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
月教官推了我一把，站在对面的是面瘫。
之前的算是囚禁？我怎么看着像是养病？
把我送到面瘫手里，完成任务的月教官啥也没交代就走了。
啥也没交代？他应该交代啥呀？
本来就没有什么跟我好说的。
——你走吧。
唉？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我两个人就能掌控得了的。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既然是很重要事情，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我们一起承担，一起解决，一起回家。
然后让你给我干活。
“我不走。”
——你给我滚！
“我是你的恩人！”
——正因为如此，我今天才救你，我们已经两清了。
那你还不如不救！谁让你救了！我在里面呆的好好的！每天都能吃到乳鸽肉！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我救错了？
面瘫好像注意到我鄙夷的目光，这么问我。
“呃…是…是的…？”
我感觉到什么东西重击了我的颈后，眼前一片晕眩。
昏了过去。
○●○
圣荀和老街政府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我听说荀龙换接班人了？］
“是你弟弟曹阳。”
——是嘛？
——这么说老头已经死了。
托若无其事的说着。
“怎么会…”
——荀龙的规矩。
［父亲死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不孝？］
托对他的父亲恨之入骨。
其实小时候的托不是这样的，非常崇拜他的父亲。
○●！！
［二伯，为什么你跟三伯还有爸爸手上都有这样子的纹身呢？］
只有五六岁的少年托指着刘乔手上的“long”纹身不解的问。
——这个啊，是我们三个的信仰，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刘乔耐心温柔的解释给懵懵懂懂的托听。
［真的啊，那我也要纹！］
——不可以的哦，霜霜还小。
［我不管…我不听…！我就要纹！］
小孩子大多都一样，一言不合乱发脾气。
做长辈的也似乎很理解，也没生他多大的气。
第二天——
小托就带着比你自己稍微晚一些出生的双胞胎弟弟曹阳来到了一家不知名的纹身店。
“哥，你这是要干嘛？”
［小阳，哥哥来带你来建立我们之间兄弟的约定。］
“那是啥？”
［跟着我就对了。］
“好吧。”
这是两位小兄弟在店门口的对话。
哥哥牵着弟弟娇嫩的小手，一同踏进了这纹身圣地。
［哥哥，我要纹身！］
不一会儿店里的员工就出来接客了。
看着对面是连自己腰都没到的小毛孩，完全失去了兴趣。
「小孩子是不可以纹身的哟，你们回去吧。」
店员还是有点好脾气的，要不然早就轰了。
［这是钱，你看够不够？］
托捧着一个带有彩绘的瓷器。
店员接过来，把里面的所有财产倒了出来，只有两个铜板。
他看了一眼两眼充斥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托，实在是不忍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瓷器倒是有点来头，像是古董，能值好多钱。
「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纹身？」
虚荣心促使店员做了这笔生意，换做是其他一般人，估计也会这么做。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开始纹身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
曹阳被纹身机吓得抱头鼠窜跑了出去。
［小阳！］
（算了，等我纹好了再去找他。）
「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痛哦？忍耐一下。」
［嗯！］
……
［爸爸爸爸爸爸！！］
曹荀一下班回家，儿子就黏着他不放。
——［怎么啦小宝贝？］
他也会十分宠溺的把他抱起来。
［爸爸你看！］
托兴奋的露出小手。
［和爸爸一样的纹身。］
——［谁带你纹的？］
［二伯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
——［为什么带霜儿去纹身？］
曹荀拿着一把枪正对刘乔。
——有这么拿枪对着自己的兄弟吗？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开枪。
对于曹荀这种行为刘乔显得十分从容，他相信他不会。
——［我在问你话呢！］
——我没有，是他自己去的。
——［那你就不能阻止他吗！］
——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这样两个，旁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强行把罪名托给另一个人，一个强行解释澄清自己。
一唱一和，很是好玩。
——［老二，我不想干了。］
曹荀丢下枪瘫坐在沙发上揉着眉间的印堂穴。
——［我想为霜儿造一所学校。］
——［这些年赚的钱足够了，霜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个天才，我想好好培养他。］
——［我不愿意看到他走我的老路。］
——他可是一直很崇拜你的，你想清楚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有所了断。］
○●○
托一直向往着他的父亲，并且对于父亲的职业有着非常大的兴趣。
在这个问题上，父亲极力否认托的这种想法。
久而久之，父子俩矛盾愈演愈烈。
到了现在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正处于圣荀学院门口的托一行人看见里面走出来两个特别在意的身影。
——二伯三伯！？
眼前这两位正是曹荀拜过把子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刘乔，刘蒜的父亲，人称乔二公。
从曹荀金盆洗手之后自己也回乡下养老去了。
王明，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哥哥们退居二线后留在圣荀当起了教师。
怪不得教书方式这么强硬特别，原来本身就是个流氓。
——［无论怎样，圣荀还是我的家，当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
——“想从这里进去，先跨过我的尸体！”
“你不是说曹阳约你在欧石山决斗吗？”
［这里交给我们吧。］
——那就没办法了，得罪了二伯三伯。
说完就往回跑了起来。
○●○
［你就是乔二公吧？听说你枪法很好，我们来比试一下？］
——奉陪到底。
刘乔狙击手出身，听说当年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必死无疑，被害人根本看不到他在哪里，有的人甚至连他的枪都没看到就离开了人世。
而岚月这边同样是玩狙击枪的，有“深海猎手”这个称号。
和有着“猩红血手”的石头风靡意大利雇佣兵团一时。
不过在老街可就一点人气都没了。
［既然要决斗，那就得公平。］
岚月把他身上背的两把狙击枪卸了下来。
［背的累死我了。］
丢了一把给刘乔。
——把子就是他们两个，谁先击中谁赢。
刘乔指了指旁边那两个，说完就跑进圣荀找隐蔽的地点射击。
［这家伙！居然比我先行动一步！］
怕麻烦的岚月直接往圣荀门口那棵大槐树爬了上去。
「这家伙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
（真给我丢脸…）
王铭此刻就像是一颗大红胡萝卜，真希望找个坑把自己种下去。
「听说你也姓王？还跟我名字同音？」
“没错，铭记的铭。”
「哦，没听说过，我是明天的明。」
让王铭在意的是前面半句话。
后来转念一想：像这种人大概都在老街常混，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国外的东西？所以不知道也原谅他了。
两方交战，互报姓名应该算是一种礼貌吧。
『Bing——！』
王明那边率先开一枪，没打中。
圣荀天台上！
而且位置暴露了，就必须赶快更换地点，不然可就要遭大霉。
边打边换，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
王明一言不合就抬起左脚踢了过来。
（好快！而且力量好足…）
虽然被格挡了但是由王铭的表情看出其实并不轻松。
又以瞬间眨眼不到的时间放下左脚另一脚往对方腹部踹去。
纵使王铭的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身体自动做了紧急处理，可还是无济于事。
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是防御的后果，那没防御的下场呢，他不敢想。
腹部受到重创的王铭撞在了大槐树上。
树剧烈的抖动了几下。
［下面的不要动啊，我瞄准不了啦！］
“……”
「吵死了！马上就送你上路！」
这一脚王铭依旧是躲开了，但是把他后面的大槐树整根踢折了。
“可恶，快到根本没机会出手…”
［啊啊啊啊！！！］
树上传来惊叫声。
岚月从断树上高高跳下来，还举着狙击枪不放，瞄准。
落地的那一瞬间，把子弹打出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跳狙！
跳狙是指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中的一种狙击方式。
在移动中狙击敌人——在跳起的时候开镜，瞄准敌人，落地瞬间开枪——
敌人通常认为玩家是在空中打死他的。
游戏中的技巧居然可以放在现实上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不要暗自窃喜，戏剧般的一幕发生了。
岚月落地开枪的瞬间，被远方的子弹击中肩膀，导致准心不稳，这才给原本要被爆头的王铭留下一条小命，也同样击中了肩膀。
“岚月！”
被枪击中的岚月马上跪了下来，按住流血的肩膀。
同样中了一枪的王明却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真的中枪了吗？确实中了。
“岚月！你没事吧？”
王铭快速移动到岚月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看样子是打不下去了…撤！”
［可是…］
“这是命令！”
“王明老师，我们的战斗留到下一次分胜负吧。”
又把头转向王明那边示意。
「无论来多少次都一样，这就是我和你实力之间的差距。」
等到王铭一路人走远之后，王明也倒下了。
其实他和岚月一样受了重伤，只不过刚才一直在硬扛，虚张声势罢了。
○●○
欧石山，顾名思义就是开满欧石楠的山丘。
位于老街4区，很久以前是风景区，现在荒废了。
裸露的秋黄地表，草木不生之地，完全没有了当年绿草茵茵生机勃勃的景象。
之所以选在这，是因为托最喜欢的花就是欧石楠。
这个地方小时候的托经常来，算是一部分记忆悠久的回忆。
［哥，你来了？］
“我来了。”
两兄弟面对面，身体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大步那么近，而彼此的初心却已经相差甚远了。
［既然你来了，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圣荀交给你了。］
“我不要。”
［为什么？］
耀大脸写着惊讶二字。
［你不是最喜欢圣荀？最喜欢荀龙的嘛！］
“醒醒吧，阳。”
“那是以前。”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亲手摧毁它。”
［为什么？！！！］
耀的情绪更激动了，他无法相信这些话是打从自己出生就非常喜欢心疼自己的哥哥说出来的。
托也不是很情愿说这些做这些。
凡是出来混，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诚和义。
托十分看重它们，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死的。
刘蒜算自己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
政府不仅救了他还放了他。
作为交换条件，毁了圣荀。
迫不得已无奈之举。
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规矩万万不可更变。
［你不是我哥哥…我不相信！］
两个性格迥异的男孩，能把兄弟之间的感情磨合到现在这个年龄，就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水火相融冰炭同炉的说法。
烈夏焰日般的笑容以及冰冬冷月般的严肃。
过去——
“小阳小阳，你看！/纹身！”
自从托纹了一个新纹身，就一直在曹阳身边转悠念叨炫耀，曹阳难免有些不耐烦。
［是是是。］
［哎！？］
曹阳眼睛闪闪，他在前面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个大美女。
曹阳从小就咸湿，婴儿时期就喜欢对周围的女性动手动脚，也因为小所以大人们也不怎么在意。
刚上学前班那会儿，就把全班女生撩了个遍，可能连隔壁班的也不放过，而且女生们是心甘情愿被曹阳性骚扰的。
这也证实了他在与人交往待人处事方面确实很强的这个能力。
这一点，哥哥曹霜遥不可及。
看到美女，曹阳多多少少会春心荡漾小鹿乱撞。
便觉得得上去勾搭一波，跑上前去。
［嘿大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外表天真无邪正太十足是他最大的武器。
“哎小阳，干嘛呢！”
曹霜死死跟着。
［哥我渴了，帮我买瓶水。］
曹阳这个时候倒很会耍小聪明。
身为哥哥，曹霜义不容辞就跑去买水了。
［大姐姐搞搞吗？］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撩妹竟然这么熟练。
美女笑着拍了拍曹阳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小曹阳就昏迷了过去。
——这小孩长得挺俊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话说他老哥也不错，要不一起带走？
曹霜买水回来后、美女还在原地。
“姐姐，我弟呢？”
——别着急啊小弟弟，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弟弟。
同样轻轻拍了拍肩膀，带走了曹霜。
……？
等曹霜有些清醒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昏暗的小黑屋。
双手双脚被绑着，根本动弹不了。
“怎么回事？”
关小黑屋的门被打开，耀眼炽热的光芒刺激眼皮。
「哟，你醒啦？」
光芒那头传来不知名男性雄浑的声音。
“你是谁啊！快放了我！”
「真是不听话，小小年纪就学黑手党啊？」
男人提着油灯走到曹霜面前，大概是在示意手上的纹身。
毕竟老街有点数的人都知道这个符号代表什么。
「这么小居然敢纹这么一个纹身，你和荀龙什么关系？」
“要你管！”
曹霜一直不停的挣扎，却始终没有一点突破。
「你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刮花？」
曹霜还是一脸傲慢。
「好，这是你自找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隔壁的小黑屋一样发出了惨痛的叫声。
——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老娘少赚多少钱！？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我会补偿的。」
一位女性正在训斥着自己的男员工。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也没用了，丢了吧。
「是。」
就这样曹霜被扔在了大街上。
幸运的一点是很快就被人发现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曹霜马上通知父亲召集人手救出了弟弟曹阳。
这次见到曹阳的时候，全身上下沾满腥臭的血液和精味。
两眼无神，意识非常模糊，这对一个还是小孩的曹阳的伤害是非常巨大的。
○●○
从那刻起。
赌上自己的尊严和弟弟开始修行。
舍弃曾经的天真和笑容。
变得越来越冷漠，人们开始猜不透曹霜。
弟弟曹阳却恰恰相反，愈渐堕落。
［真的要打吗？］
“嗯。”
曹霜用简单冰冷的语气回应道。
［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打。］
“别无选择，如果你想守护我曾经最喜欢、父亲最珍视的荀龙的话。
曹霜跑了过去，曹阳以为哥哥要攻击他，便把拳头挥了出去。
眼看就要打到头部，却莫名其妙的被化解。
［！？］
懵圈的曹阳再试探性的出了几拳，都被轻松挡下。
“无论来几次都是一样。”
这下总算看清了。
曹霜击中的是自己肘关节处。
跟打太极一样，以柔克刚。
不用吹灰之力就接下来了。
而这时曹霜也挥了一拳过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失败了。
［怎么回事。］
“力量角度都不行。”
原来如此！
曹阳受到重重地一击，差点没昏过去。
［疼疼疼疼疼…］
两颗下牙被打掉了，一点也不顾往日的情面。
曹霜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起来。”
踩住了曹阳胸口的位置。
曹阳是个聪明人，知道打不过就绝对不会再上去讨打。
他要是想打过他哥哥胜率基本等于零。
或许就连自己手里握有武器都不一定打得过。
曹霜又蹲了下来，拽起曹阳一点，再度挥拳要打？
［啊！］
［？？？］
本以为又要挨打的曹阳大叫了一声。
曹霜没有下手。
［？！］
哭了。
岩石般无情的男人哭了。
就连身为弟弟最亲近的人也是头一次看见。
［哥…］
“把荀龙解散了吧，这个时代以不属于荀龙。”
［哥…！你在开玩笑吧？这是父辈们留下来的唯一东西啊。］
“命都没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曹阳沉默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要曹阳做决定，他肯定也会选择保自己的命。
所以也不能对其进行反驳，没有资格。
“荀龙早就就名存实亡了。”
［我相信如果由哥来领导…结局就一定不一样…。］
“你错了，小阳。”
听了弟弟夸赞自己的话，丝毫没有开心，还否认了他。
“小阳，从今天开始要照顾好自己。”
［哎？为什…呃…！！］
猛烈的一击使曹阳暂时昏迷了过去。
“今后的路要一个人走完。”
从胸口掏出枪，站起身，枪管抵在太阳**。
咔嚓——
“再见了。”
Bing——！
…………
………
……
…
欧石山。曹氏双胞胎猝。
不久。
荀龙群龙无首。发生内部矛盾。
正式垮台。
刘乔、王明猝。
不费吹灰之力，一兵一卒便打垮了荀龙。
老街政府与其他势力共同宣告着胜利的喜悦。
嘘——真正的战争现在才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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