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是被李老师发现了……”拎着热水瓶准备离开的王筱恬还是不放心,担心的低声在我耳边说着,希望我能够回宿舍提醒一下她。
“可是李老师晚上又不住宿舍,他们如此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之间一个人贴墙而站,在拐角处移动不懂,手里也没有那热水壶这一类打水的工具,只是站在那里,与黑夜融为一体,认不出他是谁,更不要说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了。
只是借着宿舍楼上和打水房照来的一点点亮光,我勉强分辨出他身上穿着的衣物……好像是李老师的。王筱恬也偷偷戳戳我的腰,小声提醒道这好像是李老师。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我们,第一件事就是鞠躬,说一声老师好。
李老师倒是没有怪罪我们的怠慢,点点头微笑着和我们问好,并关照我们晚上要早点睡觉,免得第二天学习精力更不上。我们自是悻然接受了她的关心,只是一直在意之前说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到,一直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冉,我把热水壶拿下来了,赶紧去打水吧,晚点我们还要查宿舍呢。”从楼上拿着水壶大大咧咧走下来的是二班数学老师王玫,没想到今天她也在宿舍区,没有回家。
“正好遇到我们班学生,叮嘱几句。”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先回宿舍吧,快熄灯了,赶紧整理内务,好早点休息。”
终于脱离苦海的我们,很快和班主任以及王老师道别,飞快地向楼上奔去。急忙推开门闯进宿舍,我们还没有缓过气来,只是扶着书桌,安静的喘着气。
“怎么了?”刘烨看到我们这慌忙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笔,走了过来。
“李老师,今天,住在这里。”见王筱恬半天没有回应,我先接过话来。
“李老师……班主任?她会留在学校?不会是看错了吧。”
“还和我们打招呼的。”弱弱的声音在一旁补充道。
“完蛋,要赶紧做作业,万一她来查宿舍,我就完蛋了。”说着,刘烨有重新重回座位,拿起水笔,奋笔疾书。看她忙成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关于老师发现梁良谈恋爱的事情,全都压在了心底。我借口要送王筱恬回宿舍,一同离开了203宿舍。
走在宿舍的通道上,本来编制好的话语都成了泡影,两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王筱恬停下脚步,开口说道:“小良,不会怪我们吧。”
“……”我也停下了脚步,不知回答什么好,是安慰她呢?还是说不是我们的错呢?
“毕竟,老师看样子是很早就站在那里了,观察很久了吧。”
“不管怎么样,老师都已经知道了。”说着,下面适时的响起嘈杂声,老师的训话声再一次回荡在安静的宿舍区,这次不用疑惑,能够确信,那是李老师和梁良他们。
“果然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王筱恬说完就转身,准备往下跑。
我三步并作两步,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去看笑话吗?”
“小澜……”似乎是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王筱恬停止了继续挣扎的动作,“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
“就在这里分开吧。”
“好。”
等我回到宿舍,夏荷婷也已经回到了宿舍,听说是听到她那个宿舍的人通报,得知了两个老师今天都在宿舍区的消息,赶紧赶在老师排查之前赶回了宿舍。不过幸好他们只是讨论答案,并不是像刘烨那样赶作业,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和老师打“游击战”打到什么时候。
刘烨经过半个小时的紧追慢赶,再加上夏荷婷回来时,带上的作业,很快就完成了作业。只是长时间高负荷的运作让她承受不住,直到宿舍熄灯,还只能趴在那里,不能动弹。晚上需要的水还是从我们几个没有用完的热水瓶里凑出来的,然而,梁良知道刘烨忙完所有的工作,还是没有上来,下面时不时传来的严厉的训话声,象征着梁良还未逃离的悲惨命运。
忙完所有工作的我们,都乖乖睡到了床上,和往常兴奋的聊天不同,只是沉默着等待睡意的袭来。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不要来上学了!”老师冰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夹杂着间断的抽泣声,然后,门被打开,梁良走进宿舍,“老老实实给我睡一觉,明天早晨再和你算账。”
脚步声渐渐走远,李老师消失在楼梯尽头。
“梁良,赶紧洗洗睡吧。”见老师走远,夏荷婷出声劝道。刘烨已经睡着,刚才那么大的声音也没能把她吵醒半分,看样子忙了一天,相当劳累。
“小良,早点睡吧,这样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靠着窗户中照进的宿舍走廊的灯,我从下床来到梁良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热水瓶,走到洗手间,帮她调用来洗漱的温水,她依旧站在那里,默默哭泣。夏荷婷也从床上下来,一起帮忙,终于完成了洗漱工作,将她送上了自己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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