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能把你的心脏给我吗?』
妖精俯下身,甜甜的笑容如此让人沉迷。
『没事的哟,只是玩一玩而已。你看,破破烂烂的不是很好看的么?』
『玩够了就把心脏给你装回去的哟?』
十指纤长,甜甜的笑容刹那凝聚成阴冷,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血肉横飞,它们在欢腾着,叫嚣着,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深深地洞里冒出来。
China·图格里
“啪。”重重的合上书本,零式头疼的按着额头。
看不下去了。
这样也算是童话故事么?不就只是恶趣味的鬼故事吗?都是罗札特那小子说什么这些不同版本的童话故事可能会有什么线索,所以他才一直挑灯夜读。结果看来看去这些童话故事只是关于妖精拉拉马安的故事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以用来作为线索的钥匙。
轻轻叹息了一声,罗札特那小子是个奇怪的家伙,但是竟然傻傻相信他的自己也算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目光扫向了坐在不远处的罗札特。
紧缩着眉头,轮廓显得很僵硬。从那奇异的双色瞳里正在流露出名为认真的气息。
手指扣在桌面,一页一页的仔细阅读者。
意外的认真呢,这小子。
说起来,罗札特好像很在意童话故事呢。
目光往下---
非常端正的坐姿,不愧是英国的绅士一看就知道是混在上流社会的贵族。
但是----
这是什么感觉啊。
目光最终锁定在被罗札特右手环抱着的破旧的羊皮书。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本书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比起诅咒还要更加的,那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每次只要一看到那个就会给零式带来这种错觉。真是微妙的感觉。曾经问过那是什么,但是都被罗札特这小子给遮遮掩掩的带过去了,说是什么童话故事,为了排解无聊才一直带着身边,但是一次也没见到这小子看过,而且看起来是绝对不让他们碰的神秘东西,总是紧紧的拽在胸前,就连睡觉都没有放手。
更重要的是他说他要去参加『圣战』,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会被对手秒杀的体型,况且连武器也没有见到。
可能是『浮律克』的虚态适合者。这么想到,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而且本人也没有加以肯定,只是抱着暧昧不明的笑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罗札特。
微笑着回答只是普通的童话故事哟的罗札特对此直视着零式。
笨蛋。普通的童话故事会是羊皮书吗?而你的目光告诉我-----
不是那样的吧?
那是比生命还要更加重要的东西啊。
“啊----你们还在看啊。”打着哈欠从内室出来,黑白惊讶的说,“一不小心就宰薇雅拉怀里睡着了呢。那个人还真温柔呢。”
“吉诺呢?”
零式把视线从莱尔身上转移到黑白身上。
那个棕黄色头发的小家伙总是喜欢到处乱跑,现在这里这么危险,要是那小家伙又到处跑的话就麻烦了。
“那个请放心,跟薇雅拉在一起哦。薇雅拉为了照顾我也很累了呢,现在还没醒。对了,那小家伙睡相相当可爱呢,还在流口水。”说着竟然还挥舞了一下手臂,白色的袖口全沾满了白晶晶、亮腾腾、粘稠的液体,而对此黑白竟然毫不在意的笑道,“你看,流了我一手呢。真是可爱呢。”
“……”
这个有什么能作为骄傲的资本吗?
零式以沉默保持着自己的态度。
“比起这个,莱尔那里怎么了?”
“还在看。”
“诶---?那么有什么线索了吗?”走到门口蹲了下去,黑白靠着门边,抬头仰望起了天空,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结界呢,果然有凶手隐藏在这个小镇子里吗?”
“也许就隐藏在这个镇子上……吗?”
果然还是应该去调查一下这里的人,呆在这个屋子里看着那些没意义的童话故事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从薇雅拉那里得来关于这个图格里的情况只是一些小事情。
比如这个镇子为什么叫做妖精拉拉马安的故乡,是因为这些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文集,也就是他们现在看的这些不同版本的童话故事。仔细想一想还真是荒唐,毕竟只是因为一些童话故事就被这样叫起来的还真是……愚蠢呢。
不,该说是可怜吗?
没有信仰,所以得自己创造,所以连童话这种东西都能成为信仰。
这就是生活在贫困镇子里人们的现状吗?
“啊,你是……”黑白微微一愣,随即就跑了出去。
“……黑白?”
怎么了吗?
顺着黑白的目光望去,一个非常娇小的身影正停在屋子外。
那不是----
“那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黑白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容,柔声的问道。
“……”跟吉诺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仰起头死死地盯着她。
一直沉默着。沉默着。
黑白的笑容也逐渐僵硬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他了?给我加油啊,黑白,别被这点小事给打败了啊。
“那个,是不是在找谁呢?”
也许是镇子里的人吧?她想。说不定是来找吉诺玩而看到陌生人在这里就害怕了。
“吉诺他还……”
摸着头,傻笑着继续尴尬回应。
啪。
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黑白低下头,那是被男孩捏着手心里的娃娃玩偶,但是头被扯掉了,无力的滚落在她的脚边,破碎的棉线到处飞舞。
弯腰捡起,“那个你的……”
然而话语未完,瞳孔便骤然紧缩。
因为太过惊恐,导致嘴巴未能合上。
僵硬的、站在那里。
这是什么……啊?!
男孩的头……不见了。
只剩下身子还在微微摇晃。
碰瓷!
液体刷的喷了黑白一脸。
温热的,
粘稠的,
带着死的气息。
仿佛掐住了黑白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我,看见了,拿着玩偶的妖精拉拉马安撕开卡奇诺的心脏,火红的温热液体到处飞溅,就在草丛那边,很多的血啊。』
吉诺的话瞬间浮出黑白的脑海。
黑色细长的马尾啪嗒啪嗒的滴落着,顺着自己的下巴,脖颈,啪嗒啪嗒的,每一声都像是无尽的噩梦。
僵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颤抖着。
这是,这不是,血吗?
她把视线移到那个矮矮的身影,男孩的脸突兀的贴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是要跟她融合般的,紧紧贴上。
那张脸跟黑白的距离是零。
所以黑白能清晰看到那瞪大的眸子里倒影着自己惊恐的被吓得逐渐扭曲的脸。
“呀啊啊啊啊------------。”
轰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面,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一面狂叫着,一面到处乱撞,
“滚开啊,滚开啊,滚开啊……”
“黑白!”一声呵斥,死死地按住在地面乱撞的少女。
怎么了?!
一下子颁开黑白那按住脸的双手,强硬的将它们压在地面。
目光停留在少女那娇小的脸上。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原本漂亮的脸正因痛苦而狂烈扭曲,而且那上面全是血痕。
又把视线转移到少女那狂躁的奋力摆动的双手,那指甲缝里竟然全是殷红。
零式的脸滑过几丝冷汗。
这是自己干的吗?
“不要,放开我,滚开滚开滚开啊!!!”
泪水伴着狂叫,少女反抗的力道再一次加重了几分。
不好,快要压不住了。
这丫头哪来那么大的力量啊。
干脆一咬牙的压低了整个身子,跟黑白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借此增加那上面的重量,然而因为太过接近的原因,黑白几乎是一口就咬住了零式的脖颈,力道大的让零式身子一阵冰冷。
“呃……”承受住黑白那强烈的咬力,零式仍然没有撒手。
要是放开的话,这丫头一定会把自己的脸抓的稀巴烂。
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
“喂,零式……”听到声响,莱尔也迅速从房间内冲出来,他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竟然晕开了几朵红晕,“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进展这么快……”害羞的别开视线,“但是大白天的在这里也……太大胆了吧?”
刚开始遇上的时候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同行者,没想到日久生情进展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
哈----?
这小子在说什么啊?!
说起来这几天,这丫头一直都是在赖在他身上。
好热,好重,还有现在好疼。
而眼前这个这小子也是,奇奇怪怪的,总是给人添麻烦。
难道眼前的景象他还看不明白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身边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啊。
师父也是,这丫头也是,这小子也是。
都在把他当笨蛋吗?!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
这次不只是眼角在猛烈**,就连脸部肌肉也明显的在狂跳,深呼吸了一口,零式用尽全力的吼了过来,“你这个奇怪的大白痴,一直傻笑的蠢货,总是勾引女人的假绅士,难道看不见这丫头疯了吗?”
“……呃……”因为疼痛连牙齿都在打颤,“还不快来帮我啊!!”
“呃……”刚才他说了……什么?
奇怪的……大白痴?
傻笑的……蠢货?
勾引女人的……假绅士?
骗人吧?那个一直都无表情的面瘫?那个零式?
莱尔因为太过于震惊,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是不是他因为熬夜的缘故所以产生了幻听?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错觉错觉错觉。
因为太难以置信,于是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在愣了数几秒后,零式愤怒的喉音像是要打破了莱尔所制作的美好幻境一样又一次响了起来,
“你在发什么呆啊,死螃蟹,还不快点滚过来!”
这一次是……死螃蟹?
不是.......错觉啊。
莱尔忽然有种认清了零式真实面目的恍惚感。
随后他把目光停留到了黑白身上,那个热血的少女现在像是在拼命反抗者什么,死死地咬住零式的脖子,而她的眼睛明显充满了恐惧,泪水也伴随着鲜血一起混合着往下滴落。
难道—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莱尔迅速冲上前,配合着零式,两人一起压制住狂乱的黑白。
“哥哥?”
“怎么了?”
吉诺和薇雅拉正揉着睡衣朦胧的眼睛注视着这里,看样子是被吵醒了吧,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脸色都变白了,“那个大姐姐怎么了?!”
“黑白---。”
“没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比起那个,薇雅拉能麻烦你把包扎用的东西拿来吗?”
在好不容易帮零式把咬在他上面的黑白给拽下来后,莱尔喘了口粗气,但是仍然面露微笑道。
“啊好的,我马上去。”薇雅拉迅速的朝屋内跑去。
“我也去帮忙。”吉诺担忧的看了一眼,也跟随薇雅拉跑回屋内。
一手捂住热意涌流的脖颈,一手配合着莱尔合力将黑白死死压在地面,为了防止她再一次乱咬,给她塞了一块从吉诺那里拿来的毛巾。
在反抗了好一阵后,黑白终于精疲力竭的逐渐瘫软下去,连哭叫声都小了很多。
“哈、哈、哈……”两人背靠背的瘫坐在地上,齐声的喘着粗气。
好累。
这丫头的力气也太大了,是大力士吗?
莱尔苦笑着。
“终于完了。”零式一放松下来后,脖颈上的伤口痛感立刻泉涌般涌来,好疼。
“零式,你的伤口要快点处理,非常危险。”莱尔看了一眼零式脖颈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咬痕从中间撕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肌肉组织都能清晰看见。“幸好黑白没有咬破你的喉咙管,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知道。”
捂住伤口,然而鲜血还是肆意的从指缝间流出。一股冷意正在麻痹自己的神经,失血过多可就麻烦了。
一阵热感传来,零式看到莱尔正拿着毛巾给自己简单的勒住脖颈,因为距离很近,莱尔的吐出的热气直接喷到了他的耳根上,传来一阵灼热感。
这让他不爽的锁紧了眉头,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那个差劲的师父,真是令人不爽。
“那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这小子的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阴影图形,连接在下巴附近,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是诅咒,虽然我是不知道什么中的诅咒。”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零式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好了吗?”
“只是简单的勒紧了一点,防止失血过多,等薇雅拉把包扎用的药品拿来再好好给你处理一下吧。”
对此,莱尔倒是毫不在意的摊摊手。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沉默着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个破碎的娃娃玩偶,零式转头对着莱尔说,“刚才看到这个东西出现在门外,而黑白却的跟着这个东西自言自语的交谈起来,紧接着就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这个吗?”
莱尔仔细的盯着被零式握在手心的玩偶,被撕开了头颅的娃娃,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让他很在意的是黑白竟然对着这个娃娃交谈。
果然是看见了什么幻象吗?
“看样子,它已经开始出手了。”
零式说。
“啊我们这里也要加快行动了。”
莱尔从零式手里接过玩偶,手一松掉到了地上,一脚踩在那上面。
神色阴冷的跟先前简直判若两人,环抱住书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
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嘻嘻,小莱尔生气了呢。』
微弱的嬉笑声音被接踵而至的风声给淹没。
童话故事里的妖精---拉拉马安吗?
“那个,虽然不想破坏这气氛。”背脊又一次传来了痛感,莱尔吃痛的转头刚想喊出“你在干什么啊?”的时候却正对上了零式面无表情的冰冷目光。
不,应该是要暴走的前一刻了。
“吉诺说过毛巾只有一条吧?但是那个时候你不是把毛巾给了黑白让她咬住吗?”
“呃.那个......”
慌张的别开视线,莱尔故意扯开话题,“啊,对了,薇雅拉应该把东西拿来了吧,快,我们快进去吧。”
“而黑白现在嘴中没有毛巾了呢,那么罗札特---那毛巾去哪了呢?”
零式的脸还是第一次变成了灰白色。
“谁知道呢,哈。”摸着头,傻笑起来。
“该不会现在勒在我脖子上的毛巾就是黑白咬的那块吧?”零式刷的一声拿掉了缠绕在脖颈上的毛巾。
紧接着,鲜血就四处飞溅。
整个人都缓缓的倒了下去。
“啊,零式,零式,零式!”慌忙的接住他,莱尔大声的叫道。
这小子疯了吗?!
然而他却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冲他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比恶鬼还可怕,让莱尔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要是我死了的话,一定会来带你走的哦。罗札特。”
随后便紧闭双眸的昏了过去。
“不要啊,零式,零式,喂,零式-----------”
受伤昏迷的零式。
被惊吓过度的黑白。
以及受到了零式诅咒的莱尔。
于是,这一天,便成为了名为这三人的悲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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