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对红衣祭徒说:“现在去把那小矮子放了吧,哥布林已经被缪斯召回卷轴里。”
“这我要请示大祭司。”
白兰挥了挥手,“随便吧。”
红衣祭徒退下了。
片刻后,牢门口回来了三名红衣祭徒,“白兰大人,那个矮子已经放了,大祭司问你明天只审判缪斯一个人吗?”
白兰思忖片刻,“缪斯.爱因兹贝,就审判她一个人,召唤师的强制召回带有封印的性质,让大祭司在卷轴外再加上一层封印,让那只哥布林永远封印在卷轴之中。”
三名红衣祭司欲夺走卷轴,艾丝的冰精灵躁动起来,白兰看了一眼艾丝,眼底映出三个符文,放出磅礴的符文之力,冰精灵凝聚的冰元素被符文之力震散。
白兰的符文之力镇压着艾丝,艾丝明白她想要从这人的手中夺走卷轴几乎不可能,周围的冰精灵消失,地牢本就湿冷,艾丝的出手让地牢更加冰冷。
白兰说:“没你们的事了,除了缪斯你们自由了。”
缪斯对艾丝说:“艾丝姐姐,我的确不了解瑞恩,但是我相信他,请姐姐也要相信他,我欠他的我会用命来还,强制召回的封印会在我死后解除,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我已经不是爱因兹贝家的人了,带着冯克、亚贝、菲斯克和埃尔斯离开爱因兹贝家安顿好他们。”
缪斯看向白兰,“兰斯利特家族不会为难几个下人吧。”
白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我会安顿好他们。”艾丝说。
“谢谢。”
缪斯把卷轴递到白兰面前,“白兰大人,我知道你对爱因兹贝家有滔天的仇恨,但是仇恨没有好结果,希望你早日放下仇恨。”
白兰冷漠地接过卷轴,交给身旁的红衣祭徒的手上。
“把卷轴交给大祭司吧。”
牢门关上了,缪斯被封锁在寒冷的地牢中,缪斯望着墙壁上的烛光,她想起噬狼洞穴里和瑞恩独处的时间片段。她蜷缩在地牢的角落,把头埋入双臂的臂弯中。
艾丝和菲斯克离开圣殿后,白兰对手拿卷轴的红衣祭徒问:“比林贝的病怎么样了?”
白兰认出手拿卷轴的祭徒是带比林贝来净化诅咒时在门口迎接的年轻人。
“白兰大人放心,治疗已经到达最后阶段,一定会还给大人一个健康、完全的比林贝皇子。”
“那我先走了,替我感谢大祭司,愿神明永远保佑你们。”
白兰离开了。红衣祭徒们走到神像后,推开暗门,一间密室内大祭司奥托拉正在进行某种仪式,口中念诵咒语,三名现出原形的红衣祭徒的手腕流出鲜血滴在比林贝的身上。
鲜血淋遍比林贝的全身,仿佛沐浴在鲜血中,比林贝安详地躺在三个怪物的中央,他的身上浮现出荆棘的虚影。
奥托拉口中的咒语念诵完毕,鲜血竟然形成无数的细丝,就像小虫子往比林贝的身体中钻,从鼻孔、嘴、耳朵涌入身体中,他的头顶竟然生长出长角,身体不断膨胀形成灰黑色,荆棘虚影终于消散了。
奥托拉露出笑容,“果然是个好苗子,精神力很强横,而且怀有强烈的复仇怨念,复仇会使你强大,醒来吧,新的祭徒比林贝,你将助我统治这个国家。”
紧闭双眼的比林贝蓦然睁开,双目猩红,面容狰狞。
大祭司从身边红衣祭徒的手中接过面具戴在比林贝的脸上,比林贝的面貌变回了正常的模样,“睡吧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比林贝皇子。”
比林贝又沉睡过去。
“大祭司,那只哥布林就在这卷轴里,被他的主人封印了,请大祭司在卷轴上再加一层封印让他永远都不要出来。”
奥托拉接过卷轴,走出神像后的密室,来到神像面前,口中再次传出咒语。
神像的光辉汇成一条条锁链绑在卷轴的表面,卷轴飘向双翼男人的手上。
“瑞恩,明天你会看到一切,审判的一切。”
奥托拉离开了,圣殿中恢复了安静。
艾丝和菲斯克回到爱因兹贝的府邸,冯克和亚贝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到艾丝和菲斯克回来后激动万分。
菲斯克说:“冯克,你和亚贝赶紧收拾收拾离开爱因兹贝家,缪斯小姐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冯克诧异地问。
“缪斯小姐把瑞恩的罪名都顶下了,而且为了救我们杀了爱因兹贝家族的长老,明天缪斯小姐将在王都所有的贵族和人民面前接受审判。”菲斯克说。
亚贝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她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有没有办法能救她,瑞恩呢?他在哪?”
“他被缪斯封印在卷轴中,又被大祭司加了一层封印,也许永远都不会出来了。”菲斯克说。
“他一定会出来的。”艾丝笃定地说。
冯克和亚贝看向艾丝,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菲斯克说:“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亚贝,你回你母亲家和冯克好好生活,地窖里的那些钱够你们生活了,白兰说不会为难你们,快去收拾吧,不要辜负了缪斯小姐的心意。”
亚贝和冯克尽管很痛苦也只能按照菲斯克说的做,回到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菲斯克,你去哪?”
“不知道,我弟弟说王都很复杂,他说的没有错,如果没有缪斯和瑞恩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不过我不想回班忒城,我想离开亚兰斯特帝国,出去看看。”菲斯克看向艾丝,“你呢?”
“我要留在这里。”
“那好吧,我去找埃尔斯,把事情告诉他。”
菲斯克直奔他和埃尔斯的房间。艾丝转头看向圣殿的方向,冰冷美艳的眸子在黑夜中发出淡淡的银光。
契约空间中,李锐被符文锁链捆住,他好像被放在了一个单独的契约空间中,他漂浮着,像宇航员在太空中。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影像,影像中缪斯蜷缩在地牢的角落。
“冈德利尔,我究竟做没做错,我为了救冯克导致现在的局面,不救的话冯克他们也会死,你活了那么多年,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我也不知道,但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的选择导致的结果无法避免,你只能面对。”
“冈德利尔我拥有你的力量,但我为什么感觉如此无力?”
“因为你有感情,你是转生者,灵魂是人类,而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感情,爱慕、憎恨、嫉妒、傲慢都是弱点,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是你的情感。”
“你说的没错,可我不能抛弃情感,没了情感我真的变成青色怪物了。”
冈德利尔沉默了。
“冈德利尔,我该怎么解决这个封印。”
“强制召回是契约符文的一种能力,用红蔷薇之矛就能解开,不过那个奥托拉又加上了一道封印,让你与真正的契约空间隔绝,你现在所处的空间是奥托拉的封印造成的。”
“这个空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很特殊,让我有些怀念,因为这道封印的力量源泉来自于魔。”
“原来所谓的新神就是你口中的魔,而且已经扎根在人类的心里成为了信仰,如果我的使命就是帮你对付魔,那么我就成了与神为敌的恶魔。”
“没错。”
“看来这条路更难走了啊。”
“红蔷薇之矛用了两百年的时间吸收我大部分的力量,我能操控红蔷薇破开你身上的缪斯封印,这片空间我也能破开不过需要时间,能不能赶上审判就不一定了。”
“抓紧吧,冈德利尔,缪斯我一定要救。”
处刑场位于皇宫下方,是处刑贵族进行审判仪式的专用场所,空旷的处刑场中央立上十字架,十字架的底座是由干燥的木柴组成,淋上油点燃,生生烧死有罪之人。
高耸的皇宫有一处高台,站在高台上可以俯瞰处刑场,可以亲眼看见罪人被烧死。
缪斯被押进囚车,马拉的囚车巡游在街道上,缪斯坐在囚车里,道路两侧的人纷纷看向缪斯,议论纷纷。
“就是她打伤了雷欧和比林贝皇子吗?”
“对,是爱因兹贝家家长的女儿,感应不到符文和元素。”
“感应不到符文和元素那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一个痞子样的男人轻蔑地说。
“所以她在贵族中是耻辱啊。”
“那既然她和我们没有区别......”痞子嘴里咬着苹果,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囚车里的缪斯。
石头砸在缪斯的脑袋上,缪斯的头顶一阵刺痛,血液从头顶滴下来。
痞子笑着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打贵族的机会,可要把握住啊。”
痞子又拿起一个石子砸向缪斯。
有些小孩不听话,也学痞子拿起石子扔向缪斯,小孩和几个看不上眼贵族的男女们拿起石头扔向缪斯。
缪斯抱着头在囚车中忍受着飞来的石头雨,她的眼里没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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