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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少女与笨蛋与螃蟹

6.少女与笨蛋与螃蟹

咚—

一滴水珠敲在了水池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赤着脚尖在零式面前旋转着、飞舞着的少女---佛罗莉尔,然而光线很强烈零式无法看清楚少女的脸,但是那翡翠色的眸子正跟随主人轻盈的舞姿闪烁着,像是夜里的萤火虫,又像是湖畔中央的精灵。

一瞬,好像时间停止了般,一道白色的光芒射了过来。

望着那道白色的光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然而指尖所接触到的仅仅是光芒的余温。

刷---

刹那间便隐匿了踪影。

等等------

没有丝毫的停留,一如来的时候那么匆忙。

佛罗莉尔-----------

China•黄山•边缘小镇

“呃.......”

躺在床上的赤发少年发出短暂的呻吟,一下子就惊醒了一直睡在他旁边的少女。

慌忙的站起来仔细检查伤口的情况后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只是被药物给刺激到了吧?少女想,刚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有多处骨折,其中额头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要不是她急忙把他背下来到处找医生,恐怕这小子早就气绝身亡了吧?但是受到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该说是这小子运气好呢还是命大呢?

她叫黑白,是来自日本的武士,几年前就来到了中国,当然也是为了参加『圣战』,碰巧经过黄山的时候被强光所吸引而赶到现场,却发现这小子正倒在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说实话她也不清楚,不过最让她在意的则是这小子嘴中的那个名字—

佛罗莉尔。

她还记得这小子看着她时的目光。

非常、非常的悲伤与难过。

把手搭在少年被绷带缠满的额头上,黑白轻轻叹息着,

“是你吧?散发出那么强烈的『思念』。”

“呃……啊!!”

本来应该安静躺在床上的昏迷少年突然发出了惨叫声,吓得黑白手一哆嗦,慌忙站起来,连板凳都给踢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她慌忙的又一次低头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奇怪,没有裂开或者恶化的痕迹啊,那么---

一道漆黑的阴影吸引了她的视线,她的目光狐疑的落到了少年的脖颈处,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像蛇一样在游动着。

怀揣着不安的紧张心理,黑白小心翼翼的敞开了少年的衣领,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像蛇一样的东西正在少年雪白的皮肤上疯长,一点一点的游动着,从少年的下巴底向上。

“呃……啊啊啊-----!”

痛的几乎都要弹起来,黑白眼明手快的整个身体都压在少年的身上,能感觉到,能感觉到这小子猛烈的颤动,一定很痛吧?黑白盯着那块黑色的异物,似乎明白了好像只要这块东西一动就会给少年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感。

“呃……啊啊啊----!!”

明明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然而身体却自动的想要反抗,反抗这块异物所带来的痛感。

“喂----你听得到我的话吗?不要动啊----”

要是随便乱动的话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又要裂开了啊!

使劲全力死死的压住少年,黑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一点一滴的散失,这小子的力气还真大啊!皱着眉头,几滴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额头滴落下来。反观少年,他的全身似乎都已经被汗水给浸透,床也被摇动的咯咯咯响。

“喂,坚持住啊,笨蛋!”

忍不住开口骂起来,黑白看着少年反手抓住床单,咬着牙帮,脸上那痛苦的表情让人又不由得心生怜悯。于是语气一软,“你看,坚持住的话我就……”就、就怎么样?黑白想了好一阵才鼓着脸包子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就给你买糖果哦!”

买糖果?话说她是在诱拐青少年吗?!

自己一边在内心吐着槽,一边又继续关注着少年的情况。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他们都在煎熬着,而黑白感觉简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那么漫长。

终于,那块黑色的异物在游动了一阵子后便停了下来,定格在少年的右脸下方与下巴交接的位置。而少年反抗的力量也在逐渐减弱,黑白绷紧的全身神经也终于得到松弛。

过了一会,少年便完全陷入了昏睡中。

在检查了伤口没有重新裂开恶化,黑白才慢慢从少年身上退下来,伏在床沿边大声的喘气。

---该死的,累死了。

黑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开始仔细打量着那块异物。

黑色,呈不规则的形状。

如果她估计的没错的话。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块异物,立刻指尖便传来一阵灼热感。

果然。

果然,是诅咒呢。

但是是很奇特的诅咒呢,至少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类型的诅咒,不是从外面入侵,而好像是本来就滋生在身体内部,好像以前一直处于沉睡也许是有什么东西激活了它吧?

但是这小子为什么会带有诅咒呢?要知道诅咒这种东西一般是由人的情感也就是精神所滋生出副产物,为了表达对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的强烈情感,或是憎恨,或是爱恋,或是快乐,或是痛苦,也就是说诅咒是为了让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的道具。

但是从这小子的诅咒身上感觉不到这些情感,没有单纯的憎恨,也没有单纯的爱恋,更没有快乐或者痛苦之类的复杂感觉,只是一种,好像很简单的但是又让人不能理解的感觉。

啊啊----头好乱!

抱住头大声的喊的黑白又气馁的趴在少年身上。

那块黑色的异物所带来的违和感让人觉得实在不舒服。

于是不由得闭上了眼眸,立刻困意就涌上来。刚才为了压住这小子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不好,好困。觉得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的黑白干脆双手枕在少年的身上,沉沉睡去。

这一天,黑白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久之前好像就一直做的梦。

在梦里,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背对着她,垂在腰边的长发被风捧在手心里托起来,发梢间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很奇怪的感觉。

每次看到那个身影就仿佛是在照镜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自•己•一样。

自己?

被这个想法猛的惊醒。

黑白腾的从床上弹起,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刚刚梦中的情景。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为什么会有呢?

自己?怎么会呢,那可是个男人啊。

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还动摇的心心理,黑白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却几乎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那就是!

她•现•在•正•坐•在•床•上!!

“那小子呢?!”急忙左右张望,没有,没有那小子的身影。怎么回事?她还记得她明明是睡在床沿边的啊,为什么会睡到床上?那小子去哪了?!

正在黑白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很轻的嗓音传到了她耳膜内。

“早----。”

一抬眼,正对上了那小子那双黑色的眼眸。

他好像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额头上的绷带没有减少,但那里面散发出淡淡的药香,看样子是自己换过药了吧?不过昨天还伤成那个样子今天就能下地走路,这小子的身体意外的结实呢,明明只是个豆芽的样子。

“你还没吃饭吧?给-----。”

“啊---”接过少年递来的三明治与牛奶,黑白有些慌神,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

“那个,是你救了我吧?谢谢。”

少年转身,靠着黑白坐了下来。

今天早上他一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看到这个少女正趴在他床边呼呼大睡,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着自己可能给她带了不小得麻烦便将她抱上床让她好好休息。

“啊,不用,只是路过罢了。”

被这么郑重的道谢,黑白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叫零式。”

“黑白,我是黑白。”

“是吗?黑白啊。”零式喃喃自语道,忽然扭头指着自己脖颈处的那道黑色的异物,锁紧眉头,“那么黑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似乎在梦中传来了剧烈的痛感,而今早一起来便发现了这个东西,起初还以为是污渍什么的,然而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简直就像是长在皮肤里的东西。

这种东西给他一种很讨厌的感觉。

就像是有谁正在看窥视他。

非常讨厌的感觉。

喝了一口牛奶,干涸的喉咙管立刻传来甘甜,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的黑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想应该是诅咒吧?”

“诅咒?”

对此感到诧异的零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他怎么会中诅咒呢?

“嗯。我想是的。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诅咒吗?”

“那个,我想是不是你搞错了,我完全没有中过诅咒的映像。”

这些年除了在塞尔维特呆过的日子外,他一直被师父收养在黄山基本上就没有外出过,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去中诅咒。而且要是中了诅咒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发现。

“不,真的哟---”毫不迟疑的打断了零式的思绪,黑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零式脸上的那块异物,如同第一次触碰一样,灼热感很强烈,只有诅咒才会拥有那么强烈的灼热感,那是一种不容亵渎的宣告,而能给人带来那么强烈的违和感也就只有诅咒了,毕竟那是人的心啊。

“我想这个诅咒应该是生长在你的身体内吧。”

“身体内?!”

---不可能吧,这个世界上会有生长在身体内的诅咒吗?

“我是没有见过啦,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哦,老实说诅咒也是有很多种我怎么可能全部都见过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回过身,黑白又拿起手中的三明治一口包在嘴中,小脸蛋塞得鼓鼓的看起来倒添了几分可爱。“它应该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激活了它呢?”

“……”

埋着头,沉默的思考了一阵,零式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与法恩特战斗的一幕。

那个时候,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内蠢蠢欲动,很热,好像要把他吞噬了般的灼热感,还有----最后那柄好像是狙击枪的机械武器……

闪电般的传来一阵痛感,零式一手捂住额头,脸色暗沉下来。

怎么了?这痛感……

好像只要一去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脑袋就有些不正常。而且也感觉到脸色的异物愈发的灼热了。这个诅咒会跟那个时候的那个事情有关吗?激活……

很奇怪,还有在意识失去的最后一瞬,他好像看到了佛罗莉尔。

是错觉吗?

“喂,你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看他脸色突然黑下来还真的有点吓人,于是黑白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上去。

“不,完全没有。”

摆出一副面若冰霜的脸色,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表情,零式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你在说谎吧?”

黑白不满的嘟起了嘴巴,朝着他挥舞着拳头,“刚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直都是哦。”

“骗人。”

“没有。”

“才怪!”

“……”

“……”

重复了好几句无意义的对话,电流在两人的头顶激烈碰撞,他们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等待着破绽的露出,在僵持了好一阵子后,黑白终于举着白旗投降,缩到了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果然还是床舒服啊,这两天一直睡板凳累死了。

而宣告着又一次胜利的零式则左右张望了一下,又问道,“我的武器呢?”

“是那把奇怪的提刀吧?我给你放到了衣柜里哦。”

转身,立马就走向衣柜。

果然,那把提刀正静静躺在那里,伸手将它拿出来,沉重的触感还在,又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裂痕的地方后才松了口气。

果然『浮律克』就是不一样呢。

在和法恩特战斗之后还在担心会不会有所损伤,但就现在看来明显是他多心了,也是,毕竟是世界奇迹之一的『浮律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给破坏了。对了,那么说来……

那柄巨大的狙击枪也会是『浮律克』吗?

一想到这里,零式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他的身体里还存在着那样强大的武器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察觉到呢,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应该不会拥有这把提刀才对,『浮律克』只有两种形态即实态与虚态,而且每一个适合者只会拥有其中一个形态,能同时拥有两种形态的人这个世界会有吗?

而直觉告诉他的是这些东西跟他脸上的诅咒有某种联系,但是……

零式扭头看向窗外,双瞳收紧。

那会是什么呢?

“喂,那个----。”黑白忽然从床上蹦起来,手一指,“那把提刀是『浮律克』吧?你是实态的适合者?”

“你知道吗?”

“嘿嘿!当然啊,笨蛋。”黑白从床上一跃而起,搓了搓双掌,摆了一个得意的POSE,“因为我也是『浮律克』的适合者啊。”

“是吗?”

“而且我的还是虚态的哦~”说道这里,黑白则更是得意的头一昂,略带挑衅似的口吻望向他,“怎么样?很厉害吧,吓到了?”

“没有。”

零式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摇摇头。

“骗人,你一定吓到了。”

“没有。”

“骗人。”

“没有。”

“……切。”不爽的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黑白又坐回了床上,把头一歪。

气氛又一次回归到尴尬的局面中,零式回头从桌上端起一杯清茶,忽然转头又问,“为什么你会对诅咒的事情这么了解?”

“啊,那个啊。”黑白失神的双眸中再一次绽放出了光芒。她指着自己的脸刚想说什么,然而窗外传来一阵很大的牛嚎声。零式俯在窗台朝下方望去,只见一头老牛正一声一声的嚎叫十分凄厉,它的旁边躺着一头小牛,但很明显小牛已经死了,是在伤心自己的孩子死了吧?微微有些惋惜,但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零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转头对着黑白说,

“不好意思,你继续。”

然而在他回头看黑白的这一瞬,零式嘴中的茶水全部都被喷了出来,他惊讶的看着一直在他旁边的这个叫黑白的少女,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牛脑袋的少女。

“妖怪?”

“才不是!”

牛脑袋的少女不满的叫道。

“这是你的原形?”

“都说了不是啊,这是诅咒,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牛脑袋的少女抓狂的踢了踢床脚,“过几分钟就会恢复原状了。”

果然,如同黑白所说的一样,几分钟之后少女青涩的脸庞就露了出来,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诅咒?刚才的变身成牛的诅咒?这个世界的诅咒还真是……

好想笑。

零式面无表情的这么想到,而黑白则一本正经的向他问道 “你知道『思念』吗?”

“『思……念』?”

“是诅咒的一种哦,具体是指人的精神体现,我的脸就是中了这种诅咒,所以在我的脸上会体现出人的思念,你还记的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吗?”

没有等零式回答,黑白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叫我佛罗莉尔对吧?那一定是你非常思念的人。”

“也就是说我对她的思念转到了你的脸上么?”

所以那个时候所见到的不是错觉,而是诅咒所带来的效果吗?

“没错,而刚才的情况也一样,老牛思念死去的小牛,这种强烈的思念与我所中的诅咒产生了共鸣。”

“是这样啊。你,很厉害啊。”

零式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是什么意思?”

“是赞美哦。”

本身这个世界会有这种诅咒就已经很神奇了,而有中这种诅咒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怎么觉得讽刺更多一点。”

黑白狐疑的看过来。

“绝对是由衷的赞美。”某人毫不迟疑的重重点头。

“比起那个,你刚才---吓到了吧?”突然一下子凑过来,黑白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胜利的喜悦之情。

“没有。”

淡然的喝了一口茶,零式的回答依旧平静。

“骗人,我看到你刚刚都把水给喷出来了!”

黑白得意的笑着,然后重重的给了零式背部一掌,力道大的让他整个人都往前倾,刚进嘴中的茶水又一次给喷了出来,喉咙里传来强烈的不适感,于是弓着腰一阵猛咳,

“咳咳咳……伤口又要裂开了。”带着些微的愠意,零式盯了她一眼。

“啊,不好意思。”

黑白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好像是有点兴奋了。因为这小子一直都是这么云淡风轻,所以看到他那么惊讶的摸样时才会这样。

“说起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之前一直都感到好奇,但是一直也没机会问,她是在那片废墟里把他给救回来的,从现场那么凌乱的痕迹来看,明显才经历了一场激战,那么是这小子在战斗了,但是和谁,为什么呢?而且现场并没有发现跟他战斗的其他人啊。

“很多很多原因。”擦干嘴角还残留的茶渍,零式站起身来,将杯子放回原处,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算什么回答啊,喂~”

不甘心的黑白紧紧追上来。

“我还要很重要的事情,为此我必须要去布林纳亚。所以没有在这里闲的时间了,我是衷心对你救了我的事感到感谢,但是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我扯上关系了。”再这么待下去的话,斯洛伐克的家伙们一定还会来找他,不能再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了。说起来,苏亚和马赫怎么了,应该有安全的逃离吧?大概没事吧?

啪!

额头传来痛感,零式感到自己的眉毛被人狠狠地往两边拉扯。定眼一看,黑白那放大了数十倍的脸正清楚的映在他的视野中。

“你在干什么?”

“你是更年期的老婆婆吗?”

黑白没有看他,反倒是加重了拉扯他眉毛的力道。

“总是皱紧着眉头想啊想,事情有那么严重吗?需要想那么久吗?而且想了那么久也看不出你得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啊。”

“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是笨蛋吗?”

感到眉头上的力道忽然减轻了许多,但脸部却传来了更强烈的痛感,黑白正掐着他的脸左右开弓,硬是给他拉扯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反正再怎么想也不会得出答案,那么只要什么都不想笔直的向前冲不就行了吗?!好了,笑一个~”

强迫零式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黑白这才满足的松了手,忽然又转头神秘的问道,“你要去布林纳亚?莫非也是去参加『圣战』?”

“也是指你也要去吗?”揉了揉被黑白拉的有些红肿的脸颊,零式重重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什么都不想笔直的向前冲?还真像那些热血笨蛋的想法。

“当然~”

“为什么?”

“为什么……”黑白忽然脸一热,扭捏起来,“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这是我的秘密哦。”

“哦。”零式轻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啊,喂,你去哪啊?!”急忙的跟了出去,屋内的光线相比外面要柔和许多,由于一直都呆在房间而现在又立马进入到了光线十分强烈的地区,黑白的眼球立刻涌起了一层干涩感,不由得伸出手挡在额头前面,等到眼睛完全适应后才慢慢放开。

已经是早晨了。

雾霭伴随着朝晨的第一道曙光缓缓降临,霜结着晶莹的水汽,咚咚咚的泉流声与四周鸟儿们的叫声相互辉映,少年瘦小的背影正停留在那里。轰!一泓清泉被喷出,溅起的水雾滴落在少年赫红的发梢上,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那一瞬间,让黑白觉得少年显得那么不真实。

好像手一碰就会碎掉。

“零式!”

几步跨来,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的黑白郑重的对着他说道,“我们一起吧反正你也要去参加『圣战』吧?”

“不要。”很干脆的拒绝了,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喂,我这可是很郑重的向你发出请求啊!”面漏不快的黑白不由得大声叫起来。搞什么啊,这个死小子,她可是很很很很认真的啊,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也能够互相照应吧?而且就这么直接拒绝女性的要求也太失礼了吧?

“那么请恕我郑重的拒绝。”

“你这小子……”

啊,为什么会这么想要砍了这小子呢?

“那么就----再见了。”没有管她,零式拿着提刀快步穿过她。

不可能的,已经暴露了的自己怎么能够跟其他人再一起上路呢,斯洛伐克的家伙们很快也会采取行动,自己必须一个人面对。

反正---一直都是一个人。

“啪!”

头顶又一次传来重重的一掌,紧接着背后就传来了黑白那倔强的声音,

“少废话,我说一起就一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把那幅该死见鬼的态度给我收起来笨蛋!”

“黑白……?”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现在我很生气暂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自顾自的把他推开,黑白以十分强硬的态度走到他前面。

“喂,黑白……”似乎还想说什么的零式还没来得及说完,黑白就已经扭头瞪了他一眼,吼道,

“驳回!”随后无论零式再这么叫喊也不搭理,摆明了是铁了心的要跟到底。对此,零式只能无奈的叹息着。

真是---完全败给她了。

然而望向黑白背影的目光却如此温和。

两个人……吗?

夜。

黄山·边远小镇边境

不知不觉已经赶了一天多路了的黑白只觉得眼皮沉沉的,两条腿也跟灌了铅似的难熬,早已失去了刚出发的锐气,此刻她正歪在零式的肩膀上,靠着零式半推着前进。

“哇----还有多久才到图格里啊。”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黑白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大概就快到了吧。”四处打量了一番,没错,应该很快就到了吧?但是……零式把视线移到歪在他肩膀上的黑白的身上,一滴汗水掉落下来。

果然---好重。

哧哧哧哧-----

草丛里忽然传来了瑟瑟的响声,一下子便让两人绷紧了全身神经,在这里的路上一直有听到说这里经常出现劫匪强盗什么的,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了该不会碰上了吧?

“喂,零式……”压低了嗓音,黑白摆出架势紧贴零式,同时一连警惕的侧耳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而零式也同样的握紧了手中的提刀----『搁浅』。

哗啦哗啦。

几乎同时向后方发起猛烈进攻,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只见一个发出闷哼声的黑影子被瞬间撂翻,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滚到了不远的树丛里。

“在那里!”

黑白迅速的跑过去。

果然是劫匪呢,好,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啊啊啊,疼疼疼疼……”

黑影子撞在了树干上,无力的瘫软下来,正在不停的呻吟。

“抓到了!”

一把扑上去,黑白紧紧抱住胸前的那个东西,软软的,还有点热。

好,抓住了!

用力的一提,然而它却跟黑影子彻底的分离了,这让黑白脸一白,大叫起来,

“不好了,零式,我把劫匪的头给扯下来了!”

什么--?零式一愣,这丫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但是他没有多想立刻朝黑白奔来。

“怎么办?零式,我把他的头给……”哭丧着脸的黑白朝零式奔去。紧张的舌头都在打结,哆哆嗦嗦的提着手中的那个软软的东西不住的询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杀人了,怎么办?她杀人了啊,怎么办啊,会不会有人来抓她,她会死吗?脑袋里嗡嗡响成一片,黑白泪流满面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原地大叫,

“完蛋了,零式,我不能陪你了去参加『圣战』了。”

到底是谁陪谁啊?忍不住在内心腹诽的零式对此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他扯过黑白手中的“头”很奇怪的触感,软软的,话说头是软的吗?于是拿到月光下仔细一对照,顿时一阵语塞。

于是又拿到黑白面前使劲晃了晃,“这是玩偶帽子,黑白。”

“诶------?!”

听到零式话的黑白傻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抓在手中的那个玩偶帽子。

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放心下来。

“什么啊,吓死我了。”

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就在想我的力气还没那么大嘛。”

拜托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零式再一次觉得自己败给她了。

“诶……疼死我了。”黑影子再一次发出痛苦的叫声,他扶住背后的树干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满的灰尘,一边叫着疼一边来到了零式他们身前。

“劫匪?!”

黑白摆出作战的架势。

“误会啦,我才不是劫匪。”

黑影子慌忙摆了摆手,他转头对着零式不好意思道,“抱歉,帽子能还给我吗?”

没有感觉到敌意,零式捉摸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帽子给递了过去。

“THANK YOU—”说着浓厚的英国腔,黑影子熟练的将帽子给扣了上去。

乌云散开,刺月的光芒从顶端漏下来,也将面前的黑影子给照亮。

站在零式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青年。

顶着一头罕见的紫色头发,青年的眉宇间散发出凌然之气,他的棱角分明,一双奇异的双色瞳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穿着很像欧洲那边的人们,但他的双手环抱着一本有些破旧的羊皮书,这多少给人一种违和感,但是最让人映像深刻的则是青年头顶上那个玩偶帽子。

那是橘红色的螃蟹形状,举着两个大钳子,耀武扬威神气十足。

好奇怪!!

面对着零式与黑白诧异的神情,青年毫不介意的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初次见面,我是莱尔·罗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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