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炀熵穿着皮靴走进办公室,扫视了周围一圈,没看到多余的椅子,便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向座位上的杜铭。
“炀熵,我两共事多久了?”杜铭拿起桌上的茶杯,端在手里,热气扑腾,隐去了他的眼睛。
“八年?还是更多?杜局,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知道我二十五岁进的局。”王炀熵没有地方坐,也不管杜铭介不介意,直接靠在了杜铭的办公桌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后叼在嘴里。
杜铭看到王炀熵点烟后,轻皱眉头,站起身推开窗户,“你还是这么不尊敬上司。”
王炀熵笑了笑,有些痞地说道:“这么久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个人。”
两个男人在清晨的鸟鸣中,在同一个房间里。一个抽着烟,一个喝着茶。他们都不说话,却让人产生一种别样的自然感,似乎能感觉到这两个人不能言语形容的默契。
“时间所剩无几,王炀熵。”杜铭喝完了最后一口茶,回味了一会后,打破了办公室里的静谧。
王炀熵也捻熄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把嘴里的烟雾缓缓吐出后,用带有一点感叹的语气说道:“是啊,没多少时间了。”
杜铭盖好茶杯,用钥匙打开一扇抽屉,取出一块菱形的小徽记,放在手里摩挲。
“今天下午,计划就会正式开始施行。”杜铭把徽记放进桌上的一个小方块盒子里,推给了王炀熵。
王炀熵接过盒子,举在眼前观察了会后,把它放在了手边,笑着说:“这么快,我还以为能再和你喝一杯酒呢再走呢。”
杜铭也笑了,笑地很浅:“是啊,我也很想再喝一杯呢。不过时间宝贵,我必须得马上动身了。”
“那你叫我上来,不止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老狐狸。”王炀熵从桌上起开,把盒子揣进兜里。
“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局里的期间,管理好这里。”杜铭说。
“没问题,这是我的家,不用你交待,我也会照看好它的。”王炀熵拍了拍杜铭的肩,换了个认真的语气说,“杜局,一切小心。”
杜铭还是笑着,说:“我可比你可靠多了。”
王炀熵眉头没有松开,他想了会,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担忧,“杜局,我觉得这次事情没那么稳当,这次不会比七年前的那次轻松。”
“相信我。”杜铭说。
王炀熵看着杜铭黑亮的双眼,鼻里长喷出一股气后,他转过身径直走出了办公室,手抬起来挥了挥,不再回头看,“你去吧,记得活着回来。我还不想这么早坐上你那位子。”
随着木门的关闭,杜铭也收回了视线。他坐回椅子里,抬头看向白色的天花板,眼里流转着深沉。
※※※
清晨,在C市城外的一处山林深处,罗弥扛着一个人站在一个农家小院中向土胚房不断地大喊。罗弥肩上的乌瑞亚还处于昏厥状态,他的肩膀处缠了几圈绷带,隐约还有一些水雾漂浮在其上。
“张大叔!你在家吗!?”罗弥把乌瑞亚换到另外一个肩膀上,继续大声叫喊着。
过了好一会,罗弥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土房子的门才有了点动静。一个睡眼惺忪的胡茬大叔打着哈欠,身着白色背心及一条大花裤衩,穿着双塑料人字拖徐徐走出了房子。
“罗小子,你有毛病吗,这么早叫毛啊,大叔我黑眼圈重了你小子别想摆脱干系。”胡茬大叔咂巴咂巴嘴,用手搓搓眼睛,一套标准的起床动作。
罗弥嘻嘻笑了笑,把乌瑞亚从肩上放下来,背在背上,“我这有点小麻烦,大叔你帮帮忙呗。”
胡茬大叔一拳打在罗弥脸上,被对方一踮脚给躲开了。他对着罗弥比了下拳头,不爽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罗弥继续无赖地笑,讨好着说:“张大叔,湖涛叔,帅大叔,你就帮下我嘛,又不会掉块肉。”
张湖涛瞥了眼罗弥,摆出一副我很绝情的表情,说:“帮了你我也不会多一块肉。”
“看在你我师徒情谊上,你就帮你徒弟一次好不好?”罗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张湖涛。
突然,大叔身影一个模糊,直接出现在了罗弥面前,一个手刀飞快劈下,正中目标。
“嗷嗷嗷!大叔!你有没有一个师傅的样子!哪有你这样的!很痛的!”罗弥反应不急,硬吃了这记夺命手刀,蹦到了一边,捂着额头狠狠的**着。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傅,大叔大叔地叫,我没直接把你一张符给送到法阵外就不错了!扰你师傅清静,我还不能打你地来着!”张湖涛甩了下手,罗弥背上的乌瑞亚就飘了起来,然后张湖涛一挥手,就带着飘着的乌瑞亚进了屋。
“哎呀,师傅,你的年龄我叫你大叔还是把你叫年轻了呢,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罗弥带着一脸大功告成的笑,跟着张湖涛也进去了。
张湖涛把乌瑞亚放在了长木凳上,手里凭空飞出两张黄符,瞬间贴在了乌瑞亚和罗弥脑门上,他拍了拍手,看着站在门栏跨进一只脚不能动弹的罗弥,和依旧挺尸的乌瑞亚后,满意地点点头,进屋里换衣服去了。
“师傅!你这是为什么啊!”罗弥一只脚在空中悬着,身体的重量全靠跨进门的那只脚支撑着。虽然他体力好,单脚支撑点问题都没,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无形地压着五十斤的重物。
“因为你在表达你师傅很老!”张湖涛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第二张符。正当罗弥要强行解开符咒以逃避第二张符的时候,才发现那从卧室里飞出来的符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乌瑞亚。看着乌瑞亚脑门上的两张符,罗弥心中已经憋不住开始大笑了,只是由于贴了定身符,面部肌肉只是有一点微微的颤抖。
“好了,我来看看,什么情况把你招到我这来了。”张湖涛换了一套白色的长袍服,不急不缓地从卧室里走出,在走到客厅的路上,手指挥动,几本书就出不同的地方飞出环绕在张湖涛身边。
“那师傅,你先帮我解符呗。”罗弥眼见张湖涛没有半分注意到他,觉得形势不对,又切换回谄媚状态,“师傅你那么年轻,一定不会计较你徒弟一些懵懂的语言吧!”
张湖涛没有理睬罗弥,在乌瑞亚身边坐了下来,一手覆上了乌瑞亚的胸口,些许光亮散发在他的手心。
罗弥无奈,不敢当着张湖涛的面解符,只能顶着重压观摩师傅运功勘查乌瑞亚的身体状况。
一刻钟后,张湖涛手中的白光渐渐散去,乌瑞亚头上的符咒也一点点化成白灰飞散。罗弥一看师傅运功结束,连忙询问道:“师傅,怎么样?”
张湖涛站起身来,手一挥,罗弥头上的符咒就消失了。失去限制后,罗弥一个踉跄摔进了屋里,还没等他回过神,张湖涛又一甩手,罗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张湖涛气冲冲地踏出土房,手指着空中飞旋打圈的罗弥,忍不住大骂道:“你个混球!你知道你带回来了什么玩意吗!”
作者有话说:这就是最后一篇存稿了。下次更新,估计会有点久,但不会超过国庆节。请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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