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蒙托——蒙托.维特兰多,一个贵族。
父亲是拉维斯特斯帝国的荣誉骑士、世袭伯爵头衔,凭着战争的洗礼获得的成就,虽然比不上手握权势的权贵,可也是国王赐予的荣耀。
愿圣灵庇佑!
家中原本和睦,父亲闲暇时候会陪在身边教授知识和骑士的精神,锻炼当然少不了被欺负的遍体鳞伤。那时候可能不懂得这是父爱,但不敢忤逆。母亲因此常常与他争吵,到最后都是因为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了了之。
其实很多人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希望你们也能明白。
家中还有一个姐姐,总喜欢捧着书籍躲在房间里面,不善言辞的她也总会解答我学业上难题。
听他们说是想培养我一个文武全才。
故事发展到这里,已经很完美,可能二十年后会是治国贤能,为国王陛下分忧解愁;又或者成为一把利剑,为帝国开疆裂土。
——哪怕再不济也能混个骑士团团长这样的职务。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没有人能顺风顺水,其实这也怪不得命运,又有谁能保证一生没经历点坎坷。
这一切消失在十二岁那年,对于年幼的自己来说这一切还是多么茫然无知。
父母亲的消失是意料不到的,甚至自己都感觉到庆幸终于可以结束无休止的揉虐和精神摧残。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淡定,毕竟父母这样的消失总有发生,慢慢地就出现了流言蜚语。
[听说伯爵大人投敌到特洛米加帝国,国王很生气,好像要拿他的子嗣泄愤。]
[我听说是伯爵大人因为泄露机密被国王秘密处决了。]
这样的言论开始在仆人中间传开。其实说句羞耻的话,当时的自己竟然也相信了这样的谣言,每天坐在家里颓废的等待陛下的审判。
等待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孤独中等待死亡。这样的压力大人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年纪十二的孩子。
最后没有等来审判的消息,只是皇宫里面传出陛下要提姐姐安排婚事,听说是边缘地区的一个子爵,在斯密特小镇有一块很小的封地。
[蒙托,你一个人要努力的活下去。加油…]
临走的那天,只有一辆马车,连嫁妆和随从都没挑选,就独自离开了这个家。心里舍不得,虽然我们在一起经常处在冷场的尴尬中,可是等到真正的离去才明白。
失去方才知道珍贵。
[我会的,姐姐大人加油。]
其实知道自己心里多么希望能说出带我一起走这样任性的话,话到嘴边反倒说不出口。
离别总伴随着伤心,心伤人伤心泪。
因为姐姐大人的出嫁,家族也开始分崩离析,仆人们开始敷衍工作。
——最后自谋出路
辞行的仆人拥抱自己哭诉他们的离开,甚至那种情感都埋藏着深深愧疚。
——我自己的愧疚,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亏欠他们。
我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围绕着阐述自己对家族的忠诚,因为生存不得不离开而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的观点,渴望着等到哪天自己能重振家业后回来继续效忠。
只记得最后都是用[…少爷再见] 来结束他们好不值钱的眼泪和情感。
再见这个词其实很矛盾,真正能再见的却寥寥无几。
仆人都已经离开,至少在当时我一度以为整个房子里就只剩下自己名义上的称呼为主人的孤苦孩子。
寂寞很孤独,孤独好可怕。
我开始害怕黑暗,黄昏降临也早早的点起蜡烛。
光亮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也许我是这样想的。
[…愿圣灵庇佑!]
信仰成了自己那时候唯一心灵寄托,没日没夜的阅读教典、祷告圣灵。虽然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但当时也只能求助他们赐予希望,指引自己脱离孤寂的惊悸。
改变自己的不是圣灵,而是她。
哈斯雅是一个女仆,也因为她让我找到了黑暗中的光芒。
她很平凡,总喜欢套着蕾丝花边的黑白**仆装,明明还未出嫁却喜欢盘发,耳朵边还挂着一个粉红兔子模样的发夹,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娇滴滴的透着稚嫩。
成熟中带着幼稚。
很别扭。
至少我是看不惯。
开始的自己讨厌哈斯雅,只因她做事总是毛手毛脚,蹩脚的厨艺可以感受地狱的召唤。甚至怀疑是不是有所企图,谋求自己最后的一点财产。
贵族头衔永远是最大的财富,这是国王陛下说的话,记载在<帝国纪事>。虽然不明白这话的意义,但也明白一点,自己很值钱。
圣灵请求宽恕我的骄傲!
[少爷,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噩梦般的声音惊醒了自己的无知,也击碎自己贵族的傲慢,这才知道原来她并非贪图什么可笑的财富,而是自己太幼稚。
并非所有人都贪图财富,更没有人要那食不果腹的头衔。
[哈斯雅,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别离开我。]
那一天,我哭了。
很无助的哭泣——嚎啕大哭,我都怀疑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多的眼泪。
[别离开我,哈斯雅。永远也别离开我。]
[额。]
[我们约定好了!]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哈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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