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将连日来垄罩周边的血腥味洗去,距离那场深夜里的血战已经两天了,期间尼菲尔的父亲只在战斗结束存活了两小时,由于他的伤势实在太重再加上这几天遭受的虐待,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之称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被称作奇迹。
所以尼菲尔并不怪最难还未能让父亲活下来,他虽然神奇但依然是个人,不是神也不是恶魔这事上当然有他办不到的事,而且这已经是他尽了全力之后的结果。
父亲就算死前都不愿意尼非尔碰他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早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他就要死了,他不希望在最后吓到她唯一的女儿,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女儿看不到他的惨况,他是不幸的,因为她女儿连他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在最后的最后他请求少年照顾尼菲尔,少年则说尼菲尔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让任何人打自己东西的主意。
最后少年将他的遗体葬在河边,并在上面用石子堆成一座小土堆,至于其余死去的人则随意的和山猫的尸体堆在一起,随兴的一把火烧下去便什么也没留下,剩下的只有满地血迹以及大片焦黑,随着之后将降下的大雨,一切都将洗净,就像是冲刷一切并带走所有痕迹的镇魂歌。
山洞中还有着少年为尼菲尔父亲使用的药材香味,但是无论多少药物都就不回那个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可怜人,这些药材便被用来治疗尼菲尔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尼菲尔睁开眼睛望向不断降下雨滴的天空,她现在看得到了,原本那段失明就只是因为眼皮受伤而导致,现在伤口缓缓愈合,这眼中映照出的却只有灰蒙蒙的天空,以往望向的人却不复存在。
“你有什么打算?是为了像那些山猫一样将我当作粮食吃掉而留下我的吗?”尼菲尔坐在洞口默默的向深后站着的男孩诉说,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生是死对她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当面临危机时为了活下去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又常常因为一些事情把自己搞得万念俱灰,说着自己好像死了也没关系似的。”
男孩缓步走入雨中,口中唱着从未听过的曲调,缓步横移、跳跃回旋,仿佛跟着看不见的人跳着一场绝世舞蹈,跟随雨滴的节奏载歌载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像是自己世界中的王一般每个动作都充满自信。
“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尼非尔自从眼睛能看见后就发觉那几天背着自己的是两头毛色血红的巨狼,而眼前的少年则是与自己年纪差不多,两人都是十几岁出头的样子。
就这种情形来看自己当然是只有当食物的份了,难道妳还当真奢求这毛还未长齐的小屁还要了妳不成,搞不好是像那些山猫般故意不让人死去,只为了让粮食保持新鲜,等到冬天万物枯竭时加上干材烈火洒上辛香味料做一顿好吃的。
“别担心!”男孩停止舞步仰头向天“我既然留妳下来当然不是要吃妳啦,只不过是有些私人原因,最近这几天妳也没什么阖眼,明天再说吧。”
“知道了”尼菲尔轻声回应“现在我是妳的东西,你要我做啥就做啥。”
躺下之后没多就便被疲倦所打败,尼菲尔沉沉的进入梦乡,最近这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比起出生十年来还要多,转瞬之间自己已然是孤身一人,这种冲击只怕连成年人都承受不起吧!
“真是的......”男孩进入山洞生起火来“就这么睡着的话可是会感冒的。”
旁边两只巨狼叼着山洞里的干草盖到尼菲尔身上,看见泪水从眼中滑落便用湿润的舌头为她拭去,转过头盯着男孩,眼中尽是不舍。
“没事的”男孩轻描淡写的说着“只要一段时间过去便会好的,时间的河流总是匆匆流过,最后留下的也只是怀念而已,当初的感情也只会渐渐消失。”
ㄠ呜~~巨狼低叫一声用肩膀撞向男孩,紧皱的眉头说明了男孩根本就搞错它不舍的事物了,明明都生活了十几年竟然还在这时掉链子。
“阿......你看我真是的”男孩尴尬的摸摸头“不行喔,这事我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不是么?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外面的雨逐渐转小,等到雨停时已经是晚上时分了,拨云见日(此时是见星空)后尼非尔从沉睡中苏醒,男孩便跟着带她参观这个山间林野,雨水洗去了连日弥漫的血气,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使人清醒。
尼菲尔几日来心情忧郁,所以直到这时些微好转才发现洞口上装着一付巨大的狼头骨骸,虽然两只血狼已经足有一层楼的高度了,但根据这狼头的大小,这庞然巨物显然还要更大上一圈。
“这是谁?”现自已经知道血狼的智慧极高,不下于人类甚至尤有过之,所以语气中也多了些敬重。
“我妈。”男孩着口气中没有一丝玩笑,仿佛人的母亲事狼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妳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妳吗?现在我就跟妳說。”
男孩悠悠的讲起了故事,尼菲尔也跟着当个好听众,过程中不打断不发问,只是专心的听着这奇怪男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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