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姐不是扯犊子的话,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在异世界的大陆上,有一种邪恶的炼器之术。炼器师从活生生的肉体里抽离出纯净的灵魂;而这被抽离的灵魂,将会被炼器师的黑魔法阵彻底地封印起来,并连着魔法阵一起,烙印在器物之上。
这就是所谓的附灵之术,与装备的附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因为灵魂的抽离违背了生者的本意,所以这样的器灵充满戾气,往往会滋生出魔剑、魔戒这样的邪物;而这些邪物的制造者,无一例外的,都是擅长折磨灵魂的巫妖。
至于为什么巫妖会选择在帝都里摄取灵魂,而不是选择在偏远的乡下,老实说,思索了良久,我也没有丝毫头绪。
不过,墨托搜查长还是听信了我的解释。
当机立断,墨托搜查长对着副官,说了声“莱金丝,我们走”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
看来,在未有更大的幕后黑手出现之前,哈尔的副官已经被搜查局锁定为这次案件的始作俑者。
不过,对于墨托搜查长的离开,我并没有大松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屋内的空气变得粘稠和浑浊。
情绪,完全无法高涨。
我连灌了两杯烫热的红茶,发现即使是如此的高温,也激荡不起心中的沉闷。
毕竟,按照我的推论,如果哈尔的副官真是巫妖的话,那么,伊莲娜是受害者的可能性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那么,哈尔呢?
照这样推理下去,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连我自己都自嘲地笑了笑。
哈尔那家伙,居然上演的是货真价实的英雄救美。
虽然看起来十分狗血,但我相信这基本上就是侦探口中的唯一真相。
毕竟,异世界的人类与魔物,那是血海深仇。要哈尔与巫妖勾搭起来,来一场安排许久的英雄救美,相信他俩也不会如此的无聊透顶。
不知道伊莲娜她是否也想到了这点。
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我朝伊莲娜看去。
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虽然不知道如何描述伊莲娜的脸上到底是何种复杂的表情,总之,占了主色调的是乌云般密布的阴沉,是没错的。
“伊莲娜,伊莲娜。”
意识到状况的不太对劲,我尝试叫了几声,但后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就像被巫妖抽走灵魂的躯壳,变成了冷冰冰的行尸走肉。
看来,伊莲娜她,也意识到事件的真相。
稍加想想,这对伊莲娜来说,还真是残酷。
一个月前,被帅气骑士所救的少女陷入了热恋。
几天前,热恋中的少女得知最爱的少年是个温柔的骗子。
几分钟前,斩断了温柔的少女,被告知喜欢过的骗子变成了具不再撒谎的死尸。
现在,本该被喜悦与哀伤交织的少女,却又得知那位死去的少年,一如既往的是那个救美的英雄。
或许,那位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色中饿鬼,救下少女的动机也只是贪图处子的美色;不过,那一刻的舍身冒险,在少女的心中,终究是闪耀了灿烂的光芒,终归是伸出了上帝之手。
这样想来,我还真是可恨。
在我的视界中,尽管哈尔是个小小的反派,但他的人性光辉,闪烁得还真是时候。不过,在伊莲娜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所能依靠的为数不多的人,比如我,未曾出现。
我不知道我这样胡思乱想了多久,也不知道伊莲娜她看了我有多久,我只知道,当我再一次将眼睛的焦距从脑子和心底里挪回到现实中的时候,伊莲娜她“呜咽”了一声,满是星辰大海的眼睛,爆发了台风海啸。
眼泪,决堤了。
伊莲娜朝前小跑了几步,趴在我的肩上,低声抽泣起来。
我,不知所措;我只知道,自己呆呆地半举着双手。
可恶,可恶。
对于锻造师来说最熟悉且最重要的两只手臂,我反而觉得成了累赘。
“你个白痴,你个白痴……”
“你个不中用的混蛋……”
我就这样暗骂了自己小会儿。
然后,我看了看肩上的女孩。
终于,在啜泣声中,我抬起左手,拍起了她的后背;右手,也穿过长发,轻抚着她的脑袋。
我啊!完全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想,此时的无声,应该还是胜过了有声。
但这抽泣声还真让人很不是滋味。
所以说,什么转送项链的埋怨,什么看着青梅竹马恋爱后的小小失落射嫉妒,这些无聊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应该斩断。
五味陈杂的我,只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默默放任伊莲娜的抽泣。
不过,这抽泣的时间,未免太久,已经快赶上一个钟头。
我发现,自己的肩头连着半边身子,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打湿。
我看那白色衬衫上的大片地图,夸张到连我都能闻到特属于眼泪的咸涩味道。
眼泪,未免太多了。
我轻轻挪开了趴在肩上的伊莲娜。
伊莲娜她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仔细端详。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伊莲娜的双目已经哭得肿胀。
我不太清楚眼缝下的黑色瞳孔是否还有动静,因此,我尝试叫了声。
“伊莲娜。”
除了眼角的泪痕和湿答答的眼泪,以及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后者是毫无反应。
“伊莲娜。
伊莲娜!
伊莲娜!!
伊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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