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喂!释!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一头黑发的少年掩藏不住喜悦之情,随手将自己手中仅有的半截冒着热气的红薯,抛给身旁那个有着火红发色的少年。
“欧洛你太好脾气啦!像那种人干嘛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挖到的过冬食物啊!”
“释可真是嫉恶如仇啊!不过我啊,只要能让身边的人过得稍微好一点点就心满意足啦!这么多可够我们过上好几十天的啦!”
黑发少年指着地上的一小堆沾满泥土的红薯,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
“什么嘛!欧洛总是这样!那我不成傻瓜了么?啊呜——”红发少年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略显惨不忍睹的热红薯,然后又将它抛给黑发少年。
“才没有那回事呢!要我说啊……释将来一定是个要干大事的人!既然你那么喜欢打抱不平,何不干脆成立一个组织呢?嗯……我想想,要不?这样吧!我来参一脚,将来成立组织的话,我做你的第一个成员,你来做首领怎么样?”
“不许老拿我开玩笑!欧洛的头脑这么好,肯定比我当首领更合适吧!再说了,要是你来的话,尤雅肯定也要来参一脚的,我不想带她那个爱哭鬼啦!”
“谁说的啊……释可真是……说别人是爱哭鬼吗?被尤雅听到可要被揭旧伤疤咯!哈哈哈哈……”
……
“水政!水政!水政!水政……”
蒂莎急切的呼唤声仿佛异次元传来一般,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躺在蒲草铺子上的苍蓝色头发的男子微微睁开双眼,隐约看到那个与自己同行多日的少女正在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肩膀。
“水政?你怎么了?突然笑成那样!灵魂出窍了?”
蒂莎略显紧张地问已然睁开双眼的病号。
“唔……我笑了吗……”
对了!一定是刚才那个梦的缘故,水政浑浑噩噩地想着,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感到脑袋有点麻木,只觉得浑身乏力,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怎么回事……我……难道……睡着了吗?”
“不是!你晕倒了,听文森特医生说,你中了伽罗木子代的防御毒针……”
蒂莎还在说着些什么,但水政却听不进任何内容,只觉得那应该是他现在那个昏沉沉的大脑所很难理解的语言,又或者说那是一堆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不知为何的噪音。
啊……好累……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似的……啊……好冷……感觉身体像在冰窖子里一样……啊……好烦……感觉脑袋像被大棒猛敲过一般……啊啊啊……好累……不想说话……好难受……呼吸不能了……啊啊……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蒂莎说的都是些什么呢?我晕倒了?我怎么可能会晕倒呢?
文森特?文森特又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该死!想不起来……啊啊……搞不明白……算了……也不想搞明白……
水政此时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连思考的欲望也打消了,依稀记起刚才梦里的光景,回忆着那个黑发男孩所说的话,耳边听到的却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外面还在下雨吗?啊啊!真是让人讨厌的雨天……
他这样想着,再次昏睡过去。
听见水政微弱的鼾声,蒂莎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有大半未被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听进去,她有点恼怒,但转瞬又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貌似铁打不坏的男人竟也有倒下去的时刻,少女心里总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平衡感了。
看你一天到晚的,还敢跟我装神气!
少女作势照着水政那乱糟糟的头顶就拍了下去,只是这一掌算好了距离,只是在距离头顶两三寸的地方空挥了一下。
“唔!他醒了吗?”
淋成落汤鸡的眼镜男刚进山洞,就一眼望见蒂莎脸上略显诡异的笑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蒂莎收起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刚醒过,又睡了。”她简短地答。
“是吗?我看看!” 文森特将满手的绿色植物丢在一边,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两下满是泥巴双手,快步走到蒲草堆边,他脸刚一贴近蓝发男子,就感到一股滚烫的鼻息扑面而来。
“这可不太妙啊……他在发烧!”
文森特用手摸了摸躺在地上熟睡男子的额头,有些担心地抬起头来。
“快想办法生火,至少把他周围搞得暖和一点!”
“好!”
“还有!伽罗木毒素的解药,用这个!”
文森特走到洞口旁,指着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绿油油的草叶草根。
“得把这些熬成汤给他喝下去,应该会有点效果!”
“……”
眼镜男不提醒还好,当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堆草药上时,蒂莎才猛然感到一阵像是发酵的动物粪便般腥臭的味道飘进鼻息中。
少女飞快地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好难闻的味道我去找点东西来生火,你照顾他!”
蒂莎说着,逃命一般冲出山洞,头也不回地扎进雨帘中……
“医生!你确定这种东西真的能喝吗?”
当蒂莎终于将那碗粘稠如岩浆般的深褐色草药汤喂入水政腹中后,看着些那仍散发着浓烈腥臭味道的药渣,少女不由自主地开口问文森特。
“放心吧!这些都是我常用的草药,我家的安迪经常误踩到伽罗木时我都是这么给他治疗的!”
医生倒是自信满满地给自己打着包票。
只不过这个包票刚打完就出现了意外!
“哇——”
迷迷糊糊地水政侧身吐了一口不明性状的黑色呕吐物,刺鼻的味道立刻充斥在整个山洞的空气里。
“喂!水……水……给我水……”
只见苍蓝色头发的男子虚弱地朝这边交谈的二人发出呻吟。
蒂莎起身走过去,顺手抄起身边的软皮水袋,手刚碰到水政的脸颊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飞快地缩了回来。
蒂莎一脸惊异的表情,转过身来,看向仍面带笑意的文森特。
“喂!医生!他的额头都可以煎肉饼了!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吗?”
“这个……只要喝了那些草药应该会没事的……吧?!”
眼镜男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不置可否地咧嘴笑了笑。
“你确定吗?这脸可太烫了点!不能治治他的烧么?”
“可我从没有治过发烧的病人,这个我的确没有办法……”
文森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你不是开玩笑吧?医生!发烧的病人应该是最常见的!怎么会从来没治过?”
“可是我的病人中的确就没有谁有过发烧的病史!”
“你家的安迪也从来不发烧吗?”
“对!从来不发烧,她的身体可硬朗了!你们不是还见过她么?”
从刚刚开始,蒂莎就觉得与文森特的谈话总会陷入奇怪的境地,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当交谈到这里时,她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医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
“你说我们见过安迪?”
“是啊!不是还踢了他一脚吗?”
文森特指了指躺在蒲草堆上翻来覆去的蓝发男子,反倒一脸疑惑地看着蒂莎。
“喂!莫不是在说那匹——”
蒂莎觉得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了,索性飞身冲到眼镜男面前,将明晃晃的长刀架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文森特的脖子上。
“咦?!”文森特被蒂莎突然而至的架势吓得不知所措。
“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啦!我真的千真万确只是个医生啊!”
“还想骗我?”蒂莎眼里闪过一阵寒光。
“我、我、我是兽医啦!我真的、真没骗你!没治过人啊!”这个斯文的男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兽医!?”蒂莎猛然收住手中的力道。
文森特无辜地点了点头,表情古怪地笑了一笑。
那堆燃烧正旺的火堆持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飞溅的火星不时飘向文森特所站的位置,将那双不住颤抖的双腿照的透亮。
蒂莎无奈地将手中的武器收入刀鞘,一只手抚着微红的耳垂。
“医生……”少女仰起那张略显忧郁的动人脸蛋,神情严肃地看着文森特的眼睛。
“告诉我!他会死吗?”
“这个……恐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文森特单手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镜框,越过薄薄的镜片,他瞄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少女,又转而看了看仍昏迷不醒的蓝发男子,撇撇嘴,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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