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春
“你这个怪物!”
“没用的废物!就知道哭!”
……
位于老街一家普通的托儿所。
几位孩子围着蘖樊磐,蘖樊磐正埋头掩面啜泣。
白色的头发在孩子群中尤为显眼,极不合群,也许是因为发色的不同,才导致孩子们将他孤立起来。
现正值夏季,树木茂盛,窗外充斥着嘈杂且枯燥乏味的蝉鸣声和孩子们的嘲笑声打成一片。
“怎么回事?”
老师从远处走来。
“不好!老师来了!!!快跑!”
门口望风的孩子喊着。
里面的孩子们只要一听到声音,不一会儿,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
老师温柔的抚摸着蘖樊磐的脑袋…
蘖樊磐渐渐停止了哭泣…把一根蓝色的尾巴交给老师。
“这是什么?”
老师打量了一下蘖樊磐的衣服,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著名的动画人物蓝猫的尾巴,今天蘖樊磐穿着同样的衣服,老师查看了蘖樊磐的背后,果真有什么东西被扯掉的痕迹。
“……”
老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断的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老师转身离去的那刻,他抓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家里没人吗?那回老师家吧?”
老师微笑着询问。
目光中,大手拉着小手,好似一对母子,慢慢的,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
2005秋
“你把衣服给我洗了!炒菜做饭打扫卫生一样都不能少!!听到没!要是我回来看到没干完,打不死你!”
“好……”
对于蘖樊磐来说妈妈就像是恶魔的存在,没人会对自己的儿子这样吧!?
甚至蘖樊磐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年仅5岁的蘖樊磐在同龄孩子里已经很懂事了,却还总是免不了挨打。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一件事都没做!”
“今天放学晚了……”
蘖樊磐很怕…他怕自己又遭到殴打。
妈妈丝毫没有因为蘖樊磐的害怕而迟疑,在大门背后翻弄着。
找出一根无论是粗细还是长度都恰到好处的木棒,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啊!啊!好疼啊!!妈妈……”
打下第一棒的时候,蘖樊磐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孩子的哭声向来很烦躁很尖锐刺耳,搞得周围好多邻居都能听得见…
不过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
2008冬
蘖樊磐和朋友在小书摊上选购书本,不知是朋友调皮或是不知道轻重,朋友在蘖樊磐头上使劲的拍了一下,埋头继续看书。
蘖樊磐摸了摸脑袋,发觉身旁只有朋友,就知道是他拍的,在他头上拍回时,正好被朋友的奶奶看见。
奶奶看见孙子被欺负二话不说上前反手一巴掌。
“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却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孙子先动的手,蘖樊磐只能忍着用仇视的眼光来瞪她,使劲握住拳头,控制自己的愤怒。
“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奶奶把他的孙子领回了家。
“我们走,以后不要跟这种人玩。”
“……”
○●○
2010夏
一天父亲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走进家门,笑嘻嘻的跟儿子说着“来!陪老爸喝酒…”
“我不喝,我不会…老师说酗酒不好…”
蘖樊磐苦口婆心的劝说父亲。
“你说啥?你敢不陪我喝酒!?”
父亲一激动,拿起啤酒瓶就往蘖樊磐头上砸…
蘖樊磐命大活了下来,从此额头上就开始绑着绷带,虽然之后伤完全好了,但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消除。
○●○
2012春
这个时候蘖樊磐渐渐开始认了命,每次事情干不好的时候,他不哭不喊,只是表情痛苦地着乞求着…
“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会干…”
——○●○——
2014夏
蘖樊磐初二毕业在即,青春期让他迎来人生的转折点。
[我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帮我从冰箱里取一瓶啤酒。”
[不要。]
由于是夏天,天气十分炎热,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喝啤酒。
让父亲想不到的是蘖樊磐居然拒绝了他,像这么果断的拒绝还是第一次,蘖樊磐向来在他们面前都很乖巧的。
“你说什么?我养你这么多年是干什么用的?我最后再说一遍!赶紧的。”
[不要。]
连蘖樊磐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气,他已经不想在被人使唤了,被当成狗的使唤。
啪——!
父亲随手捡起一把凳子毫不留情的砸过去,速度奇快下手极重。
这场面一点不像父子倒像是一个高年级同学欺凌弱小的低年段的学生,直到凳子全部打坏,父亲才停手。
“你这种人就是欠揍!”
[是的……]
蘖樊磐再次屈服了,驼着个背来到冰箱前,父亲打的位置就在背上,用的是木凳子,应该是会被刺伤流血,不过蘖樊磐的外套是红色的,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就算被注意到也不会提出来。
“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是…马上。]
蘖樊磐的父母亲关系不好,总是吵架,但是在虐待蘖樊磐这个亲生儿子身上倒是出乎意料的一同。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个念想已经重复在蘖樊磐的脑中好几天了,可是一直不敢动手。
只是这么想着,这么想着…似乎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意识出现模糊…慢慢的…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这种感觉…好舒服……
——喂,他好像快死了?躺在那一动不动的。
——“啊臭○子你说什么?他可不能死啊他还没给我赚一分钱!”
蘖樊磐倒在沙发上昏迷了。
——“喂喂,○儿子我知道你是装的,赶紧给我起来!”
父亲在他头上很用力地拍了几下。
——“嗯?”
父亲又拍他几下之后拿手指抵在他的鼻子下面才发觉事情不对!
——“真的死了啊混蛋!”
父亲一怒之下把手里刚喝完的酒瓶一股脑砸了下去,酒瓶瞬间爆炸破裂散落一地。而蘖樊磐这边则更糟,血液像是泉水一样不停的大股大股往外冒,根本止不住。
蘖樊磐居然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醒了…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我踹死你这个○孙子!”
结果蘖樊磐很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血…好多血…
母亲对满头是血的他流露出了不安焦虑的神情,这并不是关心,而是单纯的对血的恐惧。
——“还敢躲!?”
蘖樊磐一把冲进厨房,拿起了刀。
利刃刺入他们的心脏,我可以听到它们扑通扑通的膨胀声,真坚强呐。
菜刀斩断他们的脖子,头颅就像瘪了气的篮球一样掉了下来,用手抚摸他们脆弱的还带有余热温暖的头皮。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笑一个嘛?]
我把他们的脑袋整齐地摆在门口,格外的合适呢,说不定还能驱邪镇妖。
玩过足球吗?虽然这是篮球,不过道理是一样的,就像这样一脚!
[diu~nice!]
暴露在阳光底下腐烂的头马上就引来了无数的苍蝇和蛆,腥臭满地。
随后也被周围的邻居注意到了。
[我们重生了。]
邻居们发现蘖樊磐的时候,他身上中了好几刀,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已频临死亡。辛亏最后抢救了过来,千钧一发。
蘖樊磐也是拿自己的性命赌了一把。
法院判定这次事件为家庭极端暴力事情,由于蘖樊磐自己的原因,他还是被视为很危险的人物,被抓进少管所管教。
从那一天开始,蘖樊磐性格变得十分火爆,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乱发脾气。
○●○
2015夏
蘖樊磐逃出少管所已有好些天。
“有人偷东西啊!!!”
蘖樊磐和往日一样偷了包子馒头面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而被一群人追赶着。可这次失手了,被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面。
“看你往哪跑!”
他们大多数都拿着刀具。
我可不想死啊…
蘖樊磐这样想着,希望有人出面帮自己。
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有老天爷的吗?
“你们这么多人在干嘛??”
一位和蘖樊磐差不多大的少年带着两个随从,不对,一个随从,出现在大家眼前。
“你是谁啊!”
“哟!?你不认识我?”
“不管你是谁!一边去!”
“哎呀你骂谁?”
少年使劲扇了那个人一巴掌。
“你……”
这时候随从往他口袋里塞了几百块,叫他消消气。
“这还差不多…”
“你什么你?滚!”
随从在身旁小声的说。
“我们家少爷不懂事,这1000块钱你拿着…”
“看你这个做下人的这么懂事,我就不计较了。我们走!”
领头的人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跟大伙离开了。
其中一个人貌似也想拿到钱,朝着蘖樊磐冲了过来,被和少年一起同行的另一个人赤手空拳打倒在地。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冷…气场很强大…
两个人同时对蘖樊磐伸出手说“没事吧?”
比起用钱使对手屈服,蘖樊磐更喜欢有能力的人。
他选择了这个冷酷的少年。蘖樊磐被拉起来以后,两个人对视几秒,感觉他看起来也不是很恐怖…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他的倒影。
“唉?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另一个少年有点沮丧。
“我叫海棠,你好!”
“我叫托…”
“…我叫蘖樊磐。”
“什么什么磐?哪个磐?好难记啊…”
“石头。”
“也可以这么叫……磐石的磐。”
“唉!?磐石?石头?石头好!嗯…就叫你石头了!”
海棠笑着。
“磐是个好名字!”
“跟我们回去。”
“啊?”
“对了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那吧?”
蘖樊磐心想自己现在无依无靠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点点头,正式成为“se7en”酒吧的最后一名成员了。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见到托,随之成为我最重视的人。
○●○
我瘫痪无力的倒在这深夜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
昏黄的路灯映在我的脸上,夜还是那么冷清。我望着那皎白如雪的圆月,心中充满了凄凉,不由悲伤起来。
微风迎面吹来,几片树叶飘落到我的脸颊上。现在已是秋季,可我身上还是穿着微薄的背心,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
我不知从何开始,一直重复着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在这人潮拥挤的的城市。每天经历着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情感。我擦了擦嘴角的伤,满脸的淤青,这样的伤我也不知究竟经历过几次,已然麻木。
我喜欢寻衅滋事,路边的情侣、小区的路灯、街头的椅子、街上安装的消防栓、都是我的对象,显然不会少了挨打。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出奇的晴朗啊。”
我苦笑着看着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连老爷都和我过不去,说着说着,居然下起了大雨,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脏如煤炭般灰黒的白背心。
“连你也在嘲笑我吗?”
我指着天大骂,我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能够听见,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他能听见,用雷电将我带离这个该死的人间。
“哈哈哈哈哈哈……”
我开始在雨里疯笑。
——2015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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