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川随便伸手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拦住：“哟，这不是钱总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哈哈哈，是小李总啊，是好久不见了，李董事长还好吧？”
“当然，好着呢，家父的身子骨比你我想象的都要硬朗啊。”
“哦，这样啊……那个，小李总，我觉得吧……”
“觉得什么？”李仁川眼中笑意更甚。
“就这么走了？不好吧，我们仁川公司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从冷汗直流的男人身边走开，李仁川一步一步向章楚楚走去，看着她向自己开心而不加掩饰地笑着，看着她慌忙擦干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看着她的过去与现在在自己的眼前一一浮现。
Selina看着他走近自己，又看到他远离自己，她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也没有，放在心上。
李仁川走上台，走近章楚楚，把左手轻放在她紧握麦克风的双手上。感到她终于双手松弛，他向她微微笑着，用右手慢慢地掰开她的十指，拿走麦克风。
“非常抱歉，各位。我们公司的新人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那么现在，就由我来暂时接任这一次的服装发布会。啊，没错，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样，‘三原色’，的确是我们仁川公司的新品。”
章楚楚瞪大了眼睛。
仁川，值得么？在所有人都认为我的作品一无是处的同时，你却要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身边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专生，甚至设计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一张白纸……如果你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么因为这样的我，你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如果你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你知道我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让我感到多深的愧疚么？
像是感觉到了楚楚的动摇，握住楚楚的李仁川一直没有松开手，反而慢慢地将她紧握，在微痛的力度下，章楚楚感受到的只有贴心的温和。
那么，现在由我来解答你的三个问题，可以么？我原来的好伙伴，Selina小姐。”
原来的好伙伴……啊。果然，你已经是这样想我的了。
“当然可以。李总。”
章楚楚看到，李仁川，好像皱了皱眉头。
“那么，就由我来为大家解答第一个问题。与论坛上显示的一样，章楚楚小姐说的也没有错，我们向大家展示的内衣，的确是百分百的混纺。
那么Selina小姐，问出这样问题的你有没有想过，大家既然知道了是混纺，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听我们仁川公司籍籍无名的新人的报告呢？你好像，把在坐各位的智商想得与你一样了吧？
那是因为，我们打出的信息，实际上只是为尽快做出而只保留款式的粗糙制品，而当这套三原色正式发行时，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大家，我们将采用最优秀，也最合适的棉布和雪纺，当然，至于如何配比与设计，就是商业机密了啊？”
“哈哈哈哈！”人群爆发出响亮的笑声，随后，又是掌声响起。
Selina在热烈的气氛中冷静而冷漠。李仁川是一个天生的商业精英，她无数次地想象过，他有一天站在台上，意气风发，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是他自信的回响——
只是她没有想过，他身旁，会有一个离她更近的女孩，代替她，只看着他一人，只为他一人送去目光。
“Selina，你一定要记住，章楚楚的确赢不了你，但是，有她在，李仁川十有八九一定会来。”
“以他的能力，无论你抛岀什么样的问题，他一定能轻松化解。”
“所以看到他，不要犹豫，在他获得发言权的同时，立刻用这个问题！”
回想起临走前小金说的话，她定定神。
“那么，李总，我的第二个问题是：”
“章楚楚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
在这样的场合下，Selina问的为什么是这个问题？
这，是小金的指示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怎么啦，李总？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启齿么？在这里，你难道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么？啊，也是，李总怎么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亲自出头呢？章楚楚小姐，真的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么？那么，可以在这里告诉大家，章楚楚是什么任职么？”
章楚楚清晰地从握住自己的李仁川的手中，感受到了颤抖与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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