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富庶的村子在經過一天血洗後也顯得破爛不堪,有些房子還燃著點點星火,河水也被染成鮮紅。到處可以看到不少鳥禽在享用這場輕鬆得來的大餐。
我不是很喜歡進行屠殺,面對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通常我是不會留意,不過既然命令已經下了也無法不去理會。因為是魔人族才需要被屠殺殆盡嗎?在亞人族已經廣為流傳的世道上居然還有如此作嘔的行為。
在荒廢的村莊中央屹立著高大的鐵籠,做為這次的戰利品也是唯一倖存者。關在籠中的不是家禽牲畜,而是一位女孩。
美麗,或許現在還因為年幼而顯得稚嫩,不過連我也能直言再過幾年她肯定能成為傾城傾國的美人。
即便現在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粉色的長髮上面有些許髒汙也絲毫不蓋過整體的美感。
說來諷刺,想到這樣一位未成熟的女孩可能會成為某個噁心貴族的情婦或是某個人的奴隸還真是惡趣味。
但是在這種情況我也無法多說些甚麼,畢竟自己某方面來說也是害這女孩落得此下場的人之一。
閉上雙眼又繼續投入睡眠,我盡量讓自己逃避不在多想。
「喂,交班的時候到了!」
「去當你的保母吧!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差不多臨近中午時刻,原本駐守鐵籠旁的幾個男人也走來要求交班。
見他們一個個獐頭鼠目的模樣露出得意的笑容實在讓我覺得噁心,狹小的腦子一定想著回去會被賞賜什麼樣的金銀珠寶,所以我才討厭這些私家傭兵啊。一個個粗俗無能,真正到了生死關頭只會夾著尾巴四處逃竄,然後要我們這些打手上場收拾殘局。
「切...沒意思。」
見我沒有回應,領頭的胖子也就拍拍自己的肥肚和其他傭兵走掉。
他們也並非對我們這些打手帶著惡意,只是很明顯針對我這頭白髮感到厭惡、反感才會如此出言不遜。這方面來說我和那位女孩都是被這世界【歧視】啊,因為和多數者不相同就需要被排擠嗎?
腦袋又突然想到,難道話多的人也比較無能嗎? 想了一想戰鬥中似乎未曾見過他的模樣。
搖了搖頭,把剛剛多餘的想法擠出腦袋,實在沒有必要讓這種東西髒了自己的腦袋。
「嗚嗚....嗚嗚....」
我慢慢走到鐵籠旁邊靠著坐下,少女現在發出的啜泣聲已經變得微弱,兩眼紅腫旁邊還有乾掉的淚痕,白皙的手腳上有一點擦破的傷口。
「小鬼,吃飯的時間到了。還有你,真是...怎麼會發這樣的食物給你呢?真是浪費糧食...」
剛剛那群人之一的高瘦男子把兩個盤子置放於地上,一個盤子中只放置著烤黑的乾硬麵包,另一個盤子卻盛滿著烤肉搭配一些生菜和白吐司,兩者盛裝的內容天差地遠。
女孩聽見吃飯時間也不為所動,依然把頭埋在膝蓋上哭泣。
「一個盲人配上一個聾子,不對,不只是盲人還是啞巴啊哈哈。」
『閉上你的狗嘴,懦夫。』
三番兩次的挑釁也讓我感到不悅,你可以汙辱我這個人,可以汙辱我的做人做法,但絕不容許汙辱戰士的傷痕。一道道傷痕在別人看來或許觸目驚心,但對我卻是代表一個個回憶。每一個都是自己拚上性命得來的戰功,比起財富更加值得對他人炫耀。
「你說什...切! 算你走運!」
將帶有殺意的視線投向男子,他也不敢直視於我,就踢踢旁邊石子趕緊閃人。
回頭看向女孩,我大可以選擇閉上雙眼就這樣吃著肉安靜等到交班,可是自己無法做下這種判斷。
『要吃嗎?』
我盡量表現出友善的口氣詢問。
把那盤明顯豐盛的盤子穿過籠子縫隙推向她,原本還想了一些安慰的話不過我沒有說出。自己是她的仇人,早已經失去可以安慰她的機會。
「為....什.....麼?」
她聽到我的話才把頭抬起,並對我的問題感到詫異。因為哭泣而沙啞的喉嚨勉強擠出一句回應。
小手把盤子又推向我的方向,她在推動盤子的時候我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她一開始還想掙脫。可是全身瘦弱的她也無力反抗,只能垂下手臂任由我抓住。
『你在不吃的話,會死的。』
「死....不好...嗎? 我想見....爸爸....媽媽...大家......」
這句話讓我感到寒心,女孩還未達到享受人生的年紀卻已經有了尋死念頭。
『死的話,什麼都沒有了。你,不想報仇嗎? 妳死後,沒有人會記得這裡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別人知道這裡的事。』
我放開她的手腕,把口袋中一把小刀丟到她的手邊。
『刺吧,為妳的家人報仇吧,把妳的意志展現給我看。』
其實這句話有些漏洞,畢竟自己就算被這把小刀貫穿也不至於死亡,只是想要讓女孩心情好點才這麼說。
刺吧,刺吧,刺吧,刺吧 ....... 這句話語就像魔音穿進女孩腦裡
女孩想了一下就抓起地上的小刀,可是鋒利的刀刃才輕劃過我的皮膚就被丟落在地上。
「這樣.....就有人....記得....了吧? 至少....大哥..哥....你會....記得.....」
她露出一個笑容,雖然笑的甜美卻讓我感到不捨。有誰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麼,又有誰知道她這個笑容背後藏了多少事情,一個年幼的孩子居然笑的如此慘澹。
一個念頭瞬間閃過腦袋。
我兩手各抓起鐵籠一邊使力,鋼鐵鍛成的籠子開始絲毫不動,接著慢慢出現一些彎曲,最後被我扯到變形。中間露出的空間已經足夠女孩出來。
看她依然坐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伸手進去把她抱了出來。
『閉上眼睛吧,大聲哭泣吧。』
『一切都....結束了....』
女孩這次想也沒想就撲進我懷裡大聲哭泣,我一手撫摸著她的頭,另一手則輕輕拍著她的背。訝異著她弱小的身軀居然承受如此痛苦讓我不自覺把她更貼近我懷裡。
女孩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做出這種舉動,可是前方男子並沒有給她其他人那種討厭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很溫柔的安心感,就像爸爸媽媽一樣。這樣溫柔的感覺讓她捨不得離去男子懷裡,反而是很享受這樣的溫暖。
「嗚啊....嗚...嗚....」
『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愛..麗..」
『愛麗的意志,我會幫愛麗妳流傳下去。休息吧,再來我會處理的。』
我將外衣脫掉後套在她的身上,單手把她抱起,兩隻手就這樣緊緊抱著我的脖子。
心理唯一的念頭就是帶她離開這裡,雖然這連賠罪都稱不上。不過我會繼承妳的意志,繼承這些死於屠殺的人的意志。身為魔人族又怎麼樣,頭上長著角又怎麼樣,大叔我會背負起所有的罪孽,背負妳們一起活下去。
白髮被風吹的凌亂,蛻去外衣下的肌膚是大量的傷口和黑色的紋身。
自己也是被這世界所【歧視】的存在,這樣想的話我更沒有拋棄妳的念頭。
「那邊那個!你在幹什麼!」
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傢伙已經拿起兵器往我這裡靠近。
『閉上眼睛,有的事情愛麗還是不要看到比較好。』
不對吧?這孩子都已經經歷過了!
「嗯.....」
不過倒也還好,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故意不吐槽我,只是輕輕地回答一句後把頭埋的更深。
『交易失敗,這工作我不幹了。』
這是男子最後說的一句話。
最後愛麗只聽見周遭傳來許多人的嚎叫、哭喊聲。不用特地抬起頭看也能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她為報仇感到開心,又為男子感到好奇。
與自己不過萍水相逢見過幾次,為什麼要冒著危險去救她呢?
爸爸曾經說過男人都是有目的的,媽媽和大家也曾誇過自己長得很可愛。
想到這裡的愛麗只覺得男子是看上自己的容貌而臉上一陣燥熱,不過現在的男子腦袋只是想著,我們是同類,同類幫助同類有什麼錯呢?
夢到這裡,薩爾就已經醒來,外頭已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可是拉開被窩看見躺在胸膛上的女孩笑得如此燦爛,自己也沒有意思去打擾她。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美夢。
不過愛麗早在剛剛已經醒來,她剛剛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了自己被白馬王子所拯救的那天,拯救失去一切的自己那天。
見了一下薩爾還沒起床,於是決定閉上眼睛繼續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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