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真不好意思。明明是一个著名的海归精英，却要被我刨过来经营网店，实在是太屈尊了……还有小金也是！给我推荐这么优秀的设计师~”
“没有的事，毕竟也不算生分了，若能互相提携，我想也是一桩美事吧……”小金轻轻笑着。
小小的咖啡馆内，楚楚、芭比、小金、百灵坐在一起，轻松愉悦地说着话。
“怎么说呢，现在我们店也算是步入困境了……很多客户给我们留言，提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其实我只是公司的代理商，类似于均码尺寸调整、部分材质透气不良，这些问题都没办法处理啊……所以觉得自己设计、生产、营销会不会好一点。”
“那是自然，自行设计的话怎么想都不会有约束，而且货源不足一直是楚楚小姐心中的一大通病吧？只要我们……”
“不好意思，关于这件事，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么？”百灵突然张口。
芭比抬眼看着三人，又低下头，只是喝着自己面前的黑咖啡。
沉默半晌，小金推了推眼镜:“非常抱歉楚楚小姐，百灵刚从美国回来，可能还在倒时差，说出来的话有些奇怪。我们过一段时间再继续商议合作好么？”
“关于这个当然可以！”楚楚笑着，“芭比，走啦~”
“嘿嘿嘿嘿……小金金……”芭比头歪到一边，闭着眼睛留着口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芭！比！走啦！”章楚楚生气地大叫。
“呜呜呜，你赔我小金金~~~”芭比哭丧着脸，被楚楚一路拖到门口。
“咦，今天芭比是不是太安静了？”
“因为人家要做一个内敛而张扬的好孩子，要不然怎么赢得小金金的心呢？”
“芭比……内敛和张扬是反义词，不能用在一起。”
“我高兴~”
……
小金和百灵没有离开，沉默着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压向百灵，让她几乎透不过气。
“为什么？”
“……嗯？”
“这和昨天说好的不一样，告诉我，为什么？”小金的镜片反射着光芒。
“我……”
“在她们两人面前故意给我难堪，是不是为了李仁川！”小金站了起来，一手捉住百灵的手腕。
“金，你弄疼我了。”
小金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的，不中用的是我，没有本事的人是我，留不住她的心的蠢货也是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这一切的答案，我不都很清楚么？人家是全E市最好的秣德大学高材生，我呢……
我有什么资格，让她跟着我，放弃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
慢慢地，小金松开手。
“百灵，仁川创意是一块礁石，再庞大，也只能是一块礁石。我想和你，一起去领略更多，沙滩、阳光、椰树、和不同地区的风土人情。”
他再一次握住了百灵的手，轻轻地，轻轻地。
“而不是囿于这样一片狭窄的天地！”
“我一直都相信着你，相信你的独特，相信着你的美好，相信着，你和任何一个其他的女孩子相比，都会让她们黯然失色。”
“所以，我们一起走吧。我也，不甘于只作一个助理了！”
百灵开心地笑了。
“我答应你，一起走吧。”
“凯文，我们的新品推出的怎么样？”
“老实说，毫无进展。花神系列是我们现在最占据优势的系列，但是当时为了救急，存货以备不时之需的夏之玫瑰直接被Selina和金助理用掉了……对于秋冬元素的综合展示，我很缺乏灵感。对不起，李总。”
“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失职。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的话，也就不会如此狼狈了。”李仁川背靠转椅，仰望天花板。“那么告诉我，我们公司的设计流程情报，总共丢失了多少？”
凯文的话让李仁川眉头狠狠地紧锁起来：
“不仅仅是设计，除了推销和经营，她大概全部了熟于心了。”
“这样么……”
“李总，我们接下来……”
“不用担心。你继续从事设计，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公司的事情，不用多操心。现在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觉得沉默突如其来的凯文回过神，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六年前的李仁川。再度抬起头的他，目光凌冽，仿佛是一头被触犯威严的狮子。
“快去，把章楚楚的电话给我，快去！”
“立刻，立刻告诉我她在哪里，听到没有！”
六年前的话语与六年后的现在在凯文的眼中重叠。六年前，他疯狂而歇斯底里，六年后，他冷静而运筹帷幄。变化了很多，不变的，是他的处事原则。
凯文的步伐在办公室门口止住了。
“仁川，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李仁川的动作也一瞬间止住了。
然后，大家若无其事地重新开始行动。
李仁川的话语很低，但还是能让凯文听见。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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