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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敗指揮

第一章 失敗指揮

灭魔师,是一个十分赚钱的职业,虽然常有贪婪、急功好利的负面印象,但他们守护这片魔法大陆功不可没,扫荡城市周边的魔物,使人们的土地得以扩张,魔物也因为此力量的压迫,而无法在人类土地猖狂。

条件如此优渥的职业,只要学会魔法的人都会想参与,毕竟满腔热血的青年没办法忍受的住,生产系单调乏味的节奏,促使灭魔师的年龄层有逐渐年轻的趋势。

然而,资源的分配就是个问题了,灭魔师的私人公会零零总总加起来并写在纸上,占掉图书馆大半的书柜也不为过。

于是,实力的竞争开始了。

全魔法大陆的百大公会,是经由战斗分出胜负,参与人数不拘,魔法类型不拘,只要能获得胜利,就能朝着排名更进一步。

这也造就了残酷的事实──没有百大排名的公会永远发展不起来。

「索菲,今天是交战的日子吧。」

马修将法袍的钮扣扣好,喧嚣的酒馆内,这里是唯一安静的位置。

「嗯,布鲁他们会晚点集合。」

索菲迫不急待的按着剑柄,炙热的眼神望向透明的窗户,汹涌的战意似乎想把玻璃给穿破一样。

「哈,瞧你一副兴奋的模样。」

「当然啰,这可是要跟其他公会一较高下啊,马修就一点感受也没有吗?」

马修苦笑了几声,凝望着从桌底伸出的颤抖双手。

「我吗?倒是有些胆小吧,我们是第一百名的公会,侥幸爬上百大排名的我们,随时有着被踢下排名的可能,而如今的战斗攸关日后的命运,相较于妳,还真是乐观。」

「我也是会担心啦,只是想到会能跟强者一决雌雄,就变得无法压抑燃起的斗志呢。」

「啊~真是积极的骑士精神。」

马修懒散的趴在桌上,毫不客气的让桌面冰凉沁入脸颊。

索菲心中的战火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柳眉不悦的挤在一块表示抗议:「不要拿骑士精神来调侃我!」

「嗯哼?你不是很喜欢吗?」

「在你口中就变其他意思了啦!」

趴在桌上的马修似乎自动忽略了索菲的话,眼神呆滞的面向酒馆一旁的景色。

顶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与其他同伴相撞酒杯发出清脆声响,泡沫已经表面张力的酒,被一口气灌入胃里,饮酒的中年人脸颊掀起了一丝的红润。

「马修就没有想变强的心态吗?」

索菲的话过了一段时间,马修才小声的回应:「能赶上……师傅,就心满意足了。」

「师傅是指……」

「你忘了吗?拉修菲尔啊。」

「那个银毛……哼,我讨厌他。」

马修几乎是用跳的爬起来,脸上写的是诧异也是疑惑。

「拉修菲尔他人还算好相处吧?我是这么觉得啦。」

「不,是那个……」

索菲欲言又止,马修察觉索菲异样的口气,抵住脑袋略作思考:「……啊哈!难道妳还在为他开你玩笑的事记恨?」

只见索菲不甘愿的点头,虽然索菲一度想要随着怒气爆发,不过很快的就恢复冷静。

「我讨厌欺骗,自然不能容忍他的行为,况且他那样是对骑士的一种羞辱。」

马修扶住额头,所谓的骑士精神有时会出现一些不明所以的概念,产生价值观的差异。

「他放了妳一命吧?说羞辱也未免太过……」

「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他以玩笑的态度看轻那场胜负,败者也存在着尊严,此行为不能容忍!」

「好吧……」

索菲义正严词的解释,马修却没能听明白一星半点。

酒馆的大门这次意外的没被粗暴的推开,安静走进酒馆的人群,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只剩平稳的脚步声。

「啊!来了。」

马修与索菲一同从座位站起,看见的伙伴已经是全副武装。

「让你们久等了。」

布鲁伸出拳头,马修没有丝毫的犹豫,以拳回礼:「不会,我们走吧。」

嘻皮笑脸的奥,如今多了分严肃,而千千纸则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水汐谈话少了些,心不在焉的思考着其他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最佳状态。

★☆

战斗会场响起短促的钟声,无感情起伏的人声由天空散布到各处:『挑战方,【永垂不朽】,防守方,【劫】。 』声音停顿了几秒后,又再次出现:『请防守方选择战斗方式。 』

布鲁挺胸高喊,宏亮的声音仿佛能轻易贯穿天空:「团队战斗!」

『那输赢判定为何?

「虚弱、倒地三分钟皆败,倒地者不可重回战场!」

敌方队伍却传来一阵讥笑:「不选死斗吗?百大排名的公会真是胆小鬼,啊哈,也是啊,毕竟是第一百名嘛,哈!」

「喂!你们──」

马修率先恼火起来,索菲则在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腕。

「马修,别被他们控制情绪,冷静点。」

「啧……」

索菲虽然是劝说方,但握紧剑柄的手却迫不及待的想要使刀刃出鞘。

身为首领的布鲁,没有被对面的言语干扰内心的平静。

「没什么胆小,我只是希望双方都能免除牺牲。」

「双方?别开玩笑了,你们六人想对付我们将近五十人?丑话说在前面,我们每个队员都是一样强的实力呦,这可是单方面的虐杀!」

同时,战斗的信号也响起了,【劫】迅速的分散开来,而【永垂不朽】施展起各自的拿手魔法,展开一连串的毫不留情。

战场十分混乱,【劫】常常面临一打多的状态,只能过个几招便去支援队友。

「风啊,醒来吧,该动吧,狂野吧,吹袭吧。【狂乱野风】」

强劲的气流附着在布鲁的巨剑上,配合着蛮力挥砍,打出击退力极高的暴风,打算采取包围战术的【永垂不朽】,被这招拉开了距离。

「我来了,首领。」

奥提剑奔来,身上还残余着霹雳作响的雷电。

「由你开战,水汐的范围魔法跟上!千千纸、马修防守打算侧面夹击的敌人!」

「缤纷电,爆裂!【雷爆】。」

奥挥动起剑,不时施展部分咏唱,主要的不是伤害,而是干扰敌方的阵型:「缤纷电,爆裂!【雷爆】。」「缤纷电,爆裂!【雷爆】。」「缤纷电,爆裂!【雷爆】。」

雷电把地面摧残出大大小小的坑洞,崎岖的场地却被奥的灵敏身手轻易穿梭。

「当水妖灵歌咏着滂沱……【暴雨】!而雷云神以怒吼伴奏……【落雷】!」

双重属性的魔法在同一咏唱中出现,一般而言,这是无法办到的事,那是因为我们使用着先人创造的魔法,但未必不能自行创造。

威力虽然会是缺陷,但两者属性的配合下,弥补了缺失的威力。

【永垂不朽】被范围魔法削弱体力后,【劫】打算进行一次的猛攻。

「索菲,由你开路,然后,我们就以这次的气势击退敌人!」

「了解。」

索菲摆出了刺击的预备动作。

「好啊!」

「我知道了。」

「……」

「让他们见识本大爷的威风!」

所有人点头应声,朝着布鲁的方向开始聚集。

「【永恒荣耀】!【残影光连刺】!」

索菲反手握着刺剑呈现水平,这招撕裂大气留下光辉状的伤口,速度是慢了些,但杀伤力倍增。

【永垂不朽】不知道为什么,露出胜券在握的阴笑。

「你们真以为我们这么弱?我们为什么一直接招而不正面还招?」

布鲁只觉得这是对面想要蛊惑我方的战术,但是奔跑到一半发现了不对劲──自己无法动弹!

「怎、怎么回事?这是……陷阱?!」

全身像是被牢牢捆住一样,不过肩膀以上还能做些活动。

而身边的队友也是一样的状况,地面隐藏的魔法阵似乎在嘲讽一样,缓缓的透露出光辉。

「【禁锢陷阱】,一切都是为了引导你们进行一次的猛攻,没想到这只鱼这么好钓。」

【永垂不朽】的领导人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部下全部开始魔法准备。

「说声再见吧,然后要输了喔,【劫】,至于排名我们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布鲁残存的一口力气,对着其他人大吼:「谁的魔力能撞破──」

没有人的状态是完好的,布鲁才发现这话根本是多余的呼喊。

「早知道不要这么冲动……」

如今多说无益,布鲁没有懊悔自责以外的情绪。

身为领导者,绝对不能犯错,因为受伤的不是只有自己。

布鲁暗自叹息,明明自己已经这么清楚这种观念了,为什么还会犯下这种错误,这粗劣的陷阱,不是早该发现的吗……

魔法的光芒逼近布鲁的眼前,被禁锢住行动的【劫】,如同瓮中抓鳖了。

布鲁闭上双眼等待失败的到临,纵使百般的不愿意,但胜负早已分晓。

──等等该道歉些什么呢?

抱歉,我是没用的首领,我……

接不下去了啊……

我究竟有什么脸能面对伙伴?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呢?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空虚像黑洞一样吞噬所有思考,布鲁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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