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溪云阁侦探所吗?”
进来的是一个有些正太味道的男生,从校服的颜色来看,应该是高二的。
“嗯,没错。”
陈柳彤雪站了起来,拿了一把椅子放到对面。那个男生疑迟了一下,走了进来,坐在了陈柳彤雪拿的椅子上。与此同时,陈柳彤雪也已经备好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陈柳彤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我从公告栏上看到这里可以无偿帮助解决事件,这是真的吗?”
“嗯,是的。”
“是这样的,我所在的游戏社的社费昨天晚上被偷了,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
“能说下具体的过程吗?”陈柳彤雪的眼睛里冒出金光。
“刚才去社团的时候,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的钱没有了。”
“那有可能是社团里的人所为。他们应该很清楚钱的位置,只需要提起几分钟来就可以了。”陈柳彤雪分析道。
“应该不是。”那个男生说,“抽屉是有锁的,钥匙由我一个人管。”
“是这样啊,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你是怎么知道钱是昨天晚上被偷得呢。”陈柳彤雪的口吻充满了怀疑。
“那是因为上周五我检测的时候钱还在的,今天就没了。”
“那也有可能是上周五散学后或者周末的时候没的啊。”
“好了,”我说,“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
陈柳彤雪笑了一下:“我只是开个玩笑。在这里干说也没什么用,去案发现场吧。”
在那个男生的带领下,我们到达了特别大楼里靠北的一间教室,也就是游戏社的活动教室。
“二位就是溪云阁侦探所的吗?”
迎接我们的看上去是一名高年级的女生,由于没有穿校服,所以不清楚是高二还是高三。
“嗯。”陈柳彤雪说。
“我高二(六)班的xxx,是这个游戏社的社长,”社长指着刚才那个男生,“他是副社长,名字叫做xx,也是高二(六)班的。他身后的就是我们社团的团员了。”
由于他们的名字对我不重要,我就自动忽略了。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丢钱的那个抽屉吗?”陈柳彤雪直奔主题。
“嗯,就是这个。”游戏社的社长指着一个靠窗边的桌子。
我和陈柳彤雪走了过去。是一个单个抽屉的桌子,抽屉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锁是新的,且没有撬过的痕迹。陈柳彤雪蹲了下来,仔细观察抽屉,我则转了过去,观察起游戏社的人。
副社长向社长小声谈论着什么,从他们的眼神看,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其余的人都看着我们。从现在看来,这里的人都没有一个有疑点,但也一个都不能排除。如果犯人就在其中的话还好说一点,如果不在的话,从全校范围里去找,这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啊,脑子好疼,从逻辑角度上推理我可不擅长,还是说一句解决不了走吧。
“第一个发现的钱丢失的人是谁?”陈柳彤雪站了起来。
“是我。”副社长举起了手,“我一来社团就打开了抽屉,然后发现钱就没有了。”
“那你是第一个来的?”
“不是。”
“是我。”一个女生微微举起了手。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抽屉有打开过的痕迹吗?”
“貌似没有。”
“你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不是,钥匙在门的花瓶底下。”
“原来是这样。”陈柳彤雪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有思路了?”我问。
“算是吧,”陈柳彤雪说,“那xx学长(副社长),也是你最后一次看见这个钱的吧。”
副社长愣了一下,说:“是的,上周五临走前我检测了钱还是在的。”
“大家都看见了吗?”
“是的。”周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那请问xx学长,上周五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陈柳彤雪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你什么意思?”社长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只是在做排除法罢了。钥匙是由xx学长保管的吧,那么他的可能性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吧。如果xx学长并不是上周五最后走的话,他的嫌疑就排除了。”
“他上周五是和我一起走的,而且他是绝对不可能偷钱的。”社长说。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陈柳彤雪的语气似乎在套社长的话。
“因为这个社费大部分的钱都是他一个人捐的。”
“嗯,我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我问。
“整个事情的全部过程。”陈柳彤雪笑了一下。
“那你倒是说说钱被谁偷了啊。”社长有些不服气。
“钱没有被偷哦。”陈柳彤雪有些故弄玄虚。
“哈?那你说钱在哪?”
“现在我还找不到,但是明天这个时候,我可以把放在这里。”陈柳彤雪非常地自信。
“不会就是你偷的吧。”社长的嗓门有些大。
“怎么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陈柳彤雪冰冷地看着她,然后向门口走去,“明天见吧。”
我跟着陈柳彤雪,匆匆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喂,你在做什么?”我在走出特别大楼向陈柳彤雪说道。
“解决事件啊。”
“哪里解决了,而且这个事件根本就是无解,所有人都有作案的可能,而且对于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我们根本还没有了解就出来了,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那是你脑子笨罢了,”陈柳彤雪自豪地笑了一下,“前因后果不都很明确地告诉我们了吗。”
我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她。
“好了,别废话了,陪我来个地方。”说着陈柳彤雪拉着我的袖口,把我拉到了特别大楼的后面。
“这里的话还是有人看见的哦,去地下车库吧,那里没人。”
“你想死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于是,在这干什么,捉小偷吗?”
“不是哦,是等小偷走。”
“你是怎么知道小偷就是游戏社的人的。”
“别说话,他们出来了。”陈柳彤雪弯下腰,靠着墙,偷偷地看着。
我为什么要像贼一样躲在这里……等下,从这个角度的话,往后走一点,在往旁边走一点。如果我现在蹲下的话,就可以看见内裤了。我向四周望了望,没有人在这里。干吗?这是全校所有男生都憧憬的新大陆,这是机会。
我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柳彤雪站了起来,对我说:“他们走了,我们赶紧去游戏社。”
陈柳彤雪走了几步,发现我没有动,转了过来:“快点啊,你干什么呢。”
“我是一个罪人。”
“哈?”
“我背负着极大的罪恶,比我初中抄了一次数学作业还要罪恶。”
“你在瞎说些什么,快点走啊。”
我强忍住了眼泪,跟着陈柳彤雪走了起来。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竟然做了这种事。为什么我会偷看这样一个无知的少女的内裤。上帝,你会原谅我吗?算了,明天还是不来上学了吧。
我和陈柳彤雪走到游戏社的门前,门已经上了锁。陈柳彤雪蹲了下来,取出了花盆下的钥匙,打开了门。
“我们这么做是犯罪吧。”我说。
“没关系,被发现了就说你强行把我拉过来的就行了。”陈柳彤雪在游戏社里四处寻找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找钱。”
“缺钱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借你,你偷钱就不好了。”
陈柳彤雪鄙视地看着我:“我是在找游戏社的社费。”
“你不会荒唐到想说社费还在这里吧,开什么……”
我话还没有说完,陈柳彤雪就从一个galgame的包装里面掏出了一叠钱。
“原来在这儿啊。”陈柳彤雪很高兴地说。
啊,脸好疼。
“为毛钱会在这儿?”我十分不解。
“想知道吗?”陈柳彤雪骄傲地对我说。
“不想。”
“切,那不告诉你了。”
“行行行,我想,我想。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陈柳彤雪一边在游戏社里走着一边进行着说明。
“先从最初开始说起,那个叫xx的副社长竟然在我贴出宣传表的第一天就找了过来,你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
“不就是巧合吗?”
“不是哦,你说过没有人会来这里寻求帮忙的。虽然我心里很不服气,但也不可否认。”
“所以副社长来这里是另有所图?”
“嗯,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证明他为了找出社费而尽了最大的力量。”
“你是说社费是副社长偷的?”
“没错。”
“但是社费大部分不就是副社长捐的吗,而且社费如果是他偷的,他还放在这里干什么。”
“先别急,听我慢慢说。”陈柳彤雪观看着游戏社里面摆放的各种游戏,“副社长在溪云阁的时候说钱是在昨天晚上丢掉的。这显然不成立,学校晚上特别大楼是封掉的,任何人都进不来,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诱导我们去往这方面想,试图让我们认为这个钱可能被学校里面的任何人偷,甚至校外的人都有可能去偷。
“至于证据,我倒是没有,但是可以看出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没有喝一口我给他倒的茶,这是内疚或者是紧张所致。而且人在撒谎时肾上腺素会分泌过多,呼吸会急促,血压升高,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想去喝一杯热情腾腾的茶的。
“接下来就是作案动机,社长她是单方面地喜欢副社长,所以……”
“等一下,你说社长她单方面地喜欢社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考虑你的满是水银的大脑,我就做一下解释吧。首先,从管钱的角度可以进行说明。为什么社费的钥匙是由副社长管钱而不是社长呢。如果说是为了防止权力集中到管理者上,那么给副社长又说不通,而且社长和副社长是同班,他们两个肯定会串通好的。所以社长让副社长管社费目的就是想引起副社长的好感。
“其次再从这里的游戏开始说明。这里的游戏毫不夸张地说全是男性向的游戏,你认为一个女孩子会闲的没事建立这种男性向的游戏社团吗?这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引起副社长的好感。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陈柳彤雪。
“副社长不是长得超萌吗?”
你还是去死吧。
“话题回到我们说作案动机。社长她由于单方面喜欢副社长……”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社长她单方面地喜欢副社长的,从你刚才的理论只能得到社长喜欢副社长,并不能得到是单方面的。”
“你连这个也要解释说明吗?”陈柳彤雪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手上的带的是同一款手表吧。”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别插嘴。那款手表是比较潮流的款式,而身穿校服全身一股朴素气息的副社长是不会买这种手表的,而全身都穿着潮流的衣服的社长才会买这种手表。所以是手表是社长送给副社长的。社长之所以不买一对情侣表然后送给副社长,就是因为副社长并不喜欢社长,所以不能送情侣表。社长她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选择送同款的手表。
“再回到作案动机。副社长对于社长喜欢他这一点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但我估计社长还没有向副社长表白,所以副社长没有办法拒绝她。但是副社长也不愿意就这么拖着,或者说,也不忍心看着社长这么一直追求他。所以,副社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他们的联系点给毁掉。也就是说把这个社团给瓦解。
“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土豪到几千块钱随便乱花的。人在谈论到钱的时候都会变得极其严肃,如果你加入一个社团,你捐一点社费,结果社费全没了,你会在乎这社费大部分的钱是别人出的吗?你只会在乎这个社费里面有你的钱。副社长就是利用就这个心理,让社员都不想待在这个社团里面,从而使它瓦解。
“最后,”陈柳彤雪的眼神越发地得意,“也就是作案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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