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这段日子我和蒽都蒙受妳和莎惠的照顾了。”
穿着一身西装外套,凌轩恭敬地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店小二工作服递回给伊藤大婶。
临别时无数的回忆就从老板娘第一次将这套店小二的制服扔在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凌轩床脚那一刻开始在凌轩脑子里开始重温......
————
(一)
“小伙子!动作在给我快一点!在这样下去你欠我的租金和医疗费几时才能还清!”
“是、是——!!”
凌轩第一晚的工作是那么的辛苦结果在打烊后的整理工作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然而半夜当他苏醒时,却发现有人给他盖上夏天用的凉被,趴睡的桌子上还留有一张内容有点长的纸条:
“不是给你一间能睡的房间吗?要是你在大厅睡结果睡不好又病倒了,那你欠的钱到底要及时才能还完?再说就算你决定睡大厅,房租的钱也照算。所以如果明白的话就快回房里睡!我可不想再给你出看病钱了!”
(二)
“老板娘,我已经想到了另一种得减轻债务的方法。”
“哈 ——?如果有的话还不赶快说!”
“那就是由我来增添威尼斯的营业额吧。”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小子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
“呵呵,只要今晚老板娘愿意放手给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那首先你小子也得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
“那是自然的。——老板娘,妳有听过酒吧小乐子‘猜拳’吗?”
“‘猜拳’?”
原本只想增进销酒量的凌轩也没想到他能在那一晚成为了威尼斯的‘猜拳’王牌。
(三)
“老板娘这么晚还没睡吗?”
“还在算帐呢。臭小子你这是想干嘛?”
伊藤大婶看着一手递着一瓶冷啤酒的凌轩问道。
“休息一下吧。每天这么熬夜对身子也不好。”
“呵,先是暗精灵小妞后是镇上的第一美女狐娘,现在打算连我也要下手了?哼,告诉臭小子你哪些招数对本大娘是没有的。”
“怎么说成我好像什么渣男是的......不过就算要下手我也会找莎惠啦。”
“臭小子!你敢!”
“开玩笑的啦。——不过来了这么久我也有件事有些在意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肯定有事情。那么就问吧。”
“其实我来了也有几个星期了,但是我还没见过莎惠的爸爸呢......他怎么了?”
“莎惠她爸............臭小子你不会是想当我家莎惠的——爸爸吧?”
“哈?老板娘你不会是......!?不过我可要声明喔......就算我要当我也只会当她爸爸的女婿。”
“好啊,你这臭小子果然是想对我的宝贝女儿下手。”
“呵,既然被看穿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了。其实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看上她了呢。——好啦好啦,虽然我也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老板娘还请妳放下啤酒瓶!很危险啊!”
被老板娘折腾了一番后,两人又回到了之前打断的对话。
“——莎惠她爸......已经不在这里了......”
“抱歉......让老板娘妳想起伤心事了......”
“没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抱歉呐老板娘。”
“都说是过去了,不用再道歉。”
“不,老板娘妳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莎惠爸爸的事和妳道歉。”
“那你是——?”
“是为了以后我连莎惠都从妳身边带走而道歉。”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臭小子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
“呵呵,这句话好熟悉呢。不过老实说带走莎惠和‘猜拳’分别大得很呢,我觉得凭我的能耐是办不到的呢。”
“那你是认输了?”
“还没呢,最主要还是要看明天的造化了。”
“呵——真是个臭小子。”
————
“臭小子要走就走吧,反正你欠的债务也算抵清了。”
从小伙子的称呼慢慢变成臭小子,接过凌轩店小二制服的伊藤大婶干脆地说道。
“呵。”
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凌轩看向了莎惠:
“那么莎惠我们这就要走了,妳真的不打算一起吗?”
“对呀!莎惠欧内酱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恳先生和蒽,你们还有金小姐到了帝都后要好好加油喔。”
“会的。那这是最后一次了,莎惠妳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真的是想清楚了。”
“唔......”
听了莎惠的答案,蒽低下了头。
“那妳在这里也得好好加油,有了‘爱璐之框’后想必威尼斯又会吸引更多客流量。”
“嗯,恳先生请放心,我和妈会好好加油,绝对不会让恳先生的努力白费的。”
“我相信妳们母女俩,那么我和蒽这就走了,再会。”
“恳先生和蒽也慢走,再见了。”
“嗯......莎惠欧内酱再见......欧巴桑也再见。”
天无不散之筵席,最终凌轩带着依依不舍的蒽向威尼斯母女俩告别,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
“臭小子真的走了呢,最后连回头再看一眼也没有。也太没良心了吧?”
“是啊......恳先生虽然很不切实际但是是一位有梦想有理想很有抱负的人呢。他应该早就迫不及待想离开这朴素的小镇了吧?”
“话说莎惠妳真的不想和臭小子他们一起走吗?妳明明从小就和妳爸爸一样很喜欢唱歌,妳不用为了陪妈而——”
“够了——妈......别再说了。”
““............””
莎惠中断了伊藤大婶的话语,两人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妈妳别担心,我选择留下不是仅仅为了陪妳而是我觉得像当偶像这种事情......不是一位在乡村里长大平凡朴素的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我的莎惠妳真的那么认为吗?”
“妈——是真的。我呢,我认为每一个一生下来就有自己的宿命,将来的我会平凡地接管这间客栈,平凡地找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然后和家人过着平凡的日子。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平凡的一生,如果决定当偶像的话我就看不到这一切了。当偶像只是梦,梦不能跟着我一生,我必须了解什么是可以做到,什么是只是幻想。”
“如果莎惠妳是真的那么认为,那为什么?为什么妳的眼睛和妳说的话不能相符呢?”
“啊......啊嘞?这......这是为什么?”
眼眸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认为眼睛受空气中的外来物质所刺激的莎惠就开始揉起了双眸。
手指沾满了有盐分的水露,而且不管莎惠她再怎么努力的揉还是揉不走眼眸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越揉越糟,仿佛将控制眼泪的水坝给揉坏似的,弄巧反拙的莎惠肯本就无法阻止潺潺流动的眼泪外泄。
莎惠她不明白心灵上的刺激不是单单能用手指就能揉得掉的。
“在浴室中默默哼唱的妳,在房间里偷偷舞蹈的妳除了骗得了妳自己还能骗得了谁?这些妈妈都知道,所以莎惠妳别在自欺欺人了。”
自从莎惠的父亲不在她们身边的以后,从小就受职业是冒险者吟游诗人的父亲的熏陶下也喜欢上歌舞的莎惠就从此不再她的母亲面前唱歌。
因为准确来说莎惠的父亲离开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她们母女俩的世界。
具体的原因莎惠本身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每当她唱起父亲叫她的歌曲,母亲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丝悲伤。
于是为了不再让母亲想起伤心事,莎惠也就决定从此再母亲面前放下这门兴趣。
由此可见,以前莎惠告诉凌轩她不会唱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莎惠她一直为母亲着想着。
“去吧,和臭小子他们一起到帝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如果途中找到了那位为了写出更好的曲子而抛妻弃女的混蛋就顺便帮妈骂上他一句吧。”
“这是......爸的口琴?”
伊藤大婶手中的正是昔日莎惠的父亲时常会带莎惠到镇外一座风景优美的山丘上随兴而奏的口琴。
“♪♬♪~~”
双手接过口琴,父亲常奏的曲子仿佛又栩栩如生地在耳边响起。
曲名为‘郎之所在’那是一首多么动人的旋律,私定终身的情郎有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曲中的少女把那份牵肠挂肚的思念和两人之间昔日的回忆编成了一首歌,每日少女也在镇外的山丘上歌唱希望有朝一日神明能被她的这份情意所感动让两人能再次相遇。
“愿两人终究会相聚在未知的彼方......♪”
含糊的歌词不知不觉地从莎惠的声带哼出。
父亲负责吹曲,莎惠负责歌唱,很久以前父女俩就曾经一同度过那一段写意的时光。
双手把口琴抱在怀中,莎惠又再一次深深地确认了自己依旧是非常喜欢音乐和歌舞。
她不想再隐藏这份兴趣,她也是想让世人能听见她所唱的歌曲。
“莎惠趁机会还在眼前就勇敢去闯吧。臭小子他们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上或许还来得及。”
“可是......妈......我......”
“不用担心,妳妈我不会因为妳不在就撑不起这间威尼斯也不会。况且现在的妳也太朴素无趣了,妳陪不陪在妈身边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分别。和臭小子他们一起去成为更有趣更特别,不再朴素的莎惠吧。”
“嗯......嗯。”
“有时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还不赶紧动起妳那双腿去追赶妳的梦想。”
“呜......是的妈,妈再见......”
望着握着口琴的莎惠慢慢跑向了车站,满是欣慰又不舍的伊藤大婶自言自语道:
“希望莎惠还能赶得上。——臭小子,看来今日的造化又偏袒向你那边啊......”
————
少女在奔跑,风划过身体的这个风速是她从未体验的触感,那是因为这是少女人生中目前最快的奔驰。
心焦如焚,莎惠一直向神明祷告奢求让前往帝都的羊驼马车能有所耽误延迟出发。
可是老天不成人之美,来到了羊驼马车站,莎惠却看不见本该停留在站的羊驼。
“前往帝都的羊驼马车呢——!?”
焦急的莎惠连忙找了一位最为靠近的车站服务员问道。
“去帝都的吗?小姑娘妳来晚了,前往帝都的车程已经在五分钟前离开本站了。”
“怎......怎么会......?”
竭尽动力的双腿一软,莎惠整个人就跪倒在地。视线注视着那早已人去楼空的帝都停车站。
“——!?小姑娘妳这是怎么了?这、这一班搭不成还有下一班,还是说妳有故人在之前的车班?”
看着地上身体满身开始出汗喘着热气的少女,服务员大概也能猜得出事情的初始。
“我没事......不用担心......”
推辞了想扶她起身的服务员,莎惠就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离车站。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那么的傻?”
口中感觉到有些咸,流满整张脸的泪水与汗水的融合体以不小心渗进嘴里。
“如果可以再来的话......”
‘如果’是当人们后悔时最常用的词汇,然而有很多时候机会就仅只有一次,若是你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世上没有那么多温柔的‘如果’。
而且莎惠她错失的不止是一次机会,之前的机会她都没有好好珍惜过。
连向遥远的梦想都没伸出手就结束了,莎惠的一生或许就要带着这份遗憾生活下去。
“——如果......哈......如果可以再来的话......哈......莎惠妳会怎么选择?”
“——!?”
熟悉的声音触动了耳膜,莎惠举起不可置信的眼神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引入眼帘的正是湿透的白色西装衬衫,被汗水弄湿的衬衫有些透明也贴粘着肌肤。
衬衫的主人是一名男人。
“为......为什么?”
“哈......
哈,其实我们后来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够盘程呐。”
以外发现因为圣女诞将近,很多驼羊车商都接机调高车费,所以结果去帝都所需要支付的费用都比平时还要多出了一倍。
身上不够盘程,无奈之下凌轩便只好带着蒽和艾里先去吃午饭然后再回去威尼斯看能不能继续打工赚钱。
谁知,伊藤大婶却告诉了他莎惠竟然追上车站找他们。
听到这个喜从天降的消息,凌轩的双腿就不由自主地跑向了车站。
于是现在凌轩才会出现在莎惠的面前。
“恳先生......我真的也能当偶像,拥有那么一个像泡沫一般容易破碎的梦吗?”
第一次莎惠问凌轩这道问题时,凌轩无法问答。不过现在:
“泡沫原本就像是梦想。有些永远再还没离开底面上时就已经破碎。”
“............”
从那天起,在夜里翻来覆去的凌轩便一直再想,一直再努力地想如何才能给莎惠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过也有一些却能向高空航行到一个无人所及惊人的高度,还将我们一同带上。”
“............”
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凌轩总算是找到了吧:
“而偶像就是那一粒至高无上带动着人们梦想的泡沫。”
“............”
所以现在凌轩必须做的事情:
“妳一个人的泡沫或许很有可能破碎。”
“............”
就是将这份情感和这份坚定与肯定: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妳有我,有蒽,也有金小姐。”
“............!”
好好的化为话语:
“我们大家都做着同一个梦。我们的梦会守护彼此的梦,我们的泡沫会像凝固剂一般将彼此的泡沫牢牢地凝固起来,不再容易破碎。”
“............!!”
传达给他一直以来所想要传达到的那位女生:
“那么回答我吧莎惠!如果可以再来的话妳会怎么选择?妳愿意成为大家的力量,成为我们泡沫的凝固剂,然后和大家乘搭着同一粒泡沫到空中翱翔去吗?”
“............!!!”
一言不语,一手努力地遮挡湿润的面孔的莎惠只是用另一只握着口琴的手锤在凌轩的胸膛上。
对莎惠做出和性格不符合的举动,凌轩先是一愣然后欣慰地微微一笑:
“等妳这位乘客很久了,欢迎加入翱翔天空的泡沫之旅。”
或许就在今天,没有性格和属性的少女似乎也得到了一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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