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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或是亲人

他人,或是亲人

“因为你哥宇航的原因,我决定好好地跟你谈一谈。”

“切……”

宇璇发出了非常小的反抗声,父亲他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忍了下来并没有发作。

“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想要和你说些什么吧?”

“…………”

“好吧……是关于你整天沉迷网络的事情。”

“…………”

“宇璇,你对于这一件事情,你有所自觉吗?”

“…………”

没有任何的回应,无论父亲他说任何的话宇璇都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父亲所说的所有话都并没有传进她的耳朵中一样。

“嘶……”父亲他面对这种情况抿起了嘴,眉间也非常用力地皱了起来。

这是怒火即将要升起的信号,在偷窥着的我好像感受到了此时此刻在父亲心中正在酝酿的愤怒,或许一切从这里开始都将无法挽回。

“宇璇,说说看吧,任何东西都好,哪怕是说我们不负责任什么的都没关系的。”

就在父亲即将爆发千钧一发之际,母亲非常及时地加了进来。不过非常可惜的是这一句话似乎并没有对宇璇造成什么影响,她依旧保持着沉默。

不过就在我以为父亲终于要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反而是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如同完全失去力量一般地陷进了沙发之中。

“好吧,今天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以后如果想要和我们谈的时候再说吧。”

在父亲有气无力,犹如战败的宣言过后,宇璇没有丝毫惋惜的表情,马上站了起来,并且快速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看样子今天父母的计划已经彻底地失败了。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走进家里的时候,父母之间的对话却再一次开始了。

“我……感觉我并不行啊……明明知道是关键的时刻,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往上升啊。”

父亲依旧完全瘫倒在沙发之中,用一只手遮住了自己视线。

“足够了,你的进步已经足够大了,本来就没有认为能够轻松到一次就能够把问题解决不是吗?”

母亲走到了父亲的身边,轻轻地抓住了父亲放在头上的那只手。她说的并没有错,说实话就连我都认为最后父亲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的。

“但是要说的话完全是因为你的那句话啊,你说完之后,我的眼前就只剩下了宇航那一天无比坚定地站在我面前的那个画面。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让他发生第二次,这样的觉悟我还是有的。但是……没有任何进展的话……”

“哦,这么说来的话,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方法?什么方法?”

“既然我们对着她说教没什么用的话,那么把话题放到宇航的身上如何?像宇航前天都为了她这么拼命了,宇璇肯定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哦!这么说来的话的确是如此没错!”

“那么我们只要……”

“不行的,别这么做。”

就在父母亲兴致勃勃地以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而想要深入交谈的同时,我马上插了进去。

“宇航?你回来了吗?那么正好……”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最好别那么做。”

我第二次打断了母亲的话,唯有我的存在,那是绝对不能够去轻易触碰的领域,因为……

“为什么啊!难道你认为你的妹妹是这么冷淡的人吗?”

“不……不是……”

“放心,如果你妹妹她要是对你的话题也爱搭不理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会坐得住的!”

“好啦好啦,宇航你就别担心啦,回房做作业去吧。”

半推半就地,父母俩人帮我赶进了我自己的房间里,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当然就算我有那种机会想必也没有办法和他们两个解释清楚。

或许,在父母亲的意识里我是他们抚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是努力地帮助妹妹辩解的好哥哥。但是如果在知道一切真相的宇璇面前提及的话是不可能行得通的,在宇璇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半道中凭空出现的人物,不要说是亲人了,甚至连拥有共同回忆的朋友都算不上,在她的面前如此强调一个对她来说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人……不但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可能会有反面效果啊…………

时间即将要跨度到下一天,但是关于宇璇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虽然宇璇她并没有过分到拒绝出来和家人一同进餐,但是她依旧保持了放学回家之后的那个沉默是金的模式,而且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我那微弱的警告有所作用或者仅仅是因为父母还并没有组织好措辞,他们两人在餐桌之上也并没有多言。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准备好了要迎接接下去一天的生活了,但是这一天之内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无法让我能够完全释怀。

家里的状态我就不再多说了,除此之外我更加在意的是卓越今天跟我提起的某些话。

“但是,宇璇现在的那个样子,不值得吧?”“你妹妹根本就不尊重作为哥哥的你,你又是为了什么去帮她消灾呢?”

卓越当然不可能会知道在这里面的真相,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换个方式去理解呢?

虽然现在的我和宇璇的体内都流淌着一个家族的血液,但是这也不过是我为了方便而加入的设定而已,知道真相的她并不希望我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而且她的存在也并不会从根本上动摇我想要体验一个普通的学生的目的。是否……有这么一个选项可以是,我们两个根本不需要相互干扰,只要保持着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好呢…………?

就在我这么思考的时候,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

和昨天放学的时候一样,两个人从同样的起点前往同样的目的地,但是我却只能够默默地跟在宇璇的身后,而且拜昨天晚上的思考所致,我甚至都有些没有勇气上前去提出走在一起的建议了。

而且我自己也摸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看着宇璇,今天整整一天我的内心都有些躁动不安,,而且不光如此,我总是有非常不妙的预感。

今天一整天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而且在回到家里之后,我的预感终究还是灵验了。

“今天,我们也稍微来谈一谈吧。”

“来,宇璇,坐这里。”

和昨天一如既往的展开,早早地在家中等待的父母,低着头不打算听进任何事情的宇璇,以及,在门口偷窥的我。

“嗯……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想要说吗?”

“………………”

“宇航他前天住了一次院你应该知道的吧?”

“………………”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住院吗?”

“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宇璇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说出的第一句话完全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为了你也是拼劲了全力了!”

“我又没要求他这么做,他拼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说什么!?”

父亲大声地怒吼了一声的同时暴怒地站了起来,没有丝毫想要掩盖自己的怒火的想法。坐在宇璇身边的母亲没有任何想要阻拦的意思,低着头,放在沙发上的拳头不断地在用力地攥紧着。

“…………”

应该是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宇璇回复到了之前默不发言的状态。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根本无法阻止父亲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嘶吼。

“那一天本来应该被教训的人是你宇璇!要不是你哥出来阻止的话我早就踹开你的房门了!”

“…………”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你哥那么前天那么努力的份上,我现在就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知道吗?!”

“…………”

“你要是再这个态度的话!我就…………!!”

父亲举起了手,作势欲打,宇璇也条件反射地做好了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迎接身上的疼痛。

一秒钟,两秒钟,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父亲举在空中的手迟迟没有挥下。

“够了!!!你回房去吧,今天没什么好说的了!”

父亲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没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然后就和昨天一样如同放弃了一样直接砸进了沙发之中。

今天的宇璇犹豫了一下,眼睛在双亲之间徘徊了两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进来吧宇航。”

等到宇璇进房十几秒钟过后,母亲把在门口的我叫进了家中。

作为旁观者的我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母亲发现了我,并且不断地在给父亲使着眼色,虽然愤怒的父亲一度无视了母亲的举动,但是最后的最后似乎还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而没有挥下自己的巴掌。

我走进客厅之后,母亲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把我搂进了她的怀里,还不断地轻轻拍打我的脑袋。

父亲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小声重复着“对不起啊……宇航,对不起啊,宇航……”

而且此时此刻,我,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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