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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莉莉娜

第09章 莉莉娜

清晨的阳光划破了沉寂许久的夜空,给大地注入了新的能量,博得周边的林区也渐渐恢复了活力。随着一阵阵春风,各种花草、灌木和树苗开始了茁壮成长,而伴随着小鸟们的喧闹,微风的住人们也逐渐醒转了过来……才怪!

“师匠!湿酱!已经中午了,该起床了,太阳要晒屁股了哦。”

接近正午的阳光穿透了卧室的窗户,撒到了一张贴满“补丁”的可爱脸蛋上,令她的主人感觉暖洋洋地。少女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挡住了射向自己眼睛的阳光,“昨晚莉莉娜是不是做过头了呢,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少女走到了窗边,没有遮掩的洁白躯体沐浴在阳光中,少女随之伸了个懒腰,头顶那对长长的耳朵懒洋洋地伸展开来。莉莉娜的个子在三灵族中属于高挑的那类,但身体的骨架看起来比较瘦小,全身上下并没有多少脂肪,没有丰满的胸部,也没有凸出的骨盆,在亚人的文化中属于比较难出嫁的类型,和床上对身高颇有怨念但却凹凸有致的猫耳少女走了不同的极端,不过她们也有不少共同点,比如有着可爱的脸蛋和独特的柔顺长发,一身洁白滑嫩的肌肤还有如同工艺品般的玉足等等,至于性格方面的话……差距太大很难比较呢。

少女走回了床边,看了看被子边缘伸出的一根耷拉着的黑色呆毛,然后伸手掀开了被子。被子下面是一位蜷缩着的猫耳少女,少女的身体上缠着一圈圈绷带,绷带和床单上可以看到些许血迹。离开了保暖的棉被,少女的四肢和钻出绷带缝隙的两只大白兔暴露在了略微有些发凉的空气中,估计是感到了些许不适,她发出了一声闷哼,头顶的一撮头发和黑色的毛绒尾巴都抖了抖:“呜,莉莉娜,你跑不掉的,咕嘿嘿……”

莉莉娜:“……”

“唉”兔耳少女叹了口气,“师酱,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直接朝莉莉娜来就可以了,不需要在梦里尝试哦。”莉莉娜将已经变得冰凉的手伸向了猫耳少女那一对大白兔。

“好凉————————”

……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兔子!”黑杞一边扣着外衣的扣子,一边对身后的少女抱怨着。

“嘻嘻!”梳妆台前,莉莉娜拿着一把小木梳,一点一点打理着眼前这头漆黑的秀发,一双碧色的大眼睛时不时瞄向镜子中的可爱脸蛋。

莉莉娜手中的梳子和她的纤细的小手一样,十分地小巧琳珑,弯弯的弧线和少女的两端翘起的娇小朱唇相呼应。少女的动作十分地轻柔细致,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瑕疵。她时不时用手托起一束黑丝,仿佛对待艺术品般小心。

“呐,师匠。”莉莉娜轻轻开口问道。

“怎么了,莉莉娜。”猫耳少女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轻轻地回应着。

“莉莉娜…能一直帮师匠梳头吗?”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紧张。

“什……”镜子中的少女突然瞪大了眼睛,随后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仿佛都要流出血一般。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兔耳少女顿了顿,缓缓收回了木梳,双手放到胸前,默默合上了眼睑。

“……嗯”

莉莉娜睁开了眼睛,脸上似乎写着“惊讶”二字。她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回答,而且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答案。但是这个声音似乎太轻了,如同蚊虫的叫声一般,让莉莉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于昨天以前和今日的莉莉娜而言,昨日就如同梦幻一般。莉莉娜的家乡在一个靠近沙漠的边缘地域的小村庄,男人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抑或是冒着魔物威胁打猎、采药的生活,女人则负责生养后代。莉莉娜一家也是这样的“普通家庭”,父亲在多年前死于魔物,母亲也在数年后病逝,留给女孩的也只剩头顶的那朵可爱发饰。这样的家庭很常见,好在村里的大人们很默契的挑起了抚养莉莉娜这样的孩子的重任,不至于出现饿死人的状况——直到某一天,村子的古井干涸,周边的小溪不再流淌泉水,作物难以生产,周边的野兽逐渐减少……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便是和莉莉娜境遇差不多的孩子,在自己的生活也难以为继的情况下,并没有多少人有能力承担起抚养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代价。当然,有些女孩子也许会选择嫁给村里的男性以谋求更多的生存条件,不过在传统观念的影响下,莉莉娜这样没有“安产体型”的女孩子无人问津。有的人选择离开村子,也有人不愿看到有人死去尝试向外界求助,但偏远的地域、不便的交通成为了无可奈何的牢笼。

一天,一位游历的炼金术士来到了村庄,救下了因为免疫力下降而患病的莉莉娜,之后甚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缓解了村庄的水源危机,莉莉娜产生了想要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了解神奇的炼金术的想法。

拜师十分顺利,不过令莉莉娜觉得奇怪的是,明明自己的老师对自己的目光和村里的男人、男孩们有着完全不同的、充满欲望的目光,但不论过了多久,对方都没有做什么的意思,整天神出鬼没,把自己扔在了满是灰尘的工房。(艾德瓦兹:身为一个合格的萝莉控,怎么可以对萝莉下手呢!)

渐渐地,生性开朗的少女眼中添上了失落的色彩。她除了家务一无是处,毫无炼金术的天分,不论如何尝试结果只有爆炸一途,神秘的老师眼中也从来没有期待,只有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而逐渐增添的失望。(艾德瓦兹:萝莉终究是有保质期的啊……)

果然,在炼金术方面毫无建树的莉莉娜没能挽救工房,哪怕提前很长时间炼金协会就官方通知要求艾德瓦兹的工房发挥工房的职能否则将在3年内取缔工房,在唯一的炼金术士三不管的情况下,莉莉娜连3个月都没有坚持过去。

不出意外地,少女被赶走了,就像在家乡的时候,从一家被“请”到另一家,对于少女而言,未来渐渐与绝望划上了等号。

少女无视了冒险者公会和猎人公会竖立的警示牌,在山里胡乱地走着,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食物早已耗尽的她倒下了……

然后,她与“她”相遇了。

莉莉娜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自己的心就仿佛被对方牵走了一般扑通扑通地跳着。那可爱又美丽的身姿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双眼和精神。

“从今天开始莉莉娜就是小妹妹你的人了!”莉莉娜不由自主地在对对方的道谢中加上了这句话。莉莉娜当时的内心万分慌乱,毕竟“她”不可能是老师那样的炼金术士,从外表到气质,没有一点像莉莉娜所见过的唯一一位炼金术士——艾德瓦兹。但是,当莉莉娜得知对方就是老师对自己提过的、即将接收自己的炼金术士时,她决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莉莉娜对和自己的“湿酱”有着几乎一模一样气息甚至同样震撼着自己心灵的少女十分地惊讶,不过认准了归宿的她并没有动摇,努力应对起了“小姑的刁难”。

事与愿违,莉莉娜依旧是那个除了家务一无是处的莉莉娜,在她的内心中,没有炼金术的天赋已经约等于没有价值,被大家踢皮球的可怜存在,更何况对方也不是男性,不存在村子里几位好友“卖身”的选项。

不知是什么原因,“小姑”发怒了,莉莉娜的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因为莉莉娜尝试抢走黑杞而导致的愤怒,而是自己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触动了对方的神经。

兔耳少女绝望了,她露出了自己内心的脆弱,流下了自母亲去世后便不再流下的泪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呢。”她自嘲地想到。

然而,“她”却没有抛弃自己,不仅给自己换了衣服,还用从来没见过的小喇叭(少女的智慧第233弹,异界版自制淋浴器,仅售10w柯尔特,然而这个世界其实早就有类似成品只是一般只有大城市才有人用)给自己洗了澡,不停地边安慰自己边处理伤口。

“哪怕没办法调和,也能学习帮我采集素材和战斗”

“从今以后‘微风’就是你的家,没有人能把你赶走”

这一句句话不断回荡在莉莉娜耳边,印在莉莉娜心中,让莉莉娜感受到了多年没有体会到的温暖。

吱啦。

她受伤了,她为了没用的自己而受伤了。莉莉娜再次怀疑自己是否有留在对方身边的权力,她并不知道双子互相之间根本没有认真,不然留下的伤口只可能是致命的。她开口乞求着“小姑”的饶恕,然而,这一切又戏剧性地结束了,当她回过神来时,局面已经和下午颠倒了过来。轻轻地擦拭着思慕之人的身体,她发现哪怕是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是有半法帮到对方的,而“1000万柯尔特”成为了物质生活拮据的少女向感情猪突猛进的最后一个借口。

哪怕对方是女孩子也不能放弃,这是莉莉娜当时破釜沉舟又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

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莉莉娜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感谢自称为“神”的古代人的想法,有着“**期”作为借口,哪怕事后对方怪罪自己,也有着开脱的“理由”,大不了以后换更温和的方法就是了。但莉莉娜的小心思却泡了汤,对方居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莉莉娜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力量根本及不上那娇小身躯的零头,如果真的想要反抗,就不可能只用普通女孩子打闹时的力度,于是莉莉娜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矜持和犹豫,陷入了持续了半个夜晚的云雨中……

现在,莉莉娜很清楚,昨晚的一切本质上还是“**期”带来的“冲动”和“错误”,自己和对方认识了不过一天,虽然莉莉娜不明白自己内心为何有着如此强烈的感情,但理智告诉她,冲动过去,留下的恐怕只有后悔。看着自己所思慕之人的美丽脸蛋、抚摸着这一头柔顺的秀发,莉莉娜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自己的心声:“莉莉娜…能一直帮师匠梳头吗?”

莉莉娜从没有想过对方会答应。但哪怕自欺欺人一下,抱着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玉碎也好,之后带着昨晚美好的回忆做回普通的“师匠”和“弟子”,能够陪在对方身旁,看着对方的音容笑貌,这样就足够了。

“……嗯”

“?”

“莉莉娜!”身前那时刻牵引这自己内心的少女回过了头,“请永远为我梳头吧!”

这句话是莉莉娜决定一生铭刻在心中的一句话,而这位美丽少女此时的温暖微笑也随之成为了莉莉娜一生的宝物。

“作为代价,”莉莉娜的耳中传来了对方的话语,对于现在莉莉娜而言,只要有一丝希望,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请让我也永远为你梳头吧。”在双唇重合、两条小舌相缠之前,这是少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样的代价……哪怕不仅今生,若有来世,我也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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