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物体撞碎身后追逐自己的巨石,霎时间,它便碎成数十块碎块飞散而出,激起阵阵烟尘。好不容易才刹住脚步的周阑看向身后,将巨大岩石撞碎的东西却使他瞪直了眼,冷汗不断从背后冒出。
烟尘散去,一头同巨石一般庞大的野猪从烟尘中走出。令周阑大惊的不是它撞碎巨石的恐怖力量,而是这头野猪的体型之庞大。
周阑所处的森林名为“弗尔瑟特森林”。森林中常常出没着一种肉食性野猪——即“弗尔瑟特野猪”,它们吃牛、吃羊、吃野兔、吃各种森林里能见到的动物,尤其喜欢吃人。常常埋伏于道路旁的树丛中伏击路过的行人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中跃出。而行人常常是猝不及防,最后成为野猪们的腹中餐。
但是对于周阑而言,他全然不必担心这点,弗尔瑟特野猪的体长,最大的也不过两米,且它们多半擅长冲撞,又不知道随机应变,故周阑在将被野猪袭击时,只需敏捷地一闪,野猪便会惯性控制不住自身的速度,而撞上周围的树木,然后把獠牙插到树干上拔不出来——那些遇害的行人们或许是想不到这样的套路吧。
可眼前的野猪何止有两米,怎么的来说也有相较普通野猪三四倍的体型——光是獠牙就已经有普通猪前蹄的粗细。而凭刚刚它将巨石粉碎的恐怖力量,以及那可以岩石媲美的坚硬皮肤来看,要让它在这片森林里横冲直撞的话,恐怕不出一天,半片森林就会被夷为平地。
总而言之,除外形以外,周阑始终无法将它和弗尔瑟特野猪联系在一起。
野猪像是早早就发现周阑的存在似的。它在撞碎岩石、从烟尘中走出之后,便一个转身向着周阑冲来。
现在要干什么?跑?
——不对啊!它光靠滚的或许都不知能比我快上多少倍了啊!
周阑这下后悔不应该产生在“在石头上留下标记”的念头,要是没有在巨石上劈下那一击,或许巨石就不会因为劈斩而倾斜;要是巨石没倾斜,仍然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那么它就不会滚下来;要是巨石没有滚下来,那么自己也不会被它追着跑;要是自己没有被追着跑,也不会和另一个自己失散——要是那样的话,即使这头野猪仍然会冲出来,二对一总的也比一对一强。
反正跑也没法跑,能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周阑看准野猪身上的一处,使出一记直刺。
这招直刺,是周阑所修习两个的剑术流派之一,“会心流”中的一式。这种专打对手弱点又能够突增威力的招式为众多剑士所喜爱,甚至有许多著名流派诸如“百鸟归巢”、“公义”之类的也引用了它的一些招式。
“咣”的一声响起,周阑的剑尖直直的刺中了野猪的皮肤,在猪皮表面上溅起些许火花。他以为这一下已经刺穿它的外皮,直直刺穿了它的骨头。可当他定晴一看时,却发现自己的攻击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伤痕。
周阑一边向旁边一闪,勉强躲过野猪的冲撞,一边向着野猪全身上下扫视着,试图找到它的一处弱点。最后,在野猪腰部的位置,他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野猪腰部上,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大伤痕印在那里,其之深使得周阑暗暗咂舌,它的皮肤明明这么坚硬,怎么还会有伤痕?
——所以那是什么样的攻击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害?!它之前到底是在和怎样恐怖的对手战斗啊?!
他鼓足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向着野猪的“伤痕”挥去。野猪却愤怒地圆目一睁,乘着他将剑举过头顶时毫无防备的空当,向着周阑的胸前一撞。
被撞击带来的强大的冲击力直直撞飞数米之远,周阑翻滚着躺倒在草丛里。他刚要从草丛里直起身来,野猪却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冲过来用獠牙就是一顶,他急忙翻身躲开。獠牙划过草丛,径直插到身后的大树上。
尖利的獠牙刺在树干上,看到树干表面出现裂痕将要碎裂,周阑慌忙连滚带爬地闪到一边,再次拿起剑,向着野猪的后腿处迅速斩去。
剑刃击中后腿,深入野猪的肌肉,使得还没回过神来的它痛得大叫几声。转眼间,深红色的猪血从砍痕中溅出。
——它的弱点在这里!
周阑大喜,正准备要挥剑就是一斩。偏偏野猪在他挥剑之前便拔出插在树上的獠牙,转身就要去撞他。周阑一个不留神,露出破绽,再次被野猪击中胸口。他惨叫着翻滚着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口中吐出几口鲜血。
大意了!看着面前怒吼着的野猪,周阑心想。倘使自己当初学些法术,那么现在也不会是这种结果。这回他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就转身向着山下跑去。而对方并不是直接就拔腿追来,而是蜷起身体,以滚动的方式追逐周阑。
看来无论是面对什么情况,我能做的都只有跑啊......回头看到蜷起身体滚下的野猪,周阑不禁苦笑。
——为什么今天什么东西都要从山下滚下来追我?!
——而且这样跑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难不成等会半路还会杀出一个更诡异的东西来吗?!
路势渐渐平缓,周阑知道自己已经接近平地,他望向身后滚动的野猪,微微一笑——由于之前全是从森林的坡道上从上而下,这也就是为什么不论是巨石还是野猪滚动得都异常神速的原因。而这下到了平地,野猪的滚动速度果然慢了许多。
“这下应该甩掉了吧......”周阑暗喜,他望向身后,已是空无一物。正当他他以为自己已经远远地将后方的野猪甩在身后的他,正要停下来松口气的时候——
周阑听到野猪的吼叫声。他左右张望,并未发现周围有任何动静,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巨大的野猪从天而降落,将路面震出了几道裂纹。
——这是什么战斗方式?而且它为什么能够跳得这么高?!
不过这样的战斗方式还说得上是合理,起码不是某些自谓大佬的家伙使用各种有着夸张名称的古怪招式对轰。
——为什么你这家伙还会这样的套路啊喂?!
他大惊失色,正准备要跑开,可他哪能比野猪坠落的速度快?庞大的野猪落地,在地面上压出道道裂痕,周阑躲闪不及,被野猪的前蹄按倒在地上,肩膀上一阵生疼。而野猪的利齿离周阑仅有不到两米。
——完了......为什么老子会挂在一头猪的手下?!
嚓!
——什么声音?
周阑只觉得有一股液体溅到他的脸上,这股液体带着一股血腥味,与之前砍击野猪后腿时溅出的猪血散发出的气味尤为相同。肩膀上的疼痛也忽而被地面的不断震动给覆盖。
猪血?
周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的是一个黑发青年,双手各持一剑。青年的剑术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就连自谓见多识广的周阑也都完全不能从中看出任何流派的影子——纯粹就是乱砍。他本想起身去帮那个青年,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瞪大了眼睛。
在黑发青年如同暴雨般的乱击下,在周阑眼中如铁壳包覆一般的野猪变得毫无招架之力,野猪见势不好,嚎叫一声,急忙向着深林中逃去。
“哎,野猪已经跑了,额,你没事吧?”
眼见遍体鳞伤的野猪仓皇逃走,青年回头看了看周阑。
这个身材颇高的青年大概二十来岁,有着一头有些杂乱的黑发,并不显得非常长;眼睛像是死鱼眼,可偏偏却是全然和死鱼眼相反的炯炯有神;以容貌上来看,同样是东方人类型的面孔,但相较“还算是有点帅气”的周阑,则是显得平凡得不能更平凡;穿着显得有些旧而普通的外套和长裤。
与冒险者相比,他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村民。
——不对,哪有这么厉害的村民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了......”周阑费劲地起身,对着青年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您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周阑以后拼死也要偿还!”
“呃,那就不用。而且你这样说话也太中二了吧?你家里人知道吗?”
青年将手中刃上尚带着血的剑收入剑鞘。
“我叫派恩,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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