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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願成為你所持的劍

第四章 我願成為你所持的劍

「雪花蓮,過來接垃圾!」

「嗚……好的!」

森子把一堆灰塵掃成了一團,而由雪花蓮將聚集起來的垃圾,掃入掃帚裡。

「呼~繼續吧,這裡雖然小,但還是挺骯髒的,積起來的灰塵幾乎要跟拉修菲爾的臉皮一樣厚了。」

森子俯瞰著地板上那一大團灰色的不明物質,以森子的觀點來看,如果那個灰塵能吃的話,大概可以飽上個一兩天吧,當然,是照著森子的食慾而定的。

「修的臉皮?有多厚啊?」

「想知道嗎?」

「嗯!」

森子刻意賣個關子,而雪花蓮則是用那期待的眼神,直盯著森子看,這個視線刺激著森子,使她也不好意思說:「真的想知道嗎?」這句話了。

「可以拿來蓋房子了。」

森子正經萬分的說出這句話,沒有絲毫的虛偽或是玩笑之意,就像是與商業大老闆在討論有關經濟的問題一樣。

「好……好厲害啊!」

雪花蓮忍不住讚嘆,雖然也不知道厲害的點在哪裡就是了。

「好了,我們打掃到一段落了,要不要去看看小魅的情形啊?」

「好呀,說起來?小魅是做什麼工作的?」

兩人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也就是倉庫的裡頭,走上了那條主要的走廊,兩人邊談話著,邊望著遠方,尋找著小魅的身影。

「好像是把肥皂塗抹在地板上,然後噴點水,最後用抹布洗刷……。」

森子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腳下的狀況不太對勁,雪花蓮也是同樣的感受。

「嗯?欸?」「嗚?咿?」

這才發現,那原本骯髒的地板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地板是濕潤的,看來小魅有做了一些處理了,不過糟糕的不是這裡,除了一些水,還有一些……泡沫。

「「嗚啊啊啊──!」」

兩人十分有默契的一同往前撲倒,由於地面是斜的,森子和雪花蓮開始往前方滑行。

──前面是門啊!會撞到的!

森子在地板上撲著滑行的時候,內心這麼想著。

這時,一道希望的曙光出現了,小魅剛好把門打開,另一隻手拿著已經洗好的抹布,準備把泡沫擦乾盡。

──太好了!不會撞到門了!

但,事與願違,小魅打開到一半,看到兩人正以高速往自己的方向滑行,瞬間驚呆了,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兩人,而門只有開一半。

──不~!

砰──!

森子的頭撞到了那扇木質的門,發出響亮的聲響,而雪花蓮好了一點,撞到的是小魅的腳,沒有太大的傷害。

「你們還好吧!抱歉,我剛剛有先塗上了肥皂和水,然後就去清洗抹布了,雪花蓮!森子!」

小魅慌張的大喊,率先蹲下了身子,搖晃了離自己最近的雪花蓮的肩膀。

「嗚嗚……我沒事……。」

雪花蓮以跪的姿勢爬了起來,兩隻手捂著自己的頭,發出了呻吟。

「森子!沒事吧?」

小魅說完,森子也勉強的站了起來,但眼神不太一樣了,不,是完全不一樣,瞳孔直接變成了一直線了。

「「森……子?」」

小魅和雪花蓮同時發出了疑問的聲音,抬頭往上看著這樣子不太對勁的森子。

說哪裡不太對勁,大概除了眼神,還有氣質上吧,似乎與原本的森子不太相同,顯得有些……彬彬有禮?

森子看到了雪花蓮和小魅,乾喵了一聲,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後用尖銳的聲音說到:「初次見面,我是來自喵星球的喵星人──喵子。」

「「咿──!?」」Σ( ° △ °|||)︴

★☆

「哈啊~好吧,該怎麼辦?」

拉修菲爾望著那一大片的花花草草,綠意盎然是沒錯,但在拉修菲爾眼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反而是有總空虛疲乏的感受,而那原本進來的出口,就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上,門口比一粒米飯還小。

本來拉修菲爾也是有對策的,不然不可能信心滿滿的說出答應他人的話,那就是用水之利刃把整個天空填滿,然後讓水之利刃掉下來。

不過這個方法在踏出門的那一步,就忽然感到這方法不可行的,因為那個是【水之利刃】啊,地板會直接被砸的稀巴爛吧?況且拉修菲爾線在沒有那個魔力,用水之利刃填滿天空還是太吃力了。

「嗯?對了,好久沒有叫薇兒出來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方法?」

──嘛,雖然這麼說,收進心靈世界後,就沒有叫出來任何一次了。

拉修菲爾闔上眼睛,慢慢的打開心靈世界的封印,起初封印是為了不要造成腦內的混亂,一開始收入銀犽的時候,每當要洗澡的時候,都會很尷尬,所以都會暫時封印,直到某一次跟水汐可以視覺共享的時候,拉修菲爾果斷把心靈世界完完全全的封印掉了,那個水汐一直發出興奮的喘息聲讓拉修菲爾不堪其擾,這個精神污染太可怕了。

拉修菲爾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不是薇兒,而是……?銀色的頭髮。

──唔!呼吸困難!

「小修~好久不見啊,你終於打開封印了,呼呼~終於聞道小修的味道了~感覺身心舒暢了,嗯?居然混雜了『許多』女人的氣味?拈花惹草真是太可惡了!」

一個銀長直的少女,撲在拉修菲爾的身上,不斷用臉頰磨蹭著拉修菲爾的臉頰,還不斷嗅著氣味,讓後發出彷彿吸毒過後「哈~」的解脫般的聲音。

「唉?銀……銀犽?唔……,放開我啊,我快沒有空氣了,我是人,需要空氣的!空氣……空氣……啊……。」

銀犽放開了拉修菲爾一點,但是只是換個方式,換成頭部一直磨蹭著拉修菲爾的腹部。

「呃……的確是久…….久違了啊……。」

拉修菲爾眼睛撇向旁邊,因為這麼久沒見面,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殘忍的隔絕銀犽與自己的相見,明明銀犽都化身成武器,保護了自己,但自己卻只讓銀犽現身於武器型態,明明銀犽也提出了抗議,但自己卻把她當作耳邊風,而銀犽不激烈的抗爭,是為了不希望惹自己生氣吧?

看到銀犽這熱情的表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如海水般的罪惡感,還有一絲的……保護欲,想要好好的抱著銀犽,但是又礙於心中的那份感受,而不敢真的抱住銀犽。

「我是人渣」拉修菲爾的心中浮現了這個想法,明明是「活生生」可愛的銀色狼,卻只不過把她當作是「工具」對待。

我是人渣……我是人渣……心中不斷的重複這句話,拉修菲爾彷彿能看到,在黑暗角落孤獨一人的銀犽,感覺就像被主人拋棄,而拉修菲爾上搭話,銀犽卻強顏歡笑著說:「我沒事啦。」這樣的畫面。

「沒關係的喔……。」

銀犽停止了磨蹭,忽然說出這段話,使拉修菲爾猛然顫抖了幾下。

「不用問,薇兒都把【水妖之語】傳授給我了,在我還待在心靈世界的時候……。」

「對不起……。」

拉修菲爾發自內心的說出的抱歉,不過拉修菲爾心想,單單一個抱歉根本償還不了沒陪在銀犽身邊的時光。

「為什麼要道歉呢?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拉修菲爾沉默不語,而銀犽又繼續說下去:「我是你的劍喔,劍的職責是斬殺敵人,染滿鮮血的劍是不能與主人共寢的,劍,只要在戰場上刀鋒不鈍就行了……。」

「不要再說了!銀犽就是銀犽,才不是任何東西!」

拉修菲爾半大吼說道,那因羞愧的心態,而遲遲不擁抱銀犽的雙手,在此時終於釋然。

「其實,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對我啊,我都說沒關係的,我是一個魔物,需要被斬殺的魔物,如今成了使魔,消去了死亡的理由,但卻不能有奢求的心態……。」

「我拒絕!」

拉修菲爾抱的更緊了,深怕下一秒,會失去銀犽似的,拉修菲爾感觸著銀犽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那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著,那屬於少女的36.5度的體溫,而不是冰冷冷的刀劍。

「種族算什麼?【神之語】的七百六十五頁曾記載過,那名為天使的天使,與名為惡魔的惡魔,兩人相戀了,即使遭眾人唾棄,彼此仍然相愛著……,在受天使的通緝,惡魔的追殺,死到臨頭,兩人的手從未放開過……。」

拉修菲爾不知道為什麼會理解這些知識,只不過就是憑這內心那激盪的情緒,把潛藏在內心的意志給宣洩出來,完全沒有經過思考。

「魔物又算什麼?妳才不是劍,妳是銀犽!銀犽才不會說這種喪氣話,銀犽總是活潑可愛的在我面前嬉戲著,銀犽的那銀色頭髮上!才不會沾上敵人噁心的鮮血!」

拉修菲爾竭盡心力,吼出了最後一句話,響徹了雲霄,像是請求那永不改變的湛藍天空,祈求那永不毀約的誓言。

「我,菲若依塔.拉修菲爾,在此發誓,我將包容任何種族,天使、精靈、人類、龍族,抑或是惡魔與魔物,若我毀約……,不,沒有毀約的懲罰,因為我絕不毀約。」

這誓言伴隨拉修菲爾沉重的心,在拉修菲爾的心中某一處,烙印上不可抹滅的痕跡。

「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樣的人,自從那次的玩笑開始,我就知道了,即使你拋棄我不顧,我仍然堅信著,你絕對不會單單只是如此,如今……果然……,我一直等待著這一天……。」

銀犽抱緊了拉修菲爾,而滑落至拉修菲爾肩膀上的,是那被否定存在的淚水。

──魔物就該殺!那些東西危害到人類的生存空間,正義的刀刃,將劃開那罪惡的血肉!

原至於某大冒險者。

──我們將淨化罪惡的魔物,以我們神聖的光芒!

原至於某教會之一人。

「我決定了!拉修菲爾,我喜歡你。」

銀犽發自內心,說出最真摯的告白。

「銀犽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喜歡是佔有,愛是呵護呢?』」

「真是的……,那我當然……,是愛你囉。」

銀犽嫣然一笑。

★☆

「你也該知道對我告白是沒有答覆的吧?」

「沒關係,我只要說出我的心意就行了。」

畢竟銀犽也跟拉修菲爾共享了一段時間的,拉修菲爾是什麼性格銀犽不可能會不知道,那就是「永遠不會喜歡上一位女性」,頂多只是會想要保護她而已,銀犽並不討厭拉修菲爾這種性格,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競爭對手會很多吧。

「好吧,該解決委託的任務了,小銀小白在那邊睡覺我是看到了,但?薇兒呢?」

拉修菲爾剛剛是把所有使魔都召喚出來,理論上因該會全部出現才對。

「嗯……薇兒她……現在嗎?在你的右肩膀上喔。」

「唉──!?」

拉修菲爾猛然轉頭,眼前是一個藍色的世界,接著,感覺是撞到什麼硬硬的東西,然後有個東西從拉修菲爾的右肩膀上掉下來了,那正是人魚形態的薇兒。

「嘿咻~!」

銀犽迅速的接住正要掉落的薇兒,不然薇兒真的會哭出來,因為現在已經眼光泛淚了。

「呃……,我想說我舔到魚鱗了,好鹹好噁心啊!」

拉修菲爾吐著舌頭,一隻眼睛痛苦的閉著。

這時,在銀犽手上的薇兒,聽到了這句話,眼角的淚水氾濫的更嚴重了。

(註解:人魚形態的薇兒很矮,六十公分而已,別擔心,發育還是完好的,但當使用魔法的時候,薇兒會長高到一百二十公分,雖然還是很矮就是了。)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嗚嗚,我的魚鱗很噁心……。)

「好好好,妳的魚鱗很好吃,超美味的!世界第一美味的美食啊!」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太好了,拉修菲爾我愛你!)

──呃……真天然呆指數還真是突破天際啊,我說,別把愛來愛去放在嘴邊啊,不過,聽說水妖之姬是很喜歡模仿別人的種族……。

「好吧,薇兒,妳能不能讓這裡降水呢?當然是沒有傷害性的那種。」

──有傷害性的那不叫做澆花,那叫做攀折花木,不……,好像不只攀折了……。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有的,那叫做【雨之歌】,必須要有唱歌的天賦,像這樣……。)

「啊~啊~~啊~~~啊~~~~」

那是個美妙的嗓子,沒有一絲的雜音,就如水一般清澈潔淨,一顆沙粒也不容許存在。

「我試試看吧……。」

雖然拉修菲爾這麼說,但是卻已經放棄了,發育中的男聲,聲音不是很穩定的,走音的情況並不少見的。

「啊~~啊~~~啊~~~~啊~~~~~」

這時,拉修菲爾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發出了極致的女聲,完全不符合拉修菲爾的形象,但確確實實的是拉修菲爾唱出來的。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這……是【天籟】啊!精靈族的其中一個秘術啊!好厲害,今天居然見識到了!)

「呃……,我是不記得我學了什麼【天籟】啦,難道這會自動學習嗎?」

拉修菲爾壓根沒想過,自己會發出這麼美妙的聲音,果然精靈都該去當吟遊詩人。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我不知道,那個秘術現今還是個謎。)

──那為什麼這個謎會在我身上……,好吧,或許是身上的謎太多了,使世界上所有的謎都羊群效應了嗎?姑且就這樣想好了……。

(水妖之姬眼神翻譯器:那麼跟我唱一遍吧。)

水妖之姬似乎是唱歌才會說話的。

不過薇兒要的不是「跟著唱一遍」,而是要完美的同步,反正拉修菲爾都有【水妖之語】了,這種小事不怎麼艱難。

「「細雨墜,輕輕敲打地面化成一攤水。小雨飛,甘霖將要擁抱泥土回。微風吹,飄雨傾斜不是它的罪。落花愧,不能與小雨相陪。」」

歌聲輕柔的流瀉至四處,天空不再是艷陽高照,烏雲漸漸的擋住了陽光的照耀,接著,一滴水滴落在拉修菲爾的手掌上,在指縫之間形成一處小水窪。

拉修菲爾低頭,用鼻子聞了聞在手掌中化開的雨水,這個雨的氣味較為特殊,那是一股香甜的味道。

接著,泥土上的深色斑點越來越多,雨越下越大,直到能清楚的聽見雨水拍打著小草的聲音為止。

雨水濺起的小水花,濕透了拉修菲爾的鞋子,不過也罷,拉修菲爾現在正沐浴在雨水之中,無一處不是濕潤的狀態。

「完成了呢……。」

拉修菲爾感嘆道,不過感嘆的不是委託完成的感受,而是那雨水浸入衣服內,意外的讓人心曠神怡。

「這就是水妖之姬的【雨之歌】嗎?」

銀犽凝望著那遠方煙水濛濛的景色,銀髮也因為雨水的拍打,幾根髮絲在拉修菲爾的肩膀上流連忘返。

小銀小白被雨水叫醒了,雖然不怎麼歡喜,但馬上找到了新的樂趣,那就是在雨水中奔跑玩耍,拉修菲爾見到奔跑的兩個銀白髮小女孩,淺淺一笑。

「真是的,小銀小白還真是在哪裡都在玩耍呢。」

「大概是繼承你的基因吧,小銀小白的爸爸?」

雖然拉修菲爾很想否認銀犽是對自己講話,但明顯的在場只有一位男性而已。

「妳還在說這個啊?我又沒有跟你做那……個事情啊!」

「小銀小白是魔力繁殖喔,我不想解釋太多,反正你一定不懂,就是魔物專屬的繁殖方法,也就是可以無視性別的限制,自行繁殖,當然,有性繁殖也是可以啦……,當時我在生產的時候,你不是有用類似治癒魔法的東西介入?那樣就會影響到喔。」

「所以小銀小白才要叫我爸爸嗎?不過聽妳這麼說,感覺好像我把妳的肚子搞大一樣,咳咳…..該不會要負起責任吧?」

「負起責任?公狼交配完就離開了喔?那是你們人類自定的規則吧?也罷,那你就……負起責任吧!」

「妳剛剛不是才說公狼交配就離開了……,好吧,我承認我不是公狼,但『人類』一詞跟我扯上關係好像不怎麼妥當?」

「自己是怪物」,拉修菲爾可是也自知自明的,不過這個身分被拉修菲爾拿當去推拖各種事務的藉口了。

「決定權在我手上喔~你沒有反抗的理由喔。」

銀犽眨眨眼睛,調皮的說道。

「什麼決定權……,妳倒是說看看……。」

「嗚嗚……,跟人家睡了一晚,把別人弄得天翻地覆,居然就這樣玩玩就算了,算什麼男人啊!」

銀犽蹲下身子,摀住臉,不過誰都知道,那只是假哭而已。

「妳這跟誰學的…….。」

拉修菲爾雖然這麼問,但太陽穴旁的青筋,透露出拉修菲爾已經有心想的人選了。

「水汐大師。」

「不出所料啊啊啊──!」

拉修菲爾也跟著摀住臉龐,放聲大喊。

「下次見到水汐!我絕對會揍死她的!」

──居然帶壞了我所有的使魔,薇兒除外,太深奧的東西薇兒根本不了解。

砰!

銀犽忽然撲倒了拉修菲爾,幸好泥土是濕潤的,不然拉修菲爾大概會變成汪星人的汪修菲爾了……。

「怎麼了?銀犽?突然就……。」

「小心點,警戒太鬆了你。」

聽銀犽這段話,拉修菲爾才察覺,自己的上方,還殘留著一些雷電。

──打雷?不對,打雷哪由水平線的打過來的!

拉修菲爾稍微起身,發現了有十隻身上帶有雷電的──老虎!

「牠們是什麼?」

拉修菲爾馬上提出了疑問。

「【雷鳴虎】,精英,十分討厭水,因為會干擾到自己身上散發的雷電。」

曾經身處在森林之中的銀犽,自然能輕易的說出眼前十隻野獸的名字。

「這裡是很大沒錯,但為什麼會有【雷鳴虎】啊!而且還是精英的!」

拉修菲爾大喊著,而雷鳴虎更靠近了一步,拉修菲爾看到那個爪子,銳利的輕易一碰,就將地板上的草割成兩半。

「嗚嗚嗚嗚──!」

薇兒哪承受得住這種場面,早已嚎啕大哭了起來,但這只是增進雷鳴虎進攻的念頭了,身上的雷電劈哩啪啦的蠢蠢欲動,隨時要撲向拉修菲爾一樣。

「等等,銀犽,為什麼它們要攻擊我啊?僅僅因為下雨的原故嗎?」

「是的,就是這個原因,雷鳴虎在下雨的時候,會想要將四周任何的生命體破壞掉,當然是不包括同類,因此,就有『雷鳴』二字的稱呼,就像下雨的時候,天空轟隆大做的雷鳴一樣,不過殺傷力比雷鳴還要更強上幾倍就是了。」

拉修菲爾戰戰兢兢的起身,先抱起淚流滿面的薇兒,後退了點,然後安撫了一下。

「乖~薇兒別哭,我不是在你旁邊嗎?」

拉修菲爾這時就像個稱職的褓母,手臂抱著薇兒輕輕搖動著,而薇兒也慢慢停止了哭泣,依偎在拉修菲爾的胸膛上,兩個小手緊緊抓住拉修菲爾胸口上的衣服,從那小手傳出來的顫抖,拉修菲爾得知薇兒現在十分得害怕。

「小銀小白!戰鬥準備!」

「「好的!」」

小銀小白身上泛起了銀色的光芒,拉修菲爾還記得,那是魔鋼狼的一種魔法,就是將身體轉換的跟鋼鐵一樣堅硬,甚至遠超鋼鐵。

「薇兒,妳有什麼能傳授給我的水魔法或冰魔法嗎?」

就算現學現用效果不佳,但至少能多增加一些勝率。

「嗚……嗚……。」

──不行,薇兒直閉著眼睛,沒辦法理解她的意思。

「小修,伸出一隻手來。」

「喔,好的。」

這樣的話,拉修菲爾就變成單手抱住薇兒了(現在六十公分),雖然拉修菲爾很想要把薇兒放在一旁,自己全力的戰鬥,但看那害怕的表情,那顫抖不已的身軀,拉修菲爾就是無法狠下心來。

銀犽牽起拉修菲爾的手,接著身上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銀犽?」

「別多說了,戰鬥吧……。」銀犽堅定的說道。

拉修菲爾看了看銀犽,又看了看眼前面目猙獰的雷鳴虎,發覺了自己不該再猶豫下去了。

「嗯!」

拉修菲爾回了一個堅定的微笑,銀犽才滿意的增大銀色光芒。

「我願成為你所持的劍……。」

銀色光芒變化的瞬間,銀犽說出了這段話,接著,便是一把銀色的長劍出現在拉修菲爾手中。

拉修菲爾回味著銀犽剛剛所殘存下來的體溫,手中佈滿了銀犽的溫暖,但冰冷的刀柄把拉修菲爾重新拉回現實,望那雨水拍打在劍刃上的情景,滋潤著那把『銀犽』,刀鋒便顯得格外的鋒利。

拉修菲爾甩了一劍,做出無畏的動作,慢慢的靠近眼前蓄勢待發的雷鳴虎們,轉動著刀柄,這是對雷鳴虎的挑釁。

「小銀!小白!上!」

拉修菲爾小跑步的衝向虎群,雨未停歇,每踏一步都是煎熬,泥土鬆軟,沒辦法進行太大幅度的動作,雖然想要讓薇兒停止【雨之歌】,但拉修菲爾想了想,就算停了,也不會改變現況的。

在這惡劣的環境下,拉修菲爾正所謂羊入虎口,但唯一不同的是,那隻羊沒有死去的覺悟。

「吼──!」

雷鳴虎一擁而上,想要藉著人數優勢,來圍殺拉修菲爾,是很聰明沒錯,但似乎是忘了重要的一點。

「呀啊──!」

雷鳴虎雖然會「團隊合作」,但那只是多年戰鬥訓練出來的成果,終究是沒有「同伴意識」的。

小銀小白兩人率先踹開了兩隻雷鳴虎,這讓拉修菲爾有了空檔可以揮劍。

三步轉一步,拉修菲爾整個人用飛越的方式,來到了另外三隻雷鳴虎的面前,而這個跳躍數米的動作,正意味著……。

「【靈劍技 銀閃舞蓮華】!」

拉修菲爾旋轉出了銀色的死亡蓮花,一瞬間擊退了三隻雷鳴虎,不過因為手中有薇兒的關係,轉太大力可能會傷害到薇兒,所以擊退效果還是欠缺了點。

「「「「「「「「「吼吼吼!」」」」」」」」」

九隻雷鳴虎發怒了,如公牛見到紅布的情況,往拉修菲爾一陣衝刺,而且身上帶有不小的雷光。

其中一隻雷鳴虎正跟小銀小白搏鬥著,初次進行這麼混亂的戰鬥,就算小銀小白資質比這些雷鳴虎高,還是要免不了苦戰的。

「嘖嘖,數量就是優勢呢。」

拉修菲爾在四面八方施展了緩速之水,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水之堡壘。

「小修!笨蛋……!」

內心忽然傳來了銀犽不滿的聲音,觸動了拉修菲爾警覺神經。

瞬間似乎世界停止了,只剩下拉修菲爾運轉個不停的腦袋。

──笨蛋……,銀犽說我笨蛋……。

──為什麼?哪裡笨?我不是就做出緩速之水的防禦區嘛?

──緩速之水是一個很好的防禦技能啊,為什麼說我笨……。

──水……水……,等等,我沒記錯的話……。

──水會導電!

拉修菲爾猛然跳起,翻出了圍饒自己的緩速之水,而雷鳴虎也在那時發出雷電,也因為水會導電,緩速之水所圍繞的空間,爆發出激烈的雷電碰撞。

「明明是牢不可破的水之堡壘,在性質的差異下,變成了雷電牢籠嗎……?」

拉修菲爾自言自語著,腦中想像著,若是沒有即時逃出,被雷電服侍的慘況。

「呼~還真是好險。」

雷鳴虎也發現了拉修菲爾沒有被電擊到,很快的又重新搜索到拉修菲爾所在的位置。

「【靈劍技 紊葉凋零】。」

綠色風暴向雷鳴虎捲去,這個效果不錯,但還是有差不多一半的雷鳴虎沒有被攻擊到,對拉修菲爾發出了咆哮。

閃電便呈水平狀朝拉修菲爾飛來,似乎是猛獸型的魔物,都會有咆哮的魔法。

「【幻花步】。」

拉修菲爾成功閃避了雷電,但他發覺了一件事情,劍怎麼……拔不動?

拉修菲爾往劍刃的地方一看,劍刃被一個雷鳴虎咬住了,即使劍刃劃開了雷鳴虎的嘴巴,流出了些許的鮮血,但似乎沒有痛覺一樣,依舊咬住劍刃不放。

──糟糕!那是剛剛被我擊退的雷鳴虎,恢復這麼快?大意了……畢竟是精英的嘛。

其他雷鳴虎才不會這麼簡單放了拉修菲爾,利爪伴隨著雷電,往拉修菲爾……不,這次不同了,這次攻擊的,是拉修菲爾的左側,也就是薇兒。

──該死!專挑我弱點!

拉修菲爾卻也不想放開銀犽,真要說原因,就只是那無謂的信念,不想放開銀犽,因為放開她,就是等於拋棄她一樣!

銀犽肯定是能理解拉修菲爾得難處,但拉修菲爾卻不想讓銀犽受到一絲的傷害,一絲絲都不容許!

而腳踏兩條船的結果,自然是會沉入水底的,如果不選擇其中一條船搭乘的話,那就是……。

「呵,後果自負啊。」

拉修菲爾身體動了一點,護住了薇兒,變成了八隻雷鳴虎要攻擊拉修菲爾背部的場面。

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

龍之軀體的加持下,被爪子揮一下可能沒什麼,但就是有滴水石穿的道理存在,一下淺淺的傷痕,被抓了八次之後,自然是血流如注了。

拉修菲爾背後的衣服被撕裂的亂七八糟的,數條血痕散落在拉修菲爾的背部,皮開肉綻加上雷電的雪上加霜,這疼痛感與普通的砍傷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龍之軀體可沒有偷懶的,要是換成普通人,大概已經被抓成肉醬了,就算在身體上的修練頗有造詣的,傷口必然會見骨的。

銀犽總算從虎口拖出,既然雷鳴虎這麼喜歡這把劍,拉修菲爾也不吝嗇的斬了雷鳴虎一劍,成全了牠夢寐以求的渴望,雷鳴虎自然是死而無憾了。

拉修菲爾甩了甩銀犽上的血漬,跳開了虎群。

背後撕心裂肺的疼痛,就隨它撕心裂肺吧,只要不會死,只要能戰鬥,拉修菲爾的殺氣永不停歇!

「小修,跟隨我的指示!」

又傳來銀犽的聲音,這次卻不單只有聲音出現了,拉修菲爾感到一陣溫暖,在持劍的手上,就像是有人握住自己的手一樣。

嘴唇的部分,感覺被兩根手指撬開了一樣,不過沒有很粗暴,而從那撬開嘴唇的感覺,拉修菲爾知道這是女孩子的手。

一陣記憶傳入腦中,不過並不是那種半強迫性的那種,而是很自然的想起,那「古老的嚎叫聲」。

「古老的野性,呼喚著同伴,坐擁著萬狼之上,嚎呼著亙古的歌曲,在慶典的前夕,跳起了繁亂的舞步,此將命名為……【群狼亂舞】。」

拉修菲爾眼神浮現了一絲異樣的光彩,那是野獸的警戒時的眼神。

拉修菲爾的身影消失在雷鳴虎的視線,接著又從新再虎群之中顯現,開始一連串的橫斬,不過又不是橫斬,比較偏向「抹」的動作,但卻有橫斬的爆發性。

拉修菲爾的腳步不是衝刺的狀態,而是有節奏的小跑跳著,如果認真的去察看,拉修菲爾是照著一個「圓」的方式去攻擊,在「圓」的邊緣進行抹殺,每做完一定的攻擊動作,必定回從回那個「圓」的圓心,也就是原本站立的位置。

抹殺雷鳴虎的動作,都是以「抹」或「刺」為主,沒有其他粗暴的砍擊斬擊。

不久,雷鳴虎的屍體紛紛流淌著血,倒在地上,拉修菲爾從回了「圓」的圓心,而那些屍體像是朝拜著拉修菲爾一樣,在拉修菲爾的身旁圍成一個圓圈。

「需要詠唱的,武技……?」

拉修菲爾看了看還在滴著血的銀犽,喃喃自語著。

「銀犽!這……這是妳的武技吧!」

「是的,不過準確的來說,並不是,這是初代魔鋼狼王【克迪卡】創造的技能,這【群狼亂舞】本來是魔鋼狼族的一種慶典活動,狼群們圍繞著火炬跳著舞步,會把獵到的獵物放在火炬的旁邊,而魔鋼狼王會在高處觀看著群狼的舞姿,久而久之,克迪卡就從中取得了靈感,形成了武技,但魔物是不懂什麼武技的,所以本來是以魔法為雛型,便必須詠唱。」

「初代狼王啊?那銀犽?妳是第幾代?」

「我嗎?第二代喔。」

「欸?難道魔鋼狼是最近才出現的物種嗎?」

「不,魔鋼狼王可以活到一千歲,就算是普通的魔鋼狼,也能活到八百歲喔。」

「所以銀犽妳現在是一個老太婆囉?」

拉修菲爾半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是呢!我現在才二十歲阿!魔鋼狼族一百歲以下都算幼兒時期的!」

「才幼兒時期就當上魔鋼狼王,也太厲害了吧,想一想,我幼兒時期還在傻呼呼得無所事事呢。」

「那是臨時選上的……,因為克迪卡被殺死了……,而我又是有克迪卡血統的魔鋼狼,原本是男性才能當上魔鋼狼王,但因為緊急事態,克迪卡沒有男性魔鋼狼的後代,所以我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萬狼朝拜了。」

「初代狼王被殺死?不是很強嗎?」

──光是他自創的武技,就這麼強大了,很難想像初代狼王會很弱啊。

「再強也抵不過人類的醜陋之心,一個獵戶把初代狼王用陷阱困住了之後,帶回去村子裡……,燃燒示眾……,因為魔鋼狼王體格的特性,燒了三天三夜才完畢,火焰散去……,連灰也不剩,當時正在襁褓的我,對群狼下了一道命令,全村的人類,格殺勿論……。」

「不要再說了!」

雖然銀犽沒有實體化,但拉修菲爾能想像出銀犽悲傷的樣子。

「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反正我在是沒有什人生目標,就加入守護被欺侮的魔物這項行列吧,當然,那種真的是嗜血殺謬的魔物,並不在我的範圍內。」

「為什麼……你一個人類對魔物這麼好……。」

「原因有很多,首先,是太無聊,第二,我不是人類,看人類不順眼也不會有違背道德什麼東西的,第三,為了,找到她……,因為我知道她絕對不是人類,所以就索性往魔物的地方走吧?」

「她?是誰啊?」

「不知道,就一個生命體唄,每次都在夢裡出現,真是夠了!簡直是精神污染!」拉修菲爾忿忿的說道。

「那個……我想問問薇兒怎麼樣了。」

「啊!對!」

拉修菲爾連忙察看左手上的情況。

「居然睡著了!」

「欸──!?」

這時,天空一絲的曙光照著薇兒的臉上,拉修菲爾朝天空看去,那【雨之歌】所造成的烏雲,逐漸散去了,陽光慢慢的從烏雲的細縫中透出來,形成了唯美的曙光景色。

「雨過天青真是不錯啊!」

拉修菲爾看著天空,而那曙光也逐漸的照耀在拉修菲爾身上,刺眼的光芒,使拉修菲爾瞇起了眼睛。

「是呀。」

銀犽再次閃耀起了銀光,實體化成了一位銀髮少女,正牽著拉修菲爾的雙手。

「啊對了,銀犽。」

「嗯?」

兩人都默契的不看著對方,只是享受著曙光的照耀。

「你剛剛不是說:『我願成為你所持的劍』嗎?這可不行,要修正一下,妳可不是我『持』的劍啊,『我們』可是並肩作戰的喔。」

「真是的,你總是任性在奇怪的地方!」

「銀犽就是銀犽,總是會吐槽我!」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了對方,最後,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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