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Ⅱ
“你发现了吗,菲尔德先生?”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衣柜旁边的那把古旧雨伞,这个动作当然无法逃过社长的眼睛,然而她并没有感到意外,更不用说是吃惊,而是愉快地笑出声来:
“果然你发现了——毕竟她和你有一面之缘呢。”
“!”
等我从突然的冲击下清醒过来,已经晚了一拍,那把雨伞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人形——
披散着暗金色长发,穿着白色洋装,冲着我咧开嘴角的小女孩!
没错!就是那个几天前挥舞着雨伞,“呀哈哈哈”地追杀我一路的付丧神小鬼!
一瞬间我又想要夺路而逃,但很快就知道不过是白费力气,因而干脆就端坐不动。脑子以冷静下来,就得出了一个令我意外的猜测:
“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你吗,社长?”
“我只是路过,也只是好奇,想要看看什么人会被那样的小鬼纠缠不放。”
社长向着小鬼挥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说来奇怪,小鬼竟然服服帖帖,惟命是从,还抓着社长的手不断在自己脸上摩挲,全力卖萌,和曾经对我穷追不舍的她判若两人。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那天在路上撞见,小鬼可是一下子就被社长吓得落荒而逃,现在被收降得俯首帖耳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她会住在设社长你的家里?你应该知道她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吧?”
“她只是小孩子而已,小孩子的坏脾气当然要原谅了,你真是喜欢小题大做,菲尔德先生。”
社长说得轻描淡写若无其事,一边还一脸慈爱地摸着小鬼的脑袋。我倒是坐在一边看得浑身发毛,毕竟这个小鬼的“坏脾气”让我差点就丢了性命。
话说回来,社长是怎么降服这个小鬼的?一定是以武力让她屈服的吧?毕竟这个小鬼除了“呀哈哈哈”什么也不会,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正常交流。
如果真的是用武力来降服的话——
“社长……你就是Durandal,对吧?”
“如果我是,怎么样?如果我不是,又怎么样?”
就像是在恶作剧一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对,而社长也不急于等待我的答案,只顾逗着付丧神小鬼做手指游戏——我真担心她的手指被小鬼一口咬下来。
可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抓起茶杯,不顾茶水的滚烫一饮而尽,试图让水温来激发我的勇气:
“我只是非常好奇,为什么社长和付丧神的关系那么亲密?如果我的小说里写的都是事实,那么……你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社长。”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Durandal,对吧,菲尔德先生?”
“不对——正因为社长就是Durandal,才会那么做。”
“……哦?”
社长被我一番颠三倒四的推论折腾得晕晕乎乎,也忘了继续逗弄小鬼,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
“为什么我就是Durandal呢?你的话真是让我莫测高深,菲尔德先生。”
“一点都不奇怪,社长就是Durandal,集合目前所有的线索,就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真的很有气势呢,名侦探菲尔德先生。”
不理会社长的嘲笑,我打定了主意,就算我作出的推断都是错误,也必须把“社长就是Durandal”这一结论死撑到底,只要以疾风怒涛的气势发起攻击,也许能收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社长和付丧神的关系,也许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发生了变化,也许是故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也许纯粹是一时兴起,但这都不是重点,唯一的重点是——我现在完全确信,社长就是Durandal这个事实!”
“……哎呀呀呀。”
社长好像真的被我的“疾风攻势”给震慑到了,在我气势凛然的目光——也许——威慑下,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有些狼狈地发出“嗯嗯啊啊”的敷衍,反倒是付丧神小鬼,就像护主的小狗,朝着我“哇——呀——”地叫着,大做鬼脸。
我现在可不怕你了啊,小鬼!别说是你,像你这种级别的小鬼,一口气来两三个我也不怕!
不过……该怎么说呢?这小鬼做鬼脸的样子……还真是有些……
我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笑意,又突然地萌生了久违的恶作剧之心,竟然忘记这小鬼的身份,情不自禁地还以鬼脸——
“呀?”
小鬼被我的鬼脸吓了一跳,有些畏缩地躲到了社长的背后。
没想到我会还击对吧,小鬼?别搞错了,那时候我是不想在大街上和你胡闹才逃跑的!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小鬼就清醒过来,再次对我做起鬼脸,而我也毫不客气地以牙还牙,以脸还脸。
于是我们互相以鬼脸发起进攻,反而把社长给忘在一边。
莫名其妙地受到冷落,社长的脸色有些古怪,像是吃惊,也像好笑,还像恼怒,捉摸不定,宛如瞬息万变的天气,彼此僵持了好一会,她才所有所思地轻轻“嗯”了一声:
“那么——你已经确信我就是Durandal,对吧,菲尔德先生?”
“……是的。”
停止了鬼脸,我再度坐正,脸却不自然地有些抽搐,看来做鬼脸也要适可而止。
“那么——为什么你笔下那位高贵又高傲,热衷战斗又热衷骑士风范的Durandal,会变成你的上司,出版社的社长和主编呢?”
社长竖起右手食指,在我眼前转着圈圈,像是想要把我催眠。
别白费力气了,遇到菲妮亚之后,我对催眠术的抵抗力就强化了许多,普通程度的根本对我无效。
“为什么你笔下那位和付丧神水火难容的Durandal,今天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和这个孩子那么亲密呢?你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吗,菲尔德先生?”
“这个……这些都是我想要请你回答的问题,社长。”
“如果我是Durandal,答案不就变得很乏味了吗?所以就请你留在这里,把这一段空白的历史写下来吧,菲尔德先生——这就是我把你请来这里的最后目的。”
一听到这种强人所难的无礼要求,我立刻就紧张起来:
“请等一下!我怎么可能……”
“你既然能写出这样的初稿,就说明你不是一般的人物——就请你当是新的挑战吧!”
“但是——!”
小说的初稿,是依靠希尔的回忆,我才能费尽心机地改编成文字的,现在,没有希尔的帮忙,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做得到!
然而现在我还不能把希尔的事告诉她,所以只能尽我所能发起无力的抗争,当然,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请放心,我只留你一天,请在这一天里写出我需要的东西。这个孩子会留在这里陪你,她不会伤害你,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尝试逃跑,否则她会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的,菲尔德先生。”
“等一下!”
居然还要和这个小鬼共处一室?整天被她的死鱼眼盯着,还时不时地对我恐吓,做鬼脸,说不定我脑门一热就和她打起来了,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写什么小说?
“请记住,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写出来或是写的内容让我不满意,这个孩子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的,我可没有开玩笑。”
社长没有开玩笑,她又变回那位威严而高傲的女王大人了,而我,在她那无法抗拒的气势前面,只能抱着脑袋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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