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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散心

chapter2 散心

旧中国 香港无名之雾分部

【嘿,你这家伙的身体还可以吧?】

应知秋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罗恩正微笑的看着他。罗恩跟他是同一届的无名之雾教员,属于研究所部门。小时候一起接受训练,后来他们15岁才分开,应知秋去了旧意大利西西里分部,而罗恩则留在了香港。罗恩是个英国人,说话有着浓重的英国口音,给人感觉有点慢,但是相当好听。

【啊,还行····】

应知秋想坐起来,右手却有着相当不自然的沉重感。他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右臂已经不是自己往常看惯了的古铜色皮肤,而是一层黑色的金属色。顺着这层碍眼的颜色看下去,还能看到清晰的机械骨架和电路线。

【哈哈,我的伙计,就不要继续盯着它了。你再看一百年,它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罗恩笑着,帮忙将他扶了起来。应知秋的右手完全像瘫痪了一样,动也不动。自从西西里的惨案以来,已经过去了2个月。然而,这一切却将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闭上眼睛,应知秋彷佛还能看到庭长大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他妹妹在桌子上的表情,他永远都不能忘记。要不是罗恩带着香港分部的救援部队及时赶到,他也许早就惨死在变异成他父亲的怪物手下。

【来,尝试动动手指。】

罗恩笑着,指着他的右臂。对应知秋来说,这个机械臂让他倍感难受,关节连接处,开始是疼痛,然后就是难忍的瘙痒,要熟练操作机械臂,他必须冷静下来,让自己的神经元和机械臂的电路板稳定他才能够操作自如。但是很明显,这两个月来测试的结果都不怎么理想。

【罗恩,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对这玩意一点好感都没有。】

【是的,小姐,继续对我撒娇吧,看我他妈的会不会给你一条新裙子。】

应知秋瞪了罗恩一眼,觉得眼下自己的处境他不应该再这样刺激自己。但是罗恩看着他的眼神毫不留情,因为罗恩对自己的作品从来都相当自信,即使是应知秋也没有面子给。最后知秋叹了口气。然后静下心来,尝试动右手的手指。

吱吱吱——

他的右手指开始动了起来,但是速度跟他平时的不一样,如同糟糕的网络,延迟有好几秒。

【耐心点,慢慢感受——你要冷静下来,你这个呆子。】

罗恩完全看着他的右手,应知秋叹了口气,再次尝试了起来。终于,手指动的起码有点规律了,虽然还是会延迟,但是已经不想刚才那样抽搐了。

【很好,坚持每天练习,你很快就可以继续行动了。伙计,你可不知道我为了帮你弄这个机械臂花了多少心思,它绝对可以在未来帮助你。】

【从“管理者”身上拿下来的?】

【是的,当然。这是我从它们身上所能拿下来的最好的一个手臂。】

罗恩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坚定的基督教徒,当天启战争开始的时候,他父亲被愤怒的人群当众撕成了碎片,可想而知到底他对天堂的产物到底有多么的憎恨。而他对待“管理者”的残忍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尽管“管理者”是半机械化的天使,但是它们是有意识的,跟一个有假肢的人类没什么分别,而罗恩,喜欢一边听着他们的惨叫一边肢解他们的零件。

【罗恩,教会有发现死灵法典的位置了吗?】

罗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给应知秋的杯子里面倒了一杯伏特加。

【不,不知道。你真应该去看看你们原来放死灵法典的神殿,那里都完全变成一坨狗屎了好不好?我们这里有一个可怜的家伙进去后吐了一周还对食物反胃,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详细的搜索了那里,但是除了狗屎的尸块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家伙花了2个月的时间都找不到那本书?】

【是啊,天才,你可是2个月都用不了我的机械臂!】

应知秋吃力的用右手拿起了杯子,本想滋润一下喉咙。控制不好力道,水直接扑在了他的脸上,还冲进了鼻子让他急速的咳嗽了起来。

罗恩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蠢货。别忘了,除了你分部有着一个“邪神咽喉”,我们这里的分部也有,另外还有至少8个分部有着“邪神咽喉”。我们如果不能及时找出西西里分部发生了什么,我们恐怕就是下一个,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围着那本书跳舞么?我们有人在找,但只是其中一个令人蛋疼的任务。】

应知秋听到站了起来,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和那件披肩。

【上面有什么指示?】

【他们那群老混蛋!】

罗恩突然变得愤怒了起来,瞪大了他海蓝色的眼睛骂道。

【他们居然打算去找四叶草救世军来帮助找书和对付那些邪恶咽喉里面的老怪物!那群堕天使!应知秋,你相信吗,那群老混蛋向一群肮脏得要死的天使请求帮助!】

天使,这个词对于罗恩来说简直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但是应知秋理解上级们的做法。正如罗恩所说的,造成西西里惨剧的那个青铜门,并非只有那个分部才有。即使就是这个香港分部也有一个被称为“邪神咽喉”的封印之门,如果没及时找出西西里分部惨剧发生的原因,整个无名之雾组织都会相当危险。

【知秋,你会跟我站在同一阵线吧?你会帮我反对那群老混蛋的做法吧!我们一直都单干,从来不需要什么狗屁天使的帮助,不要跟四叶草合作,绝对不要!】

【唉······】

应知秋叹了一口气。

【罗恩,现在还是算私人恩怨的时候么?用一切的办法尽快解决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去你的!】

罗恩愤怒的将杯子砸在地上,溅起来的酒水撒到了应知秋的脸上。

【我给你这个这么完美的机械臂右手,不是让你反对我的!】

【罗恩,只要可以报仇我不惜一切,无论跟谁合作。我都要报仇,你不懂么?】

【那我的仇谁来报!为什么天使和人类要同时生活?他们背叛了我们,他们应该死!无名之雾本来就不应该跟任何的天使打交道!我宁愿被邪恶咽喉里面的老怪物弄成一坨屎也不要跟那群有翅膀的鸟人合作。毕竟他们杀的人比那些老怪物多得多了。】

应知秋穿好了衣服,凝视了一会罗恩然后走了出去。当天下午,无名之雾的组织又收到了其他组织的电报,似乎广州那边的驻地需要御剑者的支援,当然香港分部的御剑者不会随便派出去,理所当然的只是外人的应知秋被派出去了。

原本决定等应知秋更为熟练的操作右手后才出发,但是即使是同一个教会,不同的分部都有各自的想法,应知秋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考虑太多,能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香港分部下面的“邪恶咽喉”青铜门也经常能听到铁锁链不安的呻吟声,时间一刻都不能拖延。他走的时候,罗恩也没有给他送行。

已经两个月了。

应知秋在脚步再次踏出了无名之雾教会的时候,他这样想到。两个月前,地狱般的光景,每天每天都在在折磨着他,只要闭上眼睛,他就忍不住想,到底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连自己的敌人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失去了一切。到底妹妹,她在死去的时候心里面想着什么,是惊慌?是无助?是失望?还是愤怒?到底母亲死之前,想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到底父亲有没知道自己后来吃了她们?如果他是一直看到的,他的内心到底有多痛苦?他无法停止去想这些问题,尽管这不光增加他的痛苦而且毫无意义,他还是会一直想着,直到自己疲倦得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

如今他还活着的原因,就是他还握着这把驱逐者之剑,传说中唯一可以帮助他报仇的武器。跟随他一起走的,是两位不拘言笑的战斗部们的两位精锐士兵。一个有着很强的侦察能力,一个则天生力大无穷,而且精通枪械。在如今强盗横行的世界,还真是帮了不少忙。

应知秋走过曾经被称为“深圳”的一个城市,从它密密麻麻的现代建筑废墟,可以看到它曾经是多么的辉煌,这里在3年前是多少人在这里每天的穿梭,如今这里如同鬼城一样,走半天,只看到堆积在公路上无数的废旧汽车,还有就是破烂不堪的道路,倒塌得东歪西倒的高架桥。

只有它们,曾经证明着这个城市的辉煌。经过一个废墟需要相当的谨慎,一个不小心都会可能是致命的,因为不少疯狂的土匪,经常潜伏在这些废弃的大楼中间,瞄着过往的难民,随时掠夺他们手中拥有的一切:武器,食物,以及女人。

【这里啊,以前似乎需要签证才能通过呢。】

来到一个大桥面前,侦察兵笑了笑。

大个子不以为然的说到。

【为什么?这里就是一道桥而已。】

【哈哈哈,你以为你的脑容量跟你的二头肌一样么?】

【呵,在我阻击枪瞄准你这个小猴子屁股的时候,你这么说可以么?】

在侦察兵在前面看着情况的时候,大个子将瞄准器对准了他的屁股。

【别这么较真,我只是说笑罢了,你这个肌肉佬。】

应知秋没心情听他们交谈,他靠着一辆汽车后面盘膝坐着,看着手中剑,可是它却不会说话,不会跟他解释他所想知道的东西。

【到底这把剑要怎么用呢?对付那些黑雾这把剑有作用吗?】

应知秋对着那把剑,无聊的用右手做出了用枪瞄准发射的姿势,突然砰的一声,相当响亮的枪声,应知秋身体震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大个子的惊呼,那个小个子侦察兵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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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陆其富(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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