
「这书包大吗?里面除了空气什么也没装啊」
我被班主任嘲讽为「不懂幽默」被赶到教室外罚站,这番对话引起学生们的一阵欢笑。
如此充满既视感的桥段,让我怀疑是不是时光倒流了,而让我这一错觉消失的是——另一位被罚站的学生。
她的名字是付弈绮,昨天来找过我,要抢走被当做吉祥物的游摇木,身为大哥的我自然没有同意,而游摇木也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在这样的基础下,她自然是和我结下了梁子,面对这样的情况,想必她和我一样感到十分尴尬吧。
我感到的不仅仅只有尴尬,还有一股闷堵的感觉簇拥在胸口,这种感觉让我说不出话来。基于这个原因,当她问我「今天为什么迟到」的时候,我便半天没吐出任何的话语。
付弈绮则不以为然地说了声「原来是个哑巴」。
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涌入了我们之间的空气中。
回想起昨天游摇木对我说过的话「大哥你一碰到女生怎么就怂了呢?」,我突然决定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万一被小弟知道了,我这个大哥的颜面就要保不住了啊。
我在心里组织了几万种文字的排列方法,最终的结果如下:
「我碰到了稍微有点事情,你呢?」
她微微笑了笑,似乎是被我不通顺的语句给逗乐了,说道:
「我就是单纯的睡过头了,嘿嘿」
她的嘿嘿一笑让我的心脏紧绷起来,连心跳都变得不顺畅。
她接着向我问道:「你和游摇木是什么关系啊?」
我慢了半拍犹豫着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大哥和小弟的关系」
闻言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心头的紧绷感也让我感到愈发难受。罪魁祸首丝毫没有任何自觉,她只是向我进一步地询问道:
「哈哈,游摇木难道不是女生吗?怎么就变成小弟了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过程很不可思议,我选择缄口不言。
她见我没有了兴致,便也跟着默默地闭上了嘴——如果是一般的女生,比如妹妹陈小可和学生会会长雨晴虹,又或者是稍微不正常一点的女生,比如大姐姐韩珊珊和学生会书记萧楚雪,碰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这么做,但是偏偏付弈绮两边都不属于,她属于新的类别——不正常的女生,所以她的应对也显得不那么正常:
「你这个人还挺变态的嘛,收留女生做小弟」
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绽放着笑容,就像公路旁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如果你知道游摇木的真实性别的话,你肯定会觉得我更加变态吧——类似的吐槽我没有说出口,我只是沉默不语忍受着她的嘲讽。
她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低落情绪,她只是继续着她的话语:
「喂喂,你昨天是不是和她一起去男厕所了啊?」
「......嗯,没错」
她听到我回答立马笑出了声,露出了像赤道上方的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一对好看的酒窝绽放在她的脸庞,眼睛像是月牙一样眯起。
我将这样的笑容理解为嘲讽的笑容,心里更为难受起来,但还是迎合着她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微微扬起嘴角。
她见到我老实的模样,低声骂了声「shabi」,随后便停止了笑容,露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并用冷到冰点的眼神望向我。
我想装作听不到,想把这声「shabi」从脑海中清除,但发现意外地困难。我脑中的小角落里一直在重播着这两个字,每重播一遍心头的痛就加剧一分。
她肯定认为自己骂的声音足够小我听不到吧,因为她此刻正装作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向我不停地问这问那。
我随便地应付了一下她的问话,心头依旧如刀绞般疼痛。
疼痛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发现我没法正视她的眼睛了,也没办法辨识出她的话语。我开始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朝读结束的铃声响起。
我见到了游摇木,他一脸关心的神色向我问道:
「大哥,你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就是心脏堵了一早上」
听到我的回答声的游摇木赶忙拍了拍我的后背,急切地问向我:
「要不要去医院?我帮大哥请假好了」
「不用了,大哥没事,赶快走吧,要不没饭吃了」
听到我的回话后,一向听话的小弟今天则意外地执拗,他不停地关心起我的身体安危,我安抚他好半天他才同意先去食堂吃饭再说。
到了食堂,预测了一下队伍前面牲口的数量,我不禁后悔不该向小弟说出这么惹人误会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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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下几周的更新都是每周的星期日上午更新一章,直到1月19号的那个周末考完后正常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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