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涂强在军方的活动有了极大的进展,石中坚是高新的一个副将,他极为钦佩冬天明的为人,涂强将他争取到己方阵营,为冬府增加了保命手段。
南云州的周边地区不断有兵马到来,在城外扎营,赵存的兵力渐渐得到充实。
形势严峻,夏业压力巨大,为了增强实力,他通宵修炼。天刚亮,他有了新的突破,背着妹妹在樱花苑里飞来飞去,让小姑娘乐坏了。
夏雪君满眼艳羡地望着他们兄妹俩,又不好意思开口。夏业大大方方地抱起她,在樱花苑的围墙内飞来飞去,让她羞得不行。
冬樱急匆匆地跑来,气鼓鼓地道:“国王要成亲了,新娘是依静姐!那个死天神,他抢了你的女人,你也抢他徒弟的女人!”
夏业瞪她一眼,她缩缩脖子,眨眨无辜的大眼,干笑着道:“依静姐当然不是赵存的女人啦,人家的意思是,依静姐肯定不喜欢赵存,她是被迫的,你要救救她!”
姑娘们都很喜欢安依静,表示赞同地点头,她们相信夏业一定会有办法。
夏业也很恼火,安依静表明讨厌赵存,她显然是被迫的,救她会给冬府惹来大祸,但如果将安依静救出城外,引走军队,打乱他们的布置,反而能缓解冬府的压力。
处于国王迎亲路线上的街道戒严了,一切被肃清,只有马蹄声和欢快的鼓乐声。
大队骑兵全副武装,护送国王豪华的迎亲仪仗队,队伍中间是奢华的王后凤辇,由三十六个壮汉抬着,其后跟着四乘华丽的小轿。
街道两边的小巷里、屋顶上,几十个身高体壮的强弓手散开,箭在弦上,监视着天空和下方街道,随着王后凤辇的前进而移动。
凤辇里的安依静身着凤袍,穿戴凤冠霞帔,一身的喜服,但她很伤心。她想了许多自杀的方法,可是她还存着一点希望,夏业是明白她不喜欢赵存的,如果他心中有她,一定会前来救她。
坐在四乘小轿里的,是陪嫁的梅兰荷菊四女仆,她们全都满脸愁容,眼里蒙着一层雾气。
夏业已跟踪了一阵子,无法接近凤辇,距离太远,他全神贯注地施展神通,朝凤辇送去声音:“你愿意嫁给赵存吗?”
安依静听到窗口传来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连声道:“不愿意!不愿意!”
坐在她两旁的,是赵存派来的女护卫,两人自然也听到了,连忙警惕地掀开窗帘,娇喝道:“刚才是谁说话?”
旁边的骑兵们愕然相顾,诧异道:“没有人说话啊。”
那边,夏业动了,像一只凶猛的雄鹰,全速朝凤辇飞去。
屋顶上的强弓手紧张地发出警告:“危险!危险!夏业来了!”
他们急忙拉弓瞄准,但夏业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不时变换轨迹,无法瞄准。
夏业一阵风般飞到凤辇前,骑兵们簇拥着凤辇,长枪林立,但他们被漫天的石灰和辣椒混合粉末袭击,顿时惊叫着乱成一团。
红白两色粉末在凤辇四周“呼呼”流动,让骑兵无法靠近,远处的强弓手看不清那里面的情况,也不敢乱发箭。
夏业在凤辇门前停下,伸手揭帘,里面传出安依静的尖叫:“小心!”
他警惕地侧身,两把宝剑同时刺出,其中一把刺穿了他的右手手臂,鲜血溅射了出来。
凤辇里扑出两个女护卫,夏业倒飞下地,爆喝一声,御风将她们的身躯扔出去,她们发出两声惊叫,撞在骑兵们身上。
夏业呼地跳上凤辇,将安依静抱出来,用红白两色的粉末,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大护罩,飞上天空。
梅兰荷菊四女仆知道夏业来了,悄悄揭开布帘,看到升空而去的“粉团”,还有一顶凤冠从“粉团”里扔出来,她们不禁欢呼起来。
弓箭手看不清“粉团”里的人,不敢乱放箭,怕误伤安依静。
队伍离王宫已不远,消息很快传达到王宫。
天北府派出一支精锐骑兵,已差不多杀到南云州,新郎赵存正与他的臣子们商议对策,收到消息后差点气晕过去。
他以为安依静和夏业真的不熟,只想到夏业或许会捣乱,但没想到竟敢抢了他的王后。
堂堂一国之尊的娇妻被抢,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赵存当即下令派兵进攻冬府,然后穿着一身龙袍,凶神恶煞地朝天上的“粉团”追去。
众大臣阻拦不及,高呼着“保护国王”,气急败坏地冲出了王宫,拉上兵马,分成两路,一路在下方追随国王,一路浩浩荡荡地杀向冬府。
赵存很快追上夏业,看到安依静靠在夏业怀里,正柔情脉脉地给他包扎伤口,顿时感到了天大的耻辱,咬牙切齿地飞过去。
天上有人在飞,下方街道上的人们早已炸窝了。
“咦,那个不是传说中的夏业吗?怀里怎么抱着个新娘?”
“他和国王有隙怨,国王不是大婚吗?那个肯定是王后。”
“哗,又有一个飞人,穿着龙袍,是国王追来了,那个果然是王后!”
“什么?这可是千古奇闻啊,快追去看看。”
夏业眼角余光看到赵存从右侧追来,急忙下降,但赵存施展出一张网状风刃追杀而至。夏业听见大范围的破风声,来不及躲开,立刻撤去身体的风力,全神阻击风刃,网状风刃被一阵强风绞碎,发出“噼啪”的炸响声。
失去了风力驱动,夏业和安依静急速下坠,安依静吓了一大跳,惊呼着抱紧夏业。但很快,夏业就稳住了下跌的身形,安依静羞涩地松开了抱着他脖子的双臂。
一道风墙紧随而至,夏业来不及反应,风墙撞在背上,他被撞得气血翻腾,手劲一松,安依静的身躯直往下掉。安依静吓得尖叫着双手乱抓乱舞,直后悔为什么要害羞,为什么要松手。
但夏业无暇施救,赵存又迅速凝聚出三颗风弹,坚硬的风弹像透明的玻璃,排成三角形呼啸而至。夏业刚刚突破晋级,也已能够凝聚空气,但并不熟练,他本能地侧身避开一颗,并凝聚了风盾挡住另外两颗,风弹和风盾相撞,“啪啪”地爆碎开来。
赵存不给夏业拯救安依静的机会,凌厉的攻击接踵而至。夏业撤去身上的风力,一边拼命抵挡,一边跟着下坠。
远处观看的人们看到,那个少女已离地面非常近,纷纷发出了恐惧的惊呼声,一些人更是拧开头去不敢看。
赵存的攻击像暴风骤雨,压得夏业喘不过气来,他焦灼地看着安依静急速下坠,两人之间有点距离,距离越远,施展神通越消耗精神,所以,他将大量风力加在自身上,拉动身躯加速下坠追赶她。
而剩余的微量风力,他用来削弱三把来袭风刃的劲道,尖利的风刃突破微弱的防御,分别**他的肩膀、腰部和大腿,随即炸开,扩大了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他不顾赵存的攻击,张开双手想要抱住安依静。但赵存没再攻击他,要让安依静死在他面前,用了一股风将安依静的身躯压下去,让他抱空,也加速了安依静下坠的速度。
地面已近在眼前,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安依静吓得魂不附体:“夏业,救我……”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夏业怒吼一声,全神倾注,一半风力托着安依静的身躯,不断缓解她下坠的速度,一半风力让自己加快靠近她。
刚抱住安依静的娇躯,夏业“咚”一声着地,双腿被震出裂纹,鲜血飚射而出,染红了裤脚。
大量的攻击让赵存的精神消耗极大,他用了点时间,才再度凝聚出三颗风弹,趁此机会发出袭击。
夏业狂怒,瞬发一个风盾挡下风弹,旋即又瞬发一颗风弹射出。
赵存习惯了攻击,没想到夏业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反击,反应稍慢,只避过要害,风弹**了大腿,凝聚了大量空气的风弹爆开,炸出了一个大血洞。但他也是坚强,一声不哼地捂着伤口。
安依静惊吓过度,双臂死死地缠抱住夏业的脖子,俏脸紧贴着他的脸颊,放声痛哭起来。
夏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手没抱紧,才害她差点出事,把人家姑娘吓坏了,于是内疚地安慰:“依静,没事了!”
铁蹄声急,护送仪仗队的骑兵追来了,老远就大吼:“放开王后,举手投降!”
越来越近了,骑兵们看到,他们的王后正紧紧地抱着夏业,不存在“放开王后”的说法。联想到国王头顶的大绿帽,他们深感耻辱,对这个抢走王后的少年恨得牙痒痒,挥舞着长枪,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夏业精神消耗过度,脸色苍白,“呼呼”急喘着,无力作出反击,强作镇定地虚声恫吓:“滚开,近我者死!”
骑兵们吃惊,但没有退却,包围过去,长枪递前,吆喝着慢慢逼上。
夏业赢得了一点喘息的时间,精力有所回复,奋力飞到旁边的四海客栈楼顶上,将安依静放在琉璃瓦上。
安依静心情稍为平静下来,看到夏业形象凄惨,顿时大为心痛,擦干眼泪,手忙脚乱地想帮他包扎,却不知从何下手,因为伤口太多了。
此时,赵存也落在对面的楼顶上,正撕了布片,在包扎伤口。
夏业大骂赵存:“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喜欢依静,为什么不让我救她?”
“她被你抱过,失去了清白,已经是你的了!”赵存怨毒地道,随即大声宣布:“本王在此下旨,休了安依静,她不再是王后!”
听到“已经是你的了”,安依静的俏脸顿时红扑扑的,不过没敢分心,赶紧撕了身上的凤袍,给夏业包扎伤口。
夏业连声讽刺:“她都还没嫁给你,怎么休?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她死?”
赵存没再开口,只想尽快解决这对狗男女,快速处理好伤口,全神凝聚风弹时,黑色天神冷不防地出现在他身旁,他激动地道:“师傅,快帮我弄死这个畜生!”
夏业顿时面如死灰,心脏差点停跳,但愤怒迅即压下恐惧,他爆喝道:“你是火龙是吧?阮桃在哪里?快将她还给我!”
火龙的眼睛射出蓝光,声音尖锐难听:“渺小的人类,阮桃在我肚里,你大祸临头,就别管那么多了。”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掌,手掌上方有细小的闪电在闪烁,并发出“嗞嗞”的声响。“闪电”由一条变成两条,越来越密集,眨眼间已变化成一个发光的球,“轰隆隆”地响着,似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夏业脑子“嗡”一声响,满脑子里都是“阮桃被吃掉”的信息,悲伤充塞着他的心,浑然不觉危险已在眼前。
安依静也明白到阮桃的结局凄惨,想起那个神情清冷,但为人友善的少女,不禁也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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