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区公安部 第四科科室
我叫许露涵，28岁，是9区四科现任的搜查官。
说起来，刚刚就职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想去公安部工作？明明还有其他很多选择。我说，大概是因为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推理类的电视，一直都梦想着能到公安部工作。所以，才会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去考了搜查官。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想成为公安。愿望什么，倒更像是一个敷衍的借口。对，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事情，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了。
言归正传，不用说也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像电视，或者小说里的那种惊天大案。就连最近的一次被公诉的案件，还是70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搜查官闲着，不正说明整个社会都很安定吗？
所以，毕业后的这几年里，我所在四科基本上一直都做着过去卷宗的整理，以及再审核工作。
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啊——”许露涵邻桌的实习生趴到了她的桌边，“师父，好麻烦啊——”
实习生叫折原惠，据说是个只用了十年就学完全部刑侦课程的天才少女。那个时候，第四科室正面临科长的更替，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所以，带新人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当时最清闲的许露涵肩上。
“惠，不要太浮躁。”许露涵依旧埋头工作，“这才刚刚开始，如果你真的 想做这份工作的话。”
“嗯，嗯，知道了。”折原惠的语气里满是失落，“不过，还是有点失望啊。本来还以为只要能到公安部实习，就算不能亲自去和黑恶势力斗争，至少还 能看到前辈们奋斗的场面。”
“哈哈……”许露涵小声笑着，但也没有说什么，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呐，师父，一起去吃午饭吧。”离饭点还有二十多分钟样子，折原惠放下了手里的材料，猫在许露涵的桌前。
“呃？”许露涵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了吧。”
“没事的啦，科长就没有规定每天一定要完成的量。”折原惠吐了吐舌头， 企图萌混过关。
“emmmmm——”许露涵想了想，“也行。就当是带你了解一下工作环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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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区公安部 食堂
简单地逛了一圈后，两个人就去往了食堂。
许露涵点过餐后，径直向着最靠边的位子走去。折原惠默默跟在后面。
“嘿~！”
不远处，几个年轻人向着折愿惠挥手。这么看来，其他几科的实习生也偷偷 跑了出来。
“我？”折原惠站下脚步，看向他们。
“惠，不想理会的话，就当没有听见吧。”许露涵小声地说完，继续走向前，留折原惠一个人。
“你，是叫折原惠吧？”那几个年轻人还在向她搭话，“一起吃午饭吧！”
“那个，对不起！我已经和师父约好了。”折原惠拒绝了邀请，径直向许露涵跑去。
“不和他们一起吗？”许露涵不紧不慢地吃着。
“毕竟已经和师父先约好了。”
“没事，只是吃个午饭而已。不用在意。”许露涵依旧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
“那我去喽？”
“喔。”许露涵继续吃着。
“唉~~”
“偶尔也要和同龄人……”
“看来，这就是师父快30岁还没有男朋友的原因。”折原惠直接打断了许露涵谆谆教导。
“呃。”许露涵无话可说，“谢谢你啊，惠。”
“不谢。”
“算了，吃完了。”许露涵站起来。
“呃？吃完了？明明还有这么大剩下。”
“今天的饭有点不合我胃口。”
“真的不是生气的吗，师父？”折原惠小心地问。
“我看起来像这么小气的人吗？”许露涵安慰说。
“但是，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回去工作吧。”
“不是工作。我就是去街上逛逛。”许露涵远远地挥了挥手，“惠，你慢慢吃，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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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画街区 地下咖啡馆
在这个可谓是寸土寸金的时代，只要是繁画街区的房子，哪怕是地下三层，价位也不会低。
但这家咖啡馆的主人却完全没有要好好利用的意思。十几坪的小格间里，随意地摆上三四张小桌后，便开门营业了。一眼望去，除了几件用来冲泡咖啡的工具，就再也没别的了。
没有太多的装饰，没有任何的广告，仅仅只是咖啡很好喝。没有人说的话，或许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咖啡馆吧。除去几个常客外，几乎不会新面孔。
今天，咖啡馆也是准时开门。
伴随着门上破旧风铃“当当”作响的声音，许露涵推门进屋。
几乎同时，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今天要来些什么？”店长还如往常一样，坐在柜台上。
“还和往常一样。”许露涵靠柜台旁的小桌了坐下来，“真是难得啊，店长，我还以为只有我会在这个点来。”
“嘛，多少还是有人识货的。”店长熟练地冲泡起咖啡，“话说，工作上最近怎样？”
“那可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
“也是，请。”店长熟练地冲泡完咖啡，递向许露涵，但是，却不偏不倚地放在了她对面。
“多谢。”许露涵小心地把咖啡移到了自己面前，“话说，店长，你的眼睛好些了吗？”
“没事，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店长平静地回答道。
“我倒是认识一个专攻眼科的朋友。”许露涵泯了口咖啡，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
“真的没事，上了年纪就是这样的。”店长停下了擦拭着咖啡杯的手，“但是，谢谢你啊，小姐。”
“我叫许……”
“名字什么的，还是算了。”店长打断了她，“反正仅仅是一个称谓。这里只是一个无名的咖啡馆，所以，名字什么的，就让它留在外面好了……”
说完，店长又继续擦起他的杯子。
“对不起。”许露涵小声地说着。
店长也没有再说话。
许露涵的手环适时响起，打破这片刻的尴尬气氛。
“对不起，店长。”是折原惠发来的通信。
“去接吧，说不定是什么急事。”
“嗯。”许露涵连通了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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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折原惠喘着粗气。
“折原，发生什么了？”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涌上许露涵心头。
“有市民求助，冬霞街区发生抢劫事件！犯人可能还劫持人质！”
“部长怎么安排？”
“公安部现在乱成一团，部长让四科立刻去往现场，配合武装机械，暂时稳定局势。三科去疏散附近民众，二科负责调查犯人的身份背景……”
“我知道了，具体的之后再说，总之，我会立刻赶过去的，你把详细地点发 给我！”
“嗯，师父！我也在往那儿赶！”
“你就待在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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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露涵的话还没说完，折原惠就断开了通信。
“啧！店长，钱的事之后再说，冬霞街区刚刚发生了一件恶性事件！你自己小心！”
许露涵说着，冲出咖啡馆，连自己带来的包都落在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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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区冬霞街区 餐厅
“大伙，冷静一点！”
“请有序地向安全区域转移！”
先行抵达的三科正在组织民众撤离，四科暂时还没有突入现场。
“许露涵，9区公安部第四科搜查官。”许露涵向负责警戒的三科搜查官出示了身份证明。
“小心！”看他的脸色，情况非常糟糕。
“嗯，辛苦。”许露涵径直去往临时指挥处。
“科长！”
“师父，你可算到了。”临时指挥处里意外的冷清，只有折原惠一个人，许露涵感到些许不安。
“惠，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只有柯霖前辈在。”
“哈？”许露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开什么玩笑。事件发生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执行四科居然连搜查官都没到齐。”
“大概……大概大伙现在都在赶来的路上吧……”折原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呼——”许露涵把手放到折原惠的肩上，“惠，柯霖有说要去哪儿吗？”
“我到的时候，科长不在。柯霖前辈说，科长是去申请武装机械的权限了， 但是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来，然后，他就说去看看科长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喔，我也去去看看，其他人要是到了让他们在这儿待着，等科长回来再一起行动。”
“嗯。”折原惠小声地应道。
尽管柯霖是这么告诉折原惠的，但许露涵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在周遭转了一圈后。
整个的餐厅都已经被厚重的钢化玻璃围住，三科的工作可以是说非常到位了。
“果然是这样。”果然，马上就找到了正在实地勘测的柯霖，许露涵迎上去，“哟，柯搜查官，可让我找到你了。”
“这么说，许搜查官应该是见过折原实习辅助官了。”
“这么称呼，你就不觉得别扭吗？”许露涵靠到柯霖身旁，看他制订的突袭的计划。
“这不是你先开的头吗？”柯霖笑着说道，“不过，你还能说出这种玩笑，想必是对这次的行动很有把握啊。”
“那个混蛋科长跑路，我俩不想上也得上啊。”许露涵确认了一遍行动路线以及武装机械的权限。
“算了，毕竟这也快100多年没出过这种事了。人心思变，再所难免。”
“我知道，所以，你才会让折原在那儿等着，之后到的人，倘若真的有心，自然会出来看看情况。至于其他人嘛，只要装傻就好了，也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呼——”柯霖长叹口气，收起计划，“准备一下，上头还强制要求突入人员必须穿防护服。”
“嗯。”
“三分钟后突袭。”
两个人小跑到一旁的公安武装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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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武装车内
上一次进到这里，许露涵记得好像还是实习期的时候。
“peace系统提醒您，请输入身份信息！”
“9区公安部执行四科搜查官许露涵！”许露涵作凭着够不够，把手环举到与肩同高，“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信息已录入，声纹信息正在核实……已解锁！瞳孔信息正在核实……已解锁！ID信息正在核实……已解锁！身份确认！peace系统为您服务。”
几乎验证完成的同时，peace投影出了之后操作的图样。
“现行防护服为ATX B型，请脱去外套等厚实衣物后，站至信标处。”
许露涵立刻照做。
“ATX B型性状为黑色粘稠液，接触空气后会迅速凝固为防护服。任务结束 后，请及时返回，peace将为您清除。”
“明白。”
防护服的穿戴程序很快就完成了。
“请佩戴好头部防具，十秒后将开始测试加密通信。”
许露涵继续照peace的要求做着。
“许露涵，听得见吗？”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头盔里传出柯霖的声音。
“嗯，一切正常。”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peace系统为你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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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入口
“听好，许露涵。我们只要跟在武装机械后面，不要太勉强自己，除了特殊 情况发生，否则不会须要我们对武装机器直接下达命令，peace会计算出最佳执行方案。”柯霖在做最后的叮嘱，“最后还要注意一件事，即便有防护服，也绝对不可以远离武装机械独自行动……”
“我知道，不过，犯人可不会给我们时间慢慢来。”许露涵打断了柯霖的话。
“也是。”柯霖深吸一口气，“突袭开始！”
“突袭行动开始执行！”柯霖一声令下，总共调派的八架武装机械一起开了进去，同时，peace开始对武装机械捕捉到的画面实时同步至柯霖许露涵，“已经进行大厅。未检测到有毒气体，易燃易爆等可疑物体，大厅安全可以进入。”
两人走了进去。整个大厅一片狼藉，碗、盘、饭、菜什么的，各种东西都洒落一地。
“警告！警告！侦测到网络干扰！正在切换至备用线路。”
在场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柯霖。”许露涵看向柯霖。
“冷静！”
“切换成功，突袭行动继续执行。”
许露涵不禁松了口气。
“开始探索包间。代号a已进行1号包间……”代号a到f开始搜索各个包间，剩下的两架则分别停在许露涵和柯霖的身边，执行护卫工作。
“所有包间已探索完毕，未发现可疑人员。开始探索工作间及厨房。”
“看来马上就要到重头戏了。”柯霖的话音微微颤抖着。
“检测到工作间内，有多个生命迹象！代号ab 已成功突入！一人重伤，一无人疑似受伤。威胁系数0， 代号ab开始执行伤员运输程序。代号cd继续探索。”
“别紧张，你们已经安全了。”许露涵靠近刚刚被抬出的墨辉，析望。
“我没事。析哥……析哥……”墨辉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许露涵本能地握住了这只悬空的手。
与时同时，一股深深地内疚感涌上心头。明明如此紧要的关头，自己却除了握这个少年的手，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武装机械的远去，墨辉僵硬的手掌终又许露涵的手心滑落。
满手的血浆已经开始凝结，散发出浓浓地铁锈味。看着这双满是血污的手， 许露涵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进入现场的冲击感远远超过她自己的预想，肚子里仿佛有什么就要涌出来了，不住地向上漾着。良久，她才回神来。
“柯霖。”再看向面前时，柯霖已经不在大厅。
“你就待在那儿吧。我这儿也快结束了”柯霖也听出了许露涵的恍神，“不用太勉强。”
“对不起。”许露涵收拾起情绪，“我……”
“谁！”柯霖突然一声大吼，“出来！我看见你了！”
听得出来，他的确看到了什么。
“柯霖！”许露涵循着柯霖的声音跑去，“怎么了？我马上过来！”
“许露涵！”柯霖近乎吓阻着，“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不要过来！”
但是，太迟了，许露涵已经跑到了走廊的一头。
但是，因为暴动的缘故，现在整个走廊都是一片昏暗。勉强透进来的光也只能看见有一个裤脚都是血渍的男人就站在她和柯霖中间的转角处。
许露涵几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握紧了颤抖地手，一字一顿地说：“peace，把光……”
“许露涵！”
“……把光照过去。”
灯光对上一瞬，许露涵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情绪一下失控，紧随而来是，是腹中一涌而出的各种东西。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显得越发恶臭。
转角边的那个男人，与其说是“站着”，到不如说是被挂在墙角。一把剔肉的尖刀被从他的咽喉穿过，一直钉到了墙上。这还不算什么，毕竟从少许粘稠的血浆来看，这是在他死后才叉上的。但他满身的刀痕，几乎已经被血浸湿的衣服，还有他那两颗被挤压至变形却还悬挂在脸上的眼球……一切都有着更猛烈的冲击感。
“许露涵。”尽管柯霖自己也不好受，但是，还是有些在意许露涵这边的情况。
“没事。”许露池倚着墙，“吐出来感觉好多了，继续执行任务。”
“peace，先把尸体收容起来……”柯霖的话还没说完，尸体身后就传来了人声。
“有人吗~~”
“谁！”柯霖示意许露涵保持警惕。
“谁？”听声音是个有些疲惫的男人。
“大概是了刺激的受害者。”许露涵小声知会柯霖，“让我来。”
“别靠太近。”
“嗯。”许露涵小心翼翼地向转角处靠过去。
“别紧张，我们是公安部第四科的搜查官，已经没事了。”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走了出来。
“对，就这样，慢慢走出来，已经没事了……”
男人探出脑袋，是一张面无血色的脸。
“侦探到危险情况！紧张求助程序开始执行。”许露涵身后的武装机械突然跟发了疯一样，撞开许露涵，一直顶那个男人冲进厨房。
“许露涵！”柯霖连忙跑去扶她。
“没事。”尽管刚才的一撞被甩飞了头盔，但许露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起身就冲进厨房。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墙上挂着刀直直地叉进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柯霖靠近查看尸体。
“看来，是一击毙命。”
许露涵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刚才失控的那架武装机械。
“威胁已全部排除！突袭任务完成！peace为您服务。”peace系统说明完 情况，所有的武装机械就开始陆续离开。
“走吧。”柯霖接下头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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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霖与许露涵出去的时候，街道外已经围满了记者。三科的人努力维持着现场秩序。
“请不要擅自拍摄！”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传言有遇难者是真的吗？”
“之外，我们公安部会将整个事件都完整地公布出来！请耐心等待。”
“犯人真的如传说所说，仅仅是一个未成年吗？”
……
“师父！”折原惠担心地扑到许露涵的怀里，呜咽起来，“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先回科里准备一下，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要开始询问工作了。”柯霖小声招呼了一声。
许露涵点头示意。
“这不情况有变嘛。”许露涵尽量抬着手，不让血污蹭到折原惠身上。
“但是……”折原惠的话音呜咽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好了，惠，我还要去把这身防护服处理掉。”许露涵也知道该怎么安慰折原惠，毕竟整件事都是自己隐瞒在先，“作为补偿，之后的询问，事你一块去。”
“真的？”听到这个，折原惠就像一个孩子破涕为笑。
“快点准备准备吧。”
“嗯。”折原惠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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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区第四病院 墨辉病房
“虽然初步诊断，病人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在详细检查之前，一切都不能定论。”病房外，主治的医师对许露涵这些嘱托道。
“我会注意的。”许露涵带着折原惠进到病房。
墨辉呆呆地坐在床上。
“打扰了，墨先生。”
“你是？”墨辉问。
“我们是9区公安部四科搜查官许露涵。”
“辅助官折原惠。”折原惠抢着说道。
许露涵看了眼折原惠，没有说什么。
“噢，你就是之前的那个搜查官！”墨辉听声音，这才认出了许露涵。
“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许露涵找了个椅子坐下。
“嗯。”
许露涵调出墨辉的资料——墨辉，男，18岁，9区冬霞街区市民，在藉学生。
然后，开始询问。
“案发当时，你是在冬霞街区立湘餐厅的工作间，对吧？”
“嗯，当时析哥……就是析望。他说有急事，所以，我提早接了他的班。”
“我知道。”柯霖刚刚好在这个时候，把那两个死者的信息发了过来。
“浦原诚这个人，你认识吗？”
“店长怎么了？”墨辉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说起来，他没有一同送到 病院来。店长没事吧？”
“……对不起……”许露涵也是沉默了片刻，才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这样啊……继续吧。”墨辉的脸上，仿佛看穿世事的淡然。
“嗯。”许露涵翻到第二个死者的信息，“金扬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让我想想。”墨辉摸着手指细细地回想了片刻，“应该没有。”
“那，认识的网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金色回旋的？”
“没有。”
“知道了。”许露涵有些失落。
“真的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也许是有什么遗漏！”折愿惠忍不住插话。
“对不起，真的想不起来。”墨辉依旧来回搓着手指，蹭出血渍引起了许露涵的注意。
“你手上还有伤口还被包扎吗？”
“唉？”墨辉也才意识到，“大概是之前的血没有洗干净吧。”
“给。”折原惠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墨辉。
“这么说好了，最近，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记恨的事情？”
“不。”墨辉擦拭着手指。
“析望和浦原诚呢？”
“对不起，这个我就不知道。”墨辉把手帕还给折原惠，“谢谢。”
“呼——”许露涵长叹一口气，墨辉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撒谎，“那最近立湘 餐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墨辉有点不是很明白许露涵对怪事的定义。
“对，哪怕是有一点和往常不一样的事都算！”
“应该没有。”墨辉摇摇头，“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几乎刚刚到餐厅。”
“特别注意，从peace9区校园的学生名单显示，死者金扬和幸存者墨辉同属一个班。”柯霖继续给许露涵发消息，跟进死者的信息。
“我知道。”许露涵站起来，“暂时就这样吧。最近，如果有什么出行的 话，请务必和我联系。”
“我知道。”
“那么，打扰了。”许露涵带着折原惠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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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折原惠同样也看到了刚才柯霖发来消息。
“嗯。”许露涵坐到了过道的坐椅上，“但是，这条线索来得有点晚了。询问的话，最忌讳的就是重复问一个问题。”
“不过，我记得好像哪部教材里也有说反复讯问……”
“那个不适用喔。”许露涵示意折原惠安静。
“唉？”
柯霖接通了许露涵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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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有什么进展吗，许露涵？”
“呃——”许露涵犹豫要不要抱怨他迟到的线索，“没什么进展，但是……”
“你……”柯霖似乎有察觉到许露涵反常的地方。
“其实，你给我的那些线索刚好错过点时候，现在有点不太好问了。”许露涵尽量委婉地说。
“这样啊，我知道。如果有什么新进展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和我联系。我这边现在有 点忙不过来。”
“又有事件？”
“不不不，只是些行政上的事情。你应该没有查看下达限制文件吧。”
“我知道，之后，我会去看的。”
“那就先这样吧，大概再过二三个小时，我就可以把手头的资料都汇总出来，到时，我会发你一个完整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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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露涵断开通讯，折原惠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还不明白吗？算了，还是那个道理，我问你，最近一次的刑事犯罪是什么？”
“真新历221年7月，发生在12区的盗窃事件。”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犯罪消失近70多年。”许露涵解释着，顺便去 查看自己的邮箱。
“所以？”折原惠追问。
“所以……”邮箱里果然有一条标记的未读邮件，许露涵点开它。“哈——！”
“师父！？”
“唉——真是效率啊。”许露涵长叹了一口气，“你去看看自己的邮箱吧。”
“有什么重要的通知吗？”
“对，折原临时搜查官。”
“唉？”折原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地查看邮箱。
整个邮件洋洋洒洒两千多字，概括一下，就是鉴于现任的公安部第四科科长和部分搜查官在本次的事件中行动消极，故撤除其现有职位。搜查官柯霖，许露涵以及实习辅助官折原惠积极参与应急行动。因为，为了便于之后工作的开展，由柯霖任公安部第四科科长，许露涵为第一搜查官兼副科长，折原惠为临时搜查官。并且，在此次事件调查中，所有第四科在职人员都要听众以上三人的部署。
“也就是，师父，我……我……”折原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好好加油吧。”许露涵除了鼓励，也想不出什么可以说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次升职，但是除了喜悦，许露涵的内心还有一丝忧虑。折原惠刚才要问的也正是这份忧虑。
凝视深渊，深渊亦凝视你。与恶龙缠斗，也必将成为恶龙。“犯罪”消失了近70多年，也就是说，一个应该已经不存在了的东西，现在结下了恶果。
“好了，还有工作要做呢，这个升职可不是什么容易事。”许露涵拍拍折原惠的头，“我之后要回四科一趟，你这里看着墨辉，但是，最好不要被墨辉察觉 到。”
“他有可能是犯人？”
“emmmm……这个还不好说，但是，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如果他做 出什么反常的举动，绝对不要单独行动。”
“嗯。”
许露涵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也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包不在身上。
“唉？我的包呢？”
“什么包？”
“之前行动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
“我大概知道落在哪儿了。”许露涵说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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