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凉茶铺骚动的主角,除了悍然出手的黄霸天,就是这个神色颓唐的女孩了。
女孩模样乖巧,让人看了甚是讨喜,难怪那几个流氓士兵会想把她强行卖掉。
说起这女孩,看着异常普通,实际也是如此。不会什么魔法法术,也没有什么高贵血统,就是地地道道的城外劣人。
不过凡事都会发生变化,万事万物都有可能因为极为细小的波动引发巨大的变化。
大千世界相互之间都有所隔阂,其中充斥着大量不稳定的能量粒子。本来相互隔离的世界,极有可能因为这些能量的莫名波动而产生一些影响。
现在这个凉茶铺的小女孩身上就有来自现世一个少年的灵魂。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在梁宇成舍命恶斗黄霸天的同时,北固城外凉茶铺附近林子里。
歪脖子大树下,凉茶妹子阿茶把麻绳甩到枝头上,意欲自我了解。
把头伸进做好的绳套里,就这样她悲苦的一生也能结束了吧?
一脚蹬掉垫脚的石头,生命开始渐渐消逝,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像是开了个玩笑一样,歪脖子树周围的空间忽然开始扭曲,在扭曲到极致的时候,一个带着蓝色异彩的光点跳进了女孩的身体。
能量冲击让把女孩扯下了歪脖子树,一个灵魂进入到了这个意识已经模糊的身体。
周围已经归于平静,但是在女孩的身体里却又掀起了另外一场身体争夺的风暴。
我一个刚刚毕业准备找工作的待业青年,我叫吴叙。
周末和朋友聚会去海边玩耍看美女,跟女朋友坐在气垫上不知不觉漂的有点远了。
结果就是我想回来呼救的时候掉到水里了,而且很不幸我还不会游泳,最后还有意识的是看到救援艇开过来了。
我应该不会有事吧?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下。
这是哪?海边的大树么?
为什么会有根绳子缠在我脖子上?
等等,我好像叫阿茶?和爷爷一起经营凉茶铺。
不对不对,我是吴叙啊,怎么会是阿茶?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奇怪的记忆?
仔细看看周围,这确实已经不是我见过的海边。啊,身体好痛,浑身像是穿过了绞肉机一样撕裂的疼痛。
经过最初的混乱,思维开始慢慢清楚,我才明白我好像是穿越了。
脑子里好像混入了其他的意识,别人的记忆?是我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上么?
阿茶,该不会?
我把手在自己身上各处摸了摸,但是结果却正如意料。
“我的天啊,这是做梦么?谁可以来救救我?我的大棒何在?”
然而在这郊外四下无人,只有偶尔的虫鸣才让我有一丝丝存在感。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
脑海里一个女声突然想起,我环顾四周确认真的没人在附近。
“你从哪里来的,你来的地方我甚至从未听说过,为什么你会在我的身体里?”
又是那个声音,这次我终于确信那个声音是来自我脑子里的,那并不是幻觉。
“这是你的身体?我也不想啊,突然之间我醒来就在你的身体里了,我也不想啊。你还是个女的……”
对着空无一人的旷野,我大声喊。听着完全陌生的女声,我感觉自己快被自己蠢哭了。
等了许久,意外的冷清,没有任何回复。
最后,当我以为那只是我的幻觉时,她又说话了。
“你是谁我不管,这个身体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以后我会沉睡,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你就当我死了吧。”
随即便没有了声息,我再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应。
莫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无所适从。幸好脑海里还有她的记忆,我还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事。
这是记忆共享么?那她也完全知道我的事情?
我原来的身体呢?我死了?那些管理人员没救到我?还有我的亲人朋友呢?他们会因为我不在了而伤心哭泣么?
脑子很乱,阿茶的记忆也突然涌现出来,两份记忆的交织让我几乎快要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在恬静的旷野我独自一人,心中只有恐惧。忽然一个能令我感到安心的词从记忆中浮现,家。
那是我与家人一同生活的地方,走出这片林子顺着那条大道走到岔路口可以看见一间茶铺,我的家就在那里。
我根据记忆走出树林,顺着大道一直走,终于看到那所熟悉的小房子,那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恍惚间我走进这间茶铺,但是这里没有给我熟悉的感觉,这不是我的家,这是阿茶的家,我不是阿茶。
我是吴叙,我是有家人有朋友的活生生存在的一个男人,而不是这个叫做阿茶的女孩子。
这个世界没有我能待的地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连我的存在都是寄宿在这个叫阿茶的女孩子身上苟且的存在。
这里我怎么待下去?
可是,除了这我还能去哪?
我努力的回想着阿茶的记忆,这是个陌生的世界,与我熟知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里有山贼有妖怪还有会收保护费的巡逻兵,在这样的世界里也难怪阿茶会自杀。
现在已经是深夜,要是以往我这时候还抱着女朋友在玩手机。但是现在,我居然寄宿在一个女孩子……
这样的世界我如何生存?自杀?做阿茶还没做完的事?不不不……
前路到底如何,我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最后反而是我的身体为我做出了抉择。
开店,煮茶,接送客人,按照往日阿茶的生活轨迹,身体自主的开始了他的行动。
从未做过这种体力活的我,在身体的牵动下,这种事竟然意外的做得十分顺手。
意识中混乱的思绪和记忆在我机械工作中慢慢沉寂下来,我也不知道这算是遗忘还是恢复,不过起码我能舒坦些。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第二天,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难道我就这样作为别人的替身生活下去?
我对这个世界知道的非常少,我还能去做什么?连目前阿茶的记忆都还没梳理清楚,又怎么有精力去想别的呢?
这样思考着,我麻木的维持茶铺运作,直到又来了一批客人。
这些人很特别,拥有两世记忆的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绝对不一般。拿他们和之前我接待的客人比起来,感觉大概就是路人和主角的区别吧。
若隐若现的酷刀客,穿军装的帅哥,还有那个超级漂亮的少女。哇塞,这三个人配在一起绝对是一出戏诶!
突然有种自己进去了别人爱情故事的感觉,那我现在就是是别人爱情故事里的龙套咯?
额,这感觉还真是不太好诶。
别人的幸福是别人的,别人的快乐也是别人的,我流落异世只是为了给人家的故事扮演龙套么。
唉,到底我的前路该如何继续?总不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在这里以女孩子的身份开茶铺吧?
砰!
突如其来金属碰撞声把我思考中惊醒过来,一把宽大的军刀被拍在眼前的木质柜台上。
“阿茶妹子,这个月的官道安全清洁保障管理费差不多该交了吧?”
来人身材魁梧面色凶恶,穿着士兵的着装,扯着嗓子对我吼着。
你是谁?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但是话还没问出口,我就想起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极度恐惧的情绪波动伴随着阿茶对这大汉的记忆一同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他是这片区域巡逻队的队长,负责收取官道经营税。但是他想霸占阿茶家的茶铺,所以强行提高税率想赶走阿茶一家。
本来还可以勉强交上税款的,但是不久前阿茶的爸爸病死了,为了给她父亲安葬,阿茶把钱都花掉了。
这个小队长是个十分残忍凶恶的人,阿茶对他一直怀有极深的恐惧。
之前旁边村子有一个劣人得罪了他,他就把那人抓来,带到旁边路口,使了各种手段毒打虐待那人,最后那人受不了死了。
这小队长为了立威,他喊了些附近村子的人去看,不巧阿茶也被强行叫去了。
她记忆里的画面是那么的血腥残忍,被绑在柱子上的已经不是人,只是一块烂肉了。火烧,刀割,锤砸,四肢基本已经没了,内脏都有些露在外面。
在这个世界劣人根本不算人类,只是人们放养的家畜。所以对于上面的长官来说,那个小队长只是杀死了一头牲口而已,不会有任何不妥。
连阿茶也弄不清楚最后那人是自杀还是被折磨死的,她只知道千万别得罪那个小队长,因为阿茶也是一个劣人。
为了埋葬父亲她迫于无奈花掉了这个月的收入,没办法交钱。所以她无奈只能选择自杀,也算死的痛快。
意外的是现在我插入了进来,因为之前没有完全接受阿茶的记忆,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一无所知的我面对这样杀人如屠猪的人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死定了,而且还将会是以最为痛苦的方式。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我已经被吓得完全无法动弹,那个劣人最后的惨状在我脑子里一直没法散去。
怎么办?怎么办?根本连想求饶也没办法发出声音,因为这不是我的身体所以无法控制么?
一定是这样的,毕竟我是个男人,不过是死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才不会因为区区死亡而恐惧。
但是那个人死的真的好惨,四肢的肉或是被剃掉或是被烤焦,基本只剩骨架。内脏已经外挂,但是已经被冰封住,所以不会掉出来也没能完全的死去。
到了这种或许死亡才是一种恩赐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口水鼻涕流出满面的样子有多难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么?一头待宰的猪,除了让周围的人类感到更多的恶心,还能有什么?
我看了周围,期待那些客人里会有所谓侠客来拯救我,不过那只是徒劳。根据阿茶的记忆,劣人对于人类只是工具的延伸,是家畜一样的存在。
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或者说我不想那样痛苦的被折磨死。
我要活下来,对的!求饶,也许求他他会放过我。
“我的父亲刚死了,全部的钱都用来为他下葬,已经没有了,能不能等等?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给您双倍,求您了。”
完全抛弃了尊严,我现在只想跪下来求他,但全身已经僵硬,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清。
完蛋了,这下一定会死的,而且会被折磨致死。真的好可怕,你还是一刀杀死我吧……
“我不管……”
我只听到这三个字,接下来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我已经能看到他狞笑着把我用铁钩挂起来慢慢杀死的样子,这个世界真的好残酷。
他的两个手下已经拿着绳子上来要捆住我,嘴子还一直说着话。但是我听不见了,我想他们是在商量要怎么在我身上寻找更多施虐的乐趣。
好想睡啊,像阿茶那样沉睡,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真好!
忽然眼前溅起一滩鲜红,这颜色怎么那么熟悉?那个被虐杀的劣人身上不就有很多这样的色彩?
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我跌坐在地上撑着双手拼命的向后退,嘴里一直大口的喘着粗气发出呜咽的声音。
喊不出来,还是没法出声。那是我的血?地上还有只手,但不是我的,受伤的不是我,还好。
像拉上了帘子,一片黑暗吞没了我,吞没了这间凉茶铺。
“威震天下断头山黄霸天是也!”
黑暗的主人自报身份。他是那个身负黑色柱状包袱的刀客。
他手持双刀和巡逻队四人僵持在凉茶铺里,除去断手的一人,巡逻队还有三人拿着武器。
得救了,他确定就是来救我的吧?出没在各种故事里专门救人于水火的勇者?侠客?
他一定是,他一定能救我。像一条死狗毫无尊严瘫软在地的我,这时候是这样坚定的希望。
“断头山的山贼?哈哈,把你的人头带过去,我一定能升上大队长。”
小队长信心满满,挥刀直接领着两个手下向面前的山贼砍去。
并没有出现我预料的一击破敌,他用双刀奋力招架三人的攻击,慢慢往门外退去。
我的生死可全寄托在他身上了啊,如果他也打不过,那我可真完了。
纠缠的四人已经打到了门外,断手的士兵也跟了出去。虽然害怕,但是关系到生死,我也跑到门口去关注战况。
我并不清楚这个世界正常人的战斗力,我所知道的动刀子战斗,也就局限于电视里的动作镜头。
看他们的打斗我只觉得心潮澎湃,像是在拍电视,但是意识到这关系到我的性命又觉得异常紧张。
黄霸天的速度在我看来很快,事实也是如此。面对三个人凶狠的攻击,他的双刀也还是能招架住,虽然看起来很吃力。
身后店里的客人也出来了很多,有些靠着窗子躲在里面看,都是一些艺伎,但是胆子还挺大的。
一对三,黄霸天从刚才开始就是一直在招架,如果这种情况再继续的话他体力不支最后一定会死在他们手里的。
巡逻队的三人也明白这点,不再急于猛攻,而是放缓攻击的势头打算消耗黄霸天的体力,连我都已经看得出来黄霸天很危险了。
不行啊,你死了我就完了。我再怎么焦急也只能干看着,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祈求幸运的天平能青睐于我,这感觉不好受。
“姑娘,给你,擦擦汗吧。”
身着淡粉色衣服的丫头递来一块手帕。我脸上一定很难看吧?全是鼻涕眼泪,哪里是汗呀?
好香,手帕的味道给我安心的感觉,这女孩好美。她的穿着比起其他艺伎更为简朴,之前看她一直在那个很显眼的少女身边,是侍女?
就在我抹脸的一小会儿,打斗的四人情况发生了变化。
黄霸天知道三人的想法,转守为攻,开始不惜以伤换伤。几次下来,他的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白底黑纹的虎皮衣也变成了红底。
反观巡逻队这边一个士兵被砍死,另外一人也负伤,之前那个断手的士兵也被迫加入了战斗。
眼前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了我浴血拼杀,而我却在一边干看着。作为一个男人,说实话我现在很羞愧。
但是身体一点想动的欲望也没有,我不知道是阿茶的记忆影响,还是因为我用着一个女孩子的身体,亦或者我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身后房子里,许多精壮的护卫还是木然的坐在里面。当然,他们只是傀偶,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动的。
看向车队的主人,她虽然面色担忧,却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样,无论她们的表情如何,也不过只是看客。
攥着手里的手帕,我跪在粉衣女子面前,抓住她的衣裙哭喊道。
“你们帮帮他吧!他不是跟你们一起的么?你们还有那么多护卫,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她只是无奈的看着我,甚至一句话也没有。
抬头望见她纠缠的眉头,我明白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能靠的终究只有我自己。
我推开同情我的人们,冲进屋子里就端起煮茶的大锅,锅子里浓浓的茶水还在冒着泡。
等回到了门外,正看见一名士兵把长枪捅进黄霸天的身体,而那小队长则趁机举刀砍向他。
我一个箭步冲上直直把滚烫的大锅摔在他们身上,烫得那个背对我的士兵放开了长枪,小队长则是边哇哇大叫边转过了身。
他看到我气得一刀就砍下来,抬手阻挡却被地上士兵的尸体绊倒,等我倒坐在地上刚好我被砍断的手臂也掉在了怀里,手掌部分已经差不多已经烫熟了。
眼前再次带着风声迎面劈来的大刀令我绝望的闭上双眼,起码这一刀也算让我死得痛快。
然而痛感意外的却来自腹部,同时感觉被人压在身上。
睁开眼,小队长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了我,一把刀镶在他的脖子里,半挂着的头几乎快要掉下来。
是黄霸天,他趁机杀掉了最后两人。上天保佑我不用被巡逻队的人施虐了,不过腹部的剧痛让我知道,我的命还没保住。
谁能来救救我,我还有救么?意识彻底模糊前,我看到的是那些簇拥过来的艺伎。你们会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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