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徐飞廉更希望过着平淡的生活,就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向未来。
每天完成学业,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乐,周末节假日打工赚生活费,就这样下去,也许能够一点一点的离开父母的羽翼,获得哪怕一点点的小小的自由。
不,不是说父母会限制子女的自由。
这只是青春期少年们都有的综合征,我好歹也算是青春期,类似这样自我意识强烈的时候也会有,不如说是大多数时候都出在自我意识强烈的状态下。
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因为长得太娘气。
喜欢自己的这张脸,因为是自己的脸。
就连对父母,对事件,对世界的看法,也混杂着尊敬与鄙夷,喜爱与厌恶的混合体。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世界不是电脑程序,只有0与1的泾渭分明。
这个“圣痕”——
手腕上缠绕着的灰黑火焰没有一个小时之前那么浓烈。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现在已经没有成建制的魔术师了。
想来也是。
挥舞着手臂,灰焰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汽车尾气似得轨迹。
耳朵里塞着的音乐不知疲倦的鼓噪着,BOA的歌声在脑髓中回荡。
这个圣痕才是真真正正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和过去的自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脑海中不时浮现灰黑色世界之中纵横战场的金发女性的身影。
印象这么深刻,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美貌。
要说的话,那种幻想穿破现实,宛如猛毒缠身,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之感至今也萦绕在脑子里。
想必幻想的猛毒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腐坏了他的灵魂。
他已经回不去了。
胸口一阵悸动。恐惧退却之后,破壳的一丝萌芽是什么?
太不争气了。
双手已经取下了耳机,规规矩矩地整理好,放回书包里。
他——被幻想吸引了。
他伸出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沉睡的巨龙已经苏醒,倚在枕头上,纯真而邪恶的笑着。
“终于想明白了吗?妾身的‘英雄’啊。”
——————————
“情况就是这样,我这里已经出现了一名意外觉醒者。虽然说是意外觉醒,但还是在计划内……是吗。”
在空无一人的竹驹神社鸟居下,有一名青年的身影。
在常人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中,九只纸鹤围绕着他轻盈飞舞。
电话的另一端是他的上司,青年的神态虽然悠闲,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安置着两个“定时炸弹”的公寓腹行庄。
“徐飞廉是‘英雄’,这已经在预言里提到了。前一晚的侵入者,我也已经处理掉了。但是,我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都一心想着要有‘英雄’,这种除了破坏什么都做不到的,和恶龙差不多的东西苏醒呢。”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以对。
鸟居的横梁上方,一只乌鸦正在整理羽毛。
“就算为了活跃鸣神地脉,现在也不需要十年之前那样,需要祭品才能维持平衡,毕竟‘那个’还在下面镇压着,时机选的也太不对劲了吧。”
青年以责备的语气问向电话的接听者。
“更别说还放开了地脉封印,这种独断专行的行为也太明显了呀。总之,即使那孩子不被刺伤,你们也会想办法让他觉醒的吧?哪怕是用那玩意儿?真是的,大人的肮脏世界也太过分了。”
乌鸦从横梁上滑翔而下,静静地停在青年的肩膀上。
被青黑羽毛包裹的身姿,显得诡谲而扁平。
这不是真正的鸟,而是依靠咒术存在的式神。
“支援?啊啊……那真是极好的。我一个人来保护两名稚嫩的圣痕持有人,确实难以分身。”
接着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家长里短,青年按下挂机键,结束了通话。
“听完了?听完了就快点吧。”
柳渭熊转过脸,直视着停在肩上的乌鸦。
[把八云若紫调回那须,阴阳寮有自己的考虑。]
乌鸦以苍老女性的声音回话。
“自己的考虑……”柳渭熊吐出一口烟,“上次被打残的那个‘阴阳权助’叫什么来着?吉田莲丈?让‘英雄’觉醒,可不只是打残一个吉田莲丈就能了事的。”
[……]
阴阳权助在阴阳寮之中,是仅次于“阴阳头”的次官。
在暗处活跃的势力中,传统的严苛等级制度占了大部分,其中尤其以阴阳寮严重。极端的阶级固化,死灰复燃的门阀势力,以及对人权的严重忽视在这些老不死所把持的机构中并不鲜见。
八云若紫现在只是一介野生阴阳师,和当年曾经闯出来的大篓子不无关系。
“如果再有这样的‘考虑’,我想若紫老师真的会把阴阳寮整个拆掉。”
[阴阳寮已经不可能有此类事件发生。]
日本严苛的传统等级制度在八云若紫和柳渭熊这一对师徒的眼前简直就是过眼云烟。
前有师父八云若紫殴打上司,后有弟子柳渭熊连续挑战三名权博士,将最年轻阴阳博士的桂冠戴上自己的头顶。
八云若紫将等级制度视若无物,而柳渭熊则是把规则玩弄于鼓掌之中,将顶层人士赖以为生的规则贬的一文不值。
[此间事情未完,还劳烦您继续看守‘灵脉’了。]
如此告别之后,乌鸦化为一张薄纸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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