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瞳老家的房子,是一座占地宽广,拥有两层地下室的三层高古朴建筑。起初站在大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口旁挂着的牌子“山居”,瞿瞳还以为菁姐要带自己去住宾馆,完全没意识到这座“宾馆”就是自己家的老宅。
菁姐插入钥匙,自动门缓缓打开。瞿瞳有些紧张地跟着她走入院内,担心会从某个角落里突然蹦出个鬼东西,让自己刚进家门就被吓得丑态百出。
“不用担心,家里人都很体贴您,在您能接受前,我们都会以人的外貌来接近您的。”菁姐轻松读出瞿瞳内心的想法,握住他的柔声说。瞿瞳讪讪地点了点头。
院内没有灯光,不知是没装还是没开,模模糊糊的只能大致看出些树木的轮廓;老宅则是气派的亮起了所有的灯,将它古朴的外貌映衬得富丽堂皇。
“欢迎归来,瞳先生,菁姐。”
二人刚到老宅门口,一个同样穿着古朴长衣,年轻帅气的男人便主动迎出,微笑着将瞿瞳的行李接过。
眼看瞿瞳要开口致谢,菁姐立即抢先道:“他是冷灯,也是看着您长大的哦。还记得吗?”
冷灯笑了笑没说话,提着瞿瞳的行李站到一旁上下打量起瞿瞳,让后者只能尴尬地说:“抱歉,不记得了。”
“好了,快进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记。”菁姐拍了拍瞿瞳的肩膀,走到他身侧为他指起了路。
穿行在老宅中,瞿瞳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的装饰布置,发现在它们那复古的外表下,竟都是些与时俱进的东西。也就是说为了老宅,家里人投入的资金可不少。此外,他的手机也发出了震动,提示他刚收到一条消息。
“原来我的家族是有钱人啊。唉,压力好大,我只是个刚工作不久的普通人,真的适合做族长吗?要是家族因为我变得衰落了,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啊……”
不知不觉中,一股巨大的压力从瞿瞳的内心里滋生出来,慢慢缠满他的全身,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也让他再没有心思去注意老宅里的其他事物。
“瞳先生,到了。”走着走着,菁姐的声音忽然响起,让瞿瞳的身子抖了一下。
“瞳先生,身体还好吗,要不要找人帮您看看?”跟在身后的冷灯问,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
瞿瞳转身冲他笑了笑,深吸口气在心里为自己鼓起劲:“反正都来到这了,想再多也没用。我现在该做的,就是进去喝了酒,然后当上这个家族的族长。别的东西,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吱呀”一声响,菁姐看着瞿瞳露出笑脸,推开门率先步入门后的大厅内高声道:“瞿家二百七十一代,瞿瞳先生,已到场。”
菁姐一说完,即站到门旁弯下腰摆出邀请入内的姿态,让场内的目光霎时间集中到了瞿瞳身上,使瞿瞳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唔嗯!好大的压力!”
瞿瞳在心里念到,用力吞咽一次后硬着头皮走入了大厅。大厅内此刻已聚集有数十人,他们东一堆西一堆地站在摆放整齐的椅子旁,停下交谈只目光直直地看着站在门口那的年轻男子。
沉默在继续,视线愈发灼人,知道必须做些什么的瞿瞳鼓起勇气扫视一眼大厅,赫然发现有三位老人家坐在最深处,于是,他直接迈步向那走去。虽然瞿瞳对他们毫无印象,但仅凭看过的影视剧也不难猜出此刻会坐在最深处的人到底是谁。因此,当他站在那三位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后,他们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离家日久,礼数倒不曾忘,难得。”三人中坐在中间的那一位老人面无表情地说。他的服饰以墨绿色为基调,看上去真犹如古松般傲然屹立于此。
“有胆气走过来,不错。”左手边面容慈祥的老人评价道,声音温厚,让瞿瞳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了亲近感。
“瞳儿,你今年二十二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右手边的老奶奶很好的延续了普通长辈的传统,一开口就让瞿瞳再次感受到了无言的压力。
“唔,确实是。瞳儿,你妻子呢,怎么不带来?”中间的老人顺势问到,让压力更加重了一分。不过幸好有左手边的老人出来解围,让瞿瞳能从他人的目光中躲开。
或许人老了就爱回忆,也爱拿晚辈进行比较。很快,原本还在争执中的三位老人,转眼间就统一了口径说起了瞿瞳的父母、祖父母,说起了他们成家生子时的趣事。预感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又要被逼问的瞿瞳,顿时决定出声打断他们。
“请问……”瞿瞳一开口即被三双锐利的眼睛盯住,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个晚辈竟敢插嘴?
“那个……我毕竟太久没回来过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印象……”越到后面,瞿瞳的声音越低,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这倒是我们失察了。”中间的老者面色一暖,让瞿瞳抬起头,向他介绍起大厅里的族人。
“我是你和爷爷,他是你时爷爷,她是你莲奶奶……”瞿瞳每听到一个名字就恭敬地叫一声并鞠躬行礼,唯恐遭到面前长辈的责骂。
“……那边始终看着这里的是你更叔,他负责管理这里。”瞿瞳顺着和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大厅一角站立着一位注视着此处的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那人见瞿瞳在看自己,顺势向他点了下头。
“那边在喝酒的是你矩叔,他负责风水占卜和推算八字。”大厅右侧,有一位握着酒瓶专心喝酒体型高大的男子,衣袍宽松的他蓄有发髻和胡须,看上去倒有几分古装剧里的狂士模样。
介绍完两位长辈,和爷爷拍了拍手朗声道:“族里的年轻一辈都过来。”
不一会儿,共有五男三女站到了瞿瞳身旁,最小的好像仍在念初中,最大的似乎要比瞿瞳大几岁。
“这是瞿瞳,你们的表兄弟。虽然你们小时候玩在一起,不过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吧……”和爷爷说到这看了眼瞿瞳。
“你们好,我是瞿瞳,现在住在碧涛,刚参加工作两个月,能再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瞿瞳看着眼前这八个神色各异的男女,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们清不清楚自己要做族长这事,更不知道他们是会冷嘲热讽还是会激烈反对。特别是那两个拿着刀剑的面容阴沉的男女,他俩的眼神看上去并不怎么和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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